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为那些绝大多数都是刀箭这样的创伤的禁军将士们朝廷着手术治疗。
而程处弼则亲自给两位大佬级别的伤患动手术,一位就是尉迟宝庆这位尉迟二黑,还有一位则是于志宁这位太子詹事。
尉迟宝庆身上的伤不重,但问题是箭创有些多,又是程三郎多年的兄弟。
所以面对这么多创口,程处弼自然要给他好好地处理。
此刻的尉迟宝庆正趴在用门板搭成的手术台上,嘴里边死死地咬着毛巾,由着程三郎给自己缝合创口。
程处弼打了一个漂亮的手术结,很满意自己的手法,仍旧是那样的漂亮,很有艺术造型美。
“又搞定一个,还差最后三个伤口了,宝庆兄你再忍忍就成了……”
第1747章 喝什么麻药,回头你也叨块毛巾忍忍就过去了
听得此言,已然满脑袋全是疼出来的臭汗的尉迟宝庆赶紧吐掉口中的毛巾。
“我说处弼贤弟,要不你就别缝了,这玩意简直就像是在某家的身上扎针似的。”
程处弼脸色一板,抄起那尉迟宝庆语吐出来的毛巾甩了甩上面的口水,语重心长地道。
“来,赶紧叼上,听话。最后三个创口,不给你缝,创口很不容易愈合。
万一哪天你跟你大哥掐架,就因为少缝这几针,导致箭创崩裂,棋差一着输得灰头土脸的咋办?”
作为经常跟亲哥掐架,往往都是棋鼓相当的尉迟宝庆一听此言。
罢罢罢,一把夺过毛巾把口中一塞,拳头用力地一捶门板。
然后,陡然眼珠子又鼓了起来,闷哼了一声,豆大的汗水一点一滴地朝下滴落……
旁边,同样趴在门板搭建而成的手术台上的于志宁看得眼皮狂跳不已。
一开始,程三郎说要亲自给自己与尉迟宝庆治伤,于志宁自然是十分感动,也甚是宽慰。
毕竟程三郎的医术手段摆在那里,手底下不知道救过多少条性命,便是李氏皇族被他救治过的就有不少。
有他给自己医治,于志宁当然放松了许多。
可问题是,由于尉迟宝庆的伤势较重,所以程三郎要先给对方医治,这也没有问题。
但是尉迟宝庆这货也不知道闹什么妖蛾子,听程三郎的吹嘘,当初那位吴王殿下李恪在九成宫的时候也挨了箭创。
这家伙没有喝麻药,很硬气的就这么由着自己给他做完了手术。
听到了此言,作为武家子弟的尉迟老二,怎么会乐意被李恪那个小白脸给比下去?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在府里边跟大哥向来都是靠动手动脚来解决问题,胜率五五分的尉迟宝庆当既就要求不喝麻药,就这么整。
原本他还想要大马金刀地坐着整。最终在程三郎的劝说之下,这才不情不愿地趴下。
程三郎又很好心地给他递了一张毛巾,让他咬在嘴里边,尉迟宝庆又不乐意了。
说什么也不乐意跟狗叼骨头似的叼着这玩意,某家顶得住,要是叫上一声疼就是个娘们云云。
结果,缝了两个伤口之后,已经差点把牙给咬碎的尉迟宝庆默默地张嘴叼住了程三郎递过来的毛巾。
趴在一旁,美滋滋地当了一回看大戏的吃瓜群众的于志宁笑得胸口疼的不行。
可特娘的又忍不住,只能在痛快与快乐之间反复挣扎不已。
……
“行了,来两个人,把尉迟将军给抬出去。”程处弼搞定了这货之后,扯起嗓子吆喝了一声,转向了那于志宁。
抄起了剪刀,三下五除二就把于志宁的裤子直接剪开,嫌那后襟碍事,也给剪掉。
看到那恼人的兜裆布,程处弼手中的手术剪也咔嚓咔嚓……
“程三郎,你不是说给于某治伤?怎么就听到剪刀在响?另外于某需要不需要喝点那麻药?”
程处弼不乐意地道。
“莫要啰嗦,不把你身上的衣裤给剪开,怎么给你清创,怎么给你缝合?
你就挨了一箭而已,喝什么麻药,回头你也叼块毛巾忍忍就过去了。哎哟,不错不错……”
“什么不错?”
“程某是说你运气不错,这箭啊,再稍稍往左再来上这么一寸两分,再往下一寸,那就扎着你腚眼了。”
白纱帐外,噗呲之声络绎不绝,也不知道有多少八卦人顿在偷听,哦不,关心于詹事的伤情。
“……”于志宁的脸色直接就黑成了雁门关上熬了百年老金汁的铁锅锅底。神特么的运气不错……
你特娘的犯得着解释那么大声?
“程!副!率!”
“成成成,你看你,你自己问的,我尽心尽职的给你解释了你居然还来怪我?
唉,做医者难,做一位尽职尽责,善于与病患沟通的医者更难……”
“疼疼疼疼,毛巾!给我毛巾!”
此刻,站在手术室外不远处的房俊赶紧抬手捂嘴,不光是他,尉迟宝庆这货做完了手术也没离开,就坐在外面听戏。
刚刚他尉迟宝庆的丑态,被于志宁那家伙全看在眼里,吡牙咧嘴的一边乐一边疼。
看得尉迟宝庆心中暗恨,自己怎么也得留下来,拿捏住一些这位于詹事的把柄。
不然,回头自己的黑历史要是遭泄密,正好把于詹事的黑历史也给扔出来。
即便起不到混淆视听的效果,好歹要死一起死。
对于程三郎这位大唐第一国手而言,处理腚伤这样的下三路毛病,简直就是再轻松的小问题。
毕竟自己的医术能够在大唐打开市场,走向社会,其实也跟许多下三路的病有密切的关系。
例如太上皇的前列腺,以及长孙无忌的腚眼还有魏王李泰的腚眼还有李恪的腚上箭创等等……
解决了腚上箭伤的麻烦之后,程处弼让那于志宁站起了身来。
然后朝着于志宁扬了扬下颔。“来,伸开双手,我来帮你脱衣服。”
“???”于志宁一脸懵逼地看着跟前白衣白帽白口罩的程三郎,下意识地揪紧自己的领口。
看到于志宁那副受惊吓的模样,程处弼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帮你脱衣服,脱光了,我才好仔细地给你检查你的肋骨是哪个地方有问题,是哪根肋骨断了。”
“你若是穿着衣服,程某就算上手也不好摸哪有问题。”
“……”
……
不大会的功夫,程处弼开始对露出了不大的啤酒肚的于志宁进行严格而慎密的检查。
“痛不痛?痛不痛?”
“不痛,痛痛痛……”
程处弼动手摸了半天,终于确定了,于志宁这个倒霉鬼只是有两根肋骨有骨裂。
另外就是,之前因为踩踏而导致的右臂脱臼虽然已经复位。
但是应该有肌肉损伤等问题,所以,怕是需要进行右臂固定,外加肋骨固定。
“……你的意思是,于某不需要手术,只需要用东西来固定就可以了?”
“没错,如果不你固定,很容易会因为你自己的不小心,从而导致伤情复发,甚至是骨折都有可能。”
“不过,相比起动手术之后,你得躺上一两个月的痛苦,我建议你还是以支架固定来解决问题。”
“……”
第1748章 绝不是作臣子的可以叽叽歪歪的皇家辛秘
于志宁听到了这话,一想到当年太子殿下给脚动手术之后,生不如死地躺了许久,浑身都快要臭掉的样子。
不禁头皮发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那行,有劳你了。”
“这倒是小事情,既然你答应,那你先保持好姿势,我给你量量尺寸,现在就让人去制作。”
“争取今日就给你固定上,对了,我得提醒于詹事你一声,固定上之后,千万不要取下来,特别是……”
说到了这,程处弼突然闭上了嘴,一脸犹豫地看着于志宁。
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于志宁心痒难耐,忍不住急道。
“特别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我这不怕你觉得程某又多嘴惹你不快,要不算了,你自个慢慢领悟……”
此刻,外面一帮子支愣着耳朵的人全都跟不得冲进去吆喝一声,你特娘的到底想要说啥?
便是那晃晃悠悠也正好凑到了这里来看望伤员的太子李承乾也不禁支愣起了耳朵,很想听一听程三郎的医嘱。
听到了这话,于志宁直接就毛了,你特娘的,刚刚不让你说你非说,现在倒好,让你说你偏不说。
要不是老子有伤在身,信不信于家的王八拳也可以让你程三郎血溅五步。
“这是于某的伤,到底是什么,有话拜托你说全行不行?”
程处弼只能遗憾地长叹了一声,这是你自己想要我说的,那就怪我不得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能解下这固定支架,至于有些运动就更不能做了。”
于志宁听到了这话,没好气地瞪了程三郎一眼,屁大的事,你特娘还如此犹豫反复,调戏老夫还是咋的?
忍不住下意识地喝问道。“还有哪些运动不能做,拜托你能不能一次说全了?”
“就是各种激烈的运动都不能做,特别是晚上那种容易导致骨骼挤压的活动,更是不可以。”
“停!!!你不用再说了……”于志宁脸色已经由黑变紫,抬手抹了把脸扭开了脑袋频频深呼吸。
他现在不想面对程三郎,不想跟程三郎说话。
他更想抄起那块刚刚当手术台的门板,直接呼这货的脑门上去。
已经将小皇子送走了,又回到了李承乾身边,耳明目聪的宁忠也听到了这番话。
更听到了那位于詹事显得气极败坏的吆喝声,不禁好奇地嘀咕了一声。
“晚上容易导致骨骼挤压的活动,那是什么?”
然后,宁忠就看到了太子李承乾、左卫中郎将房俊,就连已经包括好,坐在一旁的太子左内率率使尉迟宝庆。
全都一脸诡异的,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同情的神色,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然后,就看到了尉迟宝庆嘿嘿嘿地诡笑了几声之后,说了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宁公公你不用猜了,你猜不出来的。”
看到了眼皮狂跳的太子殿下扭开了头去,房俊抹了把脸,表情也显得有些狰狞扭曲地扭开了脑袋。
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宁忠却觉得,似乎自己又被污辱了。
不过半个时辰,马周终于收集到了齐全的相关证言证词,看着这份奏折。
最终,马周犹豫了半天,抹了把脸,还是不去找程三郎为好,毕竟这份奏折里边关于程三郎的描述已经很多了好不好?
再去问那个有名的废话篓子,马周觉得怕是今天晚上快马都没办法出发。
更何况,这小子的那些做法实在是太过离奇,还是交由陛下圣裁为好。
马周终于处理完了一切之后,这才递给了已经奉命在此等候的信使。
“去吧,八百里加急,万万不可出任何差池,而且只能递到陛下的手上,明白吗?”
“诺!”信使郑重地接过了这封用红漆封死的奏折,朝着马周恭敬一礼之后,径直大步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看着这位信使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想到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所牵涉到的不仅有大唐的功勋重臣。
更有像魏王李泰这样的嫡皇子,一想到陛下若是知晓自己的亲儿子居然重复着昔日的故事,将会暴怒成什么模样。
马周就不禁大感头疼,唏嘘不已。话说回来,这与陛下当年的作为,还是有很大的原因。
不过,这样的事情绝不是作臣子的可以叽叽歪歪的皇家辛秘。
哪怕是天下人知晓的不少,当年参与此事的人大都尚在。
但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努力地装着忘记了这件事而已,可终究是发生过的。
……
李世民很快活,东都就食,让满朝文武,还有那十数万十六卫精锐都能够吃饱吃好。
而由于如此规模的蹭吃蹭喝队伍离开了长安,同样也让长安的粮食供应危机,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再加上李世民到得东都之后,督促往长安运粮,想来,今年应该不会发生关中因灾而至于饿殍遍野的悲惨景象。
至于那行宫,目前的进展并不快,李世民自然也就没有兴致去看。
特别是来到了东都之后,看了看那些绣衣使的密奏之后。
李世民真的很想抄起大棒棒蹿去那郑家庄,把那个混帐玩意揍成真·腿骨骨折,让他安静如鸡的呆在轮椅上安渡余生。
好在观音婢的相劝,让李世民息了这个念头,但他还是派了赵昆去把那小子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让他老老实实地呆在郑家庄,认认真真的搞工作,再乱搞,亲爹让你尝尝不讲武德的物理教化的滋味。
总算是震摄住了那小子,而到了东都洛阳之后,连续忙碌了一段时间,这才将诸事安排妥当。
今日难得地清闲,一家老小干脆齐聚于那九洲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