青州兵还有点儿懵,他们这是中埋伏了么?怎么感觉……好像是敌军中埋伏了似的,龙骁营这群骑士打就打吧,“嗷嗷”叫什么呀……
青州兵是不可能理解的……
几个月来,龙骁营的这群将士天天不是被典韦虐,就是适应这精钢战戟、精钢战甲……
这就好像是你一身神装,一刀999……
偏偏,没怪让你砍,寂寞不?
甚至……这已经不是寂寞能形容的了,这是空虚啊……空虚、寂寞、冷!
好不容易今儿个能验证下这几个月武艺的精进,神兵的精进,哪一个不是跃跃欲试呢?
“杀呀……”
“杀呀……”
七百龙骁营骑士与五千并州狼骑碰撞到一处。
照理说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可……龙骁营骑士依旧是无所畏惧。
七百将士,慷慨勇武之气震荡九霄,直接将敌人的喊杀声掩盖。冲天的煞气铺展开来,令五千并州狼骑呼吸急促,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七百人,而是数以万计的虎豹骑。
吕布军只知虎豹骑骁勇,殊不知……龙骁骑之勇不弱于虎豹骑!
黑夜之下,濮阳之城。
锋芒被月华镀上了一层金光,在大地之上开始不断闪烁。
几乎同一时间……
濮阳城东、西、北三处城门同时出现了数以万计的曹军将士,而这也拉开了攻城战的篇章!
“全军突击,拿下濮阳城!”
曹操骑在战马上指挥着兵马冲锋,一架架云梯早已蓄势待发,攻城车更是以最快的速度前行。
而此刻……东、西、北三处城楼上驻守的并州兵合计起来不超过千人。
如何能挡住三万余曹军将士的强攻呢?
“一个时辰!破城!”曹操看了看天,冰冷的语气传出,不容置疑!
此刻……从九天俯瞰,一道道火光从濮阳城四周升腾而起……宛若巨浪翻滚,排击在大地之上,承载城墙的大地开始震动。
第一百五十三章 奶奶的,俺还没过瘾,你跑甚?
濮阳城,南城门内。
四面烈火,轰天而起,金鼓齐鸣,喊杀声震天动地。
战戟与战戟碰撞。
战马与战马碰撞……
锵啷啷啷,两簇璀璨到极致的火花在这篇夜空之下碰撞、交汇!
火花熄灭之际,曹休领着七百龙骁骑战士,已将面前的第一波并州狼骑尽数屠戮,遍地尸横,遍地碎甲,这一方土地顷刻间已经被染红。
而七百龙骁骑战士手中的钢戟……
锋芒处不断的滴落着敌人的鲜血。
后队的并州狼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本能的挥舞着长矛、长枪、战戟格挡……可顷刻间,他们手中的兵戈被从中切断!
连带着数百人的身体自胸腔裂成两半,无数战马沐浴鲜血,还在原地茫然旋转,不知道何处才是前方。
这……
啥情况啊?
后队的三千青州兵都已经懵逼了,这龙骁骑也忒猛了吧?
迎着漫天的箭矢与并州狼骑碰撞……一个照面,竟接连屠尽敌军两队人马……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并州狼骑完全不是一合之敌,他们的武器甚至无法劈开龙骁营战士的铠甲,他们的箭矢射在龙骁营骑士的铠甲上、马甲上就好似隔空挠痒一般。
更别说兵刃的碰撞……
碎裂,顷刻间敌人的兵刃碎裂!
而龙骁营将士们的战戟……就好似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连人带兵刃将敌人劈成两半!
猛……
这也忒猛了吧?
在青州兵的眼里,就是七百个夏侯惇也没有这么猛吧?
关键问题是……咱们似乎中埋伏了呀?
可好像没有人在意一样,然后,轻而易举、云淡风轻的……龙骁营就把埋伏的敌军给反杀了?
接下来……似乎这猎人与猎物的关系要发生改变了?
果然,在龙骁营骑士悍勇的感召下,青州兵也莫名的“嗷嗷”叫了起来,一个个提起长枪、战戟也跟着龙骁营骑士杀了过去……
……
“这……”城楼上的陈宫有点发懵,这啥情况啊?
这支曹军的骑士到底特喵的啥情况啊?
陈宫感觉自己真的是活见鬼了……
锋锐的箭矢射不穿?
刚猛的长枪也捅不透……
那一身玄甲?那一身黑色的马甲到底啥玩意,陈宫不知道,可他知道……今晚这铠甲将成为并州兵永恒的梦魇!
这特喵的怎么打?
关键是……曹军的武器也有点儿不讲道理了呀!
陈宫感觉,今儿作战的曹营骑士与昔日对战时的曹军完全是两支队伍……战斗力飙升了何止十倍?
眼前的这一支……简直,简直宛若从地狱里杀出的不死修罗、夜叉!
“曹军什么时候装备这么精良了?”陈宫忍不住开口问道……
一旁的文官挠挠头。“似乎……论及兵刃之利、铠甲之固,便是……便是咱们的陷阵营也要略逊一筹!”
呼……
陈宫长长的呼出口气,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五千多并州狼骑,还是在事先埋伏的情况下,借着漫天箭矢的掩护,可……愣是被这几百人的骑兵队伍给逼的连连后退!
这……这已经完全超乎陈宫对兵种的了解,对装备的了解,你大爷的,今儿这道儿题超纲了呀,他不知道该如何解了。
“温侯呢?”
“文远将军呢?”
“陷阵营呢?”
一脸三个急问……陈宫的脸色煞白如纸,这一刻……他的心头竟然连续不断的发毛、发慌!
……
就在这时……
龙骁骑、青州兵与并州狼骑交锋之处,曹军的侧翼……连续三支兵马从不同的街巷呼啸杀出。
“吕布在此,曹贼拿命来……”
“张文远在此……吃我一刀!”
“攻陷敌阵,活捉贼将!”
吕布、张辽、高顺的声音传出,并州兵中最精锐的队伍终于登场了。
只不过,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曹军不过是几千人,却能将五千并州狼骑逼入绝境。
一时间,从九天俯瞰……
可以看到黑色与黄色的交融……
吕布、张辽、高顺的部队宛若一柄锋锐的匕首从背后狠狠的插入了曹军的部队中,曹军后军的三千青州兵……在他们的一轮冲锋下顷刻间倒下一片。
似乎……局面已经控制住了!
可随着杀戮的深入,吕布、张辽、高顺明显感觉到曹军冲锋在最前面的这几百骑,战斗力彪悍至极,而他们的铠甲……纵是陷阵营最精锐的长枪竟也无法击穿!
一时间……
数千并州军将龙骁营团团围住,整个龙骁营的阵型顷刻间被冲散,整个南城附近到处都是小股骑兵兵器碰撞的博杀声!
吕布这边兵力更多,而曹军这边装备更精良,一时间,双方打的是昏天黑地!
……
城楼上,陈宫总算是长长的喘出口气……
意外呀,曹军的战斗力,曹军兵刃的锋锐程度均超乎他的预料,不过……好在,吕布、张辽、高顺神勇,再加上人数上的优势,局面还是能稳住。
短时间内……或许吞不下这支骁勇的曹军,可……时间一长,胜算依旧紧紧的握在他们手中。
尽管是惨胜……
陈宫心里嘀咕着,等这一仗打完了,一定要扒下曹军的这些武器、铠甲,好好看上一看。
这些战戟,究竟如何做到削铁如泥?
这些铠甲又为何这般坚不可摧?
就在陈宫遐想之际……
“踏踏踏……”
连续的脚步声传来。
“陈先生……陈先生……”
陈宫寻声望去,却是并州兵中几名传讯的甲士,只是……如今的他们气喘吁吁,面容更是煞白如纸……
不……这已经不是煞白如纸了,而是面如死灰,委实比死灰更白上十倍!
“报……陈先生,不好了,不好了……”
甲士连滚带爬的登上了城楼,见到陈宫“吧嗒”一声,双膝就跪下了。“西……西城门……西城门遇袭,曹军数万大军正在攻城,西城门守军已经……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
啥……
此言一出,不只是这甲士面如死灰,就连陈宫的脸颊上也白的森寒,白的刺骨!
曹军攻城?攻……攻西城门?为何……这个时候会攻西城门呢?
不等陈宫细想……
“报……报……”又是两名甲士连滚带爬的登上城楼。“东城门遇袭,数万曹军正在攻城!”
“报……北城门已经……已经被曹军将军夏侯渊给攻破了!”
夏侯渊性子最急,他麾下的战士速度也最快,再加上北城门守备本就是最松懈的!
这些守军还在打瞌睡的时候,夏侯渊的部队已经架起了云梯,登上了城池……
莫说是一个时辰,北城门从攻城伊始到门户大开,便是一刻钟都没有用到。
而此时的夏侯渊已经分兵去进攻东、西两门,内外夹击……用不了一刻钟,东、西、北三处城门均会全面沦陷!
“什……什么?”
罕见的,一向淡定自若的陈宫这一刻慌了,他是真的慌了。
他的眼眸不断的在闪烁着……眼芒中,惊骇的神色愈发浓重。
“咚”的一声,陈宫双拳握紧狠狠的砸在城墙上!“糟了,中了那曹阿瞒的奸计了!”
是啊……
将计就计……没错,正是将计就计。
如果是千层饼的话,陈宫是第二层的“将计就计”,他以为曹操是第一层,会被他死死夹住,敢情曹操已经在第三层将他给死死夹住了!
呼……呼……
陈宫呆呆的立在原地,望着此刻城中的战事;
望着吕布、张辽、高顺的兵马将这几百曹营骑士团团围住,却无可奈何……
这一刻,他的双目无神了起来,这仗打的好讽刺啊……这仗打的就好像是扇他陈宫的耳刮子一样。
不甘心的热泪这一刻顺着陈宫的眼角流了下来……
消融了他此前面颊上的骄傲与狂喜,消融了他的势在必行,也消融了听闻噩耗时……那面颊上的僵硬。
这一刻……他的泪水像是遏制不住一般,宛如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机关算尽……却……却终究难逃沦为丧家之犬的命运吗?
一息……
两息……
沉默了整整十息,陈宫张开嘴,他想说点什么,可因为心情的悸动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眼睁睁的看着城楼下数百曹军负隅顽抗……
好讽刺啊,如今……还在“负隅顽抗”的到底是谁呢?
终于……陈宫开口了。
“即刻……你们即刻掩护温侯的家眷撤出南城门,此外……告诉温侯,告诉张将军、高将军……让他们从南城门撤离,要快……这是……这是唯一的机会!”
一言蔽……陈宫又想到了什么。
“还有……还有……将濮阳城囤积的粮草一把火全……全烧了!”
一句话落下,夜风渐起,雾气升腾……
望着眼前这火光四起、杀声漫天的濮阳城……对陈宫而言,这一切的一切如梦似幻!
尤自不甘心的陈宫,他宛如一个雕塑一般,起先是屈身站着,可到最后……一个踉跄,他跪倒在地。
良久,他的嘴唇哆嗦,颤颤的伸手去扶住眼前的城墙,想借助它们撑起自己的身子。
而他的口中不住的喃喃轻吟着:“曹阿瞒……为何,为何我陈宫每次都会被你算计,为何,这是为何?”
当然了,陈宫不会知道,并不是曹操算计了他。
而是曹营内一个清秀的少年,他预判了你陈宫的预判哪!
……
此刻的吕布一脸的轻松,完全没有意识到大难临头。
望着南城街巷随处可见的战场,他的眼眸眯起……擒贼擒王,当务之急,是要擒住曹操。
而根据已知的信息,如今的曹操就在濮阳城内。
哒哒哒……
得得得……
马蹄声与战马的嘶鸣声交汇到一处,吕布骑着赤兔马左冲右突……
望见落单的友军,他不慌着出戟,而是用方天画戟在他们的头盔上敲上一下,张口询问:“曹操何在?”
无有例外……并州狼骑的回答如出一辙——“前面骑黄马者就是曹操!”
吕布纵马向前追赶……
而前面骑黄马、身披红色披风的那个正飞一般的向街巷内疾驰狂奔。
“杀杀杀……”
“哒哒哒……”
濮阳城内,战况愈发激烈,喊杀声、马蹄声交汇于一处,每时每刻都会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其中有并州狼骑的,也不乏曹军的!
洁白的夜光,弥漫着这座城池,弥漫着这座血腥杀戮的战场!
……
“人呢?”
头顶束发金冠、身穿百花战袍的吕布,趋驰着赤兔马,紧追了“曹操”几个街巷,这些街巷偏僻的很,离南城门很远……便是为此周遭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