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贴身侍女的她,当虞慧下嫁夫君时,她便随同陪嫁,作为通房丫鬟身份随侍左右。眼见秦善道长得还可以,而且又是将领身份,对她而言绝对的崇拜,自当心驰神往。
对于自家主人的想法,她也弄不清楚,自从虞慧答应相亲以来,前前后后不下见了上千位慕名求亲,有些以求亲而赐教的才子更是上千人,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可是虞慧始终无动于衷,她担心这样下去就怕自己主人嫁不出去。
“他,不是!”
一直沉默不语的虞慧听闻丫鬟所说的那个人,眼里流露出一丝痛苦,又夹杂着几分爱意,目送着秦善道的背影,她的心就像是被石头狠狠砸中似的,有些喘不过气,她知道自己又伤害了一位青年才俊,可她的心早已装不下其他人,哪怕是非富即贵仍然无法进入她的心。
“你在何方?”
虞慧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目视前方的落日余晖,平静如水的心里掀起一阵波澜,而她的思绪仿佛回到那一天久久不语,满含思念的眼神流露出太多的情绪,叹息一声收回目光走到桌前,正准备继续作诗,猛然发现李宽给她补写的那两话,浑身一震,喃喃细语:“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贴身丫鬟见虞慧呆如木鸡的傻愣着,探着身子看见宣纸上的诗句,心里一惊,她明明记得当时这首诗并未写完,恍惚间想起没有注意的李宽像是来过这里,心里暗叫不好。
“另外一人是谁?”似乎是想通了,虞慧出声询问李宽,奈何丫鬟摇头不知,虞慧连忙出了房间,追了上去。当她追出来时哪里还有李宽、秦善道的身影,两人早已不知所踪。
虞慧怅然若失叹息一声,随即又转身回去,却被乳娘突然叫住:“小娘子!”
“乳娘!”
虞慧转身诧疑惑不解的看着神色匆匆的乳娘,兴许是跑得太过着急了,额头都是汗水,年纪大了也跑不动了。片刻后,乳娘才缓过气来,惊喜道:“小娘子,你的婚事有着落啦!”
虞慧惊疑道:“乳娘,这话何意?”
“您可知道刚才走得那两人是何身份吗?”虞慧点头又摇头,他知道秦善道的名讳以及他是胡国公秦琼之子,将门之后,至于李宽倒是毫不知情,乳娘连忙说道:“那两人可是大有身份,比之前所有人的身份都要高得多,其中有一位更是当今的楚王殿下。”
“楚王殿下?”
虞慧及丫鬟都愣住了,她们主仆两人都没想到那个置身事外的男人会有这样的身份,要是其他皇子前来虞慧也不会吃惊,只是楚王盛名在外,尤其是楚王妃为了他心甘情愿同赴黄泉的事迹早已传遍街头巷尾,当时虞慧听闻后心里敬佩的同时,完全把楚王妃当成心目中最尊敬的女子,而楚王则是他最敬重的男子。
“对啊!”乳娘满脸笑容的说,“都是奴家那老头询问过殿下名讳,觉得有些熟悉便通报给侍郎大人,侍郎大人及夫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现如今两人正在屋内作陪呢!”
虞厉一直想不起来李赟是谁,可他脑海中觉得这名讳十分熟悉,猛然想起楚王之名,迫不及待的赶紧通报给工部侍郎虞昶,后者得知楚王及大将军来求亲,震惊之余心里颇为激动,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正好李宽、秦善道被乳娘带出府,硬生生的被拦下了,乳娘还没离开当她看见自家大人对李宽、秦善道躬身行礼以及称呼之后,浑浑噩噩的乳娘吓了一跳,连忙先去转告夫人,随即才跑了过来告诉虞慧。
“虞侍郎,你是否有事对我们隐瞒?”
正堂作陪的虞昶战战兢兢,面对跟当今皇上容貌相似的李宽,他心里莫名有些发憷,主要是李宽的气势太过强盛,乍听到李宽的话,虞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狐疑道:“殿下这事何意?”
“明人不说暗话,令嫒是否心有所属?”李宽开门见山的说出心里话,也是让垂头丧气的秦善道重新站起来,并非他不优秀而是虞慧心有所属非他之过,不必失魂落魄全无斗志。
顿时,虞昶沉默以对,惊愕的看着李宽,像是再说:“殿下如何知道的?”
秦善道闻言心里一怔:“她已经心有所属了?”
李宽淡然处之,也未继续追问,细细的品味着茶水,静静的等待着虞昶答复,也算是解开秦善道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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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英雄救美,情根深种
“唉!……”李宽见虞昶叹息声,心想:“他果然知情!”
“正如殿下所说,小女的确心有所属!”虞昶肯定的回答让秦善道的心狠狠抽了一下,两眼无神,面无表情的望着虞昶,“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乳娘说过一二。”
李宽追问道:“既然虞侍郎知晓令嫒心有所属,为何不让那人入赘或迎娶令嫒为妻?”
“唉!”虞昶又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殿下有所不知啊,小女心里那个人是谁就连小女自己都不知道,何谈迎娶小女或是入赘为婿!”
“这是怎么回事?”李宽满脸疑惑,秦善道亦是满脸的狐疑。
“五年前,小女探望舍妹秀姚,途中遇险被少年郎所救,又在对方的护送下抵达至兰陵县,不过后来那少年郎不知去向,唯一留下的讯息便是那少年是将门之后,颇有武艺。”
虞昶娓娓道来,叹道:“正是那次遭遇,让小女对那少年暗生情愫,我本以为是小女感恩并非真有什么情谊,再说那个时候小女才十三岁,哪里懂什么儿女情长。”
“偏偏令嫒对那少年郎情根深种?”
李宽接过话,略微思索便想通其中关键,在虞慧遭遇危险无助之时被人所救,而且又是一路相随保护她抵达兰陵县,英雄救美的故事让虞慧怦然心动,芳心暗许,李宽倒是也能理解。
虞昶苦涩的点点头,道:“这事还是乳娘与我说的,也是从那以后小女拼命好学成为人尽皆知的才女,乃是因为小女想要寻得当年那少年履行两人的誓约。”
李宽闻言倒是十分钦佩虞慧的忠贞不渝,转眼间五年过去,那少年依旧渺无音讯,而虞慧始终未曾放弃,最重要的是她为了能配得上那少年刻苦好学,而不是凭借着自己的家世背景,着实独立自强。
“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是正途,然小女性子刚烈且先父在世时十分疼爱,故而我也拿她没辙。”虞昶心里有苦说不出,“十六岁小女名气见长,时常参加文人雅士聚会,美名不胫而走,故而求亲之人陆陆续续前来,可她从未动过心,甚至看都不看一眼,气得我直接下令禁足,逼着她嫁人,奈何小女居然以死相逼,我……”
李宽沉默了,为人父母哪怕真的狠心也不想亲眼看见自己女儿寻死,况且虞昶家世背景绝对算得上有头有脸,也不需要依靠穷苦的人家靠女儿求得庇护,说到底虞昶对女儿的爱是没得说。
“既然令嫒性子刚烈,为何昨日皇上赐婚时,你为何不反对?”李宽质问道。
虞昶回道:“小女性子刚烈,可她还是识大体的,皇上赐婚就算她不愿意也不敢不嫁。再说了秦大将军相貌堂堂,年轻有为,我家女儿能得将军青睐乃是她之福分,故我并未阻拦还想借此机会将女儿嫁出去,要不然再大点总会有人说三道四。”
李宽明白虞昶的良苦用心,他之所以答应也是为了女儿声誉着想,多年求亲者被拒。纵然是虞慧心有所属,看不上对方,不知道的那些人必会怨愤虞慧的孤傲自赏,在背后散播谣言还是会有的。
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怕是无人敢来求亲,最后虞慧便是孤独终老,虞昶身为人父如何愿意看见女儿无依无靠,所以他想借此机会让女儿有个依靠,最重要的是秦善道的确配得上自家女儿。
郎武女文,天造地设!
“那你可问过令嫒那少年相貌如何,又或是当中发生何事?”李宽又问。
虞昶回道;“她与那少年的事情,小女并未多说,只是说那少年答应过她定会前来娶她。正是这句话,误了我女儿终身幸福啊!若是被我知道是哪个,我定不会饶他!”
虞昶对那素未谋面的少年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地满是怨愤。如果不是他,自己女儿早就嫁人了,何至于被人在背后议论,再说都过去了五年仍旧不见踪影,害得自己女儿苦苦等候多年,为了能配得上那少年吃了多少苦,虞昶比任何人都清楚。
“或许那少年忘了吧!”李宽感叹一声,事情经过了解清楚了,而且时辰不早了,李宽起身向虞昶告辞,走了两步才发现秦善道仍旧呆如木鸡的坐着一动不动,神色复杂的模样让李宽有些疑惑,连续喊了三遍:“善道!”
秦善道仍旧稳如泰山,佁然不动,李宽摇摇头心想秦善道肯定是备受打击,猛地提高声音,高喝一声:“秦善道!”
“殿下!”秦善道如梦初醒,恍恍惚惚的抬头便见李宽盯着自己看,连忙站起身,疑惑道:“您喊我?”
“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李宽感叹一声,想起曾经意气风发的秦善道居然因为儿女私情而扰得心绪不宁,神游四海。秦善道默默点头跟随李宽朝着府外走去。
虞昶亲自相送两人离去,在半路上李宽、秦善道两人遇见不曾露面的虞慧及侍女。
“殿下,这便是小女!”虞昶还是不死心,趁机向李宽、秦善道介绍虞慧,还重点介绍了秦善道,“小慧,这位便是当今楚王殿下!”
“虞氏拜见楚王殿下!”
虞慧及侍女两人躬身行礼,李宽点头回礼,上下打量起眼前的虞慧,见她身穿青衣绛纱衣裳,身材高挑,肌肤如玉,体态丰盈,言行端庄有礼,声音温婉而轻柔;当她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面容,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水灵灵乌溜溜的大眼睛犹如黑珍珠似的散发着光芒,五官精致犹如画中人似的,李宽微微颔首暗自称赞:“的确国色天香的美人,然没我家老婆漂亮!”
李宽双眼中不含一丝欲望,仅仅是欣赏的眼神,上下打量便收回目光。虞昶又介绍秦善道,似乎像是提醒自己女儿似的,赞美之词比之李宽这个楚王还要多。
“这位便是左金吾卫大将军秦善道,乃是胡国公秦琼之幼子,今年才十七岁却是军中大将军,未来不可限量啊!秦将军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就连当今皇上都赞不绝口,绝对的少年英才啊!……”
李宽面带笑容的没有打断虞昶的介绍,他明白虞昶的想法无非是让女儿对秦善道生出好感。再说了他陪秦善道前来,本就是求亲的,之前没机会好好地见面,这倒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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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 对面不相识
“虞氏见过秦将军!”
虞慧嗔怒的白了一眼自己父亲虞昶,她知道父亲意思。之前隔着屏风彼此都见过,只是面貌看不清,当她再次打量李宽、秦善道两人时,的确器宇轩昂,尤其是李宽气度不凡,而她多看了李宽一眼均是对方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情欲,有得是欣赏,这让虞慧好感倍增,更多的是敬佩。
至于秦善道从见到虞慧那一刻起整个人都处于蒙圈状态,不仅意识模糊不清,就连脑子也不够用,呆若木鸡犹如傻子似的杵在原地不动,就连虞慧见礼都没回礼。
虞慧略显尴尬的看了一眼傻愣不动的秦善道,最后还是李宽出言让其免于继续行礼。对于秦善道的表现,虞慧心里有气,可她脸上看不出端倪,又再次转身看向李宽,恭敬的说:“小女子有事询问楚王殿下,不知殿下是否有空?”
“但说无妨!”李宽隐隐猜到虞慧想问的事情,当她开口追问诗作之时,心想:“果然如此!”
虞慧对于那两句诗印象深刻,直到现在仍旧印在脑海中挥散不去,抬头鼓足勇气,躬身追问:“敢问殿下为何写下这两句诗,莫不是另有他意?”
“别无他意,只是随手而写罢了!”李宽微微一笑,道:“只因看到虞才女所写之诗尚未完成,故而顺手便写了两句。说实话还是我的不是,有失礼之处还请虞才女莫怪!”
“殿下言重了,小女子在殿下面前哪敢自称才女啊!”
虞慧谦逊有礼的回答,她是真的不敢再李宽面前舞文弄墨,谁不知道楚王殿下能文能武,就连国子监的才子或是文人雅士莫不推崇备至,虞慧自问才学不比他人差,然而在李宽面前她真的不敢自称才女二字。
“虞才女不必过谦!”李宽心知自己心中墨水有多少,虞慧那是真才实学的知识渊博,而他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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