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下之大如何能找得到,就连外公是否尚在人世都不清楚,所以李宽基本上都不抱什么希望了。
接着,杨氏又与他们俩说了杨蕙兰的一些事情,从她的口中得知母亲自幼博览群书,气质端庄贤淑,是远近闻名的绝色女子。至于他与武珝之间的辈分关系,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虽然有些纠结,不过也是暂时性的,知道母亲名讳以后立即安排人去立个牌位,摆在母亲画像下方供奉。
当他再次看向母亲画像时,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一行小字:“幽香自与岁寒期,蕙质兰心总不移。惟有东风知此意,一枝斜倚月明时。”仔细看了一遍,诗中隐藏了母亲的闺名,可是没有落款,李宽暗暗的想道:“难道这首诗是他写的?”
若是猜测是真的话,那么就说明他深爱过自己的母亲,那又为何轻信传闻,而且追查之后的证据都是真的。若不是他这个铁证如山,或许谁都不会怀疑当年追查的结果是有人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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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解惑
王槐等人忙于其它事情,直至傍晚才回来,当天晚上李宽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也再次试探三人口风还是一无所获。王槐三人没想到居然是杨氏透露出来的,更没想到杨蕙兰会是杨氏的侄女。
王槐三人古怪的望着李宽、武珝,想想两人的辈分情不自禁的摇头苦笑,经过杨氏的开导李宽、武珝倒是不在意这些。当天晚上,两人便想通了,武珝很骄傲的昂着头让李宽喊他小姨,这可把李宽惹火了,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交战。
许久以后,李宽露出邪恶的笑容,心想:“这感觉还不错!”
次日,李宽、武珝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来两人是真的累了,二来也是李宽无官一身轻,可以过着与世无争的悠哉日子。晌午过后,李宽方才骑着马出门。
“多日不见,郑国公脸色红润想必是好了不少!”
“若非殿下医术高超,怕是我早就不在了,哪像现在这般神清气爽?”
李宽此次出门的地方便是魏徵现在休养之地,也是皇家禁苑芙蓉园,紧靠长安城外郭城,周围筑有高墙,园内风景如画,又有曲江池的水。现如今魏徵脱去官服,居住在此地休养,闲暇时便在楼阁处眺望曲江池的水,时常也会钓钓鱼。
皇家禁苑不允许其他人入内,更别说居住了。但是,魏徵对大唐江山社稷有功,知道其居住在此地休养的人寥寥无几,对外宣称魏徵去了其它地方休养,实则一直在芙蓉园。
李世民格外开恩,让魏徵在皇家禁苑休养,不代表他可以随意走动,有些地方也不能去,基本上只有楼阁、住处、江边三个地方,魏徵也不是那种喜欢随意走动的人。
为了以防万一,李世民更是派遣侍卫、奴婢等照顾魏徵饮食起居,一切遵照李宽的要求去做,务必让魏徵的身体好转起来。经过半个月的休养生息,魏徵的身体越来越好,不用操心国事的他每天就是读书习字、下棋、钓鱼,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之前需要施针所以三天来一次,每次逗留至傍晚才离开,检查魏徵的日常起居是不是按照自己说的去做。经过合理的饮食控制,以及环境的影响,浮躁不安的魏徵渐渐地平静下来,仿佛接受了这一切似的。
“郑国公的身体已无大碍了!”
李宽再次把脉发现魏徵的身体真的好多了,现在的他只能静养,魏徵闻言十分激动,以茶代酒敬了李宽一碗,不过李宽还是叮嘱其继续保持,以这样的情况来开不出三月就可以彻底稳固,这样才能完全放心。
魏徵听到李宽的叮嘱,斩钉截铁的答应下来,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快要死的人了,硬生生的被李宽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这份救命恩情让魏徵很是感慨万千。
两人因缘际会的相识,后来也时有交集,不过算不上真的特别要好。如今李宽倾尽全力救了自己,让魏徵都不知如何报答这份恩情,每次提起这个话题时,李宽都会微笑地说:“郑国公活着就是最好的报答!”
“今日殿下有心事?”魏徵与李宽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了,从李宽的脸上看出他心事重重,虽然面带笑容却十分勉强,魏徵也是实在人,没有兜圈子开门见山的询问。
李宽愁眉苦脸的点点头,魏徵又问:“若是殿下信得过我,不妨与我说道说道!”
李宽略微犹豫片刻,还是将心中烦恼说说与魏徵听,魏徵听完李宽所言,歉意的说道:“当年我并非在当今皇上府中任职,对于殿下生母之事不是很清楚。若是殿下想要询问更多,为何不去与问陛下,或是王老他们三人?”
“唉!”李宽叹了一口气,道:“问过不过他们都不愿意说,虽说我知道生母的名讳及身世,却不知当年是何人恶意传播谣言致使我母亲含冤难产而死,身为人子岂能坐视不理?”
“既然你母亲出身于前隋杨氏宗族,又是傥城郡公后裔,何不去问问当今还存活于的后人?”魏徵低头沉思片刻,道:“据我所知,与你外公是兄弟的仅有杨续、杨师道两人,与你母亲同辈在朝中为官的倒是不少,现在的吏部侍郎、礼部侍郎均是出自弘农杨氏,也就是你母亲家族。”
“杨师道?杨恭道!”李宽对于生母杨蕙兰的宗族体系不怎么了解,不过从这两个名字来看必定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连忙追问道:“杨师道是否在朝中为官?”
“中书令就是杨师道啊!”李宽狐疑道,“中书令不是岑文本吗?”
“殿下有所不知,这个中书令是轮番任职,也没有定员,一切皆凭陛下任命。”魏徵笑着解释道。
“那他住在何处?”李宽追问。
“宣义坊!”魏徵回道,“那里是弘农杨氏的祖宅之地,凡是弘农杨氏家族之人均住在此。”
“多谢!”李宽郑重其事地道谢,魏徵捋了捋胡须笑道:“殿下不必如此多礼,我这条命都是殿下救得,那岂不是折煞老夫了?”
“那我告辞了!”李宽迫不及待的要去拜会一下杨师道,询问当年的一些事情。
“殿下且慢!”魏徵出声制止,李宽不解的看了过来,“殿下切莫着急,去拜会杨中书前,还请殿下想好此行目的!”
“当然是问我外公杨恭道的事情了!”李宽不假思索的回答。
“万万不可!”魏徵摇头,沉声道:“若是殿下此去抱着这个目的,那么你与他的关系就会暴露出来。既然陛下与王老他们都不愿意提及当年之事,必有重大原因不得已而为之。”
“不论是开门见山,还是侧面打探杨恭道的情况,相信都会引起杨中书的警惕。毕竟我与他同朝为官多年,他的性子多少了解,可他从未提及过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兄长,就算殿下去了询问也不见得得知真相,最后反倒是暴露关系,依我之见这事得从长计议。”
魏徵见李宽急不可耐的神情,好言相劝:“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也不急于一时,何不与他搞好关系,再不泄露秘密的前提下去套话,岂不是一举两得。”
李宽心急生母及外公的事情,乱了阵脚,要不是魏徵提醒或许他的秘密就很快暴露出去了。毕竟,李宽要见杨师道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让他将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除非自己泄露是杨恭道的外孙这个秘密。
顿时,李宽急躁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双手作揖,恭敬地说道:“还请郑国公为我解惑,有何方法才能套出我想要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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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我要做官!
“为今之计唯有再次入朝为官!”李宽闻言十分不解,找寻真相跟做不做官有关系吗?魏徵微微一笑,道:“殿下是否奇怪,为何我提出此建议?其实这才是最直接最有效地方式!”
“何解?”李宽很诧异的望着魏徵,心中满是狐疑:“不会是故意为之吧!”
“朝中是是非非均与我无关了,现在我是闲云野鹤不理朝中事务,也没人与我说起此事,还请殿下放心!”魏徵像是看穿李宽心中所想,直言不讳的挑明,“殿下可曾想过为官的益处?”
李宽答道:“做官不是有权有势吗?还能有什么好处?”
“我知做官非殿下所追求,故而借机抽身而去。”
魏徵笑眯眯的望着李宽,当初他闹得那么厉害,无非就是借机离开朝堂之上,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他们要想学有所用打破头皮也要进入朝堂之上,没想到李宽倒好直接弃之不顾,甚至离得远远的。
李宽讪讪一笑,魏徵接着说道:“虽然我不介入诸多皇子的明争暗斗中,可我看得清楚谁是真的为民谋求福祉,为朝廷尽忠。入朝为官后,殿下的声望日渐增高,长此久往下去势必成为我朝栋梁之才。”
“郑国公言重了!”李宽不想再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那做官跟我查找真相有何关系?”
“殿下的声望越来越大时,聚集在你身边的大臣越来越多,这个时候你去拜会杨中书,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会好好招待,到时候以殿下的海量还不是可以轻松套出话来?”
魏徵的策略让李宽有些不明白,“难道我现在这个身份前去不行吗?”
“杨中书乃是太子坚定不移的支持者,以殿下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不用我多说殿下应该知道是什么结果吧!”魏徵指出其中关键所在,李宽恍然大悟,“再说了殿下现在并无任何官职,仅有楚王爵位,这样贸然前去拜会势必会引起非议,以杨中书谨小慎微的性子,必会避而不见,哪怕是见到了也仅限于以礼相待。”
魏徵隐晦的点出以亲王身份去拜见朝中要臣,不仅会惹来众人非议,就连皇上、太子也会心生猜忌,就算李宽不在乎,杨师道不见得会跟他要一样,到时候肯定会避嫌,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不会知道。
“那该如何做?”李宽虚心的请教魏徵。
魏徵笑道:“很简单,殿下只需要跟陛下说你要做官,相信陛下自会安排妥当。至于是何职位,我就无法判断了,不过我敢说只要陛下答应下来,那么这次的官阶绝对不低。”
“这么自信?”李宽狐疑道。
“如果殿下不信的话,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魏徵笑笑没有回答,反倒是与李宽约赌。
“如何赌法?”李宽有些不相信。
“若低于五品下则我输,反之则我赢!”魏徵自信满满的说,“我若侥幸赢了,还请殿下切勿再提辞官归隐之事,安心的留在朝中为官,尽心竭力辅助陛下。”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李宽当即拍板决定与魏徵约赌,疑惑道:“郑国公如此自信,难道就不怕赌输了?若是郑国公输了,那该如何?”
“我若输了,要是殿下不嫌弃的话,我愿做两位小殿下的老师如何?”魏徵此话绝对是真心实意的,而且下得本钱也挺大的,要是真输了那么他魏徵就与李宽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嫌弃!”
李宽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重复说了三遍才肯罢休,可见心情多么的激动。虽然李熹、李暾的老师有了马嘉运,不过李宽不觉得多一个魏徵会少,要是再来几个魏徵这样的老师,他更是求之不得。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魏徵与李宽定下赌约,李宽笑得太开心根本没发现魏徵眼神中一闪而逝的狡黠。于是,李宽得意洋洋的从芙蓉园离开,临走前还嘚瑟的说:“我家两个小鬼能有郑国公做老师,那是他们的福气,君子一诺重千金,还请您多多保重身体等着给我儿子做老师吧!哈哈!……”
“殿下,这次你输定了!”魏徵意味深长地笑笑不说话,目送着李宽离开芙蓉园,露出狡黠的笑容,心中早已乐开了花,望着皇宫的方向,喃喃细语:“陛下,臣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接下来的看您的了!”
为了查明真相,李宽不得不再次做官,这次与以往不同,他是主动要求做官的。因此李宽觉得先发制人,从芙蓉园出来以后第一时间便去了皇宫。数日来,李世民也是心事重重,突然听闻李宽入宫求见,大喜过望的准了,满怀期待的等待着李宽前来。
“不知是不是……”
李世民望眼欲穿的注视着大门口,直到李宽的出现这才收回目光,故作镇定像是不知情似的,眼中的惊喜瞬间被他隐藏起来,看上去十分疑惑:“找我有何事?”
“父皇,我有事相求还请父皇答应!”李宽试探性的问了问,李世民诧异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请父皇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