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好吗?
既然李宽是李世民的儿子,那这个责任是他承担,吴公公说的很有道理,李世民心里有气也无处发泄。毕竟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他的确没有养过一天,也没好好教育。
吴公公便是从骨肉亲情的角度上去论证的,另外一个便是李世民与李渊两人的约定,要是李世民不愿意遵守,也就是失信于人,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一言九鼎,若是出尔反尔又岂是九五之尊该做的事情?
如果一国之君都出尔反尔,那天下百姓纷纷效仿之下,那整个大唐千万人中有几人会信守诺言?这句话也提醒着李世民,万事以大局为重,就算李宽再怎么不成器,仍然得遵守。
吴公公说的很隐晦,李世民听懂了!
“罢了!”
李世民一连说了三遍,可见他也是无可奈何,就算心不甘情不愿又如何,这是他自己种下的因,那么结果自然由他自己承担。既然李宽回来了,那么这个诏书还是得传达下去。
李世民就像是丢了魂魄一样,浑身无力的半躺在椅子上,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旁边的诏书。其实,这份诏书并非他要传达下去的,而是当年他与李渊谈话时亲笔所写的那份诏书,答应先皇李渊的事情全都一一记录在上面,包括对李宽的身份与爵位等都写明。
这便是王槐密奏时附带上的诏书,也是提醒李世民不忘当年的承诺。吴公公之所以清楚,也因为他是李世民的心腹,而且又是殿中监,就算是李世民极为隐私的事情都知道,不过藏在心里不外传便是。
“传诏吧!”
李世民有气无力又有些无奈的话,让吴公公身子再次低了几分,他明白李世民的为难。即便如此他还是做出决定,这份决心让吴公公很钦佩,他与李世民相处的时间不短,可以说在李世民还是秦王时,吴公公便是秦王府中帐内府的人,跟随李世民已有数十年之久。
“诺!”
吴公公恭敬地接旨,躬身退出了太极殿,出了殿就迅速的将李世民的意思传达下去,又专门传诏的太监出城门直奔荆州而去,然而吴公公做好一切后并未立即进入太极殿,反倒是在殿外等候,他知道李世民需要一个人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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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进京诏书
李宽说到做到,次日便在天下楼设宴,盖文达、权文诞等人身为朝廷官员,明知这样的场合不宜出现。偏偏天下楼的美食对他们诱惑太大,尤其是那回味无穷的美酒,简直人间美味。
李宽照旧包场,这次盖文达、权文诞等人学聪明了,他们没有穿官服,以常服出席,而且极其低调的现身,避免引起骚乱。盖文达第一个到场,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到来。
盖文达独自前来有些不好意思,又看见同僚一个个的出现,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彼此都清楚为何而来。这一天众人又再次喝得烂醉,李宽再次做东请客。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大都督府的人没有前来。即便如此,李宽还另外吩咐准备吃食带回府上。毕竟府中的人这段时间为了找自己也费了一番功夫,李宽自然不会忘记他们。
“殿下,说真的这么多王公贵族中你真的与众不同!”
盖文达满面红光,满嘴酒气,身子有些摇晃的拉着李宽聊起家常来,这与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盖文达反差极大,酒醉之后的盖文达更是推心置腹的说道:“我在朝中任职也有数年,每隔一段时间也会参加这种宴席,吃得不尽兴,喝得不痛快,唯有殿下的宴席让我很开心!”
李宽哈哈大笑道:“来来,今日不醉不归!”
盖文达酒兴正浓,自然来者不拒,与李宽越是亲近,越是觉得他与众不同。虽说李宽这个大都督是虚职,两人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不过盖文达乃是儒学大宗师,懂得礼数,酒壮人胆,又有些醉了,浑然忘了自己所学,犹如寻常人一样畅所欲言。
李宽主动敬酒,盖文达一饮而尽,那种上头的感觉让他有些头昏脑涨,精神却比任何时候都好。身为儒学大家,盖文达自然喜好饮酒,天下楼的酒远近闻名,碍于身份问题不敢明目张胆的痛饮,如今是个好机会岂能错过。
其他人也纷纷与李宽攀谈起来,第一次他们并不熟悉,对于李宽的性子也不了解,都显得有些拘束。即便是闲聊也都是与同僚居多,这次算得上共患难,与李宽聊得很开心。
即便是酒量小的官员也喝得很尽兴,这种感觉就像是好友相聚似的,让所有人忘记身份,忘记年龄,只记得继续喝酒。纵然是醉倒在地的官员,双手依然抱着酒坛子。
这次李宽是表达自己的歉意才设下酒宴款待荆州官员,气氛与之前大相径庭,他们都与盖文达同样的感觉。李宽不仅没有任何架子,而且十分和善,待人谦虚有礼,这样的王爷真的与他们知道的完全不同。
可以说,这次的设宴与上次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李宽在天下楼吃饱喝足,武珝则留在府中受训!因为这次她回府时,荣国夫人杨氏瞅见武珝束发上的玉簪,以及身上佩戴的首饰,让她微微皱了皱眉,又仔细的观察着武珝的一举一动,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作为过来人的杨氏自然看出来武珝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两个月两人突然失踪杨氏本就担心武珝与李宽逾礼,不曾想被自己猜中了。当天晚上,杨氏并未多说什么。
直到李宽出府以后,独自喊来武珝询问事情的真相。武珝自知瞒不过母亲杨氏眼睛,只得一五一十的回答。杨氏当即严厉的训斥武珝不爱惜自己,这也是她第一次严肃的批评教育武珝。
武珝认错反省杨氏仍然对她谆谆教诲,这事只有他们母女两人知道的秘密。毕竟这事涉及到武珝女儿家的隐私,就算是其他两女都没有告知,有了武珝的教训,杨氏对其他两女的看管更加严苛。
虽说李宽与武珝订下婚约没错,却没有正式拜堂成亲,本末倒置让杨氏无言以对。纵然李宽这个女婿她十分认可,然而经此一事以后她便决定约束武珝的行为,避免两人独处机会。
如若李宽以权压人,杨氏决定带着她们三人离开都督府!至于李宽的行为,杨氏没有资格评论。当李宽醉醺醺的回府时,嘴里喊着武珝名字时,她却没有出现。
此时武珝还被杨氏罚跪,就连晚上睡觉都必须在杨氏的监督下,甚至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就是为了看住武珝,也是为了避免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进一步发展下去。
李宽喊了武珝许久,仍然不见踪影,只得踉踉跄跄的去了武珝房间,推开房门依然没有看到人。瞬间醉意醒了几分,心里满是担忧,唤来府中仆役才知道真相。
顿时,李宽闻言尴尬的让她们退下,无奈转身独自回到房间!即便李宽是楚王,身份非同一般,可他也没这个胆子硬闯荣国夫人杨氏的闺房,要是传扬出去那还得了。
李宽只得作罢,悻悻然的回到房间,脑中还在思索着明日该如何向杨氏解释,倦意、醉意纷至沓来让他沉沉的睡了过去。整整七天,李宽始终见不到武珝倩影,就连杨氏也是足不出户,李宽想解释都没机会,而他也知道这是杨氏对自己逾越礼数的警告与惩罚。
虽然杨氏没有明说却用实际行动证明她的立场,就算两人情投意合,又有父母之命订下婚约,并非真的什么事都由着他们胡来。直到第八天,宫中的使者终于抵达江陵城。
李宽立即整理衣冠,又命人焚香接旨,不过唐朝接旨时不必跪迎,只需要站着微微躬身即可。传诏使者用他特有的尖锐声音高声说道:“敕曰:楚王李宽年逾二十,自古以来,男子二十为弱冠,汝为大唐皇室宗亲,当行加冠之礼,故特许进京入长安,于皇室宗庙内行礼。”
李宽双手接住圣旨,看着手中紫色的卷轴这与自己知道的圣旨有很大区别。另外,圣旨上中心内容的确如同使者宣读的那些,不过在圣旨上却是以门下二字开头,结束时则以贞观十三年四月二十日,还有门下省、尚书左仆射等人的署名。
李宽觉得圣旨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许多,之前也有圣旨却没有这次的正式。至于进京时间则是四月底,而且还特意赐予长安的一处府邸用以居住,也就是说最晚还有十天时间给他准备。
李宽取了一些银两赏了使者,那人满心欢喜的收下,又好心的提醒李宽几句。说的正是他这次事情惊动皇上,叮嘱李宽进京后要格外小心行事,避免惹来更大的麻烦,李宽对此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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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奉诏回京
“公子,你的决定如何?”
王槐见李宽接下敕旨后足足有半个时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这让王槐等人有些坐不住了。身为都督府管家,王槐又是最年长之人,故而由他出声询问李宽的打算。
“诏书已下,还能怎么着?”
李宽的目光一直放在旁边的紫色圣旨上面,脑中涌现出太多设想,不论何种抉择都无法回避回京的事实,他愿意担负起一府之主的责任,不代表他真的愿意回到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身在京城中,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处处小心谨慎。即便你不去招惹麻烦,麻烦也会找上门来,天子脚下的皇城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福地,唯独对李宽来说是个伤心地。
祖父李渊去世多年,对于京城没有丝毫留恋,再说他已经在荆州将近四年,身边的朋友、亲人等都在荆州。如果他回京,意味着一切从头开始,他总不能举家搬迁至京城。
在荆州有太多的事情割舍不断,再说家大业大的他,真的放下所有孤身前往京城。如果是这样,他又为何努力打拼,开拓出自己的事业,这让李宽心情十分复杂。
如今李世民亲自下诏书,意味着这事是板钉上的事实,无法改变。纵然唐朝的皇权没有明清时期那样集中,不意味着真的可以挑战至高无上的皇权,皇上仍然是掌握最高权力之人。
李宽盘算着要是拖延回京时间,便是抗旨不遵,要是在两国交战时期,有借口推脱,眼下并无战事又如何推脱;若是弃之不顾,那便是明着与皇上对抗,受伤的依然是自己。
无可奈何之下,李宽只得承认这个事实,他暂时无法摆脱被人掌控的命运,自由权也将剥夺。
王槐见李宽满脸惆怅的样子,低落的眼神让他有些恨铁不成钢,他们费了多大劲才让李宽回京进行加冠礼,没想到他居然心不甘情不愿。王槐自知这事是他们有意隐瞒,也不好明说,只得委婉的说道:“公子,您已经下定决心背负起这份责任,这事就不必烦恼,一切顺其自然便是。再说此次乃是奉诏回京,不必担心会有阻挠!”
李宽忧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他知道这次回京意味着自己将会拥有另外一层身份。如果是那样的话,李宽言行举止不说大方,至少得体,要不然有失颜面与身份,势必成为他人笑柄。
李宽自由散漫惯了,要是真的被束缚着对于他而言绝对是种折磨,而且长安除了上元节、春节等重大节日外,其它时候都实行宵禁,这让李宽想做些事情都显得麻烦。
“王老,这些我都明白!”李宽是有口难开,有苦难言,沉默了许久仍然没有说出口来。
“公子不必担心荆州的事情!”赵谦接过李宽的话,像是猜到他心中担忧似的,微笑的说道:“即便公子离开荆州,以你的身份到时想要出来走走还是可以的。至于荆州的生意自会打理的很好,他们万万不敢懈怠,再说老钱之前做得就是隐秘的事情,要想出城还不简单?”
李宽瞥了一眼钱武,赵谦说得很对,他的确没必要过虑担心生意上的事情。自从钱武成为他的代言人后,可以说尽心竭力,李宽早已抽身而退,钱武依然管理的井井有条。
另外,天下楼、飘香油坊等店铺的生意早已遍布整个荆州,甚至于大唐比较著名的都城都有分店,这样的盈利模式使得李宽有源源不断的财富。再说他不在荆州,丝毫不会影响店铺的生意与名气。
暗地里又支持徐铁匠开设更大的铁匠铺,包括府中的兵器都是徐铁匠重新回炉锻造而成的,兵器的坚硬程度与韧性都提高了不少。如果这事被发现,李宽也会背负起谋反的罪名。
唐朝律法三令五申强调民间不允许私自打造兵器,李宽明知依然违背大唐法律去做丢脑袋的事情。李宽担心自己离开以后,徐铁匠的铁匠铺又不能在京城开设,那么府中的兵器又有谁提供?
钱武接话道:“至于老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