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闻言面如死灰,浑身乏力的瘫软在地上,空洞的眼神里满是惆怅与懊悔,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当李宽道破她身世时,高阳公主就已经慌了,自知大事不妙,后面李宽宣布结果时高阳公主脑中一片空白,犹如行尸走肉似的,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没了公主这层身份,望你好好体会何为人妻,何为孝顺公婆!若你安分守己的过完这一生,可保衣食无忧;若是仍旧不思悔改,所犯之事皆按律处罚,再无徇私。”
李宽想起高阳公主不过是十五岁少女,又见她失魂落魄的凄惨模样,他的心还是无法狠下来。若非高阳公主做得太过,李宽也懒得去理会太多,以此好好惩戒她,说白点就是给她机会就看高阳公主明不明白其中深意。
“至于你这位驸马都尉及有位将军,即日起闭门不出静思己过,收回驸马都尉等勋爵,右卫中郎将、散骑常侍等官职一律罢免,安安分分的做你梁国公之子。”
房遗爱哭丧着脸,默默地承受李宽的处罚,他心有不甘又如何,谁让眼前之人是当今权势滔天的楚王李宽,他真的悔不当初,就不应该默许高阳公主招惹李宽,更不该从旁协助激怒,这个结果让他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有苦难言。
“别再让我知道你作奸犯科,否则就不是贬为庶民,而是人头落地!”
房遗爱在李宽的印象中很不好,除了纨绔还是纨绔,之前因为高阳公主的关系,官运亨通,比房遗直升得还要快,加上他父亲梁国公的威名,更是如虎添翼。
“楚王殿下!……”
卢氏见李宽直接宣布结果,高阳公主爵位被削倒也没什么,主要还是自己儿子的官位都没了,沦为普通百姓,这让卢氏有些不高兴,奈何李宽早已猜到她会求情,淡淡的说道:“若是一碗水无法端平,又如何能让小家昌盛?若碗中水多了,就会溢出来,淹得还是自己的小家,要想出人头地唯有修身齐家,两者皆无则做个平凡百姓也挺好,国公夫人您说是吗?”
卢氏讪然苦笑,她哪里听不出李宽的告诫之意,就像当今皇上宠溺高阳公主似的,她何尝不是宠溺次子房遗爱。表明上李宽顾左而言他,牛头不对马嘴,可她心知肚明李宽是让她好好教育子女,说白点就是房遗爱的品行不端,这让卢氏哑口无言。
房遗爱见母亲都保持沉默了,最后的希望也没了,他只能承受下来。与此同时,房玄龄、房遗直父子等人均出现在后院之中,不是他们来得慢而是有意为之。
有些时候避开比在场要好得多,至少不会左右为难,静等尘埃落定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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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 警示
“楚王殿下!”房玄龄、房遗直父子等人纷纷上前躬身行礼,李宽点头示意,转头扫视一眼失魂落魄、垂头丧气的高阳公主及房遗爱,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就准备离去。
“择日不如撞日,殿下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如就暂留片刻如何?”房玄龄微笑的邀请李宽留下作客,仿佛一切都未发生似的。李宽看着房玄龄真挚的眼神,犹豫片刻欣然答应下来。
“遗直,快去带殿下去正堂!”房玄龄见李宽同意逗留片刻,大喜过望,随即命房遗直先行带路,余下的两个儿子则留下来,卢氏见事情有转机,绞尽脑汁,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低声道:“夫君……”
“为夫知道你想说什么!”房玄龄率先打断卢氏的哀求,苦笑道:“你可知遗爱为何会有今日?”
卢氏目光闪躲,支支吾吾道:“遗爱得罪殿下了,只是这惩罚太严重了吧!”
“若真是得罪殿下,大不了我厚着老脸赔不是也就罢了!”房玄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是得罪了楚王妃,也因此楚王妃突然生产且留下病根,问题是宫中太医等束手无策,现在的惩罚已经是对他最好的结果,这还是皇上念及其女的情分上,而殿下念及为夫的老脸才放过遗爱一马,要不然咱们只能为他准备身后事了。”
房玄龄从皇上那里得知事情原委后,整个人都傻了,要是楚王妃有个三长两短,那绝对是大难临头。李宽对武珝的感情,整个大唐王朝上下怕是无人不知的地步。
“你真是活该啊!”
卢氏心里一紧,高阳公主她是没资格去数落什么,可是自家儿子还是有资格的,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说白点还是恨铁不成钢,卢氏真是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就应该严格教导房遗爱,之前被打断腿居然还没学乖,又再次招惹到楚王妃,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房遗爱低着头默默承受着母亲的责骂,他心里同样震惊,当时就意识到事情不妙,不过后来没什么事情他以为楚王妃没事,如今想来还是自己错了,就像她父亲说的那样,削职罢官已经是轻的,要不然自己两条腿都得废掉。
“夫人,为夫多次劝你别纵容遗爱,你始终不听,认为他如何如何的好。”房玄龄借机敲打一下强势的卢氏,苦口婆心的说道:“慈母多败儿啊!要是任由他这么下去,真的担心哪天咱们会因为他惹祸上身,没了官职就在家修身养性吧!”
换做以前的卢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别说房玄龄说得有道理,就算是真有其事她也绝不会在乎。如今经历了一次,卢氏终于想通了,她也觉得是不能再继续纵容房遗爱,否则真的惹来滔天大祸就麻烦了。
想通以后的卢氏没有再为房遗爱求情,又让房玄龄先行招待楚王殿下,余下的两个儿子陪在身边就行。房玄龄见妻子终于想通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叮嘱另外两个儿子,也急匆匆的赶往正堂与李宽会面。
房遗直带着李宽等人来到正堂,除了张冲、李达勒两人跟随,其他亲卫则在府外等候。众人坐下以后,府中下人连忙端来茶水糕点招待,待下人退出去以后,四下无人时,房遗直郑重其事地说道:“谢谢!”
李宽笑着反问道:“怎么不怪我那样对令堂?”
房遗直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个问题他真没办法回答。
“不论令堂如何,他始终是你母亲!”李宽道出房遗直心里话,“人之常情罢了!不过我得叮嘱一声,他们这次栽了,不过以后如何还得看你如何做。另外提醒一句,你才是梁国公嫡长子,有时候也别太谦让了,是该站起来挺直腰杆。”
房遗直郑重的点头答应下来,他以前的确是太懦弱了,主要还是顾虑太多,就像房玄龄一样。谁曾想到堂堂的宰相大人,回到府中还得听从自己妻子的,李宽想了想自己好像也好不了多少。
过了一会,房玄龄便匆匆赶来,他开口第一句话与房遗直一样,李宽看到房玄龄不仅不恼,反而满脸笑容,心情大好。顿时,李宽也明白房玄龄的想法,被自己夫人压着这么多年,心里没有怨气那是假的,之前房玄龄留下来想必是大展雄风了。
对于房遗爱、高阳公主的事情,房玄龄、房遗直父子俩都没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曾经高阳公主仗着自己的公主身份,作威作福习惯了,两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房玄龄明面上还好点,不过房遗直就被压得太狠了。如今房遗直的心情与他父亲一样,做梦都要笑醒。
“梁国公,你可知令郎遗爱与魏王走得较近之事?”就算房玄龄不留李宽,他下次也会前来拜会,房玄龄愣了片刻点头称是:“遗爱与魏王殿下走得的确较近。”
“令郎知道他的事情可多否?”李宽又问。
房玄龄摇摇头:“这事我倒是不清楚!”
沉默片刻,李宽突然说道:“别让他们走得太近!”
房玄龄目瞪口呆的望着李宽,他觉得对方话中有话,可是房玄龄又没明白其中意思,唯一能听出来的意思是警告,或是说在提醒自己别让房遗爱继续与魏王牵扯不清。
顿时,房玄龄睁大着眼睛,呆若木鸡的看着面带微笑地李宽,心想:“难道是想准备对魏王对手了?”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李宽抿了两口茶水,放下杯子,起身告辞离去。
房玄龄、房遗直父子俩亲自送他出门,直到李宽背影消失许久,房玄龄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府,低头寻思着李宽的那句话意思。房遗直也向父亲告退回房,却被房玄龄叫住:“你可知殿下那句话的意思?”
房遗直与李宽走得比房玄龄还要近,私底下也常往来,这事房玄龄是知道的,眼下他心有疑虑,唯有询问自己的长子。房遗直也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还是听殿下的,最好别让遗爱与魏王走得太近。”
房玄龄眉头紧锁,之前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房遗直也没打算解释,默默地补了一句:“最好不要与那件事有牵连,要不然任何人都保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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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先斩后奏,再生嫌隙
自从大唐派兵驰援新罗,抵御百济、高句丽联军已近一月,辽东战事吃紧,前线将士奋勇杀敌,新罗王的打算因李宽的建议而土崩瓦解,致使新罗将士伤亡惨重。
百济更是死伤无数,高句丽从旁协助,盖苏文把持高句丽朝政大事,故而见势不妙情况下并未投入全部战力,使得百济独木难支,已有败退之势。张士贵等将帅乘势而起,一举驱逐新罗范围内的百济士兵及高句丽联军。
辽东战事吃紧,军需粮草等物陆陆续续送往前线支援,临近的数十个州县征调士兵奔赴前线,而粮草等物资所耗甚大,加上九月又是丰收季节,仍然难以持续大量供应。
“陛下,辽东战事吃紧,如今更是驱逐百济、高句丽联军,在我军将军的统帅下接连取得大捷!”兵部尚书李勣喜出望外的奏禀捷报,李世民等人闻言喜笑颜开,“虽说严格控制兵力,可新罗国在此役中损失惨重,并无过多的粮草备用,以致于辽东各州县紧急调运粮草,奈何仍旧杯水车薪,臣奏请陛下从江南等粮食充裕之地调运。”
此时并非早朝,而是午朝,仅有寥寥数人参与其中,身为尚书令的李宽也在场。
“我军兵力不到五万,怎么消耗如此大?”李世民高兴的同时,心里又有些震惊。
李勣:“回陛下,根据张士诚、张亮等人奏报上来捷报中提及的战事频发,我军派遣兵力不足五万根本抵挡不了联军进攻,加之新罗兵已经全无士气,几乎都是我军冲锋陷阵。”
“正因如此,张士贵不得不在辽东等州县征集士兵,如今这兵力努力控制在五万人。但是,死伤的也不在少数,所以具体兵力估计也有六七万左右,甚至更多。”
“征集士兵为何我不知道?”李世民勃然大怒,李宽站出来接话道:“此事乃是我提前同意的。前方战事瞬息万变,以盖苏文的性格绝对不是善茬,不得不以让他们行使特权。既然两军开战,就不能因兵力不足而退缩,这也不是我朝风格。”
李世民阴沉着脸,不发一言,心中恼怒不已,身为当今皇上居然连征集士兵都不知道,这让李世民怒火中烧;反观李宽,仍然面色如常,丝毫不惧,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十分平静。
正因如此,李世民再次对李宽擅作主张而心生嫌隙,更多的是忌惮。
李勣、李道宗等人心里苦涩,他们曾经劝说过李宽此事要与当今皇上商量再议。奈何李宽一意孤行,言辞凿凿的厉声道:“前方将士用性命守卫大唐,我等岂能在此掉链子?立即回复他们就说一切由他们自行决断,必须拿下百济,震慑高句丽。若是皇上怪罪下来,由我一力承担!”
李勣、李道宗等人本欲告知李世民,奈何事情较多,而且大事几乎都是李宽去奏报的,有没有说他们也不好直接问皇上。如今看到李世民脸色不悦,他们才知道这事李宽根本没有上报。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全力配合,绝不能贻误战机!”
这是李宽一直贯彻的准则,他没有上报李世民乃是因为众人商议不一定有结论,甚至耽搁好不容易的战机,正是李宽的当机立断为张亮、张士贵争取大胜的机会。
接下来,辽东战事将会进入最后的阶段,击溃百济占领其城;如今军需粮草供不应求,这也是巨大的战机,耽误不得。但是,从江南等粮草充裕之地调集就必须得到陛下同意,要不然李宽必会再次先斩后奏。
“杨尚书粮草调运之事你怎么看?”李世民板着脸,愠怒的望着杨师道。
杨师道:“臣以为粮草调运乃是大事,其中人力物力所耗甚大,怕是没有两三个月无法抵达辽东。”
李世民闻言脸色渐缓,幸好杨师道没有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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