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容我想想,好好想想……”
……
程处弼两眼一闭一睁,天,又亮了……日!
这是个名词,因为这温暖的阳光,已经透过了窗棂照到了他那张英俊的美姿颜上。
程处弼缓缓地坐起了身来晃了晃脑袋,自己昨天是为什么喝酒来着?
嗯,为了薛三将军迟迟不乐意成亲而喝的酒,不,自己就特娘的不是为了喝酒。
老子是去治病的,结果被薛家兄弟生生给灌翻的。
一想到那位性取向不明的薛三将军也在,程处弼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菊花一紧。
咦……没有任何异样,这让程处弼稍松了口气。
就在他正坐在榻上进行每天的第一次自省其身的时候,就到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还有富叔的声音。
“三公子?”
“富叔啊,进来吧,我已经醒了。”程处弼赶紧大声地吆喝了句道。
走到了房门口,打开了房门,程处弼那张堆着笑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了那个食言而肥的薛万均一脸腼腆地站在管家富叔身后边。
看到这个罪魁祸首,程处弼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哎哟,居然是薛二叔大驾光临,小侄昨日酒多了,不能远迎,还请薛二叔莫怪。”
管家富叔一脸古怪地打量着那位臊眉搭眼的薛大将军,还有一脸阴阳怪气的三公子。
总觉得这里边透着一股子古怪。
薛万均步入了屋中,朝着程处弼不好意思地笑道。
“哎呀,贤侄别说了,怪老夫,怪老夫,这酒劲一上头,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程处弼看到对方如此诚心诚意的向自己表示歉意,还能说啥。
只能无可奈何地请这位长辈坐下,然后让管家富叔去弄些茶点来。
“薛二叔,不是小侄不帮忙,不过看这架势,是小侄真没能个能耐。”
听到了处弼贤侄这话,还有那一脸心灰意冷,薛万彻赶紧给这位大唐名医贤侄鼓劲。
“不不不,贤侄莫要说这样的丧气话,老夫跟内子商议过了,有办法。”
看到程处弼斜过来的狐疑眼神,薛万彻凑到了程处弼的耳朵边一阵嘀咕。
“能行?”程处弼不确定地问了一句道。
“别到时候薛二叔你劲头一上来……”
“放心,肯定不会,薛某劲头一上来,忙着喝酒吃肉,哪还有那么多记性。”
程处弼一想也是,这货酒一上头连正经事都记不住,何况其他。
“怎么样,贤侄你无论如何也得帮一帮你薛三叔,若是能够让他早日成家立业,你可就是我们老薛家的大恩人。”
“行了,薛二叔,那咱们就这么办?”
“对,就这么办,放心吧,今天下午,老夫会亲自遣人过来接你。”
“这就不用了,小侄已经认过门,知道怎么到你府上去。”
“那就这么说好了,贤侄你一定得来。”
薛万均看到程处弼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之后,这才兴冲冲地抬屁股离开。
咬牙切齿地大步而去,今天一定要把老三那个混帐玩意给灌个半死,让程三郎有机会问出真相。
终于,又来到了黄昏,程处弼又策马驰骋,来到了薛万均的府邸跟前。
离得老远,就看到了门口有人在东张西望,看到了自己之后,就径直快步跑了过来。
“见过程三公子……”这位正是昨天那位管事薛猛。
“不必多礼,怎么样,你们家三将军来了没有?”程处弼抬手虚扶之后问道。
“公子放心,我家三老爷已经早就过来了,这会子,正跟我家老夫喝着呢。”
程处弼迈开脚步,这才刚刚拾阶而上,上完了台阶,程处弼有些迟疑地顿住了脚步。
进去总觉得不安全,万一那对兄弟俩正好蹿来了嘘嘘瞅见自己咋办?
总不能接二连三的倒在老薛家,这实在是太有损咱们老程家颜质担当的美名。
“唔……要不我就先不进去了,先在府外等着吧。”
……
看到程处弼到得门口就止住了脚步,管事薛猛不禁有些为难。
“这可不行,程三公子你好歹也是我们老爷的贵客,怎么能让你在这里等着。”
“还是跟小人进去吧,小人带你寻一间静室用膳,一会等我家老爷和三老爷喝差不多了,小人再来寻公子你。”
看到这位管事薛猛态度如此诚恳,语气这么的殷切,自己真要蹲在薛府门口,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只能点了点头,跟着薛猛步入了府中,薛猛带着程处弼沿着前厅外的空地边沿前行,这才来到了一处院门口。
两人就看到了薛万彻正扎着裤腰带从院门里边走了出来。
薛万彻也同样一脸懵逼地看着跟前蹦出来的两人,看清了程处弼的模样。这位薛猛将顿时一乐。
“哎哟,原来是处弼贤侄,哈哈哈,来得正好,走,随老夫和你薛二叔一块去喝酒去。”
“不不不,薛三叔,你快撒手,小侄我不是来喝酒的!救命!”
程处弼惊惶失措的咆哮声再一次响彻薛大将军的府邸。
第899章 怕是自己又得两眼一闭一睁,天就亮了
等到杜氏收到了消息,急惶惶地赶了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程三公子心如死灰地坐在自家夫君和小叔子中间。
膘肥体壮的薛氏兄弟正哇哈哈的频频举杯。
“夫君!”杜氏陡然提高了至少八度的嗓音,打断了厅中那热闹的氛围。
便是那位酒一上头就容易忘事的薛万均也给吓得打了个激灵,手中的酒杯都差点掉到地上去。
“娘子你怎么来了?”
看到自家夫君那副懵逼的模样,心知这位怕是又把正经事给抛在了脑后。
杜氏咬着牙根,勉强挤出了一丝温婉贤静的笑容道。
“夫君,妾身今日请程三公子过府,为了是给妾身瞧病,等他给妾身瞧了病,再过来陪你们就是。”
程处弼哪里还不知道,这位杜氏是前来教援自己的。
“对!二位叔叔你们慢喝,小侄我得去给婶婶瞧病……”
有了杜氏出马,总算是弹压住了老薛家这两个糙老爷们,将危若悬卵的程三郎及时救出。
“罢了二哥,咱们哥俩就先喝着,来!”
薛万彻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杜氏把小酒友给拉走,扯了一把二哥,举起了酒杯。
“来就来,干!”薛万均自然不会在自己亲弟弟跟前示弱,哥俩再一次拉开了互相伤害的序幕。
程处弼抹了把额头上急出来的臭汗,朝着杜氏一礼。“多谢婶婶出手相救,不然今天又白跑一趟。”
杜氏哭笑不得地赶紧扶住了程三郎,有些内疚地替自家夫君解释道。
“实在不好意思,你薛二叔他们就是那德性,一沾酒,什么事都抛在脑后。”
程处弼能说啥,当然只能干巴巴地笑着表示自己能理解这帮酒疯子。
泥玛,自己才被拉进去一会的功夫,连菜都才吃了几口,就已经灌了五六杯。
这要是杜氏迟来柱香的功夫,怕是自己又得两眼一闭一睁,天就亮了……
……
杜氏这位婶婶很是温婉大气,嗯,这让程处弼不得不感慨,为什么大唐的这票糙老爷们。
娶的媳妇一个二个都是那样的既温柔又大气,而且说起话来令人如沐春风。
莫非这就是常说的性格互补?
这让程处弼不想又想起了武媚娘,这么看来,自己的性格的确既温和又谦恭有礼,很有斯文人的风范……
杜氏陪着坐了一会,等到家丁送来了酒食,就告辞而去,而程处弼自个开始海吃胡塞,恶狠狠地饱餐了一顿。
当然刚刚已经被连灌了好几杯,这会子还有点梗,所以程处弼没敢再喝。
吃饱了饭,挺着肚子开始盘算着一会面对醉鬼,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术来挑起话题。
就在程处弼盘算了老半天之后,管事薛猛终于闯将进来,一脸喜色地告诉了程处弼。
他家老爷已经醉倒在地,三老爷也已经摇摇晃晃地差不多了。
“还请程三公子速速过去。”
程处弼看着这位看到自家老爷醉过去之后乐开了花的薛府管事,挺起肚皮站起了身,大步朝着前厅行去。
穿过了院门之后,程处弼犹自不放心,担心一会已经醉倒的薛二叔突然从地上蹦起来要再喝一轮咋办?
“那个薛管事,你这样,赶紧找几个人,把你家老爷给抬出去。”
“现在?”管事薛猛有些不太理解这位程三公子的操作。
“对,就现在。”程处弼大手一挥。“赶紧动手,我要好好的跟你家三老爷聊一聊人生和理想,旁边有闲杂人等不适合。”
“……”管事薛猛一脸黑线。神特么的闲杂人等,这里是薛府,我家老爷就是薛府的主人好不好?
不过思及夫人的吩咐,一切听凭这位程三公子安排,管事薛猛只能按捺住强烈的吐槽冲动吆喝来几位家丁一同进入了前厅。
已然喝得两眼发直,却犹自坐着稳当,一脸意犹未尽的薛万均看到了程处弼,顿时大乐。
“哈,处弼贤侄,快快过来,陪老夫再喝点,你薛二叔不中用,已经不成了。”
正在小心翼翼搬动自家老爷的管事薛猛差点给气歪了鼻子,不过考虑到这位三老爷向来不会说话。
只能懒得搭理他,黑着脸跟家丁们将老爷抬上了门板,就这么吭哧吭哧地朝着外面抬去。
肚子里边已然有了饭食垫底的程处弼,面对着已经半残的薛万彻,自然不会怂。
频频举杯之下,这位薛猛将的眼珠子从开始还会动弹,到得后边几乎整个人表情都开始呆滞。
咧着嘴呵呵呵地,看到了薛万彻这样,程处弼开始施展话术,跟这位薛某人叽叽歪歪地吹牛打屁。
胡扯乱吹了一通之后,程处弼又聊到了牛韦陀,聊及了这位去年就已经成了亲的韦陀兄。
现如今他的妻子也已经有孕在身,喜得牛叔叔乐得这段时间都快找不着北了都。
然后话锋一转,落在了薛万彻的身上,程处弼一脸笑眯眯地朝着薛万彻举起了杯子。
“如今薛三叔你早就已经功成名就,也该娶妻生子。
薛三叔你成亲的时候,小侄也定会呼朋唤友好过来凑凑热闹。”
“成特娘的亲……”酒后的薛猛将听到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地难看,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顿在了案几上。
看到这位薛三叔如此表现,程处弼不禁心中一动,两眼一亮。
看来,跟前这位薛三叔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只是不知道他的故事属于是耽美系还是纯爱系?
随着程处弼精妙的话术诱导之下,一开始不乐意说出真相的薛万彻吞吞吐吐地道出了真相。
真相就是,薛万彻其实是一位很腼腆的人,当然不是指面对糙老爷们。
而是指他面对着异性,特别是陌生的或者是有好感的异性的时候,他绝对会脑袋一片空白。
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做些什么。
所以,当年大哥薛万述还在长安,替他寻了一门亲,结果开始相亲的时候,跟那女子见了面。
“……老夫十六七岁那年,当时见着那个女子,就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脑子嗡嗡的,啥也不知道。”
“结果到好,那女子的娘亲居然去寻了我大嫂,说老夫……”
说到了这,薛万彻原本就因为酒多而发红的脸变成了紫黑色,唔……铁定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第900章 瞧你说的,打牌难道就不是正经事吗?
程处弼愣愣地看着薛万彻气愤之余,连灌了几杯,生生把自己给灌醉,一头载倒在菜盘子里。
赶紧叫来了薛府的家丁,手忙脚乱地给这位薛猛将收拾,顺便把他也给抬出了前厅。
程处弼跟他交待了两声,看了一眼已然夜深,这个时候薛万均怕也醒不了。
叫来了那位薛府管事薛猛,跟他交待了几句,等明日自己再登门过来商议正事,这才快步离去。
回府的路上,程处弼一直都在深思,这位薛万彻看来是当年因为那次相亲,遭受了极大的心理重创。
这才会对于成亲之事避之不及,本来就是一个不懂得怎么跟异性打交道的糙老爷们。
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成天只知道跟一票糙老爷们喝酒耍拳舞大刀的。啧啧……
……
第二天,正值休沐,不过程处弼并没有一早醒来就蹿去薛府,他还有正经事要做。
叫上校办主任房俊还有副校长李恪,程氏大学的三位年轻领导再一次屁颠颠地朝着程氏大学蹿过去。
到得学校里边,闲逛了一圈,程处弼就看到了胡博士正跟前几个学生正在那里忙碌。
还有没有课的四位画师也在那里认真地面对着跟前的草药整株,正在描绘。
得见程处弼等人到来,胡博士赶紧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