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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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赟- 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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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氏不止一次想过,要是自己不是太子妃,只是普通的夫人兴许就不会掺和进来。现如今她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也曾劝过李承乾不必计较太多,奈何李承乾始终听不进去。

    皇上出巡时,太子奉诏监国之责,自然认出龙泉剑,也知道其代表着什么,在场的皇子中除了李承乾外,吴王李恪、魏王李泰、晋王李治等人都清楚那柄剑的意义。

    吴王李恪同样心事重重,沉默不语,低着头喝着酒,不像其他皇子心事都写在脸上,成熟、稳重一直是李恪代名词,可是看见那柄龙泉剑时,平静的李恪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诧,还有深深的不相信。

    成亲的皇子中所生均有子嗣,唯有李恪生的是长女,他比李宽要好点至少知道母亲是谁,年幼时也过得挺好,自从母亲杨妃去世后,李恪在朝中的影响力或是在李世民的眼中地位急转而下,再说他生的又是女儿。

    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他们,自然期望生下儿子,因为儿子才是种,至于女儿始终有嫁人的一天,就算再有本事也是别人家的。因此,对于女儿的态度是一般化。

    李恪之女很乖巧,看见父亲喝着闷酒,还会在旁边劝他别喝太多,李恪心中一暖。由于吴王妃怀有身孕,此次家宴并未出席,唯有他们父女两人在场,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眼神,李宽心里一阵感叹:“若是儿子或许就不一样了。”

    魏王李泰怒目而视,看着象征帝位传承的龙泉剑被李熹把玩着,心里早就怒火中烧,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李熹,阴冷的目光逃不过李宽的眼睛,看着李泰眼中的怒意,李宽不屑一顾,暗想:“若是你敢打我儿子注意,我就让你们从这个世界消失。”

    成年的皇子每个人目光都不同,然而目光之下却又隐藏着深深地嫉恨,李宽默不作声的观察着每个人的动作,所有人都表情均被他看在眼里,那些较为年幼的公主、皇子则没什么嫉恨,只是有些羡慕李熹能在李世民怀中如此亲昵,备受宠爱。

    “父皇,那是龙泉剑吗?”年仅十四岁的李治,倒是打破此时的沉寂,他的话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李世民淡淡的笑道:“吾儿眼力不错!”

    虽然李世民没有明说,可他的已经回答了,这柄剑就是七星龙泉剑,李治看了许久觉得有些眼熟,这才出声询问。因为他坐的位置有些远,不像前面几人靠的近看得更清楚。

    “为何这柄剑会在父皇怀中?”

    李治追问,众人十分好奇,更多的是期待这柄剑是皇上带的而不是真的赐给李熹,要不然他们的担心就会更多了,李世民倒是很平静的回答:“这小子喜欢此物!”

    众人更想知道这柄剑有没有赐给李熹,他们想要知道的并不是原因,心有怀疑却又不敢开口。长孙皇后之前倒是帮他们问出来,“皇上,那这柄剑赐给熹儿了?”

    “皇后觉得如何?”

    李世民笑着反问,长孙皇后默不作声,她知道这柄剑是先皇传给皇上的,一直都是李世民贴身佩剑,任何场合都会佩戴这柄剑,可以说是身份的象征,李世民的反问让长孙皇后不知如何回答,就在犹豫不决时,李世民淡淡的笑道:“不过就是一柄剑罢了,何须如此为难?”

    长孙皇后不可置否的笑着回答:“皇上所言甚是!”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之前还抱有期望的人这个时候也都瞪大着眼睛。对于皇上而言龙泉剑就是一柄剑,对于他们而言这可不是一柄剑那么简单,容不得众人猜疑:“难道皇上有意传位于李熹?”

    李承乾脸色煞白,呆滞的目光看向李世民,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他惴惴不安,心情彻底跌入谷底,暗暗想道:“难道父皇是想废了我这个太子之位?”

    李承乾双拳紧握,死死地咬着嘴唇,疑惑的目光望着李世民,又看向气定神闲的李宽,心中泛起阵阵杀意,目光瞬间冰冷刺骨,阴沉的脸色,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李宽身上,而身在局中的李宽倒是无所谓,因为这柄剑是祖父传给皇上,对他而言是祖父遗物,并没有想太多。

    苏氏瞥了一眼赶紧提醒李承乾,李承乾眉头紧锁又见是苏氏,差点没当场发火,却见苏氏示意他往上看。李承乾撇过头却见李世民脸上的笑容消失,脸上满是怒意与失望之色,吓得李承乾赶紧低着头像是在认错,李世民自知自己说的话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可他万万没想到表现最激烈的人会是太子李承乾,锐利的目光直视李承乾,既是愤怒又有失望,还有一丝疲倦。

    “大大!”

    突然,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从李世民怀中传出来,李世民大吃一惊的低头望去却见李熹对着他再次奶声奶气的呼喊:“大大!”

    原本李世民脸上的落寞与愤怒瞬间消失不见,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湿润了,笑得合不拢嘴,看着李熹笑呵呵,留着口水的可爱模样,听着他那奶声奶气的呼喊,李世民激动地说:“孙儿,再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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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惊险一刻

    “大大!”

    李熹配合再喊一声,李世民喜不自胜,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长孙皇后见状抱着李暾急忙走了过来,心里很激动,那心情就像是儿子刚刚开口说话时一样,李熹照旧喊了一遍:“大大!”

    “真乖!”长孙皇后高兴坏了,笑眯眯的说:“这个就当是节日礼物送你了!”

    长孙皇后将手中的一对玉镯给了李熹一个,还有一个给了李暾,两人一人一个,李世民见长孙皇后又将随身之物送人,哭笑不得的说:“皇后,你这样送也太随意了吧!”

    李熹、李暾两人还小,根本戴不了玉镯,长孙皇后脸色一红,不得不将玉镯收回,又对身边的宫女说:“传命于将作监,命其尽快打造一对玉质长命锁,造好之后立即送往楚王府。”

    “诺!”宫女躬身回答。

    “臣替子谢过皇后赏赐!”李宽、武珝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谢,不过他们俩心情也不太好过,尤其是李宽心里别提多委屈了,本想着儿子开口第一句话应该是称呼自己或是武珝,没想到被自己父亲抢了先。

    “大大”一词在方言中有祖父的意思,而李熹年纪尚幼说不全,只能说叠音字,就像是大大、爹爹、妈妈等。李宽心里很不舒服,自己儿子好不容易第一次说话,居然不是爹爹或爸爸,亏他之前教了那么多遍。

    李熹开口说话不仅得到李世民的宠溺,就连长孙皇后直接下令命将作监打造长命锁赏赐给李熹,李暾就像是附带似的,两人的重点都放在李熹身上,至于李暾就是开始睁着眼睛,现在没人打扰又继续睡了。

    李熹喊了几遍兴许是没什么兴趣了,不仅在李世民怀中挣扎想要出来,又再次咿咿呀呀的叫喊着,李世民见状只得将他松开,自己也站了起来亲自保护李熹,以防他摔倒在地。

    “大大!”

    李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要握住龙泉剑,奈何龙泉剑都比他高,哪里握得住,李世民将他放下后,龙泉剑则放在一旁,意思是让李熹自己爬着,可他偏偏不愿意,而是对龙泉剑情有独钟。

    说什么也要带着龙泉剑一起,李世民无奈只得将龙泉剑递给他,李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接住,与其说是握着不如说是拖着,以自己身体为支撑点,扶着龙泉剑。

    李熹跪在地上笑呵呵的傻笑着,抓着剑穗又是一阵拖拽,李世民由着李熹自己动作,高兴之余李世民回身去喝了一口酒。偏偏这个时候,李熹放开剑穗,居然抓着剑环往外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真的将剑给拔出来了。

    剑身一点点的从剑鞘中被拖拽出来,剑鞘则一点点的移动着,李熹一边拽着一边向前爬着,再往前就要从台阶上摔下来,李宽、武珝越看越心惊,李宽眉头紧锁,时刻准备着去接李熹。

    李熹哪里懂得下面是台阶,也不知危险,总之势要将剑身抽出来方才罢休。长孙皇后抱着李暾被李熹可爱的动作给逗笑了,李世民很放心的喝着酒,却不想就在这时李熹双手撑地爬着眼看下台阶了。

    “熹儿!”

    武珝惊呼一声,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居然奋不顾身离席直奔前方而去。听见母亲的呼唤,李熹更是高兴坏了,笑呵呵的向着武珝方向爬着,爬着的速度还快了几分。

    李世民闻声转身大吃一惊,手中的酒杯直接掉落在地上,李熹的双手已经撑空了,身体直接向前倾斜,要是从台阶上滚落下来,不死也得重伤,尤其是龙泉剑居然真的被李熹给拽出来了。

    若是李熹滚下来,而他小手中的龙泉剑不放手的话,十有八九这把剑就会刺中他自己。李宽早已等不及,迫不及待的向前冲了过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然而还有一道更快的身影出现在李宽前面,手疾眼快的接住跌倒的李熹。

    李宽看见此人居然是吴公公,他双手抱住李熹,没有将他抱起来。因为龙泉剑已经出鞘,抱起来李熹根本握不住它,最后的结果是龙泉剑必会伤了李熹,要不就是吴公公自己。

    立政殿乃是皇后居住宫殿,再说今天又是大年初一,不能见血,要不然十分不吉利。吴公公第一时间出现,没有慌张,也没有责备,反倒是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李熹,李熹也被突然出现的吴公公吓了一跳,要是这个时候吴公公脸上浮现出任何的不喜,李熹必会大哭,到时候又是一番折腾。

    正因为吴公公处理得当,不仅接住了李熹,还面带微笑,语气轻柔的说:“殿下,这个地方可不是玩的哦!”

    李熹呆呆地看着吴公公许久,仿佛刚才的危险是假的似的,对着吴公公满是笑容,天真无邪的眼神让吴公公一怔,尤其是看见李熹的容貌轮廓,心中方知为何皇上对他格外宠爱的原因。

    据传曰:“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李熹、李暾是双生子,两人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两人的容貌从小就已经看出来不同,长子李熹长得更像李宽。虽然还未完全长开,不过李宽小时候是什么模样,吴公公、李世民岂能不知?

    李世民对李熹格外宠爱也是弥补当年的缺憾,尤其是李熹开口说话那份激动与喜悦超出所有的一切。李世民脑海中回想起子女,除了李宽外其他人都与他亲近过,也曾宠爱过,唯独李宽例外,故而这份亏欠的情感落在李熹身上。

    “熹儿!”

    武珝见吴公公眼疾手快的接住儿子,幸好是虚惊一场,急忙上前抱起儿子,而龙泉剑则被她弃之一旁,回到母亲怀中的李熹更加开心,李宽也是暗暗地吁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一眼吴公公,对于李世民他的目光中带有一丝愤怒,若非李世民喝酒,这个意外就不会存在。

    “父皇,熹儿受惊了,儿臣请求先行告退!”

    李世民闻言欲言又止,深深地叹息一声,无奈的点头准许李宽、武珝抱着两个儿子离开,目送着李宽离去的背影,李世民眼里满是无奈,谁曾想会险些发生这样的意外,怒不可遏的说:“传朕敕命,各宫殿有台阶的全都降半寸以内。”

    顿时,立政殿内一片寂静,谁曾想到皇上会因为李熹险些从台阶上摔下来而大怒,长孙皇后见状不得不劝谏,太子李承乾等人也纷纷劝谏,最后李世民也不得不妥协,真的要将所有宫殿内台阶降至半寸,那就真的打破限制,看着地上的龙泉剑,李世民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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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你这小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李宽一遍又一遍的数落着李熹,躲在母亲怀里的李熹完全听不进去,笑呵呵的依偎在母亲怀里,武珝见李宽一直说个不停,不耐烦的说:“有完没完啊,他又听不懂!”

    李宽顿时闭嘴不说了,武珝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不放心的看着李熹全身没有一处伤,这才稍稍放心。说实话武珝那个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所幸虚惊一场。

    “咱们这么走了,是不是很失礼?”事后武珝回想起两人直接离开时,看见李世民欲言又止的模样,长孙皇后亦是沉默不语,她也不知这次愤然离席是对还是错。

    “失礼?”李宽不屑的说,“即便失礼又如何?幸好这小子安然无恙,要不然这事跟他没完!”

    武珝白了一眼:“那你还想怎样,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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