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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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赟- 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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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褚遂良面色苍白无力,面无血色犹如失血过多似的,眼睁睁的看着李宽又取出一份供词,正声道:“陛下,这是那位御史的供词,以及狱卒的证词,还请陛下御览!”

    李世民认真的细看以后,脸色愈发铁青,事到如今,褚遂良大势已去,面如死灰犹如一滩烂泥似的耷拉着头,垂头丧气一副要死的模样。

    “就凭你做的这些,我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请求圣上恕罪!”李宽讥讽道,“身为谏议大夫欺君罔上,更是恶意诬陷同僚,致其判了死罪,你这个谏议大夫真他娘的哪里来的脸继续做下去?若是谏议大夫都像你这样嫉妒贤才,那我大唐江山社稷还不得败在你手啊!圣上赐予你们议论朝事大权,不是让你干诬陷同僚的,可你真是太牛了,不仅辜负皇上对你的信任,甚至你还把皇上对你的信任拿来挖大唐的地基,你这个谏议大夫真是当得太好了。”

    褚遂良被李宽怼的无言以对,垂头丧气的低着头,大脑一片空白。

    “臣恳请陛下废止谏议大夫之职!”李宽掷地有声地说,“此职权力甚大,朝廷已由三省六部制,又有殿中御史、御史等官职,何必多此一举给予谏议大夫如此大的权力。再说陛下所作所为有过错,朝中大臣自会谏言,依臣之见就算有阿谀奉承之辈,还是有很多大臣像郑国公魏徵一样敢于直谏,又对朝廷忠心耿耿!”

    魏徵拖着疲惫的身躯,躬身说道:“陛下,臣赞同殿下所言,废止谏议大夫吧!”

    “既如此,那朕传诏废止谏议大夫,撤销谏议大夫一切职权,原属于谏议大夫职权由御史台接替!”李世民扫视一眼其他人无一人敢说话了,最让他想不到的是魏徵居然同意了,随着谏议大夫权力被撤销,之前分散的权力有部分回归于皇上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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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表辞

    随着谏议大夫的撤销,迫使魏徵闲赋在家,褚遂良面如死灰,死气沉沉的哭丧着脸,魏徵看了一眼褚遂良什么话都没说,眼里满是失望。纵然李宽再三强调他保持好心情,魏徵还是没能忍住,厉声训斥:“你脑子装得是浆糊吗?你心里还有朝廷,还有陛下吗?我说你做官这么多年,连初心都忘了!”

    褚遂良早已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扬,面对魏徵的训斥与指责,他无言以对。曾经是魏徵推荐,认为褚遂良书法写得好,而且有才能,德行也不错,现在魏徵才发现自己看走了眼。

    身居高位的褚遂良,凭借着自己的地位及影响力,习惯了高高在上,原本那颗为国为民的心中染了颜色,功名利禄才是褚遂良的追求,这让魏徵失望透底,寄予厚望的褚遂良居然用这样的方式回报,魏徵如能原谅?

    魏徵请命是因为谏议大夫中出了褚遂良,为了一己私欲居然做出诬陷于同僚的恶劣事情来,这让谏议大夫这个职位蒙受莫大的屈辱,魏徵是无脸面继续担任这个谏议大夫,与其如此还不如废除谏议大夫这个官职。

    李世民望着垂头丧气的褚遂良,他的心更痛,痛得同时是愤怒。因为党仁弘的事情,刘洎本意并非如此,经过褚遂良的诬陷,李世民曾经亲自询问刘洎他有没有说过,刘洎承认自己说过,而不是褚遂良从中作梗诬陷的话,以致于刘洎锒铛入狱,反倒是褚遂良不仅没有惩罚,还受到表扬。

    若非李宽提出来,李世民都不知道褚遂良做了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委以重任的大臣居然会陷害同僚置人于死地,这等狠辣果断的手段让李世民都为之胆寒。

    此时,李世民才认识到李宽所言并无道理,给予谏议大夫太大的权力,以致于有些人心生傲慢,要是以后还发生的这样事情,最后背锅的还是他这个当今皇上李世民。

    于是,李世民在魏徵赞同以后,毫不犹豫的选择废除谏议大夫制度。李世民打算削弱谏议大夫的权力,或是成为虚职,最后还是狠心废除了。紧接着,李世民深邃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直视着跪地请罪的褚遂良,淡淡地说:“朕念你这些年兢兢业业,故免你死罪,不过你的德行太差,回府好好练字,多多修身养性吧!”

    “罪臣谢皇上不杀之恩,自当修身养性!”褚遂良恭敬地谢恩,就算他后悔也晚了。当他一步错,步步错,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没办法,褚遂良不得不继续一条路错下去。

    “殿下,我还有事不明……”褚遂良失魂落魄的转身向外走,他知道自己这次犯错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李宽会知道,就连证据都准备好了。

    “想问为什么我会知道的那么清楚?”李宽打断褚遂良的话,神秘的回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即便做的再完美,始终还有百密一疏,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漏了刘洎的家眷了,更小看大理寺狱的狱卒。”

    褚遂良躬身拜谢李宽解惑之情,沮丧的脸上露出笑容,仿佛想开了似的大步向外走去。曾经褚遂良入朝为官时,众人欢迎之至;如今褚遂良因犯罪而逐出朝廷,贬为庶民,只有孤独地自己继续走下去,没人愿意相送。

    大理寺狱丞郝处俊本就是刚正不阿的人,就算是皇上亲自下了敕命定了刘洎死罪。但是,李宽教导他们任何事情大理寺狱都要重新审问一遍,这也使得郝处俊没有听从御史交代的话,重新审查过后发现漏洞百出。

    刘洎那份奏表是他亲笔所写,至于那名御史写的供词则是被金吾卫带人逮捕归案的,然后将所有证据一并交给了李宽。因为郝处俊知道,有些事情他们是无法去做,或者说不适合,李宽可以随时进宫,有些话可以私下与皇上说明,这样谁都不为难。

    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褚遂良自己蹦出来找茬,李宽自然没有放过这次机会。本想息事宁人,奈何这人死缠烂打,这才有了后面的发生。纵然如此,李宽依旧不后悔。

    毕竟,李宽自己也有他的目的。如果事情不闹大,或是不失礼的情况下,他怎么有借口表辞。于是乎,在褚遂良被驱逐出朝廷离开甘露殿后,李宽躬身说道:“陛下,臣此次在甘露殿失仪更与朝中谏议大夫议论,完全不顾礼制,此乃大罪,臣自知有罪,故而恳请陛下准许臣辞去户部度支郎中之职,闭门足不出户静思己过。”

    众人一片哗然,瞪大着眼睛直视李宽,仿佛他们都听错了似的。

    李世民诧异的看着李宽认真的模样,恍然想起之前觉得奇怪的地方。顿时,李世民豁然开朗,心中的疑惑全都解开了:“搞了半天原来他是打这个主意,难怪了!”

    众人的目光又齐齐的看向李世民,纷纷臆测他会如何决断。之前他们的注意力都被李宽吸引,至于李宽说的那些过错,此时像是没什么似的,众人只记得他与褚遂良争锋相对时展现出来的气势,完全是刚正不阿。

    “你若走了,何人继任之?”听李世民这话的意思,李宽不敢表现的太明显,眼里还是有些高兴,连忙回道:“度支员外郎杨弘武可继任此职,此人德才兼备且在度支司任职多年,上下皆服。”

    “你以为如何?”李世民看向户部尚书杜如晦,突然被点名的杜如晦连忙回道:“殿下此言当行!”

    “既然如此那朕准了!”李世民出乎意料的准许李宽所奏,让他卸任度支郎中一职,李宽躬身回道:“臣谢父皇!”

    “父皇,再请臣辞去忠武将军一职。”李世民疑惑道,“为何?”

    李宽恭敬地说道:“臣以为度支郎中都辞了,总不能还有个忠武将军,这样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不如一并辞了。若是父皇同意的话,我还想……”

    “传朕敕命撤去楚王忠武将军之封号,仅留亲王爵位!”

    李世民抢先一步说了,他就怕李宽后面的话是连这个楚王都不要了,事实上李宽还真的是这样想的,正准备说来着被皇上打断了,话已至此李宽只能接受了,在他心里还是不做官比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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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活着

    “谢父皇恩准,那臣就先回府了!”事情办妥的李宽也没理由继续留下来,再说接下来谈论的事情肯定事关机密,李宽可不想继续待下去,知道的越多对自己没什么好处,还是走为上策。

    “殿下且慢!”李宽转身就走,魏徵连忙阻止:“陛下,臣身体不适便与殿下先行离开了!”

    李世民见魏徵也要走,看着病重且面色苍白的魏徵,李世民还是点头答允,李宽便与魏徵两人一起出了宫。在他们走后,李世民沉声道:“黄门侍郎被诬陷身陷囫囵,故传朕敕命官复原职,准其在府中歇息三日养好身体再赴任;另外,朕知道宫里宫外都有传言太子德行不足且喜怒无常,纵然如此朕心意已决,朕相信太子不会让朕失望,假以时日必能改之,再说自古以来便是嫡长子继承,朕不能坏了这个规矩,就算嫡长子不在也有嫡长孙,故传朕敕命若再有议论相关事宜者依法严惩。”

    “唯!”众人齐声回道。

    唐太宗心意已决,他知道这些日子朝中有人上表废黜嫡长子李承乾太子之位,认为他德不配位,皇子之间开始明争暗斗,李世民为之头痛不已,手心手背都是肉,故而李世民决定宣布此敕命,镇住那些图谋不轨之人。

    “殿下,臣愧对于朝廷,愧对陛下啊!”魏徵在回返之时,突然向李宽道歉。

    李宽心知魏徵因褚遂良之事而耿耿于怀,他心里的那道关过不去,微微一笑道:“郑国公何须为此烦忧?此乃他人之过,非郑国公之责也。郑国公虽有举荐之事,然其被权力欲望侵蚀而误入歧途,非你之错也。若是真有错,只能说谏议大夫的权力太大了,他们不能像郑国公一样保持初心,真心真意效忠于朝廷,效忠于陛下。”

    同为谏议大夫,魏徵与褚遂良比起来相差甚远,正因为魏徵这些日子以来身体不适,渐渐地褚遂良接替其位成为谏议大夫的代表人物。偏偏黄门侍郎刘洎风头正盛,压过褚遂良一头这才诬陷其罪,这些都与魏徵没什么关系。

    纵然李宽如此,魏徵还是很内疚,在唐朝被举荐之人犯罪,举荐人同样受到牵连,就像是当年李建成与李世民争夺皇位时,李世民夺得帝位,整个东宫官署基本上都受到牵连,贬得贬,抓得抓,这便是连坐之罪。

    连坐之罪分轻重,重则夷灭三族,轻则仅仅是责罚或贬官。时任大理寺卿崔仁师谏议取消谋逆不知者亲族连坐之罪,魏徵同样认为此法可行,李世民当即宣布犯了谋逆大罪之人,若是查明兄弟亲眷不知者不连坐而灭三族,仅仅是贬为奴隶或判流放之刑。

    “殿下在甘露殿时,是否还有话与我说明?”

    魏徵突然想起李宽为自己诊脉时,欲言又止的模样,魏徵直言不讳的追问起来。他之所以决定与李宽同行,一来是有些话只能与李宽当面说,简而言之就是向李宽道歉;二来,他也想询问自己身体具体情况,有个心理准备。

    李宽沉默片刻,沉声道:“郑国公可是想问你的身体情况?”

    “殿下但说无妨!”魏徵点头称是。

    “那我就直说了!”李宽郑重其事地说,“郑国公的病我虽然能治愈,不过我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简单来说就是这病根一直隐藏在大人体内无法祛除,正常情况下三年五载没问题,至于再久一点我就无法保证了。”

    魏徵全神贯注地听着李宽的警告,想想还有三年五载他也觉得知足了,李宽接着又说道:“那是正常情况,要是出现突发情况,我也无法保证是多久,而这个不确定因素是郑国公您自己。”

    “我自己?”魏徵大惊,恭敬的说:“还请殿下言明!”

    “郑国公为大唐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深感钦佩!”李宽正声道,“正是因为您为朝廷尽忠职守,加上早些年间大人应该受过伤,随着年纪增大身体大不如前,以前的旧疾复发,加上这些年兢兢业业,一刻都不能懈怠使得您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要是您继续留在朝中为官,以你的急性子与脾气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再次爆发使得病情无法控制,最后……”

    “殿下的意思是让我远离朝堂,安心养病?”魏徵沉默了,李宽的意思他懂,可是让他就这么离开朝廷,这让魏徵心不甘情不愿,他不是舍不得手中权力,就算没有任何官职他的心还是想着朝廷,大唐江山社稷,只不过让他什么都不去管怕是真的做不到。

    魏徵犹豫不决时,李宽语气更加严重了,“若是郑国公执意不听从,我自会遵循你的建议,不过这病治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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