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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谦沉声道:“老王的担心不无道理,而且这事牵连的较大,就算皇上是明君同样忌讳臣子欺君罔上,这事说白点就是江夏王暗中操作一切,别说皇上会动怒,就连我们听得都觉得不对劲!”
“那该怎么办?”武珝、李诗都急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们两人切身体会,如何不知帝王心海底针无法揣测,正是王槐、赵谦两人的提醒,武珝、李诗冷静下来后追问解决之策。
“入宫!”王槐言简意赅的回答。
“我们如何入宫?”武珝有些茫然了,她们想要入宫见皇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赵谦提醒道:“王妃,难道您忘了皇后曾经给您的赏赐之物?”
武珝寻思半天没明白啥意思,长孙皇后的确赏了她不少物件,其中还有最珍贵的龙凤手镯,以及皇后随身之物。赵谦笑着说道:“那对龙凤手镯乃是皇后之物,凭此物可入宫见皇后而畅行无阻!”
“有那么厉害么?”武珝念叨着,她真不知道那对龙凤手镯还有这个用途,赵谦的言外之意就是让她们入宫见皇后,包括其中的事情都与她说清楚,以皇后的仁厚宽容必会更好的解决此事。
正因如此,所以在李宽、李道宗进宫面圣时,武珝、李诗两人也进宫见了皇后,然后再请她出面平息皇上的怒火,从中周旋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很自然地促成这门亲事,也免了李道宗、李宽两人的罪责,要不然还真不知发生什么事。
李道宗默默记下王槐、赵谦两人的提醒之恩,也对武珝刮目相看,可以说要不是皇后及时出现,后果真的无法控制。本以为胜券在握,奈何李世民的心思难以揣摩,险些就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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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唐蕃古道
次日,封皇室宗女李氏为文成公主的诏书已有门下省传至全国!
诏书中并未提及文成公主名讳,其父也不曾记载,以“皇室宗女”代之。现如今淮阳王爵位被削,贬为郓州刺史死于任上,李诗虽是李道明养女,依律则是其女。
若将其父李道明写上,一查之下李诗便犯有大不孝之罪,李世民对李诗甚为满意,故而以另一种方式赦免其大不孝之罪,准其远嫁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为妻,促进两国邦交关系。
吐蕃使噶尔东赞得知此事后,立即与礼部尚书李道宗、吏部郎中李宽两人商议出嫁之期。依照噶尔东赞的意思越快越好,定于腊月下旬;李道宗以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嫁妆,再说李诗已经贵为大唐公主岂能如此仓促为由反对噶尔东赞的建议。
并且,李道宗也提及大唐公主远嫁吐蕃,路途遥远,尤其是寒冬腊月长途跋涉十分危险。噶尔东赞听闻之后也觉得李道宗说的有道理,故问道:“依大人之意,定于何时才好?”
“正月十五上元节!”李道宗不假思索的回答,解释道:“上元天官正月十五生,中元地官七月十五生,下元水官十月十五生,此乃大吉之日也。上元节本就是与民同乐之日,在此日文成公主远嫁吐蕃定是一番美谈。”
噶尔东赞觉得李道宗所言有理,欣然同意贞观十五年正月十五日上元节,大唐文成公主正式下嫁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为妻。接着,噶尔东赞又问道:“那此次入吐蕃的路线大人可有考虑?”
“此事得麻烦吐蕃使大人了!”
李道宗摇头回答,他是大唐礼部尚书却从未涉足吐蕃国境内,所以这条路线李道宗也不是很清楚,噶尔东赞命人取来一副地形图,李宽凑过来只见这份地形图上标记着一条完整的路线。
“此道便是我吐蕃与大唐一直通往的官道!”噶尔东赞指着那条已经画好的路线,接着说:“这条贯穿大唐、吐蕃的官道见证了太多太多的伟大事迹,曾经大唐皇帝也曾走过此道,更是两国交流往来互通的桥梁。”
李宽探过头仔细的看着这条古道,从长安城外郭城北门景耀门出城,沿着渭水北岸前行至陇山,也就是秦州地界,再沿着渭水继续向西翻越鸟鼠山抵达临州;又从临兆县往西北方向前行,经过河州然后渡过黄河进入青海,也就进入吐蕃国境。
再经过龙支城往西北方向抵达鄯州,再经过临蕃城至绥戎城,沿着羌水经石堡城、赤岭、尉迟川至莫离驿;再经大非川、那录驿、暖泉、烈谟海、过海,越紫山,然后渡过牦牛河,进入玉树地区,再过当拉山到藏北那曲,继续向前便经过经羊八井然后抵达逻些。
这是出城以后的路线,至于迎娶身为大唐公主自然由李道宗安排,所以这事李道宗遵照礼制安排,文成公主以大唐公主身份从立政殿参拜皇上、皇后,行拜别之礼;再由婢女小翠、奶娘两人左右扶助,身后跟随八名宫女,踩着地毯出皇宫,再由李道宗搀扶上马车,然后由安福门出皇城,向前行至景耀门北街路口向北前行。
“吐蕃使大人,这个又是什么意思?”李宽指着画好的路线图,每个点之间都有圆圈圈出来。
噶尔东赞笑道:“这些地方便是此次入吐蕃休息的地方,至于歇息几日则根据送嫁队伍的速度决定!若是速度较快则需休整,后面的路不太好走,不得不放缓速度,所以休整的时间较短。”
李宽打趣道:“根据我大唐礼仪,嫁女都由迎亲队伍,今日我大唐文成公主远嫁吐蕃赞普为妻,这个礼仪倒是不能少的。以我之见,吐蕃使可以派人将消息传至吐蕃,告之吐蕃赞普让其前来迎亲。”
“这是自然!”噶尔东赞当即给予回复,“大唐公主远嫁吐蕃,不仅仅是一门喜事,更是两国邦交的大事。大唐皇上如此慷慨,我吐蕃赞普岂会不知礼数?自会前来迎亲,以此表达我吐蕃愿与大唐交好之心!”
李道宗没有反对李宽的提议,就算是和亲再怎么说也是真正的成亲,按照大唐礼仪的确需要迎亲。若是只有吐蕃使团不到百人的队伍,多少显得寒碜,损了大唐国威。
若是吐蕃赞普亲自前来长安迎亲那也是不现实的事情,故而进入吐蕃国内赞普亲自迎亲不仅显得他的诚意,还能彰显出他的决心,以及对文成公主的喜爱,这是一种态度问题。
李道宗想让李诗嫁给吐蕃赞普松赞干布,这是他为了李诗终生幸福着想。从另一方面他又何尝不想看见李诗真的嫁给如意郎君,要是松赞干布真的亲迎,那他就真的放心了。
经过商议定下下嫁日期,随即将此事呈报于当今皇上,李世民也没说什么欣然同意下来。李宽、李道宗两人从皇宫出来以后,李宽笑眯眯的说道:“王叔,准备陪嫁之物真的需要半个月么?”
“废话!”李道宗一口咬定,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唐公主远嫁那绝对是举国上下的大事,岂能像寻常公主出嫁那样简单,必须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公主远嫁乃是代表着大唐国威,没有一个月也需要二十天以上的准备。”
“喔!”李宽故意拖着长长的音,邪笑着说道:“王叔,我怎么听上去像是某人不舍得小诗嫁出去呢!”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人之常情!”李道宗似乎被问烦了,气急败坏的骂道:“这些都是国家大事,你小子懂个屁!赶紧给我滚,看得心烦!”
李宽笑眯眯的反问:“哦,那我回府要不要跟小诗说一声呢?”
“跟她说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
李道宗走得匆忙,丢下一句话就没再理会李宽的喋喋不休,身后传来李宽哈哈大笑的声音,李道宗的脚步走得更快了,他之所以把时间说成正月十五,确实有些不舍李诗,最后一个月时间好好地陪陪李诗也算是弥补自己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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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月亮代表我的心
李宽回来第一时间就来找武珝,此时李诗正陪着武珝聊天,花月容也被肖秋水邀请入府,由于武珝不能出府,她便将李诗、花月容都邀请至府内就像是闺蜜好友一样。
花月容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肖秋水将请柬送上这才相信是真的,一来二去的彼此都十分熟悉,李诗虽在闺中不出门,不代表她不知道花月容的大名,两人都是才女自然有共同话题。
武珝也因为她们几人的陪伴,就算李宽不在府上也不觉得无聊,至少有个说话的朋友。当李宽出现的那一刻,花月容、李诗还是连忙起身施礼:“妾见过殿下!”
“小诗,你出嫁之日已经定了!”李诗一怔,她没有主动询问,李宽已经开口说了出来:“明年的正月十五上元节!”
“哟,小诗终于得偿所愿咯!”
武珝拿李诗打趣,她知道李诗的心思,自然不客气地跟她开起了玩笑,花月容、肖秋水亦是捂嘴偷笑,李诗看似镇定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润之色,迅速的撇过头不让众人看见她绯红的脸庞,脑中不由得出现吐蕃赞普松赞干布的容貌,心里就像是有头小鹿似的乱撞。
“算算日子只有四十来天,这段时间你有什么打算?”李宽笑着问李诗,李诗的心情到现在还没有平复下来,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说句话来,又是惹来武珝的一番调笑,众人笑作一团。
“王妃!……”
李诗红着脸好不容易说句话,可她实在是不争气脸红的跟柿子似的,李宽也是笑笑不说话,李诗这段时间都在他的楚王府居多,甚至有时候还会留宿在王府,使得整个王府对她都十分熟悉。
“不就是出嫁嘛,这都是小事要平常心对待哟!”
武珝以过来人的口吻说着自己当初嫁给李宽的情况,脸上满满的幸福之色,肖秋水、花月容乃至李诗三女都是满脸的向往之色,当初李宽被押赴刑场时,武珝的出现使她成为整个长安城尚未出嫁的女子崇拜对象,同样李宽对她的宠爱也让她们十分羡慕,嫁的如意郎君不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吗?
“王妃,您与殿下是怎么认识的?”
李诗等人一副八卦的模样望着武珝,武珝当即说起与李宽相遇到相爱的过程,犹如说书似的,李宽也不曾打断任由她说着曾经的往事,她们不知两人的缘分上辈子就已经注定了,错过了以后今生又再次相遇。
“殿下,您懂乐礼?”花月容、李诗倒是有些难以置信,唯有肖秋水笑笑不说话,她是亲眼目睹过李宽的本事,故而三人中唯有她一人知道武珝所说是事实。
“老公,给她们露一手瞧瞧!”武珝很嘚瑟的望着李宽,满脸的幸福,李宽笑着回答:“遵命!”
花月容、李诗何曾想到在外面风光无限的楚王李宽,回到府中对楚王妃如此百依百顺,难道这就是爱情吗?或许她们两人都不懂的什么是自由恋爱,可她们能感受到两人之前的情谊绝非武珝说得那么简单,或许还隐藏着更多的故事。
李宽当即命人取来长笛,一曲“爱江山更爱美人”随手拈来,听得众人瞠目结舌。当李宽吹奏笛声扬起,整个王府后院刹那间仿佛时间静止,不论花月容、李诗等女,还是远处的杨氏、王槐、赵谦等人,纷纷听得如痴如醉。
“赵老,这曲是您教的?”赵谦摇摇头静静地听着李宽吹着长笛,曾经他教李宽乐曲时便听到过李宽以长笛吹奏出他从未听过的曲谱,喃喃低语:“真乃奇才也!”
“我老公是不是很厉害?”武珝超级嘚瑟的仰起头,看着如痴如醉的三人,那脸上就差写着“我老公是最厉害的”几个字,偏偏李诗、花月容等人无可反驳,她们真的不知李宽居然真的懂乐谱,而且吹得惟妙惟肖,笛声悠远流长仿佛天籁之音。
“老公,再来一首呗!”
武珝已经许久不曾听过李宽为她吹笛子,故而撒娇的央求李宽再来一首,纵然这些歌曲她都知道,然而这个时候听到的与之前听到的完全两码事。虽说李宽不是专业出身,可他的这份深情让武珝深深地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曲子。
“咳咳!各位睁大眼睛听着,下面我将会为最爱的老婆演奏一曲!”
李宽装模作样的犹如专业歌手开演唱会时,不仅自己报幕还搭上一段深情的告白,武珝笑呵呵的看着李宽那嘚瑟模样,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
两首不同风格的曲子吹奏出来,让人听得如痴如醉,更是对他敬佩不已。但是,远处的赵谦却在这曲子响起时,脑中仿佛回到当初李宽学会之时吹得便是这首曲子。
那个时候的李宽除了落寞与哀伤,再无其它感情;现在的李宽再次吹起,同样的曲调却是不同的表情,脸上满是爱恋与深情,又再次看着武珝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