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他那膘肥体壮的身胚,还有那满脸的横肉,怎么看都像是个屠户多过像位教书匠。
可是近几年来的教育工作,已然让他这位昔日跟着程大将军出生入死的糙老爷们,也变得粗中有细,嗯,很正经的形容词。
至少但凡是相关于畜牧类的知识,可是信手拈来,再加上他多年的管理牲畜的实操经验。
所以,担当这系主任,真可谓是名归实至。
“行,着实辛苦你了,反正你们想办法,咱们大唐数十万马匹,你们不用太过着急,慢慢来搞研究,争取出更大的成果……”
“借着对马匹的试验,我相信你们肯定可以超过已经成功的一比十五,向着更加优秀的目标挺进。”
“另外,你们也可以将这样的人工授精稀释技术,看看能不能用到牛、羊,还有猪的身上。”
“毕竟都是牲畜嘛,马既然能用,我相信牛、羊、猪都肯定没有问题,只不过需要观察它们的稀释比例有多大的差别。”
程处弼没好意思说这个办法就源于牛的人工授精技术。
“好的,三公子你尽管放心吧,小人一定会好好的鼓励那些学子,让他们争取再创新高,不负公子重托。”
程处弼拍了拍程赢的肩膀点了点头。
“就是辛苦赢叔你们了,加把劲,回头,争取让那帮子胆敢小看咱们程家人的文臣,老老实实的登报道歉。”
“放心吧三公子,那帮子学生听说了你跟那些世家大族背景的文臣打赌之事,呵呵,一个二个劲头就跟上沙场似的。”
程处弼与程赢一边聊一边缓步前行,前方,那些程氏大学的学子们,此刻都是一身白色的工作服,白帽子,白口罩。
与那些尚乘局以及太仆寺的马伕人那灰扑扑的服色,显得泾渭分明。
双方进行的虽然都是同一种工作,但是那些则是技术官僚在一旁动嘴皮子,然后马伕在那里操作。
而程三郎这边,则是五人一组,操作组三个人,观察组一个人,记录员一个人。
大家都是轮流上岗给那些种马进行采精工作,然后再给母马进行授精工作。
第2419章 笔名为天残老人,地缺居士,如何?
虽然人多,却一点也不杂乱,有条不紊,干起来,速度可是比那太仆寺和尚乘局那边快出不止一筹。
就目前来看,程处弼觉得,等到了进入冬季之时,李德奖家那匹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种马乌墨,将会拿出播种第一名。
加上之前已经成为授胎的,程处弼估摸着,突破授胎千匹这个在过去简直无法想象的事情,完全不是梦。
而且程处弼现在,都已经开始替那几个敢跟亲爹程咬金打赌的文臣草拟他们的登报认错的文案了。
毕竟那玩意,若是让那几个家伙来写,铁定会十分的敷衍,遗憾的是,程三郎才是大唐报业集团的后台大老板。
他们交来的稿件,程三郎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动笔斧正一番,一定要写得诚心诚意,声情并茂。
让天下人都看到他们谦卑而又老实的认错态度,嘿嘿嘿……
程处弼越想越觉得美滋滋,可惜很快,身边人李恪又开始插嘴。
“处弼兄你笑个啥?为什么表情显得如此阴险。”
程处弼呵呵一乐,大巴掌落在了这位好兄弟那单薄的肩膀上。
“贤弟,你看孔让梨那帮子家伙顺眼吗?”
李恪直接就乐了,表情甚是古怪地打量着程三郎,下意识地道。
“处弼兄你这不废话吗?就那帮子家伙,呵呵,简直就是你……我兄弟的天敌。”
原本想说那帮子斯文人就是处弼兄你们这帮子粗鄙武夫的天敌。
话说半截,突然意识到自己单薄的身胚正在处弼兄的掌控之中,特别是这里周围到处都是马粪马尿。
万一处弼兄心中大恶,直接以力服人,堂堂吴王殿下万一失足平躺,日后还做不做人了?
程处弼很满意地拍了拍李恪的肩膀之后,笑眯眯地凑到了他的耳朵边一阵嘀咕。
顿时,李恪两眼一亮转过了头来,朝着处弼兄翘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小弟怎么就没想到,若是如此的话,那咱们正在筹办的《洛阳旬报》,肯定可以一炮而红。”
“呵呵,那是自然,既然要办新报纸,就相当于要跟《长安旬报》争夺读者资源。”
“所以,咱们一定要对于《长安旬报》和《洛阳旬报》进行差异化编撰。”
“这样一来,让那些读者们,不会因为看了《长安旬报》,就不乐意采购《洛阳旬报》。”
“《长安旬报》,为兄我决定以演义话本小说连载为主,继续拉扯住那些资深读者。”
“而这《洛阳旬报》,将会更加的贴近时事,毕竟日后洛阳才是我大唐帝都,掌握第一次的时政资料,这是《洛阳旬报》的强项。”
“这些当然没问题,不过,咱们的笔名不需要改吧?”
“当然不用改,不过嘛,关于一些较为辛辣的时事点评,又或者是那些怼人的玩意……”
“处弼兄,万万使不得,咱们哥俩的笔名,现如今在读者圈里边,大多都已经知晓了,若是再这么用。”
“咱们哥俩,岂不是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招惹是非吗?”
李恪这话,让程三郎也心生疑虑,虽然自己不怕怼人,但是,让别人知道是自己干的,似乎也不太合适。
听到了李恪的担忧,程处弼也不禁有些犹豫,也是,毕竟山东宋玉、与长安潘安这两个笔名。
已然成为了大唐相当有流量的两个笔名,不少圈内人士,都已经猜测到了这两个笔名执笔人的真实身份。
真要是拿这两个号去怼人,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当然不是怕事,而是没必要暴露自己辛辣的笔锋。
就在程三郎心中盘算的当口,一骑飞快驰来,却是洛阳的差役。
告诉程三郎,李义府负责的汉唐商行牡丹桥桥墩施工已然接近了尾声,请自己过去查验一二。
程处弼答应了声,让那名差役先回去,打量着那位差役的背影,突然之间,两眼一亮。
“贤弟,为兄我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灵感,咱们的新笔名已经有了。”
“叫啥?”李恪斜挑起眼角,打量着这位起名重来都没有正经过的处弼兄,内心已经暗暗戒备。
“天残老人,地缺居士,如何?”
程处弼呵呵一乐,口中冒出了这两个令李恪瞠目结舌的骚笔名。
李恪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位还乐得眉飞色舞的处弼兄,要不是嫌脏手,真恨不得抄起旁边两步远的马粪蛋凑处弼兄鼻子下面让他清醒清醒。
“处弼兄,你这,拜托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哪怕是用洛阳潘安,东阿宋玉,也比这两个笔名强好不好?”
“还天残老人、地缺居士,一听就觉得像是残疾人。”
程处弼嘿嘿一乐,压低了声音在李恪的耳朵边小声地嘀咕道。
“废话,为兄我就是从我那两位你爹送给我的好搭档那里获得的灵感。”
李恪面色一僵,顿时想到了那位少了一条腿的许敬宗,还有那缺了条胳膊的李义府。
牙疼般地及了口气,满脸敬畏地打量着这位脑子一转,浑身流坏水的处弼兄。
如此醒目的外号,这倒真是很符合那二位的外在形象,天残老人,地缺居士,啧啧……
也不知道这二位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会遇上处弼兄这样的人。
自打跟处弼兄沾染上了关系之后,这二位一个缺胳膊一个少腿,而且都已然在文官圈子声名尽丧。
可以说,处弼兄若是调任。就那两个家伙五肢不全的体格,呵呵……
不但不会有升官的机会,怕就连主薄、县丞这样的职务,怕都很难维持下去。
如今只能依靠为处弼兄卖命而在官场里边苟且偷生,日后也只能屁颠颠的跟着处弼兄屁股后边混。
不过话说回来,经过了处弼兄的分析,再加上了那两个家伙被揭露出来的真面目。
李恪也知晓了那两个家伙的确不是什么好鸟,没想到,就连亲爹都看不穿的奸侫,居然逃不过处弼兄那双招子。
若是让这两个家伙来背负骂名,千夫所指,咦……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好鸟,名声再坏又如何?
反正处弼兄不嫌弃他们,他们也就只能含着一包眼泪,继续强颜欢笑为处弼兄卖命。
第2420章 被处弼兄说服呢?还是被他的骚操作给摄服?
“处弼兄,你可真是懂得物尽其用啊,不过话说回来,你就不担心他们的想法?”
程处弼嫌弃地哧之以鼻。
“担心什么?呵呵,难道他们两个真的会在意名声?若真在意,过去为何干下那么多不地道的事情?”
听到了这话,李恪也颇为认同的深以为然,不过旋及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处弼兄,小弟我可是记得,长年的许敬宗缺的是腿,那年纪轻的李义府少的是手。”
“按道理面言,应该叫地缺老人,天残居士才更合理吧?”
“呵呵……贤弟,你莫不是不知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吗?”
程处弼胸有成竹地大手一摆,满脸老谋深算地道。
“这样一来,才能够起到更大的迷惑性,让那些被怼的家伙,把握不住,到底是被谁怼了。”
“而且,那些人顶多也只能猜测可能是程某那两个手下,却也不敢肯定。”
“如此一来,他们二人,自然也不好意思说程某陷害他们。”
听得处弼兄这些似是而非的道理,李恪一脸黑线,自己应该被处弼兄说服呢?还是应该被他的骚操作给摄服?
罢罢罢,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由着处弼兄搞去。
……
现如今洛阳洛水的流量,已然极低,所以,正是借着这个机会,李义府亲自到场监工。
监督着那些工匠们正在进行最后的桥墩施工,看着那些工匠们在那些搭建起来的架子上忙碌不停。
打量着那足足高出了洛水两岸足有近两丈来高的桥墩,据大唐最顶尖的那些桥梁工程专家程三郎的描绘。
在桥墩之上的桥身会呈拱状,会再升高一段距离,最高处,怕是要接近三丈。
如此一来,哪怕是现如今在洛水中来回游荡的那些楼船,也一样可以轻而易举地穿行于其下。
就跟那洛西惠民桥一般,不过这座桥的美观程度,自然是远远在那种铁索高架桥之上。
由于正在施工,但是这洛水哪怕是在这个时节,仍旧有大量的舟船往来。
甚至有不少的好事者乘坐着舟船,围着这些高大而又敦实的桥墩转修不已。
这让李义府不得不增派了大量的人手前来维持秩序,避免那些家伙过于靠近影响施工。
还有不少闲杂人等虽然没有登舟靠近,可还是会站在两岸,对着那些高大得过份的桥墩指指点点不已。
程处弼与李恪二人打马疾行,很快就赶到了那汉唐商行牡丹亭桥所在的施工现场。
不过程处弼只是欣赏了一会洛水中立桥墩的场面,很快就将注意力落在了那河岸两侧。
此刻他们就驻足于那洛阳牡丹亭酒楼旁边,看着那高高耸立于河岸旁边的桥基,还有那条已经垫出足够高度的道路。
唯一不太完美的地方就是,想要上桥,直接从河岸两旁登桥,只有步梯可登上去。
而但凡是车马想要登桥,不好意思,你们得绕行差不多百来步之外。毕竟想要足够和缓的坡度上桥,那距离就得足够远才行。
即便这样,会造成些许的不便利,可是相比起过去洛南、洛北的交通而言,已经便利到令人发指了好不好?
李恪啧啧称奇地打量着着在河中耸立的桥墩,以及立于河岸两旁的桥基,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处弼兄,为何小弟总觉得,近岸处的这桥基的高度,似乎要比河中心的那些桥墩要低上一截?”
“没办法,这还不是为了减少过度抬高路面,导致交通不便利。”
这样的设计理念,却并非是出自于程三郎之手,而是这个时代的那些修建桥梁,经验丰富的老工匠们给出的意见。
程处弼虽然有着超过这个时代一千多年的远见卓识,但是在建造桥梁这一块,他却只能照猫画虎,毕竟不是专业人士。
但是作为虚怀若谷的程家人,程三郎很明白专业的事情,就要听专业人士的建议。
并且那些专业人士可不仅仅只是耍嘴皮子,而是在附近的一条小河流上,试架了样桥。
证明了他们思路和想法的可靠性,程处弼这才最终拍板。
很快,收到了消息的李义府也赶了过来禀报,朝着程三郎雄纠纠气昂昂地表达了工期比预计工期提前了七天的时间。
“不错不错,李主薄你的确是用了心思了,不过千万不要为了赶工期而影响到工程质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