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珝知道李宽明日还得继续去户部,李宽则是说得越多武珝担心的越多,干脆什么都不说。与此同时,王槐、赵谦、钱武三人也坐在一起商量,他们三人基本上都会轮流照看熟睡的李熹、李暾,今日破天荒的聚集在一起,谁都没有入睡。
“你们说陛下意欲何为?”
王槐眉头紧锁,眼里满是担忧,他们三人都希望李世民与李宽的关系缓和,事情业发展的很顺利,两人的隔阂渐渐地消散,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又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应该是疼爱两位公子吧!”赵谦向好的方向去想,钱武若有所思的沉声道:“或许是另有目的!”
王槐、赵谦目不转睛的望着钱武,钱武可是混迹江湖,人心险恶看得多了,第一时间想的也是最坏的,唯有防患于未然才能保证自身安全,钱武想了想才开口:“公子所展现出来的潜力已经被皇上看见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然皇上不仅没有打压甚至让公子一路升迁,如今六部几乎都与公子有关系,眼下只有工部例外。”
“皇上有可能是让公子成为利剑,一把百折不挠且君临天下的利剑,而这把剑的掌控者是皇上也有可能是太子。若是真心栽培或重用公子,不应该一年内连续调任职位,而公子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在大理寺深入人心,皇上有可能借助这把利剑剔除其中的隐患为太子铺路,也有可能是维持平衡,以此制衡世家大族。”
“世家大族的影响力深入大唐的每个角路,他们就像是一座巨擘挡在皇上面前。不论是先皇亦或是当今皇上,心里一直想而不敢去做的事情,或许皇上便是借助公子这把剑削弱他们的影响力及势力。若是成功,相安无事;若是失败,死无葬身之地!”
钱武的分析并无道理,王槐、赵谦两人也陷入沉思之中,因为王印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就连他们三人都觉得棘手。虽然此事被李宽下了封口令,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朝一日泄露出去势必引起轩然大波,朝野震荡,而楚王府将首当其冲成为牺牲品,哪怕这事是当今皇上引起,结果还是楚王府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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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再献毒计
王印成为楚王府的禁忌,不论知情还是不知情的均不再谈论此事。
次日,太宗皇帝李世民在早朝宣布三道诏书:第一道诏书令太子日常用度开支,不必限制其用,各司准许通行;第二道诏书,加封李熹为嗣王、李暾为中山郡王;第三道诏书则是隐王李建追封为皇太子,海陵剌王李元吉追封巢王。
另外,又传敕命天下命天下浮游无籍之人,限于次年年末前往各地户曹登记入册。并且,在同一天午朝又发布敕令,命高昌王国犯下死罪者就地行刑,其他流放之罪人则依照罪罚轻重判罚,年限已满者可回高昌为民。
至于侯君集当年所犯大罪,致使高昌国无辜百姓流离失所,由朝廷发放抚恤另设住所安置。经过特使前去查明真相,侯君集的死罪难免,秋至日于闹市口当街出战,就连其部将一并处决。
三道诏书两道敕令迅速传遍至整个大唐,顿时全国上下一片哗然。
太子得知皇上传诏其东宫府用度并无限制,大喜过望,魏王李泰、蜀王李愔等均是嫉恨不已,又听闻李宽之子封为嗣王与郡王之爵位。即便是太子之子都不曾得到如此封赏,这也成为大唐第三代中的风云人物。
“他不过是野种,凭什么野种之子得到封赏?”魏王李泰怒不可遏,满脸的嫉恨与杀意,身旁的近侍连忙提醒道:“殿下,请慎言啊!”
“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李泰阴晴不定的看着那人,仿佛眼中有种燃烧的火焰,那人知道要是再敢忤逆李泰自己的下场肯定很惨,话已经说出口,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
吴王李恪见状连忙劝说道:“四弟,不必大动肝火!”
“三哥,难道你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野种备受恩宠吗?”李泰怒气冲冲,可他不敢对李恪争锋相对,别看着李恪始终都保持谦谦君子的形象,可他圣旨这位吴王的可怕。
“此乃父皇的意思,我等反对又如何?”李恪风轻云淡的笑笑,看着杯中的茶水,淡淡地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且看看他还能跳到什么时候,别忘了还有人比咱们更着急。若是你此时大动肝火,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自惹麻烦,要传至父皇耳中落得嫉妒兄弟之罪,肆意妄为岂不得不偿失?”
李泰闻言低吼一声:“全都滚出去!”
“是……是……”
那人哆哆嗦嗦的躬身离去,头都不敢抬一下,其他人也夹着尾巴匆匆离开。自从上次在宫宴时被李宽打压下去以后,李泰对他的恨意就像是熊熊烈火燃烧着,一直想要寻求报复,奈何始终未能得手。
“三哥,你有何办法?”蜀王李愔突然出声问道。
李恪意味深长的笑道:“现如今他是父皇眼前的红人,咱们不好在明面上动手。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省试考生中大部分都投入其门下,难道那些人真的全都是硬骨头?”
“三哥的意思是……”李泰与李愔对视一眼,纷纷大赞李恪的手段,他们本来各自为战,均是为了将李承乾从太子之位拉下来,却不想被李宽一人之力将他们统统击败,不得不再次联合一起,如今意见一致,矛头直指李宽、李承乾。
并且,李承乾与李宽已生嫌隙之事,乃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这也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结果。与此同时,东宫之中同样上下震动,身为太子的李承乾得知以后更是愤恨不已。
“这是父皇给我的补偿吗?”李承乾深邃的目光中流露着怨愤,狠狠地将手中的茶具摔在地上,身边的仆从等纷纷俯首跪地,战战兢兢的生怕被怒火滔天的李承乾责罚。
李承乾心中满是嫉恨,李宽已经站在他前面,他是当今太子却无人知,反倒是李宽成为街头巷尾人人谈论的对象,就连朝中老臣对他亦是刮目相看,每每想起都如鲠在喉。
如今,李宽成为那个风云人物,没想到他的两个儿子居然也爬到他头上,这让李承乾如何能忍。
“既然是补偿,那我却之不恭了!”李承乾冷笑一声,当即令东宫官署人员前往各司部领取用度开支,次数频繁且均是最好的,各司官员自然不敢阻拦,纷纷给予方便。
太子左庶子张玄素见李承乾如此荒唐,完全没有太子应有的气度,整个东宫除了奢侈成风,甚至有些官署领取之物不符合太子要求,当即被责罚更是激怒了张玄素,立即上书劝谏道:“陛下与殿下乃父子,又是我大唐皇太子,圣上下诏殿下所用之物不为节限,此乃圣上之恩也。然,殿下所取之物短短一月便已经超过七万,骄奢之极,孰云过此!况且,东宫正直大臣均不在左右,无人劝谏,然殿下又与群邪亲近,此乃非明君之为也,伏请殿下居安思危,日慎一日。”
“这个张玄素真是不知死活!”
李承乾将张玄素的劝谏文书丢弃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明里暗里都在批评自己的行为,这让李承乾想起了于志宁,如今于志宁已经被调任去了晋王府上,又出了一个张玄素,这让李承乾满腔怒火。
“殿下若不想听其之言,在下倒是有一计策!”房遗爱阴冷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张玄素所说的群邪就包括他这个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而他之所以能与李承乾搭上线,全赖自己有个驸马的名头。
房遗爱小声地在李承乾献计,李承乾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如此怕是不妥吧!”
“殿下乃是未来天子,如此不仅可以震慑奇人令其闭嘴,还可让其他人通通闭嘴。纵然不成也可起到威吓作用,岂不是一举两得?”房遗爱的计谋很简单,派人刺杀张玄素。
李承乾沉思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同意了,这件事交给房遗爱去办。毕竟,房遗爱混迹在长安城中,认识的人不少,基本上都是游走在黑色地带的人物,上一次于志宁之事亦是房遗爱提议,这次只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罢了。
“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房遗爱冷冷的看着张玄素的劝谏之言,心里满是杀机,因为张玄素与于志宁都将其视为奸佞之人。他本就不是那种心慈手软之人,作为纨绔子弟自然心狠手辣,要不是之前踢到李宽这块铁板,房遗爱基本上都是横着走,无人敢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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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
“哟,这人的命还是很值钱的!”
残破不堪的小屋内,零零散散的几人围坐在一起,他们看着桌上的五十两金锭,眯着眼睛得意的大笑,其中一人满脸络腮胡,长得凶神恶煞,看见金灿灿的金锭也是大笑。
“这是订金,待事成以后还有一半!”长得贼眉鼠眼留着八字胡的男子笑道,“真是一笔物超所值的买卖!有了这些钱,咱们哥几个可以好好的乐呵呵一段时间!”
其他人也都是满脸淫笑,脑中浮现出美艳的女子躺在床上的画面,纷纷咽了咽口水。
“也不知是哪位财主,出手真是阔绰!”
“管他是谁,只要完成此事即可!”
“行了,都闭嘴!”为首的男子冰冷的声音传来,众人自然不敢放肆,又看向贼眉鼠眼的男子,道:“老二,这事你觉得怎么安排才好?”
“这一票做完,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我们怕是都不能留在京城了!”老二低头沉声道,“此人乃是太子左庶子,又是朝廷官员,咱们要是动了手等于向朝廷宣战。当今圣上必会出手,要是城门封锁我们便无法离开了,所以这事只能在上朝的路上行动,待事成以后立即出城各奔东西。纵然是发现也无法追查咱们踪迹,到时隐藏一段时间等风口过了再回来都行。”
“有这些钱还怕找不到容身之处吗?”
其他人自然不会在意,大不了不来京城,对于他们而言又没什么损失,还能干票大的,得到五十两金锭,就算是分赃每人也能拿到五两金锭足够了,加上他们之前的存蓄绝对不愁吃穿。
“记得任务完成立即出城!”老大再次发布命令,众人自然不敢违逆,他们虽然只有十人,不过以他们的武功要想刺杀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臣,根本就是给他们送钱。
刺客一直都存在,而他们的规矩只有一条: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至于是不是官员还是谁,只要出得起价钱就行。从他们的装扮来看,有乞丐、有小二、也有店铺的掌柜等,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身份。
只有接到任务才会聚集一处,共同出手杀死目标,事后又各奔东西。即便是被抓到,也不会低头出卖兄弟。在刺客圈中有独立的刺客,也有刺客组织的区别。
但是,不论是独立刺客,还是刺客组织,要想接到任务必须有联络的地方。简单来说,雇主与刺客不见面,彼此不知身份以免暴露,由中间人从中联系即可。
这些人聚集一处相当于小组织,而他们十人本就是四海为家,刀口上过日子的,靠杀戮为生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在他们眼里只有钱,出得起钱就是爷,出不起钱屁都不是。
贼眉鼠眼的男子排行第二,并不是他武功有多高,而是他心思缜密,大部分任务都是他幕后指挥才得以完成,也受到众人的推崇而成为二哥。在他精心布置下,当天晚上就暗中收集情报,调查张玄素的一切。
张玄素还不知自己被刺客盯上,一连数日都相安无事,李承乾已经对张玄素失去耐心,便让房遗爱催促尽快除掉。之所以没有动用东宫的人,是因为上次东窗事发,李承乾自然不会傻到再来一次。
于是,房遗爱再送二十两金锭,叮嘱刺客尽快出手。
其实,刺客都已经做好准备,已经探查清楚张玄素上朝的路线,准备动手没想到又得到二十两金锭,众人喜不自胜,当即下决定埋伏在张玄素上朝的必经的街道两旁。
卯时二刻,张玄素从府内出发前往皇宫参加早朝。
“张大人莫急!嘿嘿!……”张玄素骑马距离府上有五里路的时候,突然一道阴冷的笑声传来,张玄素眉头紧锁,怒喝一声:“既然知道我是当朝官员,你等敢拦我的路?不怕杀头吗?”
“杀头?”老大嗤之以鼻的冷笑,道:“不过不是杀我的头,而是取大人的项上人头!”
“你是刺客?”张玄素心里大惊,寻思着是谁雇凶刺杀自己,当即调转马头,却不想后方已经有三人手持大刀阴笑的看着自己,那杀气腾腾的嗜血眼神让张玄素自知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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