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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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赟-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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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如若不信,可派人去我府上将张大人请来询问便是!”李宽不慌不忙的回答。

    “你这个将军是怎么当的?”李世民将手中的书重重的摔在地上,质问执金吾卫将军,“朕将整个京城的安危放在你身上,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当街行刺当朝三品官员。”

    “臣办事不利,还请陛下责罚!”执金吾卫将军猛地跪地,李宽将张玄素被行刺的事情说了,他的脸色就已经大变,负责京城保卫工作的执金吾卫难辞其咎,而他身为将军更是责无旁贷。

    “父皇,此事怨不得将军!”李宽躬身求情,道:“张大人受了重伤未死,可他为何会有刺客刺杀自己。若不是恰好我在,兴许张大人就已经死了,如今臣倒是觉得以此为契机查明幕后真凶。”

    “顾念楚王求情,你的罪责暂且记下,朕命你着手彻查此事,朕不限时间但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给京城百姓一个交代。”李世民怒气冲冲的传命,将军躬身接下,这事他必须追查到底,“再传敕命于刑部、大理寺、兵部,务必将隐藏于长安城的刺客一网打尽。凡是重大怀疑,有真凭实据之下,一律押入大牢,若敢反抗者就地杀之,生死不论。”

    张玄素乃是当朝三品官员,这些刺客枉顾江湖规矩,不仅越界还触怒龙颜。李宽当然知道这些刺客的下场,却不想李世民直接传敕命,动用军队的力量将隐身于暗处的刺客与杀手等人一并清扫出去,还长安一片安宁。

    敕命迅速传至各部门,执金吾将军亲自率领大军,整个长安城迅速进入战备状态。既然是负责长安城内安全的,他们自然会接触到江湖中人,有些事情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次做的实在太过了,随着敕命传下以后,涉及江湖势力的店铺或是青楼等地方,全都被执金吾军带人抓捕封店,所有人等全都押入大理寺狱严加看管,这也使得江湖中人人自危,他们也知道是一批刺客不顾江湖规矩刺杀朝廷三品官员,引发震怒,血洗长安城内的江湖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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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安分守己

    自上次刺杀事件过去已有月余,张玄素成为清洗长安城内各大江湖势力的导火索,不论底蕴多深的势力,在朝廷军队铁骑下,又有差役明察暗访,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或许李世民早有对江湖势力重新洗牌打算,要不然也不会雷霆万钧仅仅过去月余就清洗干净,影响最大的便是各大武馆的师傅,就连镖局也不例外,全都成为盘查重点对象。

    房遗爱怀揣不安,担心中间人被抓到,将其供出去,就连太子李承乾也无法保他。在得到消息以后,立即安排与此事相关的人第一时间秘密离开京城,李承乾得知张玄素重伤未死,对他而言不好也不坏。

    在他看来张玄素得到这个教训,必会顾忌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劝谏,说些自己不爱听的话。而且张玄素身受重伤,肯定要休养一段时间,李承乾特意派人去张玄素府上慰问。

    张玄素心生感激,认为李承乾还有救,不顾身体伤势毅然决然的前往东宫继续担任职务,这让李承乾没有觉得感动,引起他的反感,如今这个时候他又不能说太多,不得不强忍心中不喜,还要表现出激动地模样。

    果然,张玄素不改其之前劝谏之本色,甚至比之前还要更甚,每日劝谏不止,李承乾已经不耐烦了,之前还敷衍了事,后来干脆将其赶出正殿,让其远离东宫。

    其他人见李承乾愈发不可理喻,更与他们疏远,越来越失望,纷纷劝说张玄素适可而止,反被固执己见的张玄素数落一顿,最后其他人都放弃了,只有张玄素一人坚持。

    至于李宽早已熟悉户部度支司的一切事务,如今亦是得心应手,任何一本账簿都能核算的清清楚楚,江湖中的事务与他无关。此时,户部度支员外郎杨弘武拿着账簿找到李宽,面色凝重的说:“大人,这账目不对!”

    “哪里不对?”李宽接过杨弘武手中的账簿,看了片刻也觉得不对劲,连忙让负责岭南道的令史、书令史前来,道:“你们速去查找广州十县的账簿前来!”

    杨弘武拿给李宽的账簿正是广州的,而广州辖有十个县城,这是刺史的账簿,上面记录着近三个月广州十个县的赋税收支,以及各地官府的开支,经过杨弘武核算账目不对,收支与开支均不一致。

    接着,李宽也从广州都督府递交上来的账簿进行比对,而广州都督府的账目是备查账,其他人将广州十县的账簿取了过来。他们已经核算过,均无错漏之账,故而封存起来,再次取来的也不是原本账簿而是他们核算出来的结果。

    李宽让众人立即核对总账,发现刺史府递交上来的账目数额与都督府的数额相差三十万两,几乎每个月十万两。李宽发现广州的账簿有猫腻,又将其贞观十五年的账簿重新取出来查账。

    “广州都督是何人?”杨弘武等人均不知,李宽只得去找户部尚书杜如晦,得知广州都督是党仁弘,自从他赴任广州都督后,账目就有很大问题,又连续查了其之前的为官的账目。

    “此人有问题!”

    李宽经过翻查其任职南宁州都督,又迁戎州都督时账目同样有问题,均与当地的刺史府衙送来的账簿有差,虽有差距却也不大,每个月也就一万两左右,而其备查账簿上记录着各种理由,“军中将士抚恤金”“庆贺上元节所需开支”等。

    “大人,这位广州都督不是一般都督!”杨弘武忽然想起党仁弘来,李宽等人目光齐聚在他身上,“党仁弘原是前隋的一名武将,高祖皇帝起兵反隋,其率领两千人归降于大唐,之后随当今皇上南征北战,乃是开国功臣之一,而且其颇有才干,不论是军中还是赴任于各州均有声望且政绩突出。”

    有些话不是杨弘武该说的,李宽又不傻杨弘武故意提及当今皇上,自然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李宽微微笑道:“有趣!又是一位开国功臣,看样子我跟他们还是有缘的!”

    杨弘武猛然想起同样是开国功臣原兵部尚书侯君集犯罪之事,宫中有传言说是众人都愿意保住侯君集性命,却被李宽坚决反对,当今皇上也无可奈何,不得不下令关押至大理寺狱大牢,待秋至日处斩。

    “杨大人,烦请你们务必将此账簿核算清清楚楚,具体相差多少也要记录清楚明白吗?”

    杨弘武等人心里一惊,却不敢多言,连忙几人合力重新核算广州都督及刺史的账簿,就连党仁弘之前担任的职位账簿同样核算。由于数据庞大,依然用了三天时间才算出来。

    “真他娘的又是巨贪啊!”李宽得到结果的那一刻也被吓倒了,经过核算出来的差额超百万金,以党仁弘这个广州都督的俸禄来算,不吃不喝也得一百多年才行。

    当即拿到结果以后,李宽又让杨弘武以他名字写下奏表,随后拿起证据直奔皇宫而去。李世民见月余未见的李宽突然来找自己,心知有事发生,连忙召见其入殿。

    “臣拜见父皇!”李世民点点头,道:“今日入宫有何事找朕?”

    “父皇,您看一下就知道了!”李宽取出核算出来的数据,奏表无非说的是经过核算发现广州都督府与刺史府的账簿数目不对,而且特意将党仁弘单独拎出来说其任职之时各州的账目数额不对。

    李世民认真的看了一遍奏表,眉头紧锁却没说话,又将核算出来的结果仔细比对一遍。沉默片刻,才开口:“此事暂且作罢!”

    “果然关系不一般!”李宽闻言心里暗自嘀咕一声,不过看着李世民脸上满是犹豫的神情,这次他没有直言上谏,反常的闭口不言,李世民抬头看着平静的李宽,诧异道:“你没别的话?”

    “没有!”李宽肯定地摇摇头,心想:“有也用,我还是不做那个恶人了!反正江山社稷是你的,又不是我的!再说我这个度支郎中职责尽到了,其它的与我无关!”

    李世民惊疑不定,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朕想听听你的建议!”

    “回父皇,臣真的没什么建议!”李宽淡然一笑道,“若是没什么事,那臣就回度支司了!”

    说罢,李宽就真的当着李世民的面离开甘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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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于心何忍

    “真走了?”

    “走了!”

    李世民听闻吴公公的回答,有些难以置信,在他看来李宽不是应该质问自己为何坐视不理吗?犹豫许久以后,李世民叹息一声:“立即传命于吏部尚书及大理寺狱、刑部前来!”

    “唯!”吴公公躬身下去传旨,叹息一声:“看样子又是一场风波啊!”

    贞观十六年之始至今才过去不到五月,如今才四月下旬,经历了接二连三的风波。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身为当今皇上的李世民,也觉得今年有些特殊。

    原兵部尚书侯君集枉顾朝廷,知法犯法,纵容部将犯了国法,后绳之以法;李熹、李暾加封为王,张玄素遭遇行刺致使京城江湖势力人人自危,如今又是广州都督党仁弘贪墨巨款东窗事发。

    这些看似无关之事,其中均有李宽的身影!

    刚刚平息没几天,党仁弘的事情又出现了,接二连三的事件让李世民都有些郁闷,望着手中的度支司呈上来的证据,李世民的心是偏向党仁弘无罪的,要是党仁弘无辜,那么广州刺史就有罪,这事不得不处理。

    “这是度支司送报上来的,你们先看看吧!”

    李世民将账簿拿给长孙无忌、崔仁师、唐临三人,每个人脸上都是难以置信,尤其是长孙无忌之前还考核过广州都督的政绩均是上等,要真是这样岂不是自己打脸。

    “辅机,你觉得此事该怎么办?”长孙无忌深知李世民与党仁弘的关系,更何况他与党仁弘关系不差,这让他有些为难。若是与自己不相干的人,长孙无忌自然秉公办事,这事他真的无法回答。

    唐临身为刑部尚书,奉行的是国法,当即站出来,道:“不论是谁犯了国法,必当严惩。如今不知是党仁弘,还是刺史之过,依臣之见,两人都有怀疑理应押赴京城受审,待查明真相后做定夺。”

    长孙无忌沉声道:“此方法怕有不妥,不论是广州都督,还是刺史均是广州最高长官,要是一次性拿下两人,势必惹来百姓怀疑,岂不是影响广州之地稳定?”

    唐临与长孙无忌两人争论不休,崔仁师则是一直保持沉默,他的内心也十分挣扎,在得知是李宽送来的账簿,不顾唐临与长孙无忌争论,站出身来,恭敬地说道:“臣以为当缉拿广州都督党仁弘归案!”

    “哦!”李世民一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崔仁师,淡淡地说:“卿有何看法?”

    “回圣上,臣今日入宫本欲禀报此事的!”崔仁师躬身取出一份奏报,吴公公接了过来交给李世民,“臣接到地方奏报,说广州都督党仁弘在职期间数次买官卖官,插手广州刺史行政决议,甚至在其戎州任职时就已经贪墨钱财,度支司送来的账簿仅仅是一部分,此乃地方官员统计出来的总账,还请圣上过目!”

    李世民闻言大惊,又将那本账簿拿来仔细看看,只见上面清楚记载着党仁弘任职广州都督时,买官卖官的买卖,以九品官阶为例,起步价是五十两金;帮人买官则是一百两起步。

    根据官阶不同价位不同,又以文官与武官之分,安插至军籍者起步价一百两金,以此免去赋税徭役,致使广州地方赋税收入与支出不等,余下的钱全都落入党仁弘的腰包中,在广州任都督时,又有行军总管之职,使得他权力极大俨然独霸一方。

    “四百九十万三千七百六十二两!”看到此处,李世民眼中终于泛起怒火,脸色骤然变冷,零头未曾算入其中,这些包括他在南宁州都督、戎州都督、广州都督时的贪墨财产,仅仅是广州都督历任不到三月就已经贪得百万之巨款。

    原本还想保他的李世民,此刻心中满是杀意,当即下诏将党仁弘押解进京,却被长孙无忌制止,李世民冰冷的目光直视长孙无忌,后者大了一个冷颤,连忙说道:“臣请陛下息怒,广州都督党仁弘虽有罪,然其在广州根深蒂固且贪婪成性,贸然下诏押至京城怕是引起其警觉,倒不如下诏命其调任回京任职,入京城后再缉拿至大理寺狱。”

    “难道他敢反抗不成?”

    李世民冷哼一声,想了想还是听从长孙无忌建议,连忙下诏命党仁弘调任至京城入职兵部,若是党仁弘真有反叛之心,以他的行为势必那些人害怕朝廷追究,到时候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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