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那酒楼之上传来了夸张的笑声。
“哎哟,这是怎么了,那不是昔日御史台的得力干将,如今洛阳官衙的李主薄吗?”
“该不会是他又得罪了谁吧?”
“呵呵,像这位李主薄的为人秉性,不得罪人才怪。”
听到了酒楼二楼传来的刻意嘲讽自己的对答,李义府脸色已经由青变黑,并指如剑厉喝道。
“哪来的疯狗,胆敢在此狂吠?!”
听得此言,二楼雅间陡然被推开了窗户,露出了一位冷着脸的官员。
“李义府,休要猖狂,本官看你才是疯狗,被人所污,却迁怒于人,而且还拿污物坏了百姓生计。等着被本官弹劾吧!”
李义府一脸呆滞地打量着对方,半天才认出了此人。
“萧舍人?你我无怨无仇,你为何如此冷嘲热讽?”
“哈,无怨无仇?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敢认?呵呵……还地缺居士,本官看你是缺德居士才对。”
“???”
……
李义府铁青着脸,坐在一间客房里边,身上的衣物也都已经换了,头发还有些湿碌碌的。
方才太过狼狈,浑身又臭不可闻,无奈之下,李义府只能就近找了间客栈,总算是将身上的那股子恶臭与污物都给洗去。
身上的衣物也是让亲随去买来的新衣,坐在客房的铁炉子跟前,感受屋内的温暖。
李义府的脑子仍旧在转个不停,方才自己身上满是恶臭,自然也不适合跟人短兵相接。
跟那位萧舍人争辩几句之后,职低位卑的李义府只能憋屈地离开。
现如今,总算是有了时间,仔细地复盘着方才萧舍人与自己的发生的争执。
李义府甚至有一种感觉,怕是那朝着自己泼洒污物之人,说不定都是萧舍人那老狗指使的。
听他方才那毒辣的眼神,咬牙切齿的语气,简直恨不得弄死自己才能心甘。
“……地缺居士啥意思?这跟李某有关系吗?”
李义府烤着火,陷入了深深地迷茫当中。
第2487章 自暴缺陷的别号,那得多少年的脑卒中才能够想得到
许敬宗坐在马车里边,享用着午餐,虽然没有什么食欲,但是许敬宗还是努力地逼着自己将食物吃干抹尽。
许敬宗的饮食十分的规律,特别是自打从程三郎那里虚心地请教过关于养生的问题后。
每天早上一个肉饼一碗鸡蛋羹,一杯羊奶,外加一个水果,或者是蔬菜。
总之,每天的膳食营养荤素搭配,都既能够保证充足的营养而且还要够全面均衡。
毕竟年纪大了,饮食必须要控制好,不然很容易身体变得虚弱。
自己可是要努力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花甲老人,一定不能虚了。
吃罢了中午饭,许敬宗端起了跟前的茶水开始慢慢地呷着茶水,眉头紧皱。
亲随已经禀报了,那李义府家宅昨天没有出什么妖蛾子。
这让许敬宗不禁概然长叹,看起来,十有八九,报复自己的,应该是过去的仇人。
但是自己过去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点,那帮子家伙,无一不是达官显贵。
过去的自己,好歹也是陛下麾下的老人,虽然没能如同房玄龄等人登高于显位。
但是掌握着编修国史的任务,一样也代表着受到陛下的信重,再加上那个时候,自己暗戳戳的手段,很难有人发现。
可偏偏随着自己编修国史之事暴露,惹得陛下震怒,现如今又成了个残疾。
那些昔日的仇家想要报复自己,莫说往自家府门泼污,就算是往自己身上泼污。
怕是自己除了找程三郎哭诉之外,还真找不到另外一条报复对方的路。
“唉……”许敬宗不禁悠然地长叹了一口气,只希望对方报复一下,发泄过就完事。
不然,这种卑劣的手段,隔三岔五给自己来上一下,自己除了忍气吞声又能咋办?
许敬宗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昔日的所作所为,以致于现如今,遇上了此等事情,也只能担惊受怕。
……
就在许敬宗呆在车内忧心忡忡地当口,就听到了马车外面传来了一声嚣张地吆喝声。
“好狗不挡道,尔等还不速速移开车马,我家老爷的车驾要过去。”
“???”许敬宗的脸色瞬间一黑,咋?居然敢把许某人当狗,哪来的混帐东西,居然敢如此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心腹亲随不某示弱的吼叫声。
“哪来的混帐东西,居然敢这么向我家县丞老爷如此说话,信不信一会就将尔等拘拿进大牢。”
听到了这话,许敬宗嘴角微扬,这才对嘛,心腹亲随,就是需要在该站出来的时候,替主人家站出来狂吠。
总不能自己堂堂许县丞去跟对方的车夫或者亲随互喷口水,互骂垃圾话吧?
维持逼格,这是一位已经失去了一条腿,与远大前途的官场老油子最后地倔强。
然后,许敬宗就听到了一个矜持中偏偏透着浓浓鄙夷的嗓音在车外响了起来。
“县丞?哟,可是那位别号天残老人的许县丞啊?”
“???”许敬宗整个人脑子一乱。神特么的天残老人,老夫什么时候有这么个破别号了。这不就相当于是自暴其短吗?
哦不,虽然上了年纪,可还成日想着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许某人可从来觉得自己短。
只能说是那种自暴缺陷的别号,那得多少年的脑卒中才能够想得到。
“什么人,安敢如此羞辱老夫!”许敬宗厉喝出声,然后抬手一掀车帘,探出了头来。
目光怨毒地看向那辆拦在道路正中的马车,而此刻,面对的马车也已经撩起了车帘。
显露出了那位安坐在马车之中,带着一脸阴恻恻笑意的许侍郎的身形。
而许侍郎也同样看到了许敬宗,这位许侍郎两眼几欲喷火,阴恻恻地道。
“老夫怎么就辱你了?敢做,就要敢认。”
许敬宗心念电转,自己过去好像没有得罪过这位吧?
自己跟对方也算是打过交道,好歹是同姓,虽不同宗,却没有交恶的理由。
“……许侍郎,下官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
“呵呵,许县丞,看在你我虽不同宗,可好歹同姓的份上。”
“本官就直说了,尔与李义府同流合污,毁坏本官等人之名节,此事,绝难善了。”
听到了这句威胁意味极其浓烈的话语,许敬宗整个人都懵逼一。
“我?许侍郎你等会,下官什么时候跟李义府同流合污毁坏你的名节了?”
“哈,敢做而不敢认,呵呵,你当我等是傻子不成,还天残老人,地缺居士……”
说到了这,许侍郎忍不住并指如剑,虚指向丈许外,一脸无辜的许敬宗。
“本官今日就把话撂在这儿。你与李义府,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许侍郎不再多言,直接垂下了车帘,在一众亲随的簇拥之下,扬长而去。
而许敬宗的马车,甚至还被对方的亲随发泄似地掀到了街角。
许敬宗站在陡峭的寒风之中,整个人此刻脑子仍旧是懵的,到底是怎么了?
……
许敬宗的心腹亲随,打量着那只杀气腾腾地队伍渐行渐远。
这才转过了头来,朝着面色铁青,眉头深锁的许敬宗小声地道。
“老爷,这,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咱们明明没有得罪过那位许侍郎。”
许敬宗眼珠子转了半天,突然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
“老夫也不清楚,难不成……难不成是李义府那个狗贼,意图要害我?”
“李主薄要加害老爷?这,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那个卑鄙小儿,早就觊觎老夫这县丞之位久矣,一直未能得逞罢了。”
“说不定,他又想到了什么馊主意,不然,这位许侍郎,为何杀气腾腾的将老夫与那李义府小儿名字并列?”
说到了这,许敬宗真可谓是气不打一出来。
“都还愣着做甚,赶紧收拾好马车,去李义府主持的工地那边。老夫要当面好好问一问那小子……”
“不对,走,立刻回官衙,老夫要亲自向程洛阳陈情,务必要让程洛阳知晓那李义府小儿的卑鄙手段。”
第2488章 难道你也被泼了不成?
李义府虽然已经洗了一回澡,身上的衣物也都已经更换过。
可是仍旧心里边十分的不爽利,特别是方才那些站在那酒楼二楼之上,朝着自己肆意嘲笑的那些官员的话。
仍旧在李义府的脑海里边不停地翻江蹈海,冷嘲热讽自己是缺德居士,地缺居士。
还说自己跟那许敬宗老儿是蛇鼠一窝,是程洛阳的走狗。
问题是,程洛阳得罪了你们,你们去找他的麻烦啊?咋的,惹不起程三郎,结果来寻我等的麻烦?
另外就是,许敬宗那老货,比老子这位年轻人得罪的人多得太多太多。
兴许是那老东西又得罪了什么人,结果,让那个被得罪的人,以为自己跟许敬宗狼狈为奸。
肯定是这样的,一想到这,李义府就份外地觉得窝火。
老子为了搞工作,成日兢兢业业,呕心泣血,连一点的休闲娱乐时间都没有。
甭说去构栏馆阁,就算是看份报纸都没时间。
都到了这样的程度,居然还被许敬宗那老狗给牵联。
越想越觉得窝火的李义府大手一拍大腿站起了身来。
“走,回官衙,我要去跟程洛阳好好说道说道,许敬宗那老狗惹事生非也就罢了。
居然连本官也给牵联进去,简直岂有此理,定要让程洛阳知道那老货祸害同僚,影响洛阳官衙名声。”
李义府穿着一身刚刚买到手的崭新衣物,出了客栈之后,打马朝着洛阳官衙飞奔而去。
相比起那还得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许敬宗,李义府抢先赶回到了洛阳官衙。
此刻,程处弼正与那吴王李恪,以及李德,三个人表情很严肃地围坐在一起。
“对九……”
“对一……”
“对二……”
“要不起……”
“过……”
日子,就是这样的平淡而又充实,毕竟已经过了午休时间。
在街道斜对面的程家酒楼吃饱喝足,正好瞅到有御史在附近。
所以,程三郎与李恪为了避免又被弹劾,决定把打牌的场所,转移回到更加安全的官衙里边。
就在打得津津有味地当口,就听到了守在屋外的邓称心吆喝了一声。
“李主薄你怎么回来了?”
“邓小哥,敢问程洛阳可在里边,下官有要紧事要求见程洛阳。”
听到了屋外面传来的对答,程处弼悻悻不舍地收起了正要甩出去的顺子。
将那些牌撩下,拿了一张白纸盖住之后,程处弼这才施施然地起身开口。
“进来吧,李主薄,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是桥梁出了问题?”
“回程洛阳,桥梁没有出事,而是下官,下官被人,被人暗算了……”
“嗯?!”懒洋洋地坐在火炉子边上没有起身的李恪听得此言顿时精神一振转过了头来。
就看到了李义府眼含泪花地站在那里,身上的衣物并非是官服,而像是刚换的新衣。
“暗算?伤了哪了。”程处弼狐疑地打量着李义府,上上下下,没看出什么问题。
李义府一咬牙,朝着程处弼一礼,悲愤地哽咽道。
“下官是被人用污物暗算,身上的官袍,全,全都……还请程洛阳为下官作主,狠狠惩治那惹是生非的许县丞。”
李恪差一点点就乐出了声来,哎哟乖乖,怎么也没有想到。
李义府跟那许敬宗两人已经内卷就连动手动脚都已经无法满足,已经到了开始派人下黑手搞暗算的地步了吗?
“许县丞,他叫人暗算你了?这不至于吧……”
“程洛阳,应该不是他派人来暗算下官,可是事情却是因他而起。”
“若非是他,下官又岂会遭人暗算,甚至还被他得罪过的官员冷嘲热讽……”
李义府话都还没说完,在这个时候,程处弼又听到了邓称心的吆喝声传入了屋内。
“三公子,许县丞也回来了……”
“许敬宗!”一听到那老货居然也在这个时候回了官衙,李义府脸色发黑。
许敬宗人未到,声已致,声音满满地尽是悲怆之声。
“程洛阳,还请程洛阳为下官作主啊……”
许敬宗话音未绝,人已然进入了屋子,就看到了那两眼瞪向自己,目光几欲喷火的李义府,这让他不禁一呆。
“李主薄,你怎么也来了?”
一听到这话,李义府直接就跟炸了毛似地朝着许敬宗开喷。
“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你干了什么混帐事情,害得本官受你牵联,被人用污物暗算,害得我大冷的天……”
“难道你也被泼粪了?”许敬宗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