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锋是一位四左右岁的汉子,面膛黝黑,但却显得很是精练,赶紧还礼道:“客气客气,我金锋是直爽之人,喜交各路朋友,当日承蒙杨总督相救,金锋也是一直铭记心。功亭既然与杨总督相识,那也就是金锋的朋友。”
又方客套一阵之后,就入仓中,坐早已备好的酒席之上,善仁也是按江湖人的性格,订置的这一桌酒席,虽没有什么精致小菜,但也是鸡鸭鱼肉全齐,很是丰盛。
待众人都入席坐好之后,早有人将碗中倒满了酒,说道:“金护法,善仁先自我介绍一下,实不相瞒,善仁现是身皇家情报局之中,吃的是一碗公家饭,金护法不会有什么顾及吧。”
金锋听完之后,先是一愣,随后说道:“善仁兄弟多虑了,我金锋还是那句话,即然你们与杨总督相识,又有杨总督的亲笔书信,金锋就拿你们当作朋友。”
善仁听后,哈哈大笑道:“那善仁就不怕套近乎叫金护法一声金大哥了。”
金锋听后,也是一阵爽朗的大笑。随后善仁又将桌上的王兰亭、王正谊、尹福与程廷华介绍给金锋。金锋对几人也都有耳闻。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双方也都熟络起来。
善仁说道:“善仁看金大哥也是一直爽的汉子,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善仁有一事不明,那就是前两江总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有人说他是酷吏,可又有那么的学子与百姓为其名冤,这使得善仁也有些糊涂了。”
金锋听善仁说完,口打唉声,说道:“不瞒善仁老弟说,我金锋认为裁龄大人还是一个好官,起码让两江那么多有百姓都有地种,有饭吃,同时这两江之地还建了那么多的学校,让贫家子弟也都可以读书。
只是听说裁龄大人对盐帮的兄弟们做得有些过了,那也是十几万人啊,听说都被他们给卖了。而现又想来对付我们漕帮了,所以漕帮才会有这么大的抵触。”
善仁听完之后,才明白了过来,原来是有人从中挑拨离间,才使得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善仁又接着说道:“金大哥觉我善仁如何?”
俗话说酒是联络感情的桥梁,众人也是相当的熟络了,所以善仁才有此一问。
金锋说道:“金锋虽以善仁贤弟刚接触,但也能看出善仁贤弟是一个豪爽之人。”
“好。”善仁说道:“那善仁金大哥面前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如果善仁说裁龄大人并没有将盐帮任何一个贩卖出去,只是让他们去了台湾岛、琼州岛与吕宋岛,并且那里还分给了他们土地,金大哥你信不信?”
金锋听了善仁的话,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双眼微眯,看着善仁,船仓中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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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刺龄案(十七)
载淳经过这一短暂的插曲之后,载淳又再一次投入到忙碌的正事之中。
载淳召开朝会的第二日,也就是同治八年九月八日,京城中到了一批粮食,据说是从军中临时调来的,可供京城之中的百姓一个月之用。
好多百姓都奔走相告,同时还有很多百姓也都看到了,粮食袋子堆码成了一座小山似的。一队官兵卸粮食之时,不小心还划破了一袋,撒了出来,都是白花花的大米。
同日皇上下旨,说大德兴乃是大清诚信之商人,这批大米均由大德兴京城中的所有粮铺代售,同时粮价不变。同时载淳还亲自题写了一幅‘大德兴’的匾额,御赐给了大德兴。这些百姓们可算是放心了,无不奔走相告,慌乱的北京城很快的就稳定了下来,人们也不再抢购了。
同时载淳又下了一道旨意,由官府出面组织,京城之中的粮商成立一个粮商协会,官府并不参与,是由协会的会员共同推举出一位会长,对京城中的粮铺进行规范整顿,避免恶性的竟争,和随意的哄抬粮价。
大德兴载淳赐匾之后,也俨然成为了京城之中粮商之首,而乔致庸接到京城之中高钰的快报之后,也感到了是自家祖坟上冒了青烟,亲自将自家的存粮从祁县通过火车押送入京,这下京城中的百姓就加的踏实了。
载淳也没有想到,短短的五天之内,就将京城的乱局给平定下来,这也是有一些运气的成分里面。先是曾国藩出计,用一部石子将入代中,放车的底部,然后故意卸车之时,将大米袋子弄破,以稳定百姓之心。
后有大德兴的爱国之举,为平抑京城之中的粮价也起到了关键作用。现就等吕宋的粮米一到,那就彻底的无忧了。
而此时的皇家第五军军长刘锦棠接到载淳的圣旨之后,也火速的赶到京城,因为载淳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所一路之上都很迷惑,到京城之后,也顾不上休息,就直接来紫禁城中递了牌子。
载淳见到刘锦棠到京之后,就立即请来了慈安皇太后,说是刘锦棠到了。慈安皇太后听了非常的高兴,没想到载淳这个时候还能想着雨菲的事,也真是难得,就乐呵呵的带着雨菲来到了养心殿,坐了屏风后面。
载淳提前先让太监带着刘锦棠洗了一个澡,并为他准备了一身的军装。这可是相亲的大事,虽然当是人之人的刘锦棠并不知道此事,但载淳为他想得还是很同到的。
刘锦棠一身笔挺的灰绿色军礼服,头上戴着军帽,这一套陆军军装是载淳亲自设计的,也是借鉴了很多后世的东西。肩章之上一颗闪闪的金星,展现了刘锦棠一星少将的身份。刘锦棠进来之后,向载淳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载淳看了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毅斋,随便坐吧,这里也没有外人,只有你我君二人,也不必太过拘束了。”
刘锦棠听了载淳的话后,规矩的从了下来,腰杆挺直,手放了膝盖之上,载淳看着这身军装,仿佛又回到了后世,只是多了一条辫子,让人有些倒味口,心道,慢慢来吧,早晚有一天朕要将他剪下去。
而屏风后面的慈安皇太后与雨菲二人哪见过这种军人之资,都被这种阳刚之气所折服。慈安皇太后除了那个军礼之外,其他都很满意。但这个军礼载淳的的多次劝说之下,说军人就要有军的气质,才免强的接受,心说,反正本宫也见不到,就随他去吧。
慈安看了看雨菲,见雨菲的眼睛都有一些直了,这么多年宫,只有载淳这么一个正常的男人,突然间见到一位异性不被吸引住才怪,除非这个女人有毛病。
答案是肯定的,雨菲当然没有毛病。并那个男人还是那样的优秀,浑身都散发着阳刚之气。
慈安皇太后轻轻的咳嗽一声,惊醒了一旁的雨菲,臊得一脸的通红。慈安并没有取笑她,而是说道:“本宫看着个刘锦棠还是不错的,人长得不错,年龄与你也正好般配,并且过门之后还是正妻,重要的是年轻有为,是皇上所依重之人,看起来这次皇上还真是用心了。雨菲你看如何?”
慈安还是征求了一下雨菲的意见,可见雨菲慈安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雨菲从内心之中当然还是很愿意的,但做为一个女儿家又不好意思说出口,还要保持一定的矜持。听了慈安皇太后的问话,雨菲的脸羞的红了,但还要回答,只好细若蚊声的道:“一切全凭皇太后做主。”然后头低得都快要埋到怀里了。
慈安皇太后也是过来人了,当然明白这个小妮子的心思,轻轻一笑,说道:“看起本宫是要准备嫁装去了。”说完起身之后,就离开了养心殿,带着雨菲回她的慈宁宫去了。
载淳与刘锦棠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弄得刘锦常加的迷惑了,但也无法直接问载淳你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后载淳说道:“朕还有些事,你先胡老师那里看看,然后再好好观赏观赏这北京城,现的变化可大了,等过两天朕还有正事找你。”
载淳打发走了迷惑不解的刘锦棠后,就去见了慈安皇太后,知道结果之后,载淳说道:“刘锦棠父母双亡,就由胡师为他主持吧,他也是胡师带出来的。”
慈安皇太后说道:“皇上,这件事就由皇额娘来安排吧,这些都是一些锁碎的事,你还忙你的大事去吧。”
刘锦棠出了皇宫之后,就赶紧去了胡林翼的兵部,也就是现的总参谋部,两人想见之后,胡林翼也是一脸的不解,因为此时载淳也没有和胡林翼提过。
就二人迷惑之时,慈安皇太后将胡林翼招到了慈宁宫中,将此事对胡林翼说完,胡林翼才如梦方解,当然也很为刘锦棠高兴……
载淳成就一对鸳鸯之后,心中也是很高兴,正养心殿中看书,只见张文亮神秘兮兮进来了。
轻声对载淳说道:“皇上奴才已经将她的底细给察清楚了。”
听得载淳就是一愣,问道:“什么人的底细。”
张文亮听后还以为载淳不好意思呢。说道:“就是那次我们大德兴遇到的那位小姐。”然后张文亮就讲述起了这位小姐的家世。
载淳听后,完全被惊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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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刺龄案(十九)
当善仁说完之后,金锋并没有回答善仁的问话,而是微眯双眼看着善仁,船仓中的气氛也渐渐的紧张起来。而善仁的脸上始终都保持着微笑,看不出一点的心虚。
金锋过了一会儿说道:“善仁兄弟,我金锋是看着杨总督的面子才来与你们一会的,我来只时就猜到你们可能是吃官饭的,所以金锋才孤身一个人来与你们相会。
而通过这一段的交谈,我们彼此之间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我也看出来了,你们是为了前两江总督裁龄大人一案而来。金锋只说一句话,裁龄大人被刺一事与我和我们帮主无关。而漕帮漕运码头罢工一事,也只是为了自保,迫不得以而矣,不知几位能否信我金锋的话?”
金锋没有回答善仁的问题,而是直接反问善仁。
善仁听后,还是面不改脸,一然面带微笑,说道:“善仁信,信金大哥所说都是真的。我信得过金大哥的为人,决不会做此不智之举。
善仁还想说得是,金锋大哥应该知道,漕运总督与漕帮所做的一些事情。善仁只是想说漕帮被人给利用了,善仁也相信漕帮有不得已的苦中。
善仁也不防给金大哥交个实底,我善仁是受皇上直接调遣,别人无权干涉善仁之事。此次善仁前来只是为了破裁龄大人遇刺一案。但现皇上又给善仁下了一道密旨,让善仁妥善处理漕帮一事。
当今皇上也是心存仁厚,如果皇上是狠辣之辈,那金大哥请想一想,漕帮可能抵挡皇家第三军的围剿?这十万漕帮子弟也都是穷苦之人,所以皇上不忍心如此做,但漕运的情况善仁相信金大哥加的清楚,已经到了不得不整治的时候了。
善仁也得到了消息,漕运总督已经将手伸到了盐运之中,陕甘的杨总督已经查处了一批私盐,但却是各漕运有关,金大哥认为漕帮能脱得了干系吗?
善仁再和金大哥说一遍,那些盐帮之人都台湾、琼州、吕宋三岛之上,过的日子不次于两江百姓,他同样也是大清的子民。而皇上对漕帮也会如此,不会让漕帮子弟没有活路的。
其实善仁此次与金大哥相见并是只为了和金大哥说这一番话。善仁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善仁来江宁也有些时日了,但不知为何郑帮主一直都没有露过面,而一直是副帮主李应时出面?
而善仁还知道,就漕帮罢工的前一天,你们的副帮主去了一趟漕运总督衙门,然后漕帮就第二罢工,金大哥不会对此事也不知道吧。”
金锋听完善仁的话,额头的青筋直跳,汗也流了下来,又些无奈的说道:“不瞒善仁贤弟,我这一段时间也正查郑帮主的事情。就几个月之前,副帮助突然说郑帮助得了一种怪病,休养,不能见风不能见人。
既然善仁贤弟如此对金锋坦言,那金锋也就不再哪几位当外人了,也不怕家丑外扬了。金锋已经查明,郑帮主被李应时给软禁了起来,我正联络帮中的一些老弟兄,将帮主救出来,到时就会真相大白。但是金锋现还是很势单力孤,怕出意外,没敢动手。
而金锋这一段时间一直再查郑帮主下落的事,所以对漕帮罢工之事还真是不太清楚。金锋只是知道李应时与漕运总督恒福有很深的联系,却不知道他们都干了一些什么事。还以为我们漕帮要依靠漕运总督,所以对李应时所为也没有多想。
没想到这个李应时却将漕帮一步步带向深渊,他如何对得起漕帮的三位祖师。”
金锋说道这里,一口将碗中的酒喝下,然后重重的放了桌子上了,显然是金锋对李应时所为痛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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