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吃了那么多药,连熊心豹子胆都吃了,可现在病还没好全,要不,爹之前说过的另外一个配方,咱们给三哥试试如何?”
“什么配方。”
“狼心狗肺汤。”
“真的假的?”
老五面对着四哥与六弟迷茫的眼神,一脸洋洋得意地道。
“当然是真的,你们忘了,那日蜀王和房二哥送来狼尸的时候,爹就说想把那个黑脸老侯家的狗给剁了,取了肺来炖个狼心狗肺汤。”
“对对对,四哥我当时也听到了,我可以作证。”老六赶紧连声附合,顺便恶狠狠地捏死了一只胆敢爬到腿上的蚂蚁,下次再收拾你们全家,今日有大事要做,我也要为三哥的病贡献自己的力量。
程老四认真脸地点了点头。“好,既然爹说过,那咱们可都是三哥的亲兄弟,正所谓兄弟齐心,齐利断金。我们也要帮一帮三哥,我记得家里有腌制起来的狼心,可是没有狗肺。”
“四哥,我有钱,我们去买来给三哥治病。”为了三哥的弟,老五也很踊跃。
“好,我们一起去买,多买点,对了,不知道狗心能不能有用,顺便狗心狗肝啥的都买点回来。”
“没问题,快走吧,晚了怕街市没卖的了……”
程府的家丁,一脸懵逼地看着三位公子兴奋地议论着狼心狗肺的话题匆匆出了府门。
程家几位小公子上街市去买狗肺,要做狼心狗肺汤给自家三哥治病的消息,又瞬间传遍了整片坊市。
街坊四邻们既为程家几兄弟那坚如铁石的兄弟情谊而深受感动,同时也为程老三目前仍旧处于疯病未愈的消息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
程处弼刚结束自省其身没多久,躺回榻上,等待到周公的召唤,结果,就听到了屋外又传来了嘈杂声。
程处弼脸直接就黑了,这特么还让不让人午休了。翻身坐了起来,大步冲到了门口,猛地拉开了房门。
站在门外,作势意欲敲门的李恪和站在其身后边的房俊两人一脸懵逼地看着面目狰狞,杀气腾腾的程处弼。
两人心惊胆颤地互望了一眼。卧槽!不会是程老三犯病了吧?
程处弼也没想到居然不是那三个小屁孩,而是这二位,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没想到蜀王殿下亲来,我,嗯,草民,臣……”程处弼脑子有点乱,自己应该如何自称,这是个大问题。
李恪眼角一阵抽搐,咧开了嘴嘿嘿嘿。“处弼兄切莫如此,小弟有过,在此向你致歉了,兄台还是不要如此生份才好。”
“为德兄所言极是,咱们弟兄一向都不讲究那些的。”房俊在一旁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道。
程处弼只能息了午休的心思,请这二位入屋,还没坐下,房俊便迫不及待地道。“处弼兄你听说了吗,另外三个伤者,全部都发病了。”
作为一位济世救人,厚德行医的职业医者,程处弼沉默了一会,才叹了口气。“可惜了,如果当日,他们能够相信我,至少活下来的机率会大很多。”
李恪起身朝着程处弼一礼正色道。“昔日那场酒宴,小弟作的东,结果没想到,害得处弼兄饮酒过量,昏迷数日。”
“这些日子,小弟我一直都闭门思过,今日总算是有了机会,登门前来向处弼兄致歉……”
“是啊,为德兄一直被他爹禁足在府里,今天才窜出来。”房俊在旁边佐证道。
“什么叫窜出来?”李恪这位帅气逼人的蜀王殿下脸都黑了。我特么是狗吗?
第22章 去,替老夫将那两小子擒来
“嘿嘿,小弟不太会说话,为德兄莫要介怀。”房俊有些,腼腆地一笑,笑容是那样的憨厚,而又朴实。
“今日小弟前来拜访处弼兄,一来是探望处弼兄,这二来嘛,是想问问处弼兄哪天有空。
到时候,小弟在府中设宴款待兄台,也算是给兄台赔罪。”
“处弼兄千万不要拒绝,小弟我可是已经遣人去叫了诸位弟兄,只待在兄台这里约好日子……”
李恪的态度很诚恳,而且还特地登门,程处弼自然也不好拒绝,只得答应了下来。
“至于日期,怕是我还得先禀明家父,才能定夺。”
“那是自然,程叔叔首肯了,再定日期便可。”得到了程处弼的回答,李恪也轻松了下来。
“唉,那日谁也没有想到处弼兄会这么刚强,一个人生生喝了那么多的酒,以致……以致伤了身子。”
程处弼也很唏嘘,不过更多则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好吧,若是那日没喝那么多久,怕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这是真心话,如果不是原本的程处弼喝大了酒精中毒嗝屁,程处弼哪有机会穿越到这个时代,来到这个辉煌灿烂的强盛初唐。
“???”李恪一脸懵逼地看向房俊,房俊也同样一脸懵逼。“处弼兄此言何意?”
意识到自己表达有问题的程处弼赶紧弥补道。“如果没喝那么多的话,这些日子,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李恪这位英俊的蜀王殿下很风趣,也很健谈,而且还很擅长引出话题,又能够兼顾到憨厚的房俊,和低调帅气的程处弼,三人聊得十分地愉快。
不知不觉间,日头渐渐地偏西,很斯文地拿快丝帕抹到了嘴角白沫的李恪看了一眼天色渐近黄昏。不禁脸色微微一变赶紧起身告辞。
“今日就先聊到这吧,我与俊哥儿就不打扰处弼兄休息了。”
好歹也算是精通人情事故的程处弼赶紧三步并着两步抢到了门口拦住二人去路,正色道。
“别走啊,都这个点了,就留下来用了晚餐才走才是。”
“处弼兄,改日,改日再说,小弟我还有事,俊哥儿也有事是吧?”
李恪笑眯眯地想要推开程处弼拦路的胳膊,咦……这特么是钢铁栅栏是吧?
揉着肚子,原本想要留下来蹭上一顿处弼兄新发明美食的房俊,在看到了李恪目光的疯狂暗示之后,顿时打了个激灵,脑袋点得飞快。
“啊?……对对对,我们都有事。”
“有吗?”程处弼总觉得这两个家伙的情绪不太对,表情略透着惊恐,就如同天将黄昏之时,仓皇离开兰若寺的可怜路人甲与路人乙。
“有!真有!”帅气逼人的李恪掰不动程处弼那条硬如铁石的胳膊,只能疯狂点头。
好歹也是堂堂蜀王殿下,再急也总不能穿裆而逃吧?
“处弼兄你快让开吧,我们再不走真来不及了。”房俊似乎也回忆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表情很害怕。
程处弼整个人都不好了。“到底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够帮你们一把,怎么的,刚刚还一口一个弟兄,现在不把我当兄弟了?”
“改日再细说,此事实在……实在不好诉之于口。”
见到二人脸色如此仓皇,一副真的很害怕的模样,程处弼也着实不好多问,只得亲自相送这二位友人离开。
赶到了府门口,李恪与房俊齐刷刷抬脑袋看了一眼府门悬挂的牌匾,然后相视一笑,笑容很庆幸,很如释重负。如此不是程处弼就在跟前,指不定他们此刻就想要击掌相庆了。
“三公子你看,老爷他们回来了。”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的家丁突然提醒程处弼道。
正在与李恪与房俊寒暄道别的程处弼一回头,果然,他看到了,程咬金一马当先,一身戎装,铜铃一样的大眼,那犹如钢鬃一般横生的浓须。
左边,铜铃一样的大眼,钢鬃一样横生的浓须,右边也是,嗯嗯,看来大哥二哥跟父亲一块回府了。
身后边跟着一票同样杀气腾腾,威风凛凛的程府家丁,四邻街坊早早就避到了街道两旁,简直就是净街虎的操作模板。
程处弼转过了头来,瞬间两眼圆睁。“为德兄和房俊呢?”
身边的家丁呵呵一笑,抬手一指,程处弼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
他看到帅气逼人,一举一动都很有贵族风范的李恪捞起前襟,头昂着,背挺得笔直,奔跑得犹如一只跳脱的小鹿。
他的身后,则是房俊,虽然快头大,可跑起来也不慢,就像是一头蛮牛一般,只是二人的背影何以显得如此的仓皇失措?
耳朵边传来了程咬金的招呼声。“老三,瞅啥呢?”
“孩儿见过父亲,方才孩儿正在这里跟蜀王和房俊道别。”程处弼赶紧给亲爹和两位兄长见礼。
“李恪和房俊?”程咬金看了一眼在人群中隐现的身影,不禁眉头一皱。
“老三啊,不是爹爱说你,都到饭点了,怎么能让客人就这么走了呢?”
程处弼刚想要解释一两句,就听到了程咬金一声暴喝。“老大老二。”
“孩儿在!”刚刚下马的老大老二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赶紧将身板挺得挺直。
“去,替老夫将那两个小子擒来。”
“诺!”
程处弼震精……震惊了,呆呆地看着大哥二哥凛然遵命之后,兴奋地跃上了马背,犹如一阵狂风般地朝着冲过去。
一边追一边大吼。“为德老弟休走,哈哈哈,程某奉父命特来擒(?)你……”具体大哥喊的是擒字还是请字,程处弼有些分不清。
瞬间,原本挤满街道的街坊四邻身手都敏捷得怕人,嗖嗖嗖,一下子整条街顿时空出了一条直线,直线的尽头,正是李恪与房俊那仓皇的背影。
“爹,这……”程处弼指了指那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情绪。
慈爱的老父亲拍了拍程处弼的肩膀,笑容显得那样的宽厚与仁爱,拉着一脸懵逼,还没回过味的程处弼就往府里走。
“放心吧,就算老夫不出马,你大哥二哥也定能擒下那两个小辈。”
程处弼整个人都不好了。确认了,刚刚大哥吼的是擒拿的擒,不是邀请的请……
“走,随爹先回家,爹跟你说,今日收到了消息,没来找你治病的那几个伤者全都犯了病。”
“这下子爹总算是放心了,看他娘的谁还敢说我儿子有,咳咳,小心脚下莫要摔着了……”
“……”
第23章 老程家的秘制三勒浆,不醉人还养人
程处弼这才随着程咬金进了前厅,没说上两句话,就听到了厅外传来了嘻嘻哈哈的喧闹声。
就看到了帅气逼人的蜀王李恪和憨厚实在的房俊二人一脸沮丧,在兴高采烈的大哥二哥的亲自押送之下,步入了厅中。
“哟嗬,这不是咱们蜀王殿下和房家小二吗?”程咬金嘿嘿一乐,抚着那刚硬得能把薄脸皮扎出血眼的浓须道。
“小侄是晚辈,可当不得程叔叔这么称呼。”
“那老夫也不难为你,我说你们俩啥意思,老夫回府,你们俩连招呼都不打,就窜得跟偷东西的贼似的,啥意思,看不起老夫?”
“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小侄就是想回家,我担心我娘和我弟弟。”房俊此刻福至心灵,找到了一个十分绝妙的理由。
程处弼就看到老爹不置可否地呵呵了一眼,斜起眼角打量向那可怜兮兮的李恪。“那你呢?”
“程叔叔,小侄今日才被父皇解了禁令,这一放出来,就赶紧过来探望处弼兄,不想跟处弼兄一番畅谈,险些忘了要入宫去给父皇请安,一时情急,未能给叔叔道别,小侄罪过……”
程咬金走到了李恪和房俊二人跟前,一手一个提将起来,然后生生就这么提溜到了案几后边放下。
“既然是罪过,那一会喝酒的时候,就自罚三碗,老夫就不怪你。”
“叔叔,小侄错了,能不能改日。”李恪还不死心,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这是什么话,你们人都在这了,还改个屁。这要是传出去,别人岂不是以为是我程某人待客不周,连顿饭也不给客人吃就赶人走。”
……
佳肴一盘盘地往厅里端,一个个的酒坛子往里搬,老爹当先打开一个酒坛子,一股子,令程处弼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味道扑鼻而来……
你说不是酒吧,还真有酒香,可你说是酒吧,又有一股类似于药材的味道,你要说是药酒吧,可为啥还能嗅到一股子令程处弼觉得像是不小心泼了一瓶八四消毒液的病房味道。
程处弼正在努力地辨识着这特殊味道的当口,就看到了亲爹捞起一脸陶醉地在坛口深深一嗅。“这可是我老程家自家秘酿的三勒浆,不醉人还养人,你们两个小娃娃多喝点。”
说话间,先给自己满上了一碗,然后这么抄起来一口抽干,然后挤眉弄眼好半天,这才吐了口气。“好酒!”
就坐在房俊身边的程处弼看到了,他看到了李恪一脸哭丧地看着笑眯眯地程府家丁给自己灌上了一碗程府秘酿三勒浆。
“快点,是不是个爷们,小娃娃赶紧,喝完三碗,你们就自便,老夫一向和善,从来不压酒。”
“那,那小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