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警事之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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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警事之谍王-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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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山是跟随马某人日久,见识过此公杀伐果断,心中早是崇敬和恐惧交加。

    而谢强虽然追随时间不多,但见识过马明远的厉害,加之他所在组织的纪律,本来就要求对上级领导无条件服从,自然也不敢再多话,至多是在心里抱怨几句而已。

    小小的收拾过三个下属,马明远带上两个行动队员,坐上自己的小汽车,悠悠然出门拜客去了。

    这小汽车乃是马某人前往兴安屯垦区前,告诉鄂媚购买的,正宗的美利坚货。现在药妆店生意越来越大,还在逐步向东北乃至关内开设分店,他这个老板进出若是再步行或者叫黄包车,那就不是被人夸奖简朴了,而是会被笑话与身份不符。

    是以,马某人也是从善如流,欣欣然为自己购置代步工具。

    任玉山是比较纯粹的军人,嗯,也就是比较,这年头的华国,还真没几个纯粹军人。

    是以,虽然对前段日子沸反盈天的“中村事件”有所关注,也只是有所关注而已。反而是之前驻长春的关东军第四联队,突然出动兵进逼宽城子兵营一事,让任玉山很是关注,就在那几天,虽没有上峰指令,他的671团却是整装待发。

    “老傅,你是不知道,那几天老子的队伍都准备好了,别看大岛陆太郎那老小子龇牙咧嘴的,只要他敢对你老傅动手,老子671团就冲出去,和你一南一北,端了大岛那老小子。”

    团部内,任玉山和一个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的男人对坐,就着一包花生米,端起小烧对饮。

    喝干了杯里的小烧,一抹嘴角,任玉山忽然叹息:

    “可惜了,老穆那老东西腰杆子不够硬,老子去找他商量,准备拉上他一起干他娘的,嘿,他的炮19团,那可是整整三十六门山野炮,要是拉出去,别说大岛陆太郎那一千多小鬼子,就算上满铁守备队那齐装满员的一千鬼子,老子也能一勺烩了。”

    “哎,老穆不行啊,老子找他商量好几次,就是拨浪脑袋,死活不同意,说是没有参谋长或者辅帅的命令,他绝对不会出动,说是会引起什么国际争端!”

    恨恨的一拍桌子,任玉山扯开衣领风纪扣:

    “屁的国际争端,小鬼子那点心眼子,咱东北谁不知道!他们敢龇毛,干就完了!”

    那黑汉子急忙拉住任玉山,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这才轻声道:

    “任老哥,哎,任老哥,消消气,我傅冠军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老哥哥的好,我心里记着,既然尿不到一个壶里,何必呢,是吧,来,干……”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报告声,是今天的值星官来汇报,说是马明远马老板来拜访。

    马老板?

    傅冠军有些诧异,这又是哪条道上的牛鬼蛇神?

    任玉山也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屁个马老板,汪旅座的那个大外甥,快,快请!”

    汪旅座?

    傅冠军现在虽然是步兵独立23旅的营长,可他却是出身奉军海军陆战队,前两年才从青岛军港调入奉军的陆军,对这些派系和职司并不很熟,得到任玉山提点才明白过来,竟是吉省警务处长家的公子到了。

    马明远进屋就见到这两人自斟自饮的格局,不由得哈哈大笑:

    “任老哥,看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来,让我这小老弟,为两位老哥哥加两菜,嗯,这酒不行,换换换,我这次带来了正宗英国麦卡伦威士忌,两百年的老字号,咱哥几个走一个!”

    说话间,马明远也不见外,自顾自在任玉山的团部办公室内,寻摸出三个搪瓷缸子,开了一瓶洋酒,为三人倒满,自己端起一杯,仰头就干。

    傅冠军与马明远是初次见面,因着对方家世,本还有些局促,但见到这年轻人如此豪爽,与任玉山又好似熟不拘礼,这才放开心思,端起杯子跟着干了一杯。

    “好酒!”

    傅冠军到底是海军出身,对洋酒并不陌生,一口干掉杯里的威士忌,嘴里泛起大麦的清香,立即明白,这酒,不一般!

    这一会,已经有行动队员为桌山摆满了罐头,都是马明远带来的礼物,可不是战争期间为了打发士兵,用屠宰场各种边角余料和肥肉做成的玩意,而是正宗的牛肉、猪肉罐头,甚至还有日本人的海产罐头,另外还有糖水的水果罐头,林林总总,摆满桌面。

    任玉山和傅冠军虽然一个团长一个营长,算是开了次洋荤,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推杯换盏喝个不亦乐乎。

    有了这次接触,马明远重新搭上任玉山的关系,自然走动的勤快起来,十天内就往南大营溜达五六次。

    这其中,他只再见过傅冠军一回,毕竟,傅冠军的驻地是城北的宽城子,要来一趟城南六七里的南大营可不容易。倒是任玉山那位好邻居,炮19团的团长穆纯昌,听到马明远的豪爽,每次马明远过来,他都能非常顺溜的跑过来,跟着一同好吃好喝。

    民国二十年十月十日。

    这一天,马明远因为策划特侦队改编方案,一直到傍晚时候,才又驱车来到南大营。

    晚上,三人又喝到深夜,这一次,因为酒醉,马明远索性住在南大营,又不是第一次,实在没啥可见外的。

    到了凌晨时分,也不知是几点,马明远的房门突然被人撞开,随行而来的行动队员闯了进来。

    撞门的一刻,马明远已经惊醒,摸出了自己的M1911来,见到是自己手下,这才稍稍放松,随之,那队员附耳的一句汇报,惊得他浑身汗毛炸起:

    “队长,城北有枪声,很多!”

    (本章完)


………………………………

第二百七十九章 午夜第一枪

    民国二十年十月十日,夜。

    辽省,奉天城。

    城北十里的北大营,早已在九点吹过熄灯号,整个大营逐渐陷入沉寂和黑暗。

    奉军独立第七旅620团的营房内,排长王大壮还没睡着,躺在那里辗转反侧,听着耳边熟悉的鼾声,感觉心里发燥,因为手边没有武器,让他这个老兵总感觉睡不踏实,已经是连续好几个天睡不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早在四五月间,奉军就发下训令,要求各部进入战备状态。

    这个战备,具体要求就是,各部官兵武器留在营房,弹药下发到每个士兵,夜晚所有军官必须留宿营房,以防备意外。

    尤其在八九月间,整个东北和日本之间的关系极度紧张,连王大壮都能够感觉到这种紧绷到极点的气氛。那段时间,周围不少人在谈论,是不是第二天醒来,就发现小鬼子打过来了。

    好在,前两天听上面当官的说,咱们奉军在什么交上大胜,吓得小鬼子屁滚尿流,再不敢对咱们东北人龇毛了。

    话是这么说,但王大壮瞧着不像那么回事啊:

    打从四五月间就开始,北大营外小鬼子的演习就没停过,这两天又搞了一场,若是小鬼子被吓得屁滚尿流,咋还这么能折腾?

    偏偏这几天上面当官的又来了新命令,将大家伙的武器弹药都收了回去,锁进武器库。这可太不让人省心了,万一小鬼子再搞演习可咋办?

    就在王大壮翻身的功夫,打西边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轰!

    霎时,营房内的士兵都被惊醒,坐在大通铺上,带着满脸懵懂彼此对视。

    王大壮最是清醒,第一时间判断出,这是西面南满铁路方向。

    与此同时,北大营独立第七旅的旅部内,参谋长赵震藩猛地惊起,大声质问哪里爆炸。

    有旅部参谋匆匆赶来汇报,爆炸地在营房外几百米外的南满铁路。

    南满铁路!

    赵震藩额头立刻渗出冷汗来,暗道一声“麻烦了”,急忙追问:

    “王旅长有没回来?”

    原来,今天是双十节,奉天城内举行庆祝活动,第七旅的旅长王一哲受到邀请,代表奉军前去参加庆祝酒会,赵震藩也不知道他此时是否身在北大营。

    可惜,参谋回复,王旅长至今未归。

    心中早有预见,赵震藩急忙追问:

    “何副旅长呢?”

    这位“何副旅长”乃是第七旅的副旅长,兼621团的团长何立忠少将,既然王一哲不在,若是何立忠能出现,也能应对可能的麻烦。

    但是,何立忠也不在。

    赵震藩额头已经出现大滴冷汗,又追问619团和620团的团长,以及各营的营长,都是否身在北大营。

    结果让赵震藩几乎绝望,奉军明明发布战备命令,偏偏三个团长,大多数的营长都没在北大营,不是进城“耍耍”,就是回城里家中过夜了。

    虽然,独立第七旅各级军官,仗着自家是副总司令嫡系部队,这几个月来,都是如此作派,赵震藩有时也会回城内家中过夜,但,偏偏今晚,竟出了这么大纰漏,怎么能不让人气愤?

    虽然赘述起来挺多,实则时间并不长,不过区区几分钟时间,就在赵震藩想要下令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轰”得一声巨响。

    紧接着,天空中传来空气摩擦的刺耳声响。

    赵震藩是东北讲武堂四期毕业,又曾在陆大深造,一听就知道,这是超大口径火炮发射的声音,目标正是奉军北大营!

    顾不得其他,赵震藩急忙卧倒,待到炮弹落地,等了一会,只感觉地面一颤,随后就没了动静,预想中剧烈的爆炸和震撼并没出现。

    哑弹?

    赵震藩暗道一声侥幸,急忙命令参谋们分头联络第七旅各部主官,尤其是旅长王一哲,务必要联系到。

    但是后续情况让赵震藩越来越绝望,电话打到王一哲家中,王旅长今晚并未回去,家里人也不知道他的具体去向。而其他主官,有的找不到人,有的联络上,但要赶回来还需要时间。

    留在第七旅的军官们急的有如热锅上蚂蚁,一边联系各部主官,一边将情况上报奉天城内的副总司令公署的时候,北大营周围响起激烈枪声。

    战斗发生在北大营西北角。

    日军独立铁路守备队第二大队第三中队大部,早在铁路爆炸前,就已经悄悄潜伏在此处。

    待到铁路被爆炸,超大口径重炮开始轰击,这些日军纷纷猫腰向前突进。

    此地本有奉军的哨卡和警戒阵地,无奈第七旅上下警惕性不足,只有一些哨兵在这里,本来作为阵地的土墙后根本没有布置部队。

    此时零星奉军士兵见到大队日本兵扑过来,慌忙一边躲避,一边高声喝止。

    回答他们的只有枪声。

    几名奉军哨兵唯有开枪还击。

    只是,夜色之中视线不好,加之敌暗我明,日军的战术动作极为标准,奉军哨兵人数有限,大队日军压上来,他们只有边打边后退,逐渐就被日军压缩进西大门内。

    第七旅的旅部内,一名中校闯进来:

    “参座,小鬼子打上来了,赶快打开军火库,给弟兄们发家伙吧!”

    此时的赵震藩已经满头是汗,正对着电话大声叫嚷:

    “公署,我是北大营,日军正在进攻,正在进攻,我部请求还击……什么……是,参座,我是赵震藩!”

    电话对面,留守在副总司令公署,奉军参谋长容臻也面色紧张,电话那边可以听到时不时的炮击,还有激烈的枪声,但是他表情非常犹豫,最终还是下令:

    “副总司令返回北平前反复强调,日寇挑衅,不许抵抗!”

    赵震藩满脸吃了屎一样的表情,不可置信的追问:

    “参座,你说什么?不许抵抗?小鬼子都打上门了,怎么……”

    “那也不许抵抗!”

    容臻此时表情变得坚定起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

    “奉军上下必须谨遵副总司令的军令,遇到挑衅不许抵抗!日本人要来打,我们就被营地让给他们,不许扩大争端,等待国联调停!”

    北大营西门处毕竟只有区区几名哨兵,没有后续增援,在一百多名日本兵的压迫下,最终彻底放弃西门,逃入营区之内,让此地日军第一个突入北大营的营区内。

    西门对面,就是619团3营的营房。

    此时的619团,既没有团长出来指挥,又没得到旅部命令,官兵更没有武器,听到枪声后早乱作一团,只能躲在营房内听天由命。

    铁道守备队二大队三中队的日军,飞快冲入619团营房,面对手无寸铁的奉军官兵,抄起雪亮刺刀就捅了上去。

    不少奉军官兵怎么都没想到,日军竟然二话不说就杀人。当几名士兵被捅死在血泊中后,整个营房立刻炸了锅,奉军士兵再顾不得什么,纷纷跳窗向外逃去。

    随着西门失守,619团2营被“击溃”,其他各处要隘也纷纷失守,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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