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感叹一声:“年轻就是好啊!”
钱武接话道:“老王,我都跟你说过了,这个时间还是别去打扰新婚燕尔,你就是不听。”
王槐尴尬的说道:“这事能怨我吗?”
三人均是沉默不语,这事真的不怨他们几人,实在是迫不得已才为之。今日早上便收到东宫太子府的请柬,这事王槐不好拒绝,只得接下。因为太子李承乾如今处在尴尬的位置上,贸然前往必会引起非议。
王槐是想商量一下该如何应对,也是想知道李宽愿不愿意接受这个邀请。若是不愿意就想个好的理由拒绝,要是愿意的话那就准备准备一下,免得落人口实。
总之这份邀请,着实让王槐等人为难!
“刚才是谁在房外的?”李宽阴沉的脸走了过来,扫视一眼,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廖凡,后者都快要哭了,心里早就对这些不讲义气的朋友骂了个遍,“听声音我就觉得像你。”
“公子这事真的不怨我啊!”廖凡苍白无力的做出最后挣扎,看到李宽的脸色他知道自己的辩解是无效的,又急忙看向王槐等待救援,奈何王槐还未开口就听见李宽怒吼一声:“不怨你?你可知险些误了府上添丁的大事,我这么努力干嘛还不是为了能有个子女,可你倒好居然喜欢听墙角根,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去的?”
李宽的话直接堵住王槐准备帮衬的话,府上添丁绝对是大事,要是能早日生下子女,绝对是头等大事。于是乎,廖凡直接成为罪魁祸首,王槐脸色也变了,赵谦更是帮衬着李宽对着廖凡一顿大骂,而且还跟他说起了大道理,这让廖凡欲哭无泪,着实冤枉啊!
若是武珝在场的话,李宽可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敢如此厚颜无耻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要脸,武珝还要脸的。只不过此时的李宽生龙活虎,相对而言武珝就惨了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
“公子,太子府派人送来的请柬!”廖凡见王槐开口说正事,李宽的注意力立即转了方向,悬着的心放下了,李宽诧异道:“太子的请柬?我与他又不熟,给我请柬干嘛?”
王槐沉思片刻,道:“这份请柬应该是太子的善意!”
李宽不解的问道:“怎么说?”
王槐将自己的心中所想说了一遍,首先是太子现在的处境,与当今皇上父子间的隔阂很深,而且痴迷酒色,俨然颓废了。此时发请柬邀请李宽,自然不可能就他一人,而且请他的名义是以太子府,并非太子私人,应该是活动之类的相关事宜。
“公子,你如何打算?”李宽看着手中的请柬,笑道:“既然太子相邀,岂能拒绝?”
言下之意,李宽是准备前往太子府参加这次的活动,至于到底是好是坏只有去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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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三日后,李宽欣然前往东宫太子府。东宫位于皇城东侧,紧邻太极宫,寓意着东宫太子是未来天子,继承帝位的意思。李宽从王槐处接下请柬便是答应前来,请柬内容极其简单,大致是说东宫举行文学比试,邀请李宽前来指教一二。
李宽对于这类文学比试没什么兴趣,可他倒是想去东宫转转,看看闻名遐迩的东宫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冷锋是此次出府唯一带的护卫,乘坐马车抵达东宫正门前,冷锋便从马车上下来,将请柬递交给东宫守卫的手中。
检查过后没什么异常便放他们进入,皇城也算熟悉,偏偏太子府却一次都没有来过。进入府内,偌大的府邸中有上百号仆役等人,又有上千名侍卫,让这座太子府看上去很是奢华。
太子府与楚王府完全没有可比性,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不仅仅是府邸占地面积,府内人员安排以及排场上都是太子府更胜一筹。当他们进入其中,便有下人前来带路前往明德殿。
穿过三道门,途径两处别院方才抵达明德殿,下人躬身退下,李宽、冷锋两人迈着大步,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殿内。李宽抬头望去,只见太子李承乾一人盘膝而坐,两侧分别摆放着矮桌,却不见有人前来。
“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乃是储君身份,李宽则行一拜礼以示敬重,冷锋同样躬身施礼,李承乾见李宽前来,道:“楚王不必见外,在我府上就不必行礼了,一切随意即可。”
话虽如此,李宽也不敢当真。毕竟,李承乾是太子,总不能在他人面前失了礼数。李承乾见李宽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故作严肃地厉声道:“怎么?楚王是看不起我这个太子?”
李宽愣了片刻,道:“臣不敢!”
“你若不敢的话,为何我这个太子的话都不愿意听?”李承乾冷笑一声,李宽只得硬着头皮让自己放松下来。片刻后,李宽也就不再拘束,李承乾这才没有深究。
“你随楚王前来,这里没有外人,又有很多位置,任你挑选坐下!”冷锋突然感受到李承乾的目光,又看了看李宽见他点头同意,同样硬着头皮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原本他就没这个坐在桌子上的资格,偏偏李承乾不按常理出牌,再说空置的位置较多,冷锋也就没有拒绝。李承乾见两人坐下后,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道:“楚王是否好奇为何我会邀请你来府上?”李宽没有接话,全神贯注地听着李承乾自己的回答,“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事实证明,你的确胆识过人。”
“太子谬赞了!”李宽还是没明白李承乾邀请他的用意,仅仅是试试自己胆量也没必要下请柬,直接派人传个口信便可,为何要做的如此正式,这让李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可知道我一共邀请了多少人?”李承乾又突然追问一句,李宽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二十人!二十人只有你一人敢前来,或者说只有你一人愿意前来!”
李宽不解的问道:“太子下得请帖上说的是府上有文学比试吗?”
“那不过是个借口!”李承乾直言不讳的说道,“二十人乃是同胞兄弟姐妹皆在内,算是兄弟们重新聚集一堂。但是,每个人给出的理由都不尽相同,仿佛已经商量好了,统一口径似的。”
李宽对此保持沉默,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眼前的李承乾与自己所知的有很大不同。
“我太子府上的事情,想必你知道的不少吧!”李承乾眼中的不甘心一闪而逝,苦涩的笑了笑道:“现在发生的事情,下一刻就会传遍至整个皇宫,乃至各个王府。”
李宽沉默了,这事李承乾说的没错,他就像是站在风口浪尖上,向前便是深渊,向后已经无路可退。太子府发生的事情,李宽知道的不多,不代表一些重要的事情不知情。
即便他矢口否认,也改变了李承乾现在的想法,干脆沉默以对是最好的回答方式。
“太子看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是个孤独的人。”李承乾脸上均是苦涩的吧表情,手中的美酒早已喝了大半,想起心中伤心事时,李承乾百感交集,只得以烈酒让他暂时忘记那些烦恼。
李宽也不知道该如何,只得陪着李承乾一起喝了一杯。李承乾又继续说道:“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个闲散的王爷也不愿做太子。太子有什么好的,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偏偏有人送过来,实在烦不胜烦。”
李宽心知李承乾心里的痛楚,他是皇太子没错,可他的一言一行全都在监视中度过,哪怕是寻常的事情就会被夸大其词,最后的结果是被训斥一顿,积压许久的情绪终于到了临界点,以致于他与李世民之间发生的隔阂愈来愈深。
李世民望子成龙的迫切心情能理解,问题是到底适不适合李承乾,李世民从未考虑这些,他希望李承乾长大成才。事与愿违,父子两人极为尴尬的关系让李宽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他与李世民的关系也不怎么样,无法给出自己跌建议。
“楚王,我想知道为何你敢当着众人的面与他们争锋相对?”李承乾心里最大的痛楚便是皇上李世民亲自为其挑选的老臣,让他没有半点自由可言,稍有不对各个言辞批评自己,这让李承乾颜面尽失,更是在李世民面前失宠,又在其他兄弟面前失了颜面。
李宽深知李承乾心中的痛苦,沉思片刻回道:“太子身为大唐未来的储君,为何惧怕他们?太子若隐忍、退让换来的必是他们的得寸进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李承乾若有所思的低下头,他一直以来都退让换来的没有理解,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批评,甚至于让自己宠幸的太常乐人被处死,这些都因为他的懦弱与忍让。
李承乾今日以府内文学比试为借口邀请李宽,真正的目的是想知道换个位置,李宽会如何做,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李承乾低头尘世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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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这病可治!
李承乾似有所悟,大赞道:“好一个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欣赏的眼神看着李宽,猛的站起身来,李宽这才注意到李承乾的腿脚有些不利索,一瘸一拐的走到李宽面前,见他看着自己的脚,自嘲的说道:“当今东宫太子是个瘸子还真的古今少有啊!”
李宽循着模糊的记忆回想过去,发现李承乾的足疾不是先天的,他清楚的记得小时候李承乾健步如飞的矫健身姿,前后差距颇大,如同两个人似的。曾经的李承乾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现在的他自甘堕落,消极悲观。
“太子,敢问这是怎么回事?”李承乾脸色骤然变冷,目光中泛起滔天怒火,明知他腿脚不便居然在他伤口撒盐,岂不是明摆着挑衅,这让李承乾如何能忍!就在此时,李宽抬头看见脸色阴沉的李承乾时,连忙解释道:“这腿或许可以治好!”
李承乾脸色更加难看,目露凶光,李宽说能治好这足疾,简直就是当着面嘲讽自己瘸腿,厉声质问道:“楚王莫不是喜欢戏弄本宫?”
李宽摇头回道:“臣并无此意,臣记得幼年时太子并无足疾,今日再见面时觉得很奇怪。若非先天,那必是后天受伤留下的病根。若是后天造成的,兴许我真的能治好也说不定。太子要是信任我,那便如实相告,若不信不说也罢!”
李承乾低头沉思不语,足疾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往事,亦是他一生的耻辱。如今李宽让他旧事重提,就像是伤口上撒盐,说到底李承乾对李宽的用心有所怀疑。
自从有了足疾,李承乾便腿脚不便,几乎没有出过府中,活动范围也都在东宫之中。脾气愈发暴躁,心里更加不安,加上李世民对魏王李泰的宠爱,相反对李承乾的失望,使得李承乾自暴自弃,逆反心里更重。
曾几何时李承乾身边围绕很多人,如今请柬发出去来得人仅有李宽一人,这些都让李承乾看到了人情冷暖。纵然早有心理准备,心里还有些不痛快,李宽明知他患有足疾,还要让他提及,这让李承乾有些排斥。
突然,李承乾想起李宽说的话不像是假的,也不是逗他玩。因为母亲长孙皇后当年患有恶疾,险些因病去世,正因为李宽的诊治使得母亲依然存活于世,兴许自己的足疾真的能治也说不定。
想到这点,抱着一丝希望,李承乾终于说明足疾的前因后果。李宽方才得知,李承乾在贞观五年得了一场重病。虽然治好了可是留下了病根,时常腿脚酸麻无力,还会哆嗦不停;贞观七年,又再次因病使得病根爆发,让他双脚无法支撑身躯行走。
李宽眉头紧皱,又让李承乾卷起衣服露出双腿,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李宽尚且无法确定,只能亲眼看见症状才能判断。李承乾主动卷起衣服,露出双腿,满是期待的看着李宽,等待着他的回答。
与此同时,李宽的目光完全被李承乾的双腿吸引。李承乾因常年腿脚不便而不能走动,使得下肢血液循环不足而导致有很多肿块,这些都是淤血引起的水肿;用手轻轻的触碰,李承乾没半点知觉,力量加大还是同样的结果。
“太子病重是否因肝脾而引起的?”李宽又做了最基本的检查,发现拍打关节时依然有反应,便提出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足部经脉阻滞,而六条足部经脉中与体内的肝脾肾等有着重大联系,足疾严重便会半身不遂,腿脚不便。
李承乾大惊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宽看他惊讶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断定李承乾的足疾是遗传性疾病引起的肝脾衰竭而引起经脉气血不足,只要打通经脉让血气自行流走便可痊愈。因为这病与当初长孙皇后的病相似,又有些不同,除了气疾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