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如果不是因为密林,视线受阻,敌人必会被自己吓得全面崩溃!”
说这话的时候魏延脸上满是狂妄,让身后顽强跟着的高仔有些失望,如果不是密林,你身先士卒试试?一个万箭齐发你就是马蜂窝。
不管怎么说,魏延知道必须要找个更好的方法,才能解决眼前的不利局面。
“那么擒贼先擒王吧!”
“将军所言正是!”
魏延本是自言自语,没想到还有人回答他,就八旗兵那点水平和体能,不是早该掉队了吗?
魏延回头一看:“高仔?!”
“属下在!”
好吧,我知道你在,魏延没有再多做评论,而是举起了环首刀,示意高仔要上了。
魏延再次开始了长跑状态,奔波在战场各处,开始还有见过他神威的土著害怕的躲他,后来很多土著没见过他的表现,开始将简陋的原始武器对着他挥来。
“唰唰~”
环首刀终结着一个个生命,让不知死活的土著重新认识到魏延他的厉害,魏延在厮杀,高仔充当起了寻找混填的人员。
每每魏延杀跑了一群人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喊杀,不是清点战果,而是头也不回的大喊:
“高仔找到混填了吗?”
“回禀将军没有。”
对话也在慢慢的改变。
“高仔找到没?”
“将军没找到!”
“找到没?”
“没。”
说话简短了,也没时间多说虚的客套话,最主要的是累了。
“死!”
魏延一刀砍向一位手拿镰刀土著。
“当~叮当~”
没想到自己失手了,魏延看着自己的断刀和完好无损的土著,左手的匕首一挥,割破了对方的咽喉,并补上一句:
“粗制滥造的货色!”
魏延刚想将断刀扔了,可一想自己的长刀不知道在哪,而地上的铁兵也只有镰刀,余等都是石制,最后又没扔。
厮杀还在继续,魏延的形象完全就是左手匕首右手“菜刀”,还是卷刃的那种,但还是杀得“不亦乐乎”!
“噗呲~”
“菜刀”艰难的划过土著的咽喉,将半个脖子的肉都带走了,用卷成春卷似的刀杀人,也是苦了魏延了。
“有,呼~,没?”
问话已经简短到了极致,还夹杂了喘息的声音。
“将军,找到了,找到了!”
高仔欢呼的声音传来:
“在你的左前方!”
尊称“您”早被半刻钟前扔到海里去了,魏延也完全不在意这个,此时兴奋的他,就像绝处逢生的喜出望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这带来了巨大的力量以及所有的力气。
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化的魏延知道,短时间内不能结束战斗,那么他将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那时候就是他的死期。
“混填!”
魏延左摇右晃的往前冲,像一个伶仃烂醉的醉汉,像一个虚脱的运动员,像病入膏肓的踉跄病人,所见之人都相信魏延随时可能倒下。
只有魏延本人咬牙劲忍着,因为他还有事情要做,而他也不允许他会失败。
高仔看的心惊肉跳又无能为力,他虽厮杀较少却也没有一丝体力了,就他那身板,哪有从小经过专业化锻炼投资了无数药材培养出的魏延体格好。
混填不逃了,虽都能看出来魏延已经是垂死挣扎,何况是他自己。
源自身毒的短剑出鞘,混填刚想上前解决掉这位让他损失惨重脸面尽失的魏延,突然嘴角露出邪笑,对左右使了使眼色,左右会意,拔出环首刀对着魏延冲了过去,而混填故意落后了半步。
魏延对于这些充耳不闻,眼睛如同孤狼冒着绿光。
“喝~啊!”
“嗖嗖~”
断刀飞向了混填的左护卫,这位左护卫连忙用刀去格挡,这时魏延又将匕首飞向他,左护卫顿时有些应接不暇,干脆往旁边扑倒躲避。
“噗通~”
左护卫躲过了断刀,可他发现他被骗了,匕首根本没有飞向他,依旧还在魏延的手上,只是从左手变到了更容易发力的右手。
混填脸上有些恼怒,不过两人相差已经不过十步,停下来等左护卫已经有些来不及,但他依然相信,体力充沛的两人可以轻松解决魏延,混填已经开始憧憬年轻时的厮杀,那时候他也如魏延这般英勇善战。
“投降吧!做我的第一勇士!”
混填说的是身毒方言,魏延是听不懂的,他还想说做的女婿,但是时间来不及了,十步能说上一句已经算是降低速度才完成的了。
魏延没有听懂,混填的右护卫倒是听懂了,这是他听过的混填口中,最客气的一句话,深深体会到了混填有多看好眼前的人,挥向魏延的环首刀也不自觉改变了方向,从魏延的脖子改成了魏延的肩膀。
魏延肩膀有厚重的铁护肩,一刀下去可以伤到他,又不会废了这位自己主人器重的准第一勇士。
………………………………
第499章 将军令
很幸运右护卫猜中了一半。
“当~”
护肩凹陷,魏延只觉肩膀顿时疼痛的跟不是自己的一般,不过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是左肩,更重要的是完好无损的右手,已经将匕首送向了准备将他招为女婿的混填。
混填没想到对方竟然不躲刀,更没想到对方还能反击。
长时间没有亲自厮杀,已经生疏了的战技让他无法做出相应的反应。
“死!”
“滚!”
喊出死的是魏延,喊滚的不是混填,而是右护卫。
右护卫一刀砍在魏延肩膀上,没有制服魏延,反而让主人陷入了危险,这个时候还不救下主人,那么他的家人、九族都将受尽折磨而死,他最多也是成为潜逃者。
混填的儿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右护卫将身体化作炮弹撞向了魏延,只要将魏延撞开,险象环生的混填就会放弃手刃对方,以树立威望的想法,那时候他和他家人的性命也就保住了。
“碰~”
魏延再次中招,右护卫六尺半的身躯撞在了他八尺半的身躯之上,匕首发生了偏移,人也开始侧翻。
“啊!去死吧!”
最后的关头,魏延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暂时性的顶住了右护卫的撞击,同时匕首刺进了混填的肚子。
“噗呲~”
匕首全刃入体,混填顿时感觉自己的肚子凉嗖嗖的,多年没受过伤的他,只觉眼前一黑就要昏迷。
说是慢,那是快,整套动作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而魏延本人在匕首入混填肚子的那一刻,几乎同时的放松身体,随着右护卫的身躯一起倒去。
“刺啦~”
也不知道是衣服被割破发出的这声音,还是开膛破肚本身就有这个声音,混填半边肚子都像厨子破鱼一样的破开了。
“噗通~”
混填彻底晕倒在地不省人事,右护卫连忙爬起,一看混填肠子都露了出来,人也一动不动,连忙扑上去试探呼吸。
还好,还活着!
右护卫神经一松,还活着就有救,没有就也可以带回去说遗言,因为自己的才让混填的某位儿子接位,想必自己的家人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这是右护卫的想法,可让他差点魂飞魄散的事情发生了,魏延竟然挣扎的站了起来,弯腰驼背气喘如牛,连手都支在膝盖上。
“该死!滚蛋!阿左!”
右护卫在咆哮,爬起来的左护卫也赶了过来,这个爬的过程在右护卫看来过了有十年之久,事实上已经比正常水平快很多了。
只是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快。
左护卫就要上前解决这位让自己上当受辱的男人,可比他大一级,禀行右尊左卑的身毒、扶南,让他不得不听右护卫的命令。
“保护主人,撤!”
右护卫大喊着,左右护卫两人架着混填就跑,魏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已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来起身了,况且混填没有处理伤口,被架着狂跑,沿途喷涌出来的鲜血告诉魏延,这个人已经活不久了。
混填的逃跑不算什么,但突然撤退的命令,让扶南土着们慌了神,本就战斗意识差的他们,哪里愿意放过可以明目张胆躲避拼命的机会,撤退顿时成了全面败逃。
还有力气的八旗兵抓住了这次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几乎白给的战功,不要可是要遭天谴的。
“投降免死!”
“缴械不杀!”
八旗兵这时候也没有忘记,活着的俘虏比砍下来头颅战功更大,整个密林再次上演抓俘虏的戏码。
与混填厮杀的那片林子,魏延与高仔背靠背坐在地上休息,同时保证360度无死角的视野,这一刻,两人之间的心只隔着两个后背。
良久过后,魏延看着天色将暗,开口问道:“高仔,好点没?帮我去集合军队。”
高仔喜出望外又有些担心:
“将军,我……”
我只是个伍长,这是高仔要说的话,但魏延将他的将军令递到他面前时,高仔激动的接了过来,看着手上的将军令,他全身都在颤抖,指挥千军啊!
平时这只有魏延的副将才能染指的事情,他一个伍长却可以过一把瘾了。
“将军有令,全军集合!”
“将军有令,全军集合!”
高仔激动的声音在整个战场上回荡,这一刻他整个腰板挺得笔直,哪怕遇见树枝宁愿绕道也不愿弯腰,仿佛一弯腰就会挫了自己的锐气一般。
八旗兵看着这个陌生人的穿着伍长服侍的人,眼睛满是怀疑,但他手上的将军令却不像是假的,特别是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青铜材质的将军令,精美的黄龙花纹,可不是这里能仿造出来的。
八旗兵开始集合,正真应该下这个命令的副将脸色有些难堪,但军纪官遍布整个战场,他再有委屈也只能忍着,并且要乖乖的前去集合。
大军集合完毕,一队队的俘虏被押解的蹲在一起,捆绑他们的从麻绳到衣服、兽皮改成的布条,应有尽有。
粗略一看,俘虏比八旗兵还多的多,只是先后经历了三次战斗,很多俘虏已经趁机跑了,特别是最初抓的窝点的那批。
魏延走到了前列,站在一个大石头之上,以便所有人都能看到他,高仔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激动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
“将军,您的刀与令!”
高仔一手长刀,一手将军令,递向了魏延,魏延先接过长刀,看着这个失去了又回到身边的百炼钢刀,抬头看向高仔:
“多谢,那么汇报一下战况统计吧!”
“额……”
高仔惊呆了,这不是只叫自己集合军队吗?怎么还有战况统计的事情。
高仔将将军令托过头顶,深深的鞠躬:“禀告将军,尚未统计。”
“哼!那你还在等什么?将军令就在你手里,不去统计还要等我?这事还要我来吗?难道你来统领全局?”
魏延开口就是喝骂,让高仔头都抬不起来,偷偷看了眼魏延身旁脸色已经铁青的副将,一咬牙,扭头不去看对方的要吃了自己的眼睛。
“各部曲听令!汇报战况!”
………………………………
第500章 魏延的处罚
中南半岛的天,娃娃的脸,“说哭就哭”,雨稀里哗啦的下个不停,劈头盖脸的轰炸森林中劳作的人们,这些人统一光着膀子,全身只留一块遮羞的兽皮裤、草裙。
“加把劲!想要不淋雨,就赶快将避雨棚搭好!”
高仔身着什长军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在人群中指挥着这些光膀的汉子干活,如同他一般的监工不多,为了将士们的身体考虑,除了监工及巡逻哨,余等多在营帐中避雨。
而且有一个现象是,光膀子干活的多是男子,矮瘦黑已经说明了他们的身份——扶南土着。
不远处已经搭好的棚子里,妇孺正在避雨的同时,观看他们的男人、父亲、孩子干活。
更远处,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墙,将这些人都保卫在里面,木制门楼之上书写着“西越城”。
在西越城的东边,隔着一条宽阔喘急的越河是有着一座同样的木城,木城的门楼上书写着“越城”,将士们更愿将他称之为东越城。
就在这东越城仅有的木屋之内,也是整座城池的衙门之中,魏延正单膝跪地,脑袋深埋。
主座之上,曹性站立如松:
“三千余八旗兵,回来的只有一千八百六十一人,其中重伤者五百三十二,终身残疾将退出现役的有一百九十七,这就是说,一场狩猎,损失了一千三百多!算上上千轻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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