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仅有十余人留下来看着他们,要是不看着保不准不逃走,就算十余人他们也不敢造次。李宽等人也紧随在杜行敏身后,继续追击逃走的李佑等人,他绝对不想看到李佑跑了。
昝君谟、梁猛彪等人护卫着李佑逃走,偌大的齐王府早已被韦文振、张冲等人控制,不论他们前往哪个门都无法逃脱,迫不得已之下,昝君谟、梁猛彪等人只得一边战斗,一边逃走,最后实在是没地方可逃,他们只能逃之一处房间中,想要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人呢?”李宽疑惑道。
杜行敏尴尬地说:“在房中!”
李佑是皇子,他们有很多机会将他杀了,要想生擒谈何容易。在亲卫的保护下一路杀出来,从原本的十余人锐减至只有他们五人,其他人几乎全都战死,而李佑的打算李宽如何不知。
“李佑,我再劝你一句,出来投降我保证不杀你!”李宽高喝一声,“你是当今皇子,你的罪责只有皇上能定夺,是生是死不是我说的算。我会将你押解进京,等候父皇发落。”
“我信你个鬼!”李佑破口大骂,“老子好心好意招待你,没想到你这个狗养养的居然想杀我。亏老子当你是兄长,你倒好居然勾结那两个狗东西谋夺我性命,真是天理难容。”
“你他娘的闭上嘴!”李宽也怒了,他好心好意劝降,没想到李佑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你意图谋反,又亲近奸佞之人,更是受人唆使妄图颠覆大唐江山?就凭你这点智商还想做皇帝,你真是白日做梦!你那个舅舅阴弘智也不是好鸟,借着外甥的手居然想报私仇,你他娘的愧对李家列祖列宗,别以为你缩在里面跟乌龟似的,我就没办法!今天哪怕是把你龟壳泄咯,我也要将你抓住。”
“来人,去找些干柴等物,我要火烧齐王府!”
李佑闻声大惊,怒吼一声:“李赟,你这个孽种敢杀我?朕是天子,你这是犯上谋逆?”
“你是想做皇帝想疯了吧!”李宽毫不留情的嘲讽道,“真把自己当成皇帝了?别说你现在不是,就算你是皇上,我也照杀不误!给你脸不要脸,真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墨迹什么,快去找能烧的东西啊,只要是能烧的全都给我拿过来!”
李佑真的怕了,他没想到李宽居然这么疯狂,道:“我是当今皇上的儿子,是你的五弟,你如此不怕别人说你杀弟的罪名吗?”
“哟,现在承认你是我五弟了?刚才是谁不屑于与我为伍的?”李宽继续嘲讽,不屑一顾道:“管他什么罪名,我在乎那些吗?今天给你机会,你要是不出来,那就等着被活活烧死吧!即便父皇知道了,那又如何?以我现在的权势,有资格处置你,就算把你杀了父皇也不会怪罪于我,你又能奈我何?”
燕弘亮、燕弘信、昝君谟、梁猛彪四人吓得不轻,他们看着李佑脸上的担心,心中早就怕得要死,生怕李佑答应李宽的要求出去投降,那他们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当初得到李佑的宠信,他们几人没少对杜行敏、韦文振等人打压,像是嘲讽之语那都是小儿科,要是投降了他们几人面对杜行敏及其部将,肯定身首异处。
李佑等人均是犹豫不决,听着屋外脚步动静,以及李宽不断催促声,李佑面色铁青,惊慌失措,悄悄地透过小孔往外看,李宽真的命人将能烧的东西全都拿来了。
“他是要将自己烧死吗?”李佑心里大惊,连忙说道:“你真的打算烧死我?”
“投降不烧,不投降那就休怪我无情!”李宽厉声说道。
现在的李佑一败涂地,早就失去往日的威风,而他也没有与李宽叫板的资格,更没有与他讨价还价的资格,生死全都掌握在李宽手中。李佑遍体生寒,回首望了一眼跟随自己的心腹,高声道:“非是我不愿投降,而是担心燕弘信、燕弘亮等人的性命,他们跟随我许久一直忠心耿耿,我不能舍弃他们。”
燕弘信、燕弘亮等人闻声双眼通红,感动的热泪盈眶,在这生死关头李佑居然还顾及他们的性命,四人心中一阵感激。四人对望一眼,哪怕今日豁出性命也要保李佑平安。
李宽郑重其事的承诺道:“我以楚王的名义发誓,绝对不取他们性命,也绝不伤害他们。”
李佑心里一阵高兴,撇过头满脸惆怅的说:“咱们大势已去,李赟这人不怎么样可是信守诺言,他答应的事情绝对会做到。你们随我一起出去投降如何?”
燕弘信、燕弘亮等人异口同声道:“一切听凭皇上安排!”
“皇上?”李佑苦涩的笑笑,这个称呼太过讽刺了,他已经无力承受,默默地整理衣冠,将房门打开,李佑率先从里面走了出来,李宽手中的火把被吹灭。
燕弘信等人随后也走了出来,就在他们四人出现的瞬间,埋伏在门外左右两侧的将士一拥而上,四人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制服在地。与此同时,杜行敏则出现在他们四人面前,沉声道:“杀!”
“且……”
李佑惊骇不已,李宽明明答应自己不杀他们的,没想到杜行敏直接无视李宽的承诺,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左右两旁的将士将他们四人乱刀砍死,燕弘亮等人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染红了地面,李佑吓得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很快燕弘亮等人就没了声息。
片刻后,李佑质问道:“你不是答应我绕他们性命吗?为何你要出尔反尔?”
“我是承诺了,所以你没见我动手吗?”李宽淡淡的说,“再说他们又不是我的部将,我怎么约束他们的行为?”
李佑苦涩的望着被乱刀砍死的四人,仰天悲呼:“哈哈!……一败涂地,真是一败涂地啊!我没想到会败在你的手中,可恨自己未能及时发现,听从他人建议,早知如此就在你第一天来时杀了。”
李佑眼中满是怨毒与杀意,可叹他自认为天衣无缝,不曾想早就被人洞悉一切,败得没有任何反抗机会。哪怕一丝机会都没有,唯一的机会已经被他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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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残酷的现实
李佑被俘仅仅是齐州之乱之始,接下来李宽埋伏设计捉拿阴弘智。
阴弘智带着一队兵马去了青州,不再齐州地界,整个历城在李宽的部署下迅速接管下来。就在李宽忙于平乱时,钱武急匆匆的潜入齐王府,正好与李宽碰面。
“师傅,您怎么来了?”李宽满脸狐疑的望着,钱武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责备道:“还不是你这小子,你孤军深入历城,费廉等人迫不得已之将消息送至回京,圣上得知怕你有危险,要不是李勣等人拦着,怕是早就出兵攻打齐州。你说你都已经成家了,能不能做事沉稳点?要是真有什么万一,你让我们如何向王妃交代?”
李宽心里就像是吃了蜜糖似的,甜甜蜜蜜且暖洋洋的,咧嘴一笑:“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依照我的算计,这是最简单便捷的方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钱武无奈的摇摇头:“圣上秘密派遣彭城郡公刘德威率领两千兵马暗中接应,现在费廉他们都在一起驻扎在历城外的隐蔽之地,要不要联系让他们一起入城?”
“不必了!”李宽想了想,沉声道:“现在李佑被俘的消息尚未走漏风声,趁热打铁直接将其它几个州的长官一并抓捕,不论是否真心依附于李佑的,一律押入大牢,交由皇上定夺。”
钱武见李宽安然无恙,悬着心也落了下来,又见他做事越来越稳重,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的步骤下,相信用不了多久很快便能处理好齐州之乱的相关事宜。
于是,钱武带着李宽的任命,刘德威、张冲、秦善道等人悉数带领一支兵马迅速前往各州,进行大面积的抓捕。至于钱武自己则赶回京城,将消息奏表至朝廷。
李世民得知齐州之乱基本上平定,心中既是高兴又是哀叹,复杂的情绪涌现在脸上,最后李世民下诏:“敕命楚王、黜陟使李赟等人押解李佑及同党一起回京受审,其余人等既往不咎。”
阴弘智不知齐州发生的一切,当他从青州返回时,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变化,直到他进入齐王府以后发现有些不对劲。韦文振、杜行敏两人依旧担任典军,不过他们的眼神让阴弘智略显疑惑:“奇怪!……”
杜行敏不冷不淡的说:“阴长史,殿下在内堂等您!”
阴弘智点头答应下来,一边朝着内堂而去,一边思索着哪里不对劲,当他跨进内堂的大门。顿时,左右两旁的侍卫陡然出现,迅速的堵住大门去路,阴弘智吓了一跳:“你们这是作甚?”
“阴长史,殿下请你入内!”
阴弘智心中一惊,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带劲,正是这些护卫的眼神,看着自己像是敌人似的,可他知道唯一的退路被拦,想要逃走也晚了,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去,当他抬头看了过去见到的不是熟悉的齐王李佑,而是楚王李宽。
“怎么是你!”阴弘智大惊,心中涌出不祥的预感,李宽淡然一笑:“怎么不是我?阴长史来了,何不与我坐下来好好聊聊?”
李宽作势邀请阴弘智坐下,骑虎难下的阴弘智已经没有后退之路,不得不硬着头皮,眉头紧锁的坐下,李宽亲自为他斟酒,阴弘智心急如焚道:“齐王殿下在何处?”
“李佑在东厢房休息!”李佑被俘以后,李宽就将他关押在东厢房,在圣旨还未抵达前暂时不做处理,“我真的没想到处心积虑的阴长史居然真的担心李佑安危。”
“他是我外甥!”阴弘智阴沉着脸,一字一句的说。
李宽斜看着阴弘智一眼,喝了一口酒,道:“若非阴长史建议留我一命,怕是我早就一命呜呼了!这杯酒算是道谢,还请阴长史给几分薄面饮下!”阴弘智身子一僵,仍然按照李宽说的去做,当他喝完酒以后,李宽掷地有声地说:“既然你知道他是你外甥,那你是否忘了他还是当今皇上的五子,身上流淌的不仅仅是你们阴家血脉,还有我们李家血脉?”
“殿下是何意?”阴弘智佯装不懂。
李宽目不转睛的质问道:“你让他起兵谋反,岂不是让他背弃李家列祖列宗吗?你这样是真的为他考虑?还是说你为了自己的目的,将李佑当成自己的复仇工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我们李家的仇怨,别在我面前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我不是李佑那个傻瓜,什么都相信你这个舅舅。他意图谋反就走向了李家对立面,而你本身就是如此,为何要将他拉入水中?”
“若不是皇祖父一念之仁,留下你们姐弟,而你的姐姐阴月娥更是深得皇上宠幸,成为后宫德妃。你可知谋反失败,她会遭受什么待遇,你有没有顾虑过?”
“我知道你心中一直记恨当年的仇怨,可你有没有想过要不是你父亲杀了我五叔,捣毁我李家先祖公墓和家庙,我祖父会夷灭阴氏三族?这一切的缘由皆因你父亲而起,没想到我祖父一念之仁,却养了一个白眼狼,更是唆使李佑谋反,其罪当诛!”
阴弘智冷笑连连,破口大骂:“我父亲乃是前隋长安留守,名门望族出身,是李渊父子他们起兵反隋在先,我父亲尽忠职守,为前隋效忠又有何错?按照律令,夷灭三族本就罪有应得。”
“李渊一念之仁?真是可笑至极,别以为我那个时候小就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李世民这个登徒子看中我姐颇有姿色,想要占为己有,要不是我姐委身于李世民,你当真以为李渊会放过我们姐弟吗?”
“三十多年来,我苦心经营,苟延残喘,卑躬屈膝,目的就是颠覆李唐江山,我要李渊死不瞑目,看着他们父子俩打下的江山葬送,看着他们父子相残,才能以泄我心头之恨。”
李宽道:“这么说李佑封为齐王以后,包括你留在齐王府担任长史都是你的计谋了?”
“没错!”阴弘智也懒得狡辩,当即和盘托出:“本来就在一步就可以颠覆大唐见山,哪怕我知道齐州大军无法与朝廷大军抗衡,就算如此也要谋反,唯有如此大唐才能乱。”
“这是真的吗?”
阴弘智阴沉着脸上陡然涌现出一丝震惊,闻声望去只见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是满脸煞白的李佑,阴弘智脸上略显愧疚,可是眼神十分镇定,而李佑此时的脸色越来越白,浑身筋疲力尽,望着曾经的舅舅李佑都不知该说什么,原来从头到尾他就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阴弘智暗中策划,而他就是帮他实现报复计划的工具,残酷的现实让李佑一口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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