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二哥太坏了。”说完一脸委屈——想哭。
刘彻本以为真的,都在想回头见到太子可得好好数落数落他,整天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听他这样讲,顿时无语,“别难过,朕回头收拾他。”
“怎么收拾?”十四阿哥才七岁,许多事不说直白点,他根本不明白,“汗阿玛要打太子二哥吗?”他汗阿玛打太子,太子就会打他,打可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太子不能再出去玩儿。
刘彻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没有朕的旨意,不准他出去行不行?”
“行!”十四阿哥忙说,恐怕慢一点他汗阿玛反悔。
刘彻瞬间确定他只是羡慕太子能出去玩,不禁笑了,“还有别的事吗?”
“大侄子身体弱,儿子以前听太医说,身子弱见不得风。”十四说着观察他爹的表情,见他爹皱眉,心中一喜,“太子二哥带弘阳侄儿一起出去的。儿子提醒他,他还怪儿子多管闲事。”
刘彻心想,你就是多管闲事,太子怎么没揍你呢。这么热的天,只有担心中暑的,从没听说有人担心见风,便配合十四,“太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儿子也这么觉得。”十四说着,眼巴巴看着他爹,“汗阿玛,儿子是担心弘阳侄儿才来告诉汗阿玛,汗阿玛能不能别说是儿子说的?”
刘彻:“当然不会。”
十四阿哥放心了,不由得露出笑脸,“儿子得去上课了,汗阿玛,儿子告退。”
“慢点走,别跑。”刘彻道。
小十四眉开眼笑道:“儿子遵命。”打个千,转身走出他爹的视线,立刻跑起来。
刘彻起身到门口,正好看到小孩迈着小短腿往无逸斋跑去,不禁在心里对康熙说,“你这个儿子不行。”
“他才七岁。”康熙道。
刘彻:“不是说他学问。对于这么大的孩子来说,心眼多,心胸狭隘,难成大器。”
“如果你口中的大器是储君,小十四确实不行。”康熙道。
还别说,刘彻真是这么想的。
“你先前说老四倔强,待人有些冷,我一直以为他性格孤傲,心胸狭隘。”
康熙微微摇头,“老四是佟佳氏养大的,他小时候佟佳氏是皇贵妃,其实和皇后没两样。佟佳氏疼他,老四吃穿用度仅次太子不说,佟佳氏统摄六宫,处事都是从大局出发,在她耳濡目染下,胤禛看事情不会只看眼前,也不会争一时之长短。”
“老四不是住阿哥所?”刘彻问。
康熙:“晚上去阿哥所睡,白天除了尚书房,就是佟佳氏那儿。”顿了顿,“小十四他们很少去后宫,是一个比一个贪玩儿。”
胤禛或许喜欢玩,刘彻觉得他更喜欢自己跟自己玩儿,“这样啊。对了,太子那儿——”
“别告诉保成。”康熙道。
十四阿哥回到无逸斋,就命他的人去盯着清溪书屋和讨源书屋。
八阿哥还算了解太子,太子着实吃不惯外面的饭菜,晌午在外面稍稍吃一点,和他大儿子坐在马车里逛一会儿就回来了。
父子二人到讨源书屋,还没到酉时。十四阿哥当时正在学库布。酉时两刻,结束了,他的贴身太监告诉他,太子在讨源书屋。十四阿哥拽着十三去清溪书屋旁边的园子里踢蹴。
十三知道他的目的,跟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踢半个时辰,也不主动说,咱们别玩了,回去吧。或者去别的地方玩等等。
十四一直不见清溪书屋宣太子,按耐不住,不禁跑过去问守在门外的侍卫,“汗阿玛今儿忙不忙?”
“上午忙,下午不忙。”不是打听皇帝的行踪,侍卫也没瞒他。
十四阿哥眉头微蹙,回到十三身边就说,“不忙为何不宣太子?”
“上午忙忘了吧。”十三道。
十四阿哥想想,不是没可能,“我再去提醒汗阿玛一下?”
“一次是关心,两次过度关心,你平时又不关心他,突然这么在意,会引起汗阿玛怀疑的。”十三阿哥提醒他。
十四下意识往清溪书屋看一眼,面露不快,“汗阿玛太不靠谱了。”
“又不是第一天这么不靠谱。”十三渴了,想回去喝茶,洗个澡,不想再装下去,“你叫我来这边,就是为了看汗阿玛宣不宣太子?”
十四慌忙道,“不是!”
否决的太快,十三阿哥顿时确定,他来的目的就这一个,“不是就好。我们回去,明儿再找太监打听打听。”
被十三那么一说,十四也没勇气再告一次。噘着小嘴,不甘心的嘟囔着,“好吧。”
十三见他无精打采,担心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汗阿玛连这种事都能忘,说明不在意你。我们——”
“也不在意他。”十四快速接道。
十三想笑,“不是。我们给汗阿玛点颜色看看,让他以后不敢忘记。”
“啊?”十四阿哥睁大眼,你咋比我还大胆?我捅二太子,你居然敢捅咱爹?还是我认识的十三哥吗?
十三给他一肘子,“想哪儿去了。我们和汗阿玛玩蹴鞠。”
“蹴鞠?对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十四眼中一喜,乐得想为他鼓掌,“我没见过汗阿玛玩踢蹴,也没听说过,他居然好意思说会。回头让他和二太子,十一哥、十二哥和七哥一起。我们和八哥、九哥、十哥一起虐他们。”
十三年纪不大,也爱玩,但他知道什么能玩什么不能玩。告太子的状不可,和太子踢蹴,光明正大的虐他,哪怕太子心里不服,想揍他也得忍过去,“我们找八哥、九哥和十哥练几天,再去找汗阿玛。”
“我就是这样想的。”十四说着,拉起他的手,“快走。”
哥俩说话没避着奴才,清溪书屋附近当值的侍卫听到他俩的话,等他俩走远就向皇帝禀告。
刘彻等侍卫退下,就问康熙,“你说他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还是忘记小点声?”
“知道你不行,再练半个月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不怕你知道。”康熙道,“保成也没怎么玩过。”
刘彻笑道:“可惜我很行。”
“朕知道。”康熙道,“现在怎么办?”
刘彻:“五个小孩,我和保成两个就能收拾好他们。来人,宣太子。”
“嗻!”魏珠应一声,就往讨源书屋跑。
翌日傍晚,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拽着他们的三位兄长练蹴鞠的时候,刘彻带着便宜儿孙在清溪书屋玩蹴鞠。
儿子自然是太子,孙子自然是弘阳。
有弘阳在,清溪书屋的奴才都以为皇帝今儿高兴,陪孩子玩儿,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快要生的王氏也这么认为,第二天就命人把十五阿哥送过去。
十五阿哥玩累了,以至于回去的路上就睡着了。而他睡醒,他弟弟十六阿哥出生了,康熙又多了一个儿子。
刘彻听报喜的太监说是儿子,第一反应是看康熙,眼神移到他下半身。
康熙下意识夹紧腿。刘彻“扑哧”笑出声。
报喜的太监心下好奇,皇上这么高兴?
“笑屁!”康熙骂道。
刘彻想说什么,一看还有人在,让他退下,命梁九功把康熙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给王氏送过去,就在心里说,“屁太臭,笑你。”
第53章 爷孙蹴鞠
康熙呼吸一窒; “……别三句话不离屎屁,也不嫌脏。”
“知不知道什么是倒打一把?你就是。”刘彻不给他反击的机会; 快速说,“说起王氏; 我突然想到一个多月没翻牌子了,文武百官会不会怀疑你有隐疾?”
骂刘彻的话猛地咽回去,康熙险些把自个给呛死; “有隐疾的是你。”
“我没和你说笑; 你我不可能一直不翻牌子。”刘彻道,“文臣武将明面上不敢讲; 私底下也会议论。对了; 还有你皇额娘,她不敢管你,也忍不住会问。哪怕你我下禁令,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康熙当然知道,“离大选还有一个月。”
“我去热河; 怎么选?”刘彻又问。
这是个问题。康熙看着他说,“别去了?反正这里有冰,也就热十来天。”
“十来天?”刘彻嗤笑; “你当我没过过夏天?”
康熙点头,“朕没骗你。畅春园比城里凉快,去年就是从七月中热到七月底。赶上下雨天,三伏天晚上睡觉都无需放冰。”
“那还去热河行宫干什么?”刘彻问。
康熙:“住腻了,出去走走。”
刘彻刚刚想过好多理由; 独独没想到这点,“不嫌折腾?”
“你说呢?”康熙把问题抛回来。
不嫌!
刘彻以前有机会就往外跑。可他觉得以康熙的性子,不喜欢热闹才对,“我不知道。”
“那就算了。对了,今年有大阅,此事朕年初已吩咐下去。”康熙道。
刘彻顿时来了兴趣,“为明年亲征检阅军队?”
康熙点点头,“你不嫌累的话,九月份还可以去木兰围场逛逛。”
围场?刘彻试探着说:“打猎?”
“是的。顺便考校八旗子弟。”康熙道,“兴许还能选出几个将才。”
刘彻:“我要是去的话,是不是得提前通知那边?”
“对。离这边有些远,他们得提前准备。”康熙说着,一顿,“你不是对火/铳好奇么,回头可以用那个打猎。”
刘彻立刻说,“那不去热河,九月直接从这边去木兰围场。我这就宣,宣兵部还是宣内务府?”
“朕出行都是内务府安排。”康熙道。
刘彻立刻想宣恭亲王常宁,抬眼一看,夕阳西下,不禁皱了皱眉,“天黑的怎么这么快?”
康熙顿时想笑,“你该说都用过晚膳了,天怎么还没黑下来。”
刘彻瞪他一眼,忍到翌日早朝,见到常宁就让他安排“木兰秋狝”。
木兰秋狝向来都是提前半年准备,此时离秋高气爽的九月,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太子早朝之上听到他爹要打猎,低下头腹诽,你就不能消停两天?
不能。
酉时,小皇子们结束一天的学习,各回各屋洗漱的时候,今日当值的小太监王以诚到讨源书屋,请太子殿下和其长子前往清溪书屋。
以往夜里稍稍有点响动,就能把东宫大阿哥吵醒。而昨天踢蹴,玩的满身大汗的弘阳回到讨源书屋吃点东西睡下,夜里没醒不说,一睡到太阳高升。
小孩不懂睡的好不好,他只知道今天心情不错,听到太子喊他去清溪书屋,小孩大着胆子,抓着太子的衣角,仰头问,“踢蹴鞠吗?阿玛。”
“踢蹴鞠?”太子眉头皱了皱,“陪你皇玛法用饭吧。”
小孩脸上肉眼可见的失望,“不是蹴鞠啊?”
太子想说,不是。抬起头,不禁眯上眼,太阳光太刺眼。
刺眼?
他们昨天去清溪书屋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时辰。
“也有可能是蹴鞠。”王以诚走了,太子刚刚也忘了问他爹找他干啥,而他爹最近都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用膳,“回去换一下衣裳。”
小孩双眼亮亮的,“蹴鞠?”
“对,踢蹴鞠用的衣裳。”太子冲嬷嬷使个眼色,弘阳的嬷嬷抱着他回后院,太子也回去换一身劲装。
甫一进清溪书屋,父子二人就看到廊檐下放着一个蹴鞠,旁边还趴着一个小孩,试图把蹴鞠抱起来。太子仔细看去,正是他十五弟,比他儿子还小一岁多。
太子走过去,不禁说,“怎么让他趴在这儿?”
“十五阿哥不愿起来。”十五阿哥的嬷嬷说。
太子皱眉,面色不渝,“不愿意就由着他?夏日蚊虫多,咬到他再处置你,还有用吗?”
嬷嬷面露惶恐,连忙说:“奴婢这就把十五阿哥抱起来。”弯腰就抱小孩。小孩立刻挣扎,嬷嬷手上用力,小孩“哇”一声,大哭起来。
抱起蹴鞠的弘阳吓一跳,仰起头,弱弱地喊,“阿玛……”
“没事,别怕。”太子弯腰学着他小的时候康熙摸摸他的头,揉揉弘阳的脑袋,直起身,想让嬷嬷把十五阿哥抱去一边慢慢哄,就看到小孩盯着他儿子手里的蹴鞠。
太子想一下,伸出手,“孤抱着你,等一下给你玩,不准再哭。”
小孩有种小动物的直觉,听到太子的话,猛地闭上嘴巴,恐怕慢一点,他太子二哥揍他。可又想玩蹴鞠,脸上挂着两行泪的小孩就小心翼翼的伸出小手。
太子接过去,小孩到太子怀里,僵住,一动不敢动,别说要蹴鞠了。
刘彻换好衣裳出来,看到太子双手环胸,弘阳和十五阿哥玩蹴鞠,“怎么不再拿一个?梁九功,再去拿一个。”
“有了。”太子抬手一指,蹴鞠滚到他脚下。太子抬脚朝十五踢过去。
砰!
小孩抬脚想接,蹴鞠撞到他腿上,小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嘴就想哭。
太子下意识看向他奶嬷嬷。好巧不巧,奶嬷嬷也在看太子。太子顿时无语,“看孤作甚?”
“奴婢,奴婢以为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