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有了郑先生这句承诺,程某也能够放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程处弼看到之前还很尽职尽责化妆奄奄一息的李恪,正在频频冲自己打眼色。
看到这位吴王殿下已经开始磨皮擦痒了,程处弼没再继续跟这个郑老二吹牛打屁。
“好了,洛阳牡丹盛会大局已定,程某这个临时评审也已经无事,就先告辞了。”
郑老二一脸呆滞地看着程三郎推着吴王殿下下了牡丹观景台之后扬长而去。
然后很没有形象地径直往地上一躺,一脸生不如死地看着这洛阳的夜空,心中甚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这只妖蛾子?
看看现在,中原文坛举重若轻的洛阳牡丹盛会,已然变成了一票糙老爷们扬名立万之地。
世家大族的颜面,这回可真是让这帮子糙老爷们给啪啪啪的红了脸,嗯,抽的。
第1690章 武家子弟依靠诗词的质量取得了胜利
程处弼推着李恪下了牡丹观景台,听到这货还在不停的催促走走走,忍不住小声地嘀咕道。
“贤弟你急什么,咱们弟兄刚刚才横扫中原文坛,还没来得有显摆一二。”
“小弟我憋不住了,赶紧赶紧。”李恪满脸悲愤地道,自己方才不小心多喝了点酒水。
特娘的结果居然开始尿急,但问题是自己可是要尽职尽责装奄奄一息的人。
总不能自己解带子一轱辘从轮椅上蹿起来在观景台边上嘘嘘吧?
程处弼一扭头,看到那位瘫在观景台上,一副了无生趣的郑老二。
一转头,另外一边,气极败坏拂袖而去的崔洛阳已经失去了踪影。
至于那十二位评审,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历史使命。
也不知道他们明年还有没有胆子,再蹿到这洛阳牡丹盛会来担当一次评委。
程处弼不禁有些意犹未尽,在那尿急的李恪催促声中,推着那张轮椅消失在了黑夜里。
接下来,就是那些花船之上下来的小姐姐们在那牡丹观景台上表演的时间,无数才华横溢,偏偏今日遭遇重挫的骚人墨客们。
总算在那些观景台上的小姐姐们的眉来眼去的互动中,得到了一丝慰籍。
甚至不少人已然连袂朝着思恭坊赶了过去,无论怎样,去得越早的人。
越容易得到在思恭坊的勾栏馆阁留守小姐姐的青睐。
毕竟早去的人,可以给小姐姐们带去最新最全的关于那洛阳牡丹盛会的各种八卦与消息。
更何况今年的洛阳牡丹盛会是那样的别具一格,令人耳目一新。
特别是那牡丹亭酒楼那种全新的演绎方式,绝对是刷新了这个时代人们的眼球。
还有那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歌者,也有无数人在打听着他的来历。
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原来这位歌声如此打动人心的歌者,十有八九是那位房大相爷家的二郎房俊。
至于那程氏琵琶也成为了今天夜里不少喜欢把玩乐器的老司机们打探的目标之一。
当然,还有从长安而来的九位力能举鼎,一向是靠蛮力吃饭的武勋子弟,居然都超水平的发挥。
一举拿下了今年的《洛阳牡丹雅集》的资格,将整个中原文坛的一干才俊都踢开。
这个消息,在整个文化圈子里边造成的轰动绝对不亚于一场地震。
偏偏,他们不是靠歪门邪道,而是那九首诗词,都是依靠质量取得的胜利,这让一干世家大族的才俊们深感汗颜。
就连原本有资格前往其他花船找小姐姐寻求慰藉的不少才俊,都羞愧难当地拂面而去,实在是没脸继续在此。
毕竟听到那帮子武勋子弟嚣张狂放的笑声,还有一些洛阳百姓等的奚落声,让他们深感丢脸。
……
汉唐商行的那艘楼船,已然将那九首今年必定录入《洛阳牡丹雅集》的佳作再一次悬挂在二楼的白幕之上。
然后楼船开始嚣张豪横地在这洛水之上移动,以便让更多的洛阳百姓们欣赏得到。
虽然一干乐队成员有一部分浪荡货蹿去了那描眉阁的花船之上。
剩下的那帮子汉唐商行股东虽然心情有些郁闷,但好歹自己也能够诗书传家一把,转眼就把不能登花船去浪的不愉快抛在了脑后。
此刻,已然有亲随护卫们将好酒好菜都端到了三楼上,让蹿回了楼船的汉唐商行才俊们大块朵颐。
程处亮与柴令武这两位驸马爷凑在一块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嘀咕什么鬼。
最终两个人在那里开始比划猜拳,输了的柴令武一脸黑线,不情不愿地把屁股往旁边一挪。
凑到了那对郎情妾意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狂洒狗粮的房俊与高阳边上。
“两位,今日咱们大获成功,已然无事,这洛阳城的夜景不错,你们不去城里边去溜达溜达?”
高阳打量着这位姐夫,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不必了,小妹想看看二位姐夫有什么娱乐的,我们夫妻就跟着一块便好。”
柴令武不禁一乐,双手击掌道。
“殿下既然有这等心思,那柴某便去问一问处亮兄,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去处。”
转过了头,又把屁股挪了回去,只是这个时候,脸上哪还有半分笑容,已然变成了沮丧。
看到了这位连襟如此表情,程处亮也不禁唏嘘地一口抽干了美酒,罢罢罢,今夜还是独守空房为上策。
等到一干人等吃饱喝足,对于逛街看人头也没甚意思,干脆直接蹿回了那牡丹亭酒楼去。
开始了正经的休闲娱乐活动:打牌。
……
洛阳牡丹盛会的持续时间并不长,前后顶多也就是一个时辰的样子。
可是所带来的巨大影响令所有前来参加牡丹盛会的人们脑子里边全是牡丹亭记的情景画面。
又或者是一干粗鄙武夫横扫中原文坛,令一干中原才俊颜面尽丧的消息,足令成为今日那些观众们的谈资。
整个晚上,洛阳牡丹盛会所发生的一切,简直如同瘟疫扩散一般,飞快地传播了开来。
就连那洛阳城的绣衣使也不敢怠慢,赶紧将今日洛阳牡丹盛会上所发生的一切写成密折,命人加急送往长安。
看着那位心腹手下打马而去,洛阳的绣衣使头目抚着长须,那张向来少有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也不知道那些长安的诸位武勋重臣们,知晓了自家儿郎在洛阳横扫文坛的消息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可惜,自己不能离开洛阳,只能继续在此蹲守。
……
第二天一大清早,汉唐商行洛阳分行的几个商铺早早的就挤满了人。
等到商铺一开始,人群就往里边挤,很快,就看到了商铺里边最醒目的地方,就摆着那《洛阳牡丹亭记》的样书。
短短不到两个时辰,五千本《洛阳牡丹亭记》一扫而空,甚至还有不少人直接在外面大声吆喝高价收购。
也有一些抢不到的,逮着已经购到了《洛阳牡丹亭记》的熟人,恬着脸希望对方借阅。
除了那火爆到令人发指的《洛阳牡丹亭记》之外,程氏琵琶这种新颖的弹拔类乐器,同样也摆上了汉唐商行的货架。
第1691章 必须是程三郎吹了黑哨才让他们全军覆没
这种弹拔类的乐器,还还配有程氏琵琶教学小教程,配上《小星星》等练习曲。
而且还专门有两位已经把程氏琵琶耍熟手的乐师,在那里当场演奏,以吸引更多的顾客。
特别是昨天晚上的那一首哀怨悱恻的乐曲,令不少即便不懂得乐器,也没有采买乐器想法的顾客流连忘返。
至于喜欢玩弄乐器的老司机们,则干脆就上前去讨教起来,甚至有些兜里边有俩钱的,甭管自己会不会这玩意。
听着那些乐师弹得甚是舒心,干脆先掏钱先买下来再说。
清晨时分,一夜宿醉的才俊们,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小姐姐们那温暖的被窝,刚刚出了那些不正经场所。
远远的,就听到了议论声。
“哎哟,你们瞅见了没有,那位不就是之前《洛阳牡丹雅集》的大热门之一,琅琊崔氏的崔七公子吗?”
“再热门又如何,登不上《洛阳牡丹雅集》,那就只能说明技不如人。”
“唉……想不到,昔日里,这些世家大族的才俊,在咱们洛阳城里边那是颐指气使,受人追捧得紧。”
“结果呢,却被一帮子长安的糙老爷们给比了下去,真不知道他们的书都读到哪去了。”
“能读到哪去,肯定都读到那里边去了呗……”
一位老爷们指了指那崔七公子身后边的不正经娱乐场所,一干闲汉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懂的都懂的浪笑声。
这位崔七公子脸色一黑,身边的亲随不禁大怒,就想要蹿过去教训那些市井小民。
好在这位崔七公子及时将亲随给叫了回来,现在顶多也就只能算技不如人。
可若是亲随去把人给打了,那性质可就变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戳他们的脊梁骨。
只会让自己这些中原世家大族才俊的名声更臭而已,甚至闹大了,说不定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
不光是他这位琅琊崔氏的崔公子,还有许多的世家大族的才俊,也都灰头土脸。
有些甚至连门都不敢出,只敢在屋中跳脚痛骂起了市井俚语。
之前都已经被一帮子追随者又或者是吹捧者快要捧上天。
结果,全部都被刷了下来,都变成了那帮子从长安来的粗鄙武夫的垫脚石。
他们当然不甘受辱,不对,根本就不是他们的错,错的应该是那帮子长安来的粗鄙武夫。
特别是经由郑家人还有那些评审的口中传来的程三郎那家伙当时就在评审席上闹妖蛾子,威胁评审之后。
一干世家大族的才俊们直接就尿了,咳,应该是就如同中枪的兔子一般蹦了起来。
我们的诗作兴许稍微差那么一点点,但也不是没有机会登上那《洛阳牡丹雅集》。
就是程三郎那个恶名远扬的粗鄙武夫,如果不是他抢了评审的位置。
还当众威胁评审,怎么可能获胜的全是长安蹿过来的粗鄙武夫?!
一干瞬间变得斗志满满的中原才俊们纷纷开始奋笔疾书,纷纷给自己的亲爹、叔伯等各种长辈写信。
告诉他们,洛阳牡丹盛会,因为程三郎那个卑鄙小人,导致他们这些中原才俊全军覆没。
嗯,技不如人是不可能的,必须是程三郎吹了黑哨才让他们登不上《洛阳牡丹雅集》。
不这么写,难道还直接写咱们这些中原才俊的牡丹诗词搞不过一帮粗鄙武夫,自行认输不成?
另外,这些不甘认输的才俊们一边写信,一边也派出了自己的手下人,到洛阳大小茶肆酒楼去宣扬程三郎搞黑哨。
可问题在于,在场的可是还有许多的庶族出身的骚人墨客,他们本就不乐意看到那些世家大族的平庸之辈赢得胜利。
现如今,看到那帮子世家大族才俊吃瘪,可是把他们乐的不行,看到有人在这些地方宣扬,直接就有人开始怼了回去。
你说谁谁谁本应该登上《洛阳牡丹雅集》,行啊,你拿他的诗词来让我们大伙评一评,看看是不是真的比那九首还要精彩。
所导致的结果就是,他们所派出去的那些亲随和心腹,非但不能扭转舆论。
反倒再一次被那些洛阳城的百姓,以及那些尚未离开洛阳的读书人们狠狠地鄙夷埋汰了一番。
甚至还让洛阳的市井里坊里流传出了那些世家大族的才俊比才华比不过一帮子武夫。
居然准备想要耍阴谋诡计来对付那些胜利者的流言,这着实令崔洛阳等一干洛阳官员目瞪口呆。
“一帮子蠢货,愚不可及的蠢货。”崔洛阳气的直拍案几,连声喝骂不已。
站在屋内的心腹屁也不敢放一个,虽然他很清楚自家老爷是骂谁。
同样,他也觉得那帮子家伙的确该骂,想要搞事情,让你们的长辈出面就行了,还想要学着去操控舆论,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老爷,现在这该当如何?要不要弹压一二?”
“弹压什么?你嫌老夫身上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崔洛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位亲随。
软绵绵地瘫在了案几后边,自己回来之后,就已经给几位相熟的老司机去了信,就是想要从官面上去找程三郎等人的麻烦。
结果呢,世家才俊居然想要去操控舆论。
过去他们这些世家大族本就是暗箱操作,大家都早就瞧不顺眼,只是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个规则罢了。
而现如今,妖蛾子之王程三郎横空出世,带来了一票长安城的糙老爷们。
生生将这帮子平时里就趾高气昂的世家大族给啪啪啪的红了脸,嗯,抽的。
简直就像是给一潭死水一般的中原文坛带来了新人新气象。
而且着实让洛阳百姓还有那些庶族出身的骚人墨客们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