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运气差点的,呵呵,伸手摸了几把,直接就摸到了电门上去,连光明都找不到就把自己给恁死。
而房俊,就像是那种老天爷不乐意给他门,也不乐意给他窗的倒霉孩子。
只是给他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留下了一条活路。
如果不是程三郎这位最擅长于发现人材,挖掘人材的伯乐级大佬。
怕是房俊摸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那膘肥体壮的身上,到底能够有什么样的优点。
但是现在,他那略显得沙哑,偏偏又情感十分丰沛的独特嗓音,简直如同后世所称谓的那种灵魂歌手一般。
哪怕是让他唱王小二过年,他也能够给你唱出情歌精选的动人感觉。
一遍《贞观十五年的那一场雪》唱下来之后,房俊的小院子里边挤来了好多的房家人。
所有人都面带讶色,小声地嘀嘀咕咕,如此古怪的调子,可偏偏那歌声是如此的动人。
仿佛唱到了你心中的最深处,在那里轻轻地撩拨着。
借故奉茶,留在了屋内的小丫环绿蝶,此刻打量自家二公子的眼神。
简直就像是可爱的小黄莺在打量美味的毛毛虫,亮得惊人,看得房俊都有头皮发麻之感。
停下了鼓点敲打的程处弼嫉妒得牙疼,特娘的……
这小子这嗓子要是给老子,这个世界的音乐圈必然成为我一个人的地盘。
李恪嫉妒得蛋疼,特娘的……没想到,原本糙老爷们的嗓音也能够如此打动人心。
自己要有这样的嗓子,整个长安的勾栏馆阁……呸呸呸,本王是正经人。
“那个处弼兄,小弟我唱得怎么样?”面对着这两位眼神直勾勾打量着自己的兄台,房俊显得很腼腆。
“公子你唱得太好听了……”小绿蝶小脸红粉粉地看着自家公子,眼里已然全是小桃心。
“啊哈……是吗?”
“你唱的不行,你只是嗓子可以。”
李恪忍不住小声地吐了句槽。
程处弼好歹比李恪豪迈痛快,笑眯眯地道。
“无妨,你多练个几遍,来,继续……”
“贞观十五年的第一场雪,唱!”
……
房玄龄下了朝,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自家府邸,此刻正迈着四方步,朝着书房而去。
就看到了前边不远处的岔首上,有两位正在除草的家丁正在眉飞色舞的吹牛打屁。
“没想到,咱们二公子居然有这样一副嗓子,唱的声音,简直就像是挠在心尖上一般。”
“是啊是啊,虽然不太明白二公子为什么要蹲在含光门外看二轮马车,可总觉得歌词是那样的朗朗上……上……上老爷。”
“朗朗上口就朗朗上口,你上老爷做甚?”
另外一位正在那里拿手中的镰刀除草的家丁顿时不乐意了。
书香门弟的老房家的家丁,居然连个成词都说不明白,简直就是丢老房家的脸。
“小人见过老爷。”说出上老爷的那位家丁两腿发软地朝着房玄龄一礼。
除草的那位总算是也反应了过来,赶紧俯身弯腰行礼。
“啊,小人见过老爷。”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二公子他干嘛了?”
房玄龄板着脸负着手,大唐第一名相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气势吓人得紧。
两位家丁哪里敢在这位大老爷跟前隐瞒,自然老老实实地将这两天程三郎还有李三郎那两个妖蛾子天天蹿家里边来找自家二公子。
天天在那里教自家二公子唱小曲的事情给禀报给跟前的房大相爷。
房大相爷的鼻孔差点喷出了火星,脸色由黑变紫,由紫变成了赤红。
“唱!小!曲!那两个,那两个小子……”
“居然胆敢如此,老夫让二郎在府中规规矩矩的呆着,结果倒好,那两个小子居然蹿上门来闹妖蛾子,岂有此理!”
房玄龄怒火升腾,下意识地开始捞衣挽袖。“二公子在哪?!”
“小人不知道,要不小人去请二公子过来给老爷请,请安?”
“不用,老夫亲自去瞧瞧。”房大相爷阴恻恻一笑,就这么大步扬长而去。
看到了这一幕,两位除草的家丁打了个寒战,面面相觑。
……
房俊此刻正在自己的屋子里边,打量着那张处弼兄留给自己的简谱,认真地学习着乐理知识。
毕竟,他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方面居然能够有这样的天赋,特别是处弼兄和为德兄两人羡慕妒忌恨的目光,更是让他觉得份外的享受。
毕竟,谁都希望自己有某一方面的才华,被人高看一眼。
而在过去,而且着这两位远比自己优秀得多的兄台,房俊其实是有些自卑的。
而现如今,好不容易知晓了自己居然有这样的天赋,若是还不努力,那可真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烂泥了。
坐在一旁的绿蝶眨巴着亮晶晶的明眸,看着正在那里认真学习着简谱的二公子。
忍了半天,最终忍不住小声地道。“公子,你再唱一遍好不好?”
“恩,这可是程三公子和吴王殿下交待的,你要多练练,练熟悉了才好。”
听到了这话,看着这位可爱的小侍女绿蝶那期盼的目光,房俊不由得一乐。
他如何不明白,分明就是绿蝶这丫头自己想听,不过嘛,她喜欢听自己唱歌,难不成,自己会还拒绝?
“好,你且等下,唔……算了,筷子都已经送回厨房了,你给我拿两只笔来。”
“好的,我去拿!”绿蝶甜甜一笑,赶紧去取来了两只紫毫笔恭敬地递给了房俊。
不过她又有些犹豫地道。“要不我去厨房拿双筷子来吧,这要是敲坏了……”
“呵呵……放心吧,我可不是处弼兄。”房俊傲骄地吸了吸鼻子,开始耍起了笔杆杆。
而房玄龄的脚步,刚好跨入了二郎的小院子……
第1540章 你娘不在府里,你小子叫破喉咙也没有用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清脆地敲击声,从屋内响了起来,而房玄龄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伴着这样的节奏感前行。
赶到了房门口之时,房俊恰好在那两眼冒着小星星的绿蝶的崇拜目光中,张开了嘴巴。
“贞观十五年的那一场……爹!”
“???”绿蝶瞬间就懵逼了,后面不应该是雪吗?咋就成了爹了?
不过好在,心思灵慧的绿蝶看到了二公子那震惊的表情,一扭头,就看到了那位面色铁青得怕人的老爷正在缓步而入。
房玄龄阴沉着脸,缓缓地步入了房间,目光落在了房俊的手中,看到了他两只手一只手拿着一只十分名贵的紫毫毛笔。
方才,这个混帐小子就是在拿这笔杆杆敲打着这案几边沿。
目光再次转动,就看到了案几的一角上,摆放着一只已经断掉了笔尾的紫毫笔。
房玄龄的鼻息越发地显得粗重,目光越发地显得毒辣。
“二郎,你这是在做甚?”
语气却显得出奇的平静,只是,那正在积蓄的怒意,让气氛仿佛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最后宁静。
房俊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才一开嗓,亲爹就突然之间蹦了出来。
看着面目狰狞,目露凶光的亲爹,房俊下意识地低了下头,看着手中的那两根笔杆杆,下意识地答道。
“孩儿在打拍子……”
房玄龄的脑门上已然蹦起了青筋,开始下意识地捞袖子。
“你拿老夫给你用来练字的顶级紫毫笔来打拍子,想要干吗?”
“……唱,唱曲。”
“哈!老夫让你学四书五经你不学,让你练字习规你不学,成日舞枪弄棍也就罢了。”
“现如今你都要成亲了,居然跟着那两只妖蛾子学唱小曲?!”
“怎么,是不是老夫顾念你已经是成人,许多不动手,你小子开始飘了?!”
“爹!咱们有话好说……哎呀,爹你听我解释,哎哎哎……娘,娘亲,娘亲救命。”
“你娘不在府里,你小子叫破喉咙也没有用,嗯?给老夫站住,混帐小子,来人,给老夫拦住他!”
绿蝶呆愣愣地看着气极败坏的老爷撵了出去,而二公子早就抱着被踹的腚已经逃窜出屋。
多么熟悉的画面,一如当年,老爷还是那样的老当益壮……
绿蝶眼珠子一转,赶紧匆匆地朝着屋外跑去,皮厚肉糙的二公子肯定不会有事,顶多也就是挨几下。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去找管家慎叔,请他速速去寻夫人回来,不然,指不定二公子又要被罚跪了。
……
带着一脸满足与得意之色的卢氏,才侍女的搀扶之下,缓步下了马车。
打量了眼熟悉的家门,拾阶而上,今日又到了几位姐妹那里去。
当然是为了告诉那些姐妹们,自家二郎成亲的大致日期。
用不了多久,自家二郎就会迎娶到一位公主殿下。
原本嘛,二郎不好诗书而好棍棒,可是把卢氏给愁的。
好在,这小子跟着程三郎与吴王殿下去了那泸州,居然还真在军略武事方面,频频立下了功勋。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卢氏可真是给高兴坏了。
如今,二郎已经算得得到了武将圈子的认可,还颇受那位兵部尚书英国公李绩的赏识。
现在等成了亲,这小子也算是立了业,也成了家,让自己这个当娘的,也不用像过去那般操碎了心。
等以后二郎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他终究也会明白他父亲的那片苦心。
就在卢氏一面沉思一面移步的当口,突然隐隐了听到了救命声。
这让卢氏不禁一懵,赶紧支愣起了耳朵仔细听,却只能听到那白日里正常的喧嚣。
卢氏不禁失笑着摇了摇头,唉,这作母亲的自己是不是太神经过敏了点。
自打二郎从泸州回来,跟他爹也算是相处和谐,虽然偶有争执,但那也都是无伤大雅的。
不像昔日,老爷动不动就喜欢抄起大棒棒撵得二郎满府乱蹿。
好在咱房府比那笊篱般的东宫强得太多,府中这样的有损老爷清誉的消息,从来都不会被传出府门一步……
一思及此,治家严谨的卢氏不禁露出了相府女主人气度的矜持笑容。
笑容刚刚露出,就看到了房慎气极败坏地撩起前襟正朝着这边快步赶来。
卢氏嘴角扬起的笑容渐渐地凝固。“房慎,你这是要去哪?”
“夫人,夫人你回来得正好……”
房慎看到了卢氏,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警惕地扫了一眼府门不远处往来的路人。
卢氏很心领神会地大步进入了府门,抬手一摆,府门在身后紧紧地关上。
“夫人,也不知道二公子怎么就惹着老爷了,现在老爷正在……”
房慎话音未落,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二公子中气十足的叫唤声。“娘亲救命,啊呀……疼疼疼……”
“孽障,还不给老夫站住!”房大相爷那中气十足地怒喝声也顿时响了起来。
“……”卢氏一脸黑线地站在原地,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不过才出去不到两个时辰,怎么这家里边又乱成了这样。
……
然后就看到了卢氏双目如电,沉静地下达了命令。
“都还愣着做甚,赶紧的,快去拦着老爷……”
“诺!”几位原本等候在此的房府家丁听到了夫人的吩咐,齐齐一凛,大声应诺。
然后连滚带爬地蹿了出去,赶过去阻止房大相爷暴揍亲儿子。
然后,卢氏这才迈开不紧不慢的脚步,缓缓前行,毕竟要给夫君留点面子。
而且能够把夫君惹得这么气极败坏,想必是那小子又惹出了什么令人头疼的麻烦,该!
此刻,老当益壮的房大相爷正抄着大棒棒撵在二郎身后边,将这小兔崽子撵得抱头鼠窜。
不过眼看着自己就要撵上这小子的当口,突然斜刺里杀出几个房府的家丁,整齐划一地齐齐直奔房大相爷的两条腿而去。
然后死死抱住,口中连连相劝。“老爷手下留情,不至如此。”
“是啊是啊,老夫手下留情……”
“你们给老夫放开!”房大相爷须发皆张,一手捏着剑诀一手提棍。
“夫人回来了,还请老爷手下留情。”
“……”
第1541章 扯着嗓子在那里嗷嚎什么贞观十五年的那一场爹
房府内院,方才追杀亲儿子,追得帽歪衣斜的房大相爷已然整理了衣冠。
不怒自威地坐在主位之上,手撑着案几,双目如电,落在孽子房二郎身上。
房二郎臊眉搭眼地垂头丧气跪坐在距离亲爹两丈远的距离,频频朝着坐着一旁的娘亲看过去。
不过这个时候,卢氏就像是看不到亲儿子求援的眼神和表情似的。
慢条斯理地在那里擦拭着茶碗,然后给房大相爷倒上了一杯香气浓郁的红茶。
“老爷,喝点茶汤消消气吧,莫跟这傻小子一般见识。”
“哼!”房大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