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就没有意识到,这些工作台的价值和意义。
作为大唐最勤政的一位英明君主,又是开疆拓土,征战沙场多年的马上皇帝,对于军备十分重视。
李世民自然到访过大唐专门进行武器制作的军器监,在那里,他可是见识过那些匠人们对于那些武器的各种处理。
不论是打磨开刃,又或者是刀柄的开孔,绝大部份的工序,都是手工制作,既费时,又费力。
可偏偏横刀作为大唐的制式武器,不但是使用最广泛,而且需求量也是最大的。
就算是民间,对于横刀的需求量也极大,但问题是,想要提高产量,除了增加工匠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可是现在……
当那阎立德抄起那程三郎开好刃的横刀在手,仔细地打量了半天之后。
又扫了一眼那些摆放在一旁的破石头,再看一眼那工作效率足有老练磨刀匠数倍效率的工作台,目光很嫌弃地打量着程三郎,忍不住吐了一句槽。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
第2259章 关御史,因你之事,险些杀身成仁
不远处,正在那边低声谈笑的长孙皇后与李明达愕然地朝着这边望了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心地善良,慧质兰心的李明达忍不住扁了扁娇艳欲滴的樱唇,这个阎大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夫君。
安静地立于屋子门口的武媚娘也忍不住扫了一眼屋内,考虑到夫君常年占他们阎氏兄弟的便宜。
想必这位阎大匠应当是借题发挥,不过以夫君的性子,呵呵……
程处弼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位抄着自己磨出来的横刀,然后还很嫌弃地冲自己吐槽的阎大师。
整个人直接就毛了,神特么的暴殄天物,老子乐意行不行?
程处弼长身而起,呵呵凉笑两声。
“阎大匠你啥意思?我自己搞出来的机器,我乐意怎么玩就怎么玩,咋的,不服气……”
阎立德看到这个玩物丧志,不思进取的程三郎居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也直接炸了毛。
虽然考虑到武力值相差太远,耍王八拳让程三郎血溅五步怕是不行,但问题是英明神武的大唐皇帝陛下就在身边。
所以,阎大艺术家直接就向那位此刻头皮发麻的大唐皇帝陛下求助道。
“你,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陛下你看……”
李世民抹了把脸,一边是自己那位多才多艺,又能干的女婿,一边则是兢兢业业为大唐呕心泣血的艺术家。
……
而且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错,这种言语冲突,哪怕是天子,也不好拉偏架。
“好了好了,贤婿你先冷静冷静,那个阎卿家,来来来,朕正好有件事情跟你好好商量商量……”
好在长孙皇后不愧是大唐天子的良配,看到夫君将那阎立德扯开到一旁去嘀嘀咕咕之后。
就牵着亲闺女移步来到了正一脸不乐意的程三郎跟前,轻言慢语地安抚着这位心眼不大的爱婿。
“贤婿莫恼,那阎大匠是个直性子之人,着实说话有些欠妥……”
“丈母放心吧,小婿没事,毕竟我与阎大匠只属于道义之争。”
“……”长孙皇后表情一僵,这小子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道义之争是什么鬼?
李明达也凑到了程三郎身边,手指头轻轻地刮着程三郎的胳膊,巧笑嫣然地小声道。
“夫君不必生气,我就喜欢看夫君你拿这工作台磨翡翠。”
“嘿嘿,成,娘子喜欢,回头夫君和你一起磨。”
程处弼面对着这位巧笑嫣然的娘子,向来都是和颜悦色以对。
方才一直在哀怨自己为什么没能及时发现这工作台对于提高大唐机械工程效率。
而导致失去了一次表功显摆机会的李恪终于回过了神来,小声地劝了处弼兄。
“行了处弼兄,口舌之争不必在意,下次有机会,再去薅他们哥俩的羊毛报仇就是了。”
听到了这话,程处弼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朝着李恪会意一笑,还是老兄弟懂自己。
“陛下,臣虽然觉得小程太保有种种不是,但是,臣也不得不承认,小程太保所制的这工作台。
不但会对于我大唐武备有大用,便是对于将作监制器取材都能够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阎立德表情显得十分地严肃,语气也甚是凝重,作为大唐最顶尖的建筑大师,以及武器专家。
阎立德当然不会在这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更何况这玩意还是他们阎氏兄弟最不乐意搭理的程三郎研发出来的。
打量着侃侃而言的阎立德,李世民也有些哭笑不得。
程三郎搞出来的好东西,莫说他乐意拿来磨石头,就算是他拿来磨程家人的厚脸皮,谁都管不着。
但是话自然不能这么说,毕竟阎艺术家有着一颗忧国忧民的心。
他希望将程三郎研发出来的好东西,为了大唐的军备发展作出卓越的贡献,想法是好的,目的也是好的。
作为英明神武,以泽被苍生为已任的大唐天子自然也作出了表态。
回头自己就会跟程三郎把这机械的设计图给拿到手,希望这等利国良器能够在阎卿家的手中大放异彩。
……
“贤婿啊……你这本事可真是,既让人意外,又让人不意外。”
李世民打量着程三郎,手里边把玩着那枚带着帝王裂的帝王绿翡翠原石。
这玩意不大,甚至比鸡蛋还要小上一些,即便没有刻绘,而且石皮也只磨掉了大半。
但由于其石型十分漂亮,再加剩下的丑陋的灰黑色石皮与那生机勃勃的绿意相映成趣,着实让这位大唐帝王爱不适手。
“丈人此言何意?”
手里边拿着一块色泽淡蓝隐隐透绿,如同那海水一般色泽的翡翠,正在那美滋滋打量的程三郎不禁微愕。
“老夫的意思就是,贤婿你做出什么东西来,老夫都不意外。
意外的是,你做出来的那些好东西,其效用远超出了你自己所思所想……”
“所以啊,贤婿你以后若是有什么好点子,或者是奇思妙想,只管去做就是了。”
“这一回,你这切翡翠的工作台,阎卿与老夫都觉得,于朝廷有大用,你又愿意献出图纸。”
“正所谓有过必罚,有功必赏,嗯,朕决定,这段时间弹劾你的那些奏折,都不理会了。”
“???”程处弼夸张地瞪眼了眼珠子。啥意思,就这?
“你小子还好意思这么看着老夫,知道不知道,御史台的关御史,因你之事,险些杀身成仁。”
李恪噗呲一声哑屁之后,就是一连串的狂咳。
此刻,文成殿内的一干杂闲人等,不是在深呼吸,就是在捂嘴,然后就跟李恪似的放着哑屁。
即便是情绪控制一向都很拿手的长孙皇后,也忍不住抬手捂额。
李明达赶紧扭开了脑袋,在娘亲的肩膀上吭哧了好几声,这才转过了身来。
只是那张光洁职鸡蛋壳一般的清丽脸蛋因为多了些许的嫣红,显得份外的粉嫩。
“丈人,咱们能不能讲讲道理,关御史分明就是自己黑历史被揭穿。
羞愤交加夺路而逃,正好不小心撞到栓马桩而已。跟小婿我半个铜板的关系也没有,凭什么算我身上。”
“……”
第2260章 出使天竺的大唐使节应该姓王才对
“而且小婿有大量的人证,还有签字画押的证词,都可以证明小婿我的清白与无辜……”
“丈人若是不信,小婿我现在就可以回府去把那一叠证词拿来,甚至把证人都拉来都成。”
看到这位贤婿果然不打无准备的仗,一想到绣衣禀报这一幕时那古怪的表情。
李世民当时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笑抽过去。
此刻,看到程处弼在跟前表演,面部肌肉群发生明显抽搐的李世民。
赶紧用力抹了把脸,顺势抬手阻止了这小子叽叽歪歪,再次开口。
“那老夫问你,是谁揭的关御史的黑历史?哟,你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说这话的是别人?”
“呵呵……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小婿只是随口提了那么一嘴他过去的糗事,谁知道他会那么……”
看到程三郎这小子这个时候犹自振振有词,李世民有些控制不住了,拉着脸喝问道。
“那老夫再问你,他的黑历史跟贤婿你可有干系。
若是半个铜板的干系也没有,老夫再赐你两千匹绢以示补偿。”
看到这位信心十足,十有八九暗戳戳地把自己的黑历史全写在他的日记本里的大唐天子。
程处弼当即哑口无言,瞠目结舌。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不讲武德的老丈人下的套子居然在这。
“对了,老夫方才说到哪了?”
李世民看到程三郎那副模样,不禁心头暗爽,这小子不敲打敲打,呵呵,怕是连自己这个老丈人都不放在眼里。
然后,李明达这位乖巧懂事的亲闺女移步来到了亲爹身后,轻轻地给亲爹按摩起了双肩一面小声地道。
“爹爹你说到了那些弹劾程三哥哥的奏折的事情……”
“嗯,弹劾贤婿的奏折都不必在意了,老夫再赐你良马一匹,宝刀一柄,绢千匹……”
听到了这些东西,程处弼这才转郁闷为欣喜,得,虽然自己被这老东西戏弄了一把,但好歹得到了实在的干货。
虽然他送给自己的这些玩意,怕是都还没有他手中把玩的那块带着帝王裂的帝王绿值钱。
可好歹自己的付出终究能够获得回报。
就在看到程三郎眉开眼笑的当口,李世民呵呵一乐,轻拍了拍李明达给自己按摩肩膀的小手。
“吾女明达,性情温婉机智,聪慧伶俐,贤良淑德,今特赐宝马两匹,宝刀两柄,绢两千匹,望明达能够与汝夫君琴瑟和鸣……”
“……”程三郎脸上的笑容一僵。这个老丈人分明就是针对自己,故意的!
李明达的表情也是一滞,扫了一眼一脸呆滞的夫君,哭笑不得地看着亲爹,不过她还是接受了亲爹的美意。
“女儿谢过爹爹,爹爹对女儿真好……”
“哈哈,那是自然,贤婿怎么这副表情,你们夫妻都得到了长者之赐,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小婿心中狂喜,只是脸上反应有点慢,嗯,呵呵呵,太开心了……”
一旁的李恪看到了处弼兄那副强颜欢笑的模样,差点抱着肚子滚倒在屋子里。
不得不承认,也就亲爹能够收拾得了处弼兄,其他人,呵呵……
……
“对了贤婿,去岁春,那婆罗门使节意欲归国,因路途遥远,加之我大唐正与薛延陀交战,而那吐蕃也不甚太平。
为此,朕特命,卫尉寺丞、上护军李义表护送婆罗门国使节回国,照理说,早该有消息传回国中。”
“可是至今,未有音讯传来,你们在那高原之时,可有耳闻?”
“李义表?”程处弼一脸迷茫地看向身边的李恪。
“丈人,小婿去岁之时,一直在高原之上东奔西走,倒真没听说过有我大唐使节途经。”
李恪也同样一脸的迷茫,翘起手指头挠了挠下颔,皱眉苦思半天之后,最终摇了摇头。
“父亲,孩儿也没有听闻此事,莫非他们是因为当时高原战事频频,因此而绕开高原,走的是其他路途?”
李世民抚着长须,微微颔首道。
“看来应当是如此,不然,他们早该有消息传回唐境了。”
程处弼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去岁的时候,高原之上战火纷飞,差点连狗脑子都打出来。
那位婆罗门国使节,以及那位李护军只要脑子没有坏掉,就肯定不会直接穿行高原。
毕竟那个时候交战的双方,正是大唐与吐蕃,他们要遇上吐蕃佬,呵呵……
指不定会直接被宰了剁人肉丸子泄愤也是很有可能。
……
“我说处弼兄,咱们要不要跟雅相老哥打声招呼?”
程处弼与李恪二人晃晃悠悠地朝着宫外行去,李恪把玩着一块程三郎命名为亲王黑的黑翡翠,小声地建议道。
程处弼则抄着娘子郑重交待自己带回家的那块顶级紫罗兰,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行吧,咱们就让汉唐商行这边送个信过去,看看任知州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不过我的印象里边,出使天竺的大唐使节应该姓王才对,为何居然是个姓李的?”
“???”李恪有些不乐意地扫了一眼处弼兄,总觉得他是在针对自己。
咋的,被我亲爹收拾,心情不美丽,开始针对我们李家人了是吧?
“看我做甚,我又不是在针对你。”程处弼若有所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老子针对的是历史的真相好不好?程处弼可是记得,在大唐贞观年间,可是有一位相当牛逼的文官兼外交使节。
姓王名玄策,这货可是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