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走了两个时辰,李宽方才捧着母亲的画像回到楚王府,小黑径直去了马厩。王槐等人早已将王府大门敞开,看着李宽悲伤地模样,她们的心情十分沉重,整个王府上下全都出迎。
每个人穿得都是素服,所有人都不得穿鲜艳的衣裳,至于李熹、李暾同样身穿素衣,当他们俩看见父母回来后,兴高采烈时却被武珝一个眼神制止他们跑过来。
李宽默不作声的走进王府,武珝与其并肩而走,李熹、李暾则跟在父母身后迈着小步跟着。王府大门缓缓关上,武珝询问王槐有没有准备好,王槐点头说了香案等全都齐全。
王府中的房间较多,李宽特意寻了一处较为僻静且宽大的房间作为摆放画像用于祭祀。王槐将准备好的香案放好,又取来梯子,李宽亲自将母亲的画像取出挂在墙上。
王槐等人看见画像时,震惊从眼里一闪而过,李宽亲自摆好香炉、蜡烛、供品等,摆放妥当以后,李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武珝带着李熹、李暾一起跪在画像前,整个王府上下同样跪着,不过只有李宽、武珝、李熹、李暾四人行的是三跪九叩之大礼。
顿时,众人均是满脸悲伤,知道画中女子是何人的王槐三人低头不语,眼里满满的伤感,其他人亦是第一次见到李宽失声痛哭,纷纷低着头猜测画中女子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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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你是蕙兰的儿子?
生母画像取回当晚,李宽彻夜未眠的守在画像前,生前为尽孝道,死后略尽孝道。虽然眼前的母亲素未谋面,也不曾感受母爱,她是生身之母是事实,李宽作为人子自当如此。
武珝身为李宽之妻,又是画中女子之媳,逝者已矣,可她良心过不去,与李宽一起跪在画像前。李熹、李暾年纪尚幼,武珝便交给王老三人带着他们俩兄弟去休息。
“王老,那画中人是谁呀?”
李熹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好奇,看着父母俩人的行为他们很好奇,尤其是看见父亲居然跟自己一样哭鼻子,心里有些发酸,也不敢问李宽,只得悄悄地询问。
“她是你的祖母,也就是你父亲的亲生母亲,就像是你与王妃一样的关系!”王槐知道这事迟早会公开,耐着性子跟李熹、李暾两人解释,说了半天兄弟俩都是一知半解,最后总结出一句话:“那人是爹爹的娘亲!”
哄着李熹、李暾两人睡着以后,王槐三人倒是无法入眠,他们看着李宽伤心的模样,心碎了一地,最让人意外的是李宽居然将母亲的画像给拿回来了,这副画像他们也知道。
“要不要告诉全部真相?”钱武、赵谦目光都集中在王槐身上,钱武时常不在宫中知道的不多,赵谦、王槐两人知道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眼下画像都拿回来了,这才考虑是不是告诉全部真相。
王槐若有所思的低着头,道:“我估计圣上并没有告诉全部,要不然以他的性子势必闹翻了天。况且,他还不知母亲闺名,要是全部说了以目前的情况对他的影响较大,待过些时候再说吧!”
“既然这幅画像拿回来了,那他应该去过那个地方!”赵谦停顿片刻,接着说:“我怕真相揭开以后,局面就无法控制住,到时候咱们又该如何面对他的质问?”
“走一步算一步吧!”钱武叹息一声,王槐、赵谦也觉得这事有些头痛,最后三人一致决议继续隐瞒下去,能瞒多久是多久,而且画中女子身份知道的只有他们几人,府中上下均是不知。
消失数日不见踪影的楚王回府消息不胫而走,荣国夫人杨氏及武三妹得知消息于次日前往楚王府。杨氏、武三妹匆匆忙忙的赶来,什么都没准备,母女俩看见李熹、李暾甚是欢喜,询问两兄弟父母在哪,李熹似模似样的说:“爹爹与娘亲再睡觉呢!”
“呵呵!”杨氏、武三妹笑得合不拢嘴,打趣道:“是不是跟你弟弟一样爱睡觉哟!”
“才不是呢!”李暾急忙争辩,“爹爹跟娘亲昨夜都没睡觉,三姨我告诉你哟,爹爹昨夜还哭了呢!”
武三妹以为李暾说笑,不以为然的笑道:“你爹又不是你!”
“真的哭了!”李熹一本正经帮衬着弟弟,杨氏抱着李熹笑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爹为什么哭呢?”
“爹跟我一样想念娘了!”李熹、李暾哪里懂这些,昨夜王槐解释了半天还是没记住,只晓得自己父亲跟自己一样想念娘亲才会哭。
杨氏狐疑地看着两个小家伙,她从未听说过李宽提及生母的事情,好像自始至终都不存在似的。今日李熹、李暾无意中的话,倒是让杨氏有些诧异:“那你们知不知道你爹爹的娘亲在哪?”
“恩恩!”李熹、李暾纷纷点头,杨氏又说:“那带姥姥去看看好不好?”
李熹、李暾两人已经可以走路了,再说挂着画像的房间他们俩去过,又怎么会不知道路。于是,杨氏、武三妹母女两人跟在后面,来到一处极为僻静的房间。
“这里……”
李熹指着房间,可他还是太小了,根本推不开房间的门,兴奋地话都没说全,杨氏、武三妹高兴地称赞两人,李熹、李暾开心极了,杨氏也想见见李宽生母是谁,很有礼貌的喊了两声,屋内没人回答,杨氏又狐疑的看向李熹、李暾以为他们俩逗自己玩呢!
“真的就在里面!”李暾见姥姥及三姨都不相信,连忙补了一句,他们不懂生与死的区别。即便是画像,可他们哪里懂得自己的祖父已经不在人世,只记得那画就是自己的祖母。
杨氏满脸疑惑的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画像及香案,香烛还在燃烧,这才知道是自己理解错了。与此同时,杨氏吩咐武三妹照看李熹、李暾两人,她整理衣冠以后这才走了进去。
虽说人不在了,可是两人是亲家身份,再怎么说也是李宽的生母,不论怎么样还是得祭拜一下。杨氏走到香案前,取出香用烛火点燃,真诚地作揖祭拜,将三支香插在香炉后,方才抬头看向画中女子。
顿时,杨氏目瞪口呆,久久不语,眼中除了震惊就是难以置信。片刻后,她的眼角湿润了,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激动,颤抖的嘴唇似乎有话要说。与此同时,李宽、武珝也匆匆走了过来。
“你们俩怎么来这了?”
武三妹分别向李宽、武珝打声招呼后,武珝倒是很奇怪李熹、李暾也在这里?李熹、李暾看着李宽愠怒的脸色,自知自己犯了错,悄悄地躲在武三妹身后,生怕自己的父亲对他们发火。
“娘在哪?”武珝看了半天没见到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武三妹如实回答:“娘在里面!”
生母画像昨日拿回来,李宽不想太多人的知道,也不想其他人打扰自己母亲的清静。即便是荣国夫人杨氏,李宽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而且杨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进入房中,就已经十分失礼了。
“殿下,你……你是蕙兰的儿子?”杨氏听闻外面有声音,顾不得多想便匆匆走了出来,看见李宽回想起刚刚看到的画像,眼里满是震惊,她的话让李宽、武珝等人都愣住了。
李宽激动地说:“您……您认识我母亲?”
杨氏苦涩的点点头,她做梦也没想到李宽居然会是熟人的儿子,这让杨氏有些不知所措,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十分犹豫,看着李宽的眼神很复杂,这让李宽隐隐觉得她与自己母亲的关系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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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乱了
“寻个僻静的地方说吧!”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杨氏叹了一口气,便让李宽找个安静的地方,有些话只能他们知道,就连武三妹都排除在外,杨氏让她带着两个孩子去一边玩。
三人坐下后,武珝率先开口:“娘,您真的认识?”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这才过去多久就有了丈夫忘了娘,杨氏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武珝伸出舌头做着鬼脸,不再理会武珝,把目光投向李宽身上,“若是你的容貌像你母亲,也不至于到今日才知道你居然是蕙兰的儿子。”
“岳母,我娘的闺名是蕙兰?”李宽抓住关键词,他是第一次听人说起母亲的名讳,急忙追问道:“那我娘姓什么?”
杨氏狐疑道:“你真想知道?”
“嗯嗯!”李宽拼命地点头。
“你娘跟我是一个姓氏!”杨氏深吸一口气,语出惊人道:“你娘的闺名是杨蕙兰。”
“杨蕙兰!”李宽喃喃低语,想起杨氏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那您跟我娘是什么关系?”
“这么跟你说吧!”杨氏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回答李宽的话,反问道:“我与你娘乃是出自同一个家族,你猜我们是什么关系?”
“不会吧!”李宽、武珝均是瞠目结舌,惊呼道:“是……亲姊妹,还是堂姊妹?”
“都不是!”杨氏摇摇头,再次语出惊人:“按照辈分来算的话,你母亲得称呼我一声堂姑。”
“什么?”
顿时,李宽、武珝两人脑子一片空白,仿佛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似的,这也太扯淡了,两人对望一眼心里一阵哭笑不得,按照辈分算的话他岂不是要比武珝矮一辈,武珝与自己母亲平辈,这么算的话那他就得喊武珝一声姨,这下不仅李宽乱了,就连武珝也彻底乱了,他们的辈分乱了,不仅唐朝就连现代都有些难以接受。
“娘,您说清楚点啊!”武珝真的急了,莫名其妙比李宽要高一个辈分,这叫什么事啊!
“我闺名牡丹,你母亲闺名蕙兰!”杨氏看着两人目瞪口呆的神情,她也十分无奈,偏偏还是事实,“我与你母亲均出自前隋皇室宗族,我的父亲是傥城郡公杨绍幼子,而你母亲的祖父是傥城郡公长子,她的闺名是我堂兄也就是她父亲杨恭道取自蕙质兰心。虽然我与她辈分不同,年岁相差无几,故而两人自小都在一起玩耍。”
李宽嘴角抽搐了许久,愣是半个字都没说出口,主要是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其实辈分相差一辈,年纪相差无几,不仅在唐朝,就连现代都存在的。
同辈兄弟年纪相差较大,一个成婚较早,一个成婚较晚,就会出现年纪相仿辈分不同的情况。虽说李宽算起来已经是第四代,不算是近亲成婚,可是他与武珝不是平辈确是事实,而他们的结合在当时是不被承认的。
“你们俩是不是担心乱了辈分而有什么流言蜚语?”李宽、武珝均是没有说话,杨氏淡淡的笑道:“若是在杨氏宗族而言,的确是不被允许,可是你是皇室血脉,故而均以父系亲属为准,并不是以母系亲属划分辈分,所以这事你们就不必担心了。”
李宽、武珝勉强的笑笑,杨氏接着说道:“当年我与你母亲曾经说过玩笑话,说要是我生下女儿,她生下儿子就让他儿子娶我女儿,没想到真的一语成箴。”
“呵呵!”李宽尴尬地笑笑,武珝都快要哭了,哪里还笑得出来,她居然会是李宽的姨母级别的辈分,这让她真的很无奈。说白点,两人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们居然还没我这个老婆子想得开!”杨氏见两人十分在意这事,有些气愤的训斥两人,又小声地说:“我堂姐的女儿不也嫁给你父亲成为宾妃了,而且她的儿子还与你是兄弟呢!再说你们俩又不知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宽、武珝面面相觑,他们都觉得杨氏的思想比他们俩还要开放,不过最让他惊讶的是关于李世民的劲爆消息,两人也来了兴趣纷纷猜测是何人,杨氏小声地说:“越王李贞生母燕德妃!”
“岳母,您可知我外公在何处?”李宽很想知道自己外公杨恭道的事情,还有他母亲又为何嫁给李世民为妾,如今知道了母亲出身及名讳还远远不够,他必须知道的更多才行。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杨氏摇摇头,道:“就连蕙兰嫁给皇上我都不知道,我记得他们一家好像不受他们一脉的重视,早早地就被安德郡王也就是我堂伯父赶出家门,之后就音讯全无。”
李宽本以为能知道的更多,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至于母亲与父亲之间的事情统统成为谜团,为他解惑的人只有当今皇上李世民,像是王槐等人也知道一些事情,那也是两人在一起以后以及母亲突然受到抨击及污蔑。
李宽曾经试探性的问过,奈何三人都是三缄其口,始终不愿意提及当年之事出自何因。虽然知道母亲名讳及出身,也知道自己的外公是谁,可是天下之大如何能找得到,就连外公是否尚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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