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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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赟- 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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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宽伸手让孔颖达先行,他随后跟上便是,客随主便,国子监祭酒乃是国子监最高长官,相当于校长、助教就像是教导主任,可以说真正的一把手,李宽就算再嚣张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敢做得太过。

    不论什么身份地位,人总是要面子的,孔颖达能亲自前来接他就已经是给足面子,换做其他人要想孔颖达亲自迎接,屈指可数。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宽可不会自讨没趣直接甩脸色或不给面子,那不是他自己找死吗?

    国子监是什么地方,里面又是什么样的学生,赵谦已经与他说得很清楚了,身为国子监祭酒,相信那些学生一定以孔颖达马首是瞻,均是贵族子弟身份,要是联合起来这股势力恐怕是皇上都会头痛。

    “你不是说撕破脸了吗?”

    武珝自始至终笑脸相迎,跟在孔颖达身后,回想起孔颖达对他们的态度,与李宽跟自己说得不一样,武珝觉得很奇怪,思想传统且僵化的孔颖达在他们大婚时受到如此大的羞辱,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怎么今天亲眼所见与听得不同?

    “谁知道呢!”李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孔颖达不找自己麻烦,那他自然不会主动挑事,“还是小心为好!”

    武珝点点头便不再多言,李宽说得很对,目前他们都不知道孔颖达是不是真的愿意与他和解,还是因为面子上的问题不得已而为之,总之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

    除了开始的客套外,一路上沉默不语!

    李宽、武珝两人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看看国子监,这里的风格就像是大学似的,基本上都是历代先贤的画像,长长的走廊两旁还有先贤说得名言,整个国子监的环境以山水居多,清静无为的确是个读书的好地方。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国子学院,再过半个小时又是太学院,以及书学院、算学院等。

    国子监的每个科目便有单独设立的别院,贯通每个学院的走廊会有一处楼阁,甚至还有棋盘等活动,像是平日里交流的地方。通常这样的楼阁都在国子监内的池塘附近,可以说环境十分优美。

    时间最为宝贵,故而走廊多是直线,节约走路的时间。纵然如此,两人还是走了大半个时辰穿过各处学院以及学生、学士、助教等人的房舍,直接来到国子监南面一处空旷的地方。

    “这人忒多了吧!”李宽、武珝目瞪口呆的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一惊,他们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当他们俩出现,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本来不想引人注目的,如今事与愿违,看这情况估计其他人早就到了,而他们俩才是那个最后抵达的人。若是不想引起他人注意,最好是在人群集中的时候过来,也好比此次国子监祭酒孔颖达亲自迎接的强。

    “这人是谁?居然让祭酒大人亲自出门迎接?”

    “想必是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有此资格?咱们的祭酒大人可是太子老师,就连太子殿下来了都是自行过来,难道还有谁比太子更大吗?”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李宽、武珝听得清楚,这些人说得话让他们俩很是汗颜。与此同时,孔颖达却不以为然地笑着说:“殿下,您与王妃的位置在那,还请入座!”

    “哦!多谢孔祭酒!”李宽顺着孔颖达所指的位置,随后躬身道谢,又与武珝两人按照孔颖达所指的地方走去。

    “殿下?王妃?难道他是当今皇子?”

    “哪位皇子?”

    “难道是那位楚王?”

    众人再次议论纷纷,李宽心里暗恨孔颖达口无遮拦,本来没什么事的,愣是喊出他们俩的称呼。虽然没有说全对他们俩还是有不小的影响,转眼间就猜出自己的身份。

    李宽扫视一眼众人,见他们穿得很正式,那身行头应该是国子监学生独有的服饰风格,从他们眼中李宽看到了怒火与不服气。孔颖达不仅仅是祭酒,更是德高望重的儒学大师,他们又是学得孔孟之道,自然尊师重道,故而看到孔颖达如此礼遇李宽,自然看不顺眼。

    “唉,看样子麻烦避不了!”

    李宽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回身看了一眼淡然处之的孔颖达,不知他是不是故意为之,事已至此李宽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向着自己位置走去,也深知后面的麻烦将会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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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曲水流觞

    “楚王的架子好大啊!”李宽、武珝两人还未坐下就听见冷嘲热讽的声音传来,瞥了一眼见是魏王李泰,阴阳怪气的说:“居然有劳国子监祭酒亲自迎接,比之太子的礼遇还要高,不愧是名动京城的楚王,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动!”

    “你莫不是忘了上次教训?”李宽眯着眼睛笑道,“若是你忘了,我不介意这次让你重温旧梦。”

    “你……”提及被禁足的事情,魏王李泰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李宽,对他绝对恨之入骨,两人是兄弟,却不是一母同胞,就算是一母同胞李泰也不曾放在眼里。

    如今的李宽绝对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众多皇子无人能出其右,不仅他深得皇上信任,就连他的两个儿子都被皇上宠爱,这让李泰心生嫉妒,恨不得李宽从云端掉下来摔死才好。

    “别把他人的忍让当成你炫耀的资本,在我面前你连炫耀的资格都没有!”

    李宽声音渐冷,冷冽的目光直视着李泰,后者望而生畏,当初被激怒的李宽提着衣领单手就把他拎起来的那股杀意,直到现在李泰依旧历历在目,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都是自家兄弟,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太子李承乾见状不得不出面调停,李宽淡淡的瞥了一眼噤若寒蝉的李泰,已经给过警告要是他再不识趣那就休要怪他不念手足之情,看着李承乾微笑的脸庞,又看看他身边的太子妃苏氏,最后点点头便与武珝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此次安排的座位不是以皇子年龄安排的,而是依照嫡庶之分安排的,嫡子则是太子李承乾、李泰、李治坐在一旁;庶子又分一母同胞,像吴王李恪、蜀王李愔坐在一起,唯独李宽是单独座位,其它皇子并未受邀参与此次盛会。

    身居高位的当朝重臣并未前来,像是长孙无忌、魏徵、李勣、房玄龄等,不过他们的嫡长子及儿媳均受邀参加,故而安排的座位也都是依照各自的品阶划分。

    另外,像是王氏家族、崔氏家族子弟也都受邀参与,不过他们并没有单独的位置,而是与国子监学生及省试榜上有名的考生一起席地而坐,或是坐在假山之上的岩石上,又或是坐在一旁的草坪上,又彼此形成小团体,彼此熟悉的坐在一起,不熟悉的则单独坐着。

    此次赛诗大会的地点是在国子监南部的楼阁中,像是有座位的人在二楼,没有位置的则在一楼随意就坐,如今盛会还未开始故而很随意,盛会开始以后众人就得迅速集中在楼阁一楼处。

    李宽上来时留意一下楼阁上的匾额写有“畅春园”,一楼四通八达没有任何阻拦之物,二楼的窗户也都推开,暖风吹拂在脸上迎接着春日气息,从二楼望去前方是一条河流。

    河流的支流流入此地,形成独特的风光,而且周围树叶繁茂,石山之上均是郁郁葱葱的植物,百花遍地绽放,其中以芍药最多,成群结队的蜜蜂、蝴蝶采着花蜜。

    这座楼阁所在的位置正好处于中央,使得四周风景尽收眼底,河流穿过国子监向东流,源源不断的活水就像是生命甘露滋润着河道两旁的动植物,绿树成荫,郁郁葱葱的美景之下让人心旷神怡。

    “这次跟我来没错吧!”李宽眼见如此美景,亦是十分惊叹,武珝点头赞同。虽然这里的环境不如自己府上的后院,不过以学府而言此地环境绝对让人叹为观止,在大唐范围内找不到第二家有如此大规模的学府,不得不承认国子监无愧于最高学府之称呼。

    “你与魏王有矛盾?”

    武珝忽然想起刚刚上来时,魏王李泰阴阳怪气的嘴脸,不禁有些疑惑。李宽也没隐瞒小声的与她说了自己与李泰结怨的事情,武珝听得怔怔出神,转身望去发现皇子中还真没几个对李宽有好感的,至于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的儿子,那自然不必说了,接触的并不多也不知是否值得信赖。

    武珝的目光停留在太子妃苏氏身上,两人四目相对均是叹了一口气,李宽与李承乾关系破裂以后,两人之间总是有疙瘩存在,这让武珝、苏氏都不自在,奈何有些事情不是她们能解决的。

    “人已到齐,今年的赛诗大会正式开始!”孔颖达身为国子监祭酒,以主人身份宣布,“今年的大会依然遵照往年的程序,首先是以上巳节的习俗,接着是诸位各自对饮作诗,再之后便是斗诗,最后便是众人讨论过程。”

    顿时,李宽、武珝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主要是没听明白孔颖达说的意思,赛诗大会本就是第一次参加哪里知道什么规矩,或是有什么规则,乍听上去肯定是云里雾里。

    通常受邀参加的文人雅士都会提前打听打听,奈何李宽根本没准备,也没听过这事,至于武珝更不用说了她是被拉着过来的,两人面面相觑,相视苦笑,李宽有些后悔真应该听听赵谦的提醒之言,幸好没有直接斗诗,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做。

    “各位请坐!”孔颖达的话又让李宽郁闷了,好像没人不是坐的,话音刚落,除了二楼的受邀之人外,其余人均是除了楼阁,就连坐在石头上的也都起身朝着支流走去。

    李宽好奇的望着,又见众人在支流左右两席地而坐,孔颖达则是站支流上头,司马才章等人则在支流的每个部分分别站着,而在支流的最下方则是国子监博士或学士等候。

    接着,孔颖达将盛了酒的觞放在水中,随着水的流向徐徐而下,又经过弯曲的流水,直至觞停下或是在谁的面前打转。若是被觞指中之人,就得即兴赋诗并饮酒,而作不出诗则罚酒三觥。

    “老婆,你有没有觉得这习俗有些眼熟?”李宽依稀记得哪里看过似的,却始终记不起在哪看过,以及具体叫什么名字,武珝沉思片刻,道:“曲水流觞!”

    突然,李宽灵光一闪,这才想起从哪里看过,上巳节的习俗中有此一项,习俗本身没什么,主要是相关的事迹才是惹人注目的。因为天下第一行书之称的兰亭集序,便是在此过程中诞生出来,即便是王羲之本人日后回想起来亦是颇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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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静静地等待

    酒觞随波逐流,停留在一位士子面前,正好他的面前有一处低洼之地,酒觞就在他面前不停地打转,最后停留在他面前。司马才章走了过来,亲自查看后,微微一笑道:“请!”

    士子站起身来,微微躬身道:“吾作不出!”

    “既如此,自罚三杯!”司马才章一边说着,一边为他斟满酒。

    古人云:“酒要满,茶要浅!”此乃人与人交往的礼仪,不论是谁都必须遵守,故而士子所喝的罚酒均是满满的三杯,连续喝下三杯后他身形有些摇晃,头晕眼花,红光满面,直接被人搀扶下去,又有一人替换他的位置坐下。

    流觞再次重复先前的动作,由孔颖达亲自放下,顺流而下。片刻后,流觞再次停下来,这次停在最前面的地方正好被石头挡住,士子微笑的站起身来,微微躬身将流觞的塞子拔出,首先抿了一口,大赞一声:“果然是好酒,就以此为题赋诗一首!”

    “酒号屠苏味更醇,辉辉赫赫浮玉云。”停顿片刻,他又再次饮了一口,道:“胸胆更阑人自老,省陪歌扇照关山。”言罢,流觞中的酒全都一饮而尽,众人无不拍手称赞叫好。

    孔颖达赞道:“才思敏捷,大善!”

    流觞中的美酒已经喝完,又重新斟满再次塞住酒口,孔颖达继续顺流而下,再次停留在另外士子面前,同样赋诗一首,流觞中的酒也被其喝完。如此反复上百次,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曲水流觞方才结束,其中仅有四十人当即赋诗一首,并且不能重复之前那人的题目作诗,这也使得后面的难度越来越大,未能即兴作诗的士子自罚三杯以后就被他人替换。

    曲水流觞结束以后,孔颖达大声宣布:“进入第二阶段:各自对饮作诗,此次参与此次盛会士子众多,诸位不必介怀之前的环节,可以两两组成队伍,也可以以诗会友。”

    李宽本以为赛诗大会就是比赛斗诗,来了以后才发现与自己想的相差很多,就比如曲水流觞环节,以及这次环节。如果说曲水流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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