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就顺便蹭一蹭这个热度,然后再提一提,之后我们长安旬报的内容会有哪些,也就顺势给自个打了广告……”
听到了这番话,李恪不得不服气了朝着程处弼翘起了大拇指。
“兄台,还是你厉害,甭管是闹妖蛾子,还是想歪点子,你都是最棒的。”
听到了这话,程处弼当然不乐意了。
“我说贤弟你这是什么话,这么正经的点子,生生让你说得有多不正经似的。罚酒三杯……”
一位不良皇子,跟一位粗鄙武夫出身的文官,一边喝酒吃肉一边互插对方两肋双刀。
吃饱喝足之后,也大概拟出了一个第一期长安旬报的内容,哥俩这才打马径直出城,朝着那晋阳书坊而去。
找来了老匠师,让他先拿长孙皇后的书法作品,将长安旬报四个字给拓了下来。
程处弼又赶紧将这份艺术作品给小心地收藏了起来,这才叫来了管事,开始策划长安旬报第一期的内容。
第700章 两位撰稿人:长安潘安和山东宋玉诞生了
程处弼首先就构思起了程家酒楼的广告,内容很好写,但是难就难在广告词上。
看到程处弼在那绞尽脑汁的苦思,坐在一旁的李恪不禁忆及了在老程家赴宴的各种悲剧和社死遭遇。
一想就是满眶的热泪,忍不住就吐了个槽。“处弼兄,你若想不到,小弟我倒有个主意。”
“嗯?你说来听听?”正纠结自己应不应该拿后事的广告词过来用的程处弼错愕地抬起了脑袋。
“就叫程家酒楼,让宾客得来了走不了。咳,我的意思是来了大家就会被程家酒楼的美味佳肴留住脚步,走不动道。”
虽然借机吐了句槽,但是看到处弼兄那杀气腾腾的眼神,李恪立马仰风就躺,赶紧拍马屁道。
程处弼懒得跟这货计较,绞尽脑汗地考虑了半天,不乐意地摇了摇头。
“不妥当,太直白,没有半点文艺和儒雅的气息,贤弟亏得你还成天自称读书人,斯文君子。”
“那处弼兄你觉得不妥,你也来个文雅一点的,莫要忘记了,你可是堂堂的太常寺少卿。”
程处弼被这句话生生给怼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就差点想要破口大骂你特娘的才是文官。
不乐意地翻了半天白眼,突然灵机一动。
“有了,唯有程家酒楼会让你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其味无穷。怎么样?”
“也还……也还马马虎虎吧。”李恪不禁有些妒忌地撇了撇嘴,但心里边不得不承认,程处弼这句广告词还真的很切题。
毕竟程家酒楼的菜肴,真的是各种滋味有,大部份的菜肴的开发,正是出自这位多才多艺的处弼兄之手。
构思完成了程家的广告篇幅,扔到了一旁,接下来,就是对这份长安旬报特刊的主要报道进行稿件草拟。
当然,主笔是李恪这位吴王殿下,而程处弼则是蹲在一旁提点。
李恪听到了程处弼之言,不禁手中的笔一凝,一滴墨汁,滴落在了纸上。
“处弼兄,这,这不太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这可是为了你那位四弟,我大唐的魏王殿下着想。向天下人展示他们弟兄相亲相爱的一面。”
“处弼兄,这么弄,我觉得我那位心眼不大的四弟若是知晓这东西出自小弟的手笔,啧啧……”
“呵呵……贤弟你急啥,咱们作为写书,谁会用真名,当然是用笔名,比如你叫浪里白条,我叫东阿宋玉。”
李恪一脸黑线地看着在跟前洋洋得意的程处弼,眼角一抽,差点就想抄鞋底子拍在这位不要脸的程家人脸上。
“处弼兄拜托你正经一点行不行?像小弟我,叫长安潘安还差不多。”
你特娘的都能叫宋玉?那我叫潘安岂不是更名归实至。
“那行,你的笔名长安潘安就这么定了。”程处弼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用哄小孩子的语气敷衍道。
旋及开始考虑到自己作为东阿县伯,又是老程家最靓的崽,若是叫东阿宋玉的话。啧啧……
“我的笔名……东阿,太危险,很容易就让人联系到我的身上,不行不行。”
李恪差点就乐了,旋及一想不对劲。总觉得处弼兄是话里有话,可又偏偏找不到证据。
程处弼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做出了一定的取舍。
“罢了,我还是叫山东宋玉比较好,这样的话,覆盖面比较大,应该被猜到的机会要小一些。”
“这会不会不太合适,要不我改个笔名算了……”
“也是,贤弟你的姿颜着实……”
听到这话,累觉不爱的李恪直接就毛了。恶狠狠地抖了抖自己的手中的宣纸。
“算了,我还是觉得我叫长安潘安更符合我的形象。”
大唐长安旬报最重要的两个枪手,咳,最重要的两位撰稿人:长安潘安和山东宋玉在同一天诞生了。
他们必将会在长安的文艺圈和文化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就真的这么写了?”李恪看了一眼方才处弼兄提出来的建议,忍不住问道。
“嗯,就这么写。”程处弼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很快,两人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就炮制出了长安旬报开刊特别版。
照着之前的估计,只需要三四天的功夫,就能够将六万份报纸印刷到位。
第一期是特刊,而且为了起到宣传效果,经过了反复的商议,决定不要钱,免费发行。
至于分派,那就更简单了,派人往闹市地区分发,或者是往那些酒楼,总之,往读书人聚堆的地方去进行分派。
毕竟读书人会更关注这些,还有就是可以往那些诸多官衙外去派发。
……
五日之后,四张相当于后世报纸大小的纸张印刷而成的《长安旬报》突然之间出现在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甚至是酒楼、食肆,还有各个衙门跟前,这种免费派发的行为,亦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好奇心。
特别是那些长安城内的读书人的好奇心,六万份《长安旬报》只花了一个早上,就被派发一空。
可不仅仅只是那些尚无官职的读书人,就连一些正在衙门里边公干的官吏,也都抄起了一份《长安旬报》。
很是好奇地阅读起了上面的内容,津津有味地欣赏了半天之后,突然表情显得有些古怪起来。
而同样的表情,在不少拿到了这《长安旬报》的官员脸上浮现。
“三位兄台,看看小弟我拿到了什么?咦,你们也有?”
任雅相大步地迈入了酒肆之后,就看到了三位相熟的同伴上官仪、吴乡寿还有辛茂将。
都正各自捧着一份《长安旬报》在那里津津有味地欣赏着。
这间食肆里边,相当一部份都是前来长安参加科举的举子,大家都很喜欢这间离太学不太远的食肆。
辛茂将笑眯眯地朝着任雅相颔首一笑。“还是贤弟你是最后一个拿到这份报纸的。
看了这份《长安旬报》才知晓,当日太子殿下入城的时候,长安城万人空巷的场面,是何等的壮观。”
“乖乖……这,这位罗贯中是何许人也?!”这个时候吴乡寿突然惊呼出声来。
惹得另外三人侧目望去。“吴兄你这是怎么了?”
“你们快看第七版,看看那首临江仙,这简直绝了……”
第701章 这些赞喻之词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另外三人也都纷纷地翻到了第四张报纸,看到了第七版上,那排版显得十分特殊的版面。
就看到了一首大气雄浑,读起来荡气回肠,回味无穷的长短句。
几位作为极有艺术鉴赏眼光的才子都在看到的第一眼,就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半天,上官仪这才摇了摇头,满脸难以置信地道。“《三国演义》……”
“单单只是这首开篇长短句,就已经让人爱不释句,这《三国演义》定然不同凡响。”
“这下面还写着,下一期《长安旬报》就将开始连载《三国演义》,到时候这倒真要好好的瞧瞧。”
“可是下一期开始,这报纸就要收钱喽,一期《长安旬报》两文钱……若是那《三国演义》文章精彩,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就是,而且这里还有介绍,说是从下期《长安旬报》开始。
还会刊载过去科举的优秀举子的文章和诗赋作品以供所有前来长安参加科举的举子们作参考之用……”
“该死的……这样一来,那莫说是两文钱,便是再贵一倍,怕是小弟也得掏了……
若是能够得前人的作品来详参研究,对咱们这些举子而言,那必定是大有助益。”
一干读书人还和举子们都对着手中的《长安旬报》议论纷纷地当口。
那边的任雅相突然一乐。“你们看,第八版是什么,唯有程家酒楼会让你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其味无穷……”
“下面居然还有这间程家酒楼的地址,还有各种招牌菜肴,咦……
这东坡肉,我记得,这咱们只在卢国公府尝到过……”
“难道说,这是程家的产业?”
“说不定可能是,这里写的是什么,高中低档特色套餐,居然还有价格,咦,咱们弟兄,哪天也去凑凑热闹?”
“说起来,我可是有些想念那程府秘制三勒浆的味道了……”
此刻,整个食肆内的文人举子们,纷纷兴致勃勃地谈论着那《长安旬报》上的内容。
……
魏王府的管家李公公铁青着脸,抄着一份《长安旬报》快步地朝着魏王府深处快步而去。
不大会的功夫,便赶到了书房外,看着手中的《长安旬报》管家李公公又不禁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交给魏王殿下。
此刻,已经听到了李公公急促的脚步声,却突然在门外停下的魏王李泰好奇地抬起了头来。
“怎么回事?”
管家李公公只能硬起头皮步入了室内朝着魏王李泰奉上了那份报纸道。
“奴婢参见殿下,今日咱们府中的管事出府去采办东西,路上遇见有人在派发这《长安旬报》……”
“《长安旬报》……咦,这字迹,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看到了那很醒目的《长安旬报》四个大字,魏王李泰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便看向了里边的内容。
看到了居然是通篇宣传太子进长安当日万人空巷的场面,还有吹嘘太子怎么体察民情。
怎么在养病期间不忘天下贫寒读书人,最终向朝庭献上一百四十万册书籍的事情。
看得魏王李秦的脸色由红润渐渐地变得发黑,更看到了文章里边,极度厚颜无耻地吹捧着陛下和太上皇还有太子祖孙亲情。
甚至还描写到了自己,高贵而又儒雅的大唐魏王殿下,一向都是十分地敬仰和尊重自己的亲哥太子李承乾。
听闻太子殿下足疾以来,真可谓是茶不思饭不想,甚至还主动地去帮自己兄长求医问药……
看到了这里,魏王李泰感觉自己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脸色犹如猪肝一般的魏王李秦恶狠狠地拍了拍案几怒道。
“这,这到底是谁,居然敢如此胡说八道,本王什么时候茶不思饭不想了,什么时候去替太子求医问药了?!”
“这,这《长安旬报》,到底是哪个混帐东西弄出来的鬼东西,简直,简直气死本王。”
“去,让那管事带人去速速收缴。”
看到魏王李泰暴跳如雷,管家李公公满脸哭丧地解释道。
“殿下,奴婢之前已经派了人去了,可是,到了街市之上这才知晓,满长安,到处都是这《长安旬报》……”
“到处都是?”魏王李泰的鼻孔已经有了要冒烟的趋势。“这,这怎么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管事,有些气极败坏地跑了过来。
“殿下,方才赵国公府派来了一位家丁,让小人给您送上此物……”
魏王李泰接到了手中揭开了封泥,打开了纸卷,只扫了一眼,脸色直接就黑成了锅底色。
“殿下,赵国公他老人家可有说了什么……”
“长安城内的各个衙门外面,也都有人在分派此物……他倒是让人将吏部外面的收缴了,可是其他地方的,舅父他,他也无能为力……”
“长孙吏部也没办法吗?”那位管事的脸色不由得又多难看了几分。
魏王李泰气得咬牙切齿地将那份《长安旬报》抄了起来,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不解恨地连踩了好几脚,那被衣物勒出来的肥肉都随着这个举动而上下颤动不已。
“能怎么办?这份《长安旬报》之上,通篇都是赞喻之词,简直……简直就是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
本王恨不得太子足疾一辈子都不治不好,本王跟太子势不两立好不好?
本王献上《括地志》前三册,绝对不是为了祝贺太子足疾得愈好不好?
可是现在,却被那篇一本正经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