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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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赟-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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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承诺与性命二选一时,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活下去而放弃承诺!

    一诺重千斤,可是命却不是金钱能衡量的!众人沉默不语的目送着李宽被押出宫去,有人欢喜有人愁,也有抱着看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思,目睹着这一切。

    崔仁师愧疚的看着李宽背影,他是职责所在不得不为之,可是看着李宽毅然决然毫无悔意的被打入大理寺狱,这份决绝与勇气是他所不能及,这一刻他的心挣扎着,躬身说道:“臣恳请皇上治罪!”

    李世民皱着眉头斜看着崔仁师,又听他请求道:“臣乃大理寺少卿,殿下所犯之罪,臣亦有罪!若殿下因私放死刑犯而入狱,那臣之罪与殿下一样,恳请皇上准许臣与殿下同罪!”

    “崔少卿,汝不惧死亡?”

    李世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崔仁师苦笑连连,他要是不怕死直接隐瞒便是,就是因为怕死才会连夜上奏此事,事到如此他也是无可奈何。若是大理寺卿李宽下狱,那他这个少卿岂能安然无恙,叹道:“臣之责也,无怨无悔!”

    “准了!”李世民沉思片刻,决定同意崔仁师的请求,崔仁师恭敬地施礼答谢皇恩,同样褪去身上的官服、冠帽,紧随李宽的步伐被押至大理寺狱囚禁。大理寺卿、少卿全都下狱,一时间大理寺位置空缺,李世民接着任命道:“玄成暂代大理寺卿之职,一切事宜皆由汝定夺!”

    魏徵无奈的答应下来,他心情有些沉重。虽说李宽私放死刑犯犯下大罪,以他的皇子身份不可能被判处绞刑,奈何李世民依旧如此宣布,等于说他亲手断了李宽的活路。

    李宽被金吾卫押解出宫,武珝翘首以盼多时,看着李宽身上的官服、冠帽都没了,只有一件较厚白色内衫,她的心犹如坠入冰窖一样,让她遍体生寒,眼泪夺眶而出,迅速的出现在李宽面前,带着哭腔的呼喊:“老公!”

    李宽见武珝出现在面前,十分意外,又见她脸上的泪痕,心知她在宫外等候多时,金吾卫见王妃武珝前来,也不敢阻挡,让他们两人见面,李宽握着武珝有些发凉的小手,心疼道:“你真是傻,外面有些凉干嘛不在府中等我消息?”

    “等你消息不知要等到何时,你什么时候学会跟我隐瞒了?”武珝满肚子委屈,要是她不知情的话兴许还在府中等待着李宽回来,要是那样的话她等到的便是李宽下狱的消息。

    “只是不想你为我担心!”李宽决定如此做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只是不愿武珝跟着一起担心,身为丈夫的他只想让武珝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想她整日愁容满面,“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乖乖地在家等我回来哦!”

    “我不要!”

    武珝倔强的拒绝李宽提议,这让李宽很是无奈,武珝清楚这次可不是小事,王槐等三人都束手无策的事情肯定是棘手且十分严重,她要是听信李宽的话那才是真的傻。

    “真的不会有事,我还没跟你有孩子呢,怎么舍得离开这个世界!”

    李宽再三强调自己没事,无论他怎么劝说,武珝始终坚持不离开,无奈之下李宽只得求助的看向王槐三人,可他们三人同样对李宽心生埋怨,这次闹得动静太大了,就算是闹腾总得有个底线,李宽所作所为完全是超出众人意料之外,直接挑战李世民的底线。

    武珝坚决不离开,铿锵有力地说道:“你在哪,我便在哪!”

    一句话说得李宽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难以说服武珝,就在两人说话之时,崔仁师也被金吾卫押了出来。崔仁师羞愧的低着头不敢看李宽一眼,这事因他而起,李宽惊疑道:“崔少卿如何被抓了?”

    崔仁师苦笑一声,对于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也不想打扰李宽与武珝两人,躬着身子从两人的身边走过。

    武珝看见崔仁师后,再联想到李宽现在这身装扮,顿时明白李宽是被押至大理寺狱。心里一紧,泪眼婆娑的看着李宽,肯定的说道:“老公,我陪你一起去!”

    “胡闹!”李宽不忍武珝跟着一起受苦,声音变得严厉,又见武珝丝毫不惧,无奈的说道:“放心,我真的不会有事!你就安心的在家等我便是,我会完好无缺的回来!”

    武珝没有理会李宽的劝说,她已经做好决定,李宽在哪她就在哪,不论何时何地都会相随。

    “殿下该走了!”金吾卫给李宽面子,可他们职责所在不得不提醒李宽尽快前往大理寺狱,他们还得回宫复命,李宽无奈只得朝着大理寺狱走去,武珝一路相随没有离开的意思。

    金吾卫见状,劝说道:“王妃,您且留步!”

    “你敢拦我?”武珝板着脸,怒目而视的瞪着金吾卫,那人连连摇头表示不敢,“既然不敢,那便不要管,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坚持,咱们河水不犯井水!”

    李宽见武珝心意已决,他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王槐等人跟在武珝身边,他们也没想到平日里温柔恬静的武珝居然会这么刚烈,完全不惧金吾卫,他们自知此时的武珝根本不是自己能说得通的,只得跟在身后保护她的安全。

    金吾卫被武珝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任由她跟着队伍一起,直到大理寺狱门口,武珝依旧坚持前往。金吾卫不知如何是好,要是拦着是他们职责所在,可若是伤了楚王妃那便是他们失职,左右为难之下还是李宽出面,悄悄地在武珝耳边说了几句话,武珝这才没有坚持,不舍得目送着李宽被押入大理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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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忐忑

    “回府!”

    武珝目送着李宽进大理寺狱,强忍泪水一跃上马,脚蹬马背,直奔楚王府而去,众人纷纷上马跟在后面。当他们抵达王府后,王槐等人连忙追了上去,道:“王妃,公子有何交代?”

    “老公说让我们等消息!”武珝如实转述李宽的话,眼里的担忧丝毫不减,又补充道:“老公还说让您三位安安心心的等着消息,切莫动用其它方式,一切等到十月十一日再说。”

    王槐等人的确是想动用护龙暗卫的力量,将那十八人全部找回来。以护龙暗卫的力量,要想找个人还是有方向的轻而易举。李宽便是猜到他们会有此想法,故而特意叮嘱武珝让她转告不必如此做。

    “不行!”钱武第一个跳起来反对,他绝不可能坐视不管,眼睁睁的看着李宽入狱而什么都不做,王槐、赵谦两人同样不赞同,武珝面色一沉,铿锵有力的说道:“不行也得行,这是老公的交代,无论如何都必须做到!”

    钱武、赵谦、王槐三人一阵语塞,面面相觑均是瞪大眼睛望着武珝,此时的武珝拿出现代执掌企业的女强人气势,不怒自威惹得三人惊骇不已,武珝强硬的说道:“老公交代的事情就算再难也得做到,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老公有事我必会陪他一起共赴黄泉!”

    武珝斩钉截铁的态度不容任何人反驳,哪怕王槐、钱武、赵谦三人也被她震住了,默默地低着头算是默认了。其实,武珝只是说了一半,还有一半并没有跟他们说,李宽之所以如此肯定毫不畏惧均因为他断定这些人会回来。

    武珝没有追问缘由主要是时间不够,而她也做好准备,要是李宽真有闪失必会陪他一起。既然说了生死相随,那就说到做到,大不了重活一世又有何惧?生死两人不惧,唯一担心的是下辈子是否还能在一起!

    “大人,您怎么?”

    崔冲、郝处俊等人看着李宽、崔仁师被金吾卫押至天牢中,又命他们好生照看着,崔冲等人直接无视崔仁师,纷纷聚集在李宽的牢房前,而他们并未锁上门。

    “现在我可不是大人,只是天牢中的囚犯!”李宽笑着纠正他们的错误,崔冲等人完全没明白怎么回事,李宽、崔仁师均是对私放犯人的事情三缄其口,故而他们都不明白李宽、崔仁师都下狱了。

    既来之则安之,李宽随遇而安的性子在这里没有丝毫影响,吃喝拉撒睡一如往常,崔仁师垂头丧气,沮丧的眼神,苍白的脸色,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在大理寺狱呆着,整日愁眉苦脸。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李宽、崔仁师两人已经在大理寺狱待了整整七日。期间李宽见崔仁师愁眉苦脸的,不得不出言安抚他的不安与恐慌,崔仁师这才稍稍好转起来,眼里依然留有化不开的忧愁。

    “殿下,难道您一点都不担心?”终于忍不住的崔仁师询问李宽是如何做到的,面对死亡怡然不惧,李宽淡然一笑道:“担心有用吗?有那个时间倒不如想想自己出去以后该做什么才好!”

    “还能出去么?”崔仁师苦涩的笑了笑,他是真的不抱什么希望了,李宽坚定不移的说道:“自然能出去,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挂了,还有大好时光等着我呢!”

    崔仁师接着问道:“殿下就不曾想过他们不会回来吗?”

    “我看人从不会错,至少目前为止!”李宽笃定的回答,很认真的解释道:“他们的确犯下滔天大罪,死十次都不足惜。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软肋,也就是说他们本性并不坏,或许是有什么原因造成的,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是恶人,种种原因实在难以解释。”

    崔仁师笑笑不说话,他可没李宽想得那么宽,也没他那么坚信这些人会回来,试问生死抉择间谁不会选择生,而是选择死呢?换个角度,崔仁师自问做不到。

    可以说不仅仅崔仁师不相信他们会回来,整个京城大小官员知道此事的没有一人觉得他们会回来,也只有李宽一人相信。此时,李宽入狱的消息不胫而走,京城百姓无人不知,所有人都知道楚王因私放死刑犯而判绞刑。

    李宽、崔仁师两人下狱后,大理寺卿位置空缺由魏徵暂代,他也数次前来大理寺狱与李宽谈话,奈何说到私放死刑犯的事情上,李宽总是三缄其口,魏徵是想帮都无法帮忙,唯一能做的是给予李宽极大的自由,牢房门从不上锁,甚至还特许楚王府的任何人前来探望。

    这段时间武珝几乎都在大理寺狱呆着,为了不惹人注意,武珝都是女扮男装进出大理寺狱。魏徵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其他人李宽对他们有恩,自然不会泄露出去。

    “怎么样?”

    “回皇上,一切如常并无异常!”

    李世民急得直跳脚,距离十月十一日也不过是短短的六日,这七天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每天晚上都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要睡下过后就会做噩梦,李世民暗中命人打探楚王府消息。

    吴公公每次传递回来的消息都不是他想听的,七天时间过去了,楚王府没有任何异动不说,就连王槐、赵谦、钱武三人都没动静,这让李世民心急如焚,气急败坏的干着急。

    吴公公见状无奈的劝道:“皇上,还是放了殿下吧!”

    李世民打心里是想放他出来,可他的话已经说出口,要是这么放出来没有任何原因难以服众,这个念头不止一次出现过,每次都是憋在喉咙里。纵然他不喜欢李宽,可他毕竟是自己儿子,尤其是知道李宽远非自己看到的那样,的确是个可造之材时,更加不舍得李宽有事。

    若非此事闹得太大,李世民也想给他一个教训,只要李宽愿意服软他就会想办法减轻罪责。事与愿违,李宽固执的程度远超他想象之外,李世民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现如今事态发展已经到了无法控制地步,李世民沉着脸如坐针毡,距离十月十一日日期越近他的心愈是忐忑不安。若是日期到了他们没回来,那么李宽只得押赴刑场处以绞刑,这是李世民最不愿面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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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留宿

    “皇上,若是再不下诏就真的晚了啊!”吴公公急切地说道,“皇上,您好不容易与殿下有和好的机会,要是因为这事而让殿下送了性命,那岂不是辜负先皇用意?”

    “太晚了!”李世民颓废的往后一趟,沮丧的说道:“我本以为王老他们会行动,这样一来宽儿的命算是保住了。偏偏他们什么都不做,就算我现在下诏也无理由,难以服众啊!”

    吴公公见李世民也不愿李宽被斩首,急忙道:“皇上,老奴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楚王乃是皇上的次子,与王老并无血缘关系,您身为父亲眼睁睁的看着次子被斩首,王老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大胆!”李世民见吴公公也来训斥自己,吴公公硬着头皮双膝跪地恳求道:“殿下乃是您的子嗣,好不容易回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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