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赟- 第144部分

　　　　“三天时间你就受不了了？”李宽反问道，张昊连忙回答：“一刻都不想呆着！”

　　　　李宽看见张昊遭受到的精神压力绝对是空前绝后，对此他十分满意，这样的人就应该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李宽懒得再理会张昊，又来到赵镇的牢房前，看着他脸色煞白，浑身无力，囚服上还有脚印，就连脸上都有淤青，仔细辨认应该是被人打的。

　　　　赵镇简直度秒如年，刚刚被关进苦牢之中，就被人盯上，没过多久就是一窝蜂的人全都朝他拳打脚踢。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赵镇沦落到与他们一间牢房，对于被他奚落或欺辱的早就想报复，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赵镇已经被打傻了，这些犯人也清楚要是下手过重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基本上都是轻伤，没有性命之忧。纵然如此赵镇也挨不住这么多人拳打脚踢，自从他来了以后，整个牢房里都像是过年一样热闹，炮仗声从未断绝，完全将他当成沙包发泄怒气。

　　　　苦牢中的犯人过得最苦，几个人或十几人挤在一处地方，有些在外面耀武扬威的人在这里就是对方说的算，不论你以前多么的厉害，在这里就得听他的，要不然拳脚伺候。

　　　　看不见希望的他们，早已自甘堕落，根本不想着如何出去，也没想过出去以后自己改邪归正之说，对他们而言这里便是他们最终归宿，早就断了出去想法。

　　　　在苦牢里要说有秩序，那便是这些犯人制定下来的，谁的拳头厉害谁说的算，这里崇尚的是武力，与其与你多费唇舌的争执，倒不如直接了当的拳脚分胜负。

　　　　李宽发现苦牢中的孩童却是格外优待，不论犯了什么重罪对孩子绝对爱护，这是他们一致的想法。或者说，孩子是他们的希望，这也是他们的心声，所以在这里的孩子不少却没任何人欺负他们，全都给予自己的一份关爱，使其在苦牢中过得不艰苦。

　　　　人有两面，善良与邪恶仅仅一线之隔，踏过便是邪恶，自知则是善良。纵然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对待孩子始终保持自己最后的善良，这让李宽对他们倒是有些改观。

　　　　“既然招不到人，何不就地取材？”

　　　　李宽突发奇想，外面招人的确是困难重重，固有的思维使得大理寺狱官差在人们心中就是人人喊打的对象，犹如过街老鼠，要想改变众人对大理寺狱官差的想法，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

　　　　“苦牢人员名单可有？”李宽当即追问崔冲，后者愣了片刻点点头，李宽追问道：“名单在哪？”

　　　　“应该在郝处俊的房间里！”崔冲想了片刻，说出了大概的位置，通常大理寺狱丞办公地方就在郝处俊现在住的地方，崔冲理所当然的说出了前堂，至于有没有他自己也无法肯定。

　　　　李宽急匆匆的往回走，猛然想起案犯人员名单他好像见过，记忆中他第一次去大理寺见崔仁师时，孙伏伽给了他一堆案件卷宗，李宽也没怎么认真看过，只是随手翻了翻好像人员名单夹在其中。

　　　　“我上任时拿回来的卷宗放在哪？”想起来了，李宽也不去一遍遍的寻找，直接询问崔冲，那些卷宗是他收拾的，崔冲连忙回答：“就在那架子上面！”

　　　　李宽快步走了过去，崔冲将他拿回来的卷宗放在架子的最显眼地方，目的是让他能迅速的拿起翻阅。郝处俊好奇的跟了过来，又见李宽寻找什么似的，道：“大人再找何物？”

　　　　“案犯名单！”李宽头也没回继续寻找着，“应该就在这里面的，怎么没看见呢？”

　　　　郝处俊闻声连忙走了过来，来到书架的另外一侧，随手便拿到了案犯人员名单，看见李宽奇怪的眼神，解释道：“昨日我闲来无事就收拾了一下，大人若是还需要找什么尽管与我说便是。”

　　　　李宽见郝处俊处理事情井井有条，就连放置物件也都十分细心，而且看着书架上摆放的位置与写上的标签，宛如图书馆一样分门别类的放置着，要想看哪个卷宗仅仅是标签都能一目了然。

　　　　“这份名单你可看过？”郝处俊点头称是，他昨日已经看过了名单，要是回答没看过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李宽追问道：“那你可记得这份名单总数是多少，犯案起因否？”

　　　　“天牢关押犯人一百二十人，地牢关押的犯人七十人，苦牢中大人有两百人，小孩十八人；女牢总计两百人……”郝处俊将他昨夜看到的信息全都一字不漏的背了出来，“至于犯案起因小得倒是不曾记得！”

　　　　李宽参照案犯名单对比，还真是一字不差，这让李宽很吃惊，换做是他也做不到一夜之间记得那么多，这不仅仅是有没有用心，完全是有惊人记忆力，要不然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崔冲亦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对于郝处俊能记得怎么清楚，他自问做不到。纵然他与郝处俊不熟悉，不过见他有此本事，而且自己有做不到的情况下，崔冲很直接的承认自己不如郝处俊。

　　　　“既然你都记得，那你再看看犯罪起因。凡是奸淫掳掠、大奸大恶之人全都剔除出去，余下的则将他们的名字全部写下来。”李宽又嘱咐郝处俊做事，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我这是捡到宝了，绝对是不可多得人才，当真是运气爆棚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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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九章　给你们机会

　　　　一个时辰后，郝处俊便给了李宽一份人员名单。由于李宽要求只能是苦牢的犯人，不论男女牢房都一视同仁。因此，郝处俊用半个时辰整理出女牢中的囚犯，余下的都是男牢中。

　　　　女牢人数较少，而且李宽提得要求郝处俊一一比对发现还真的有合适的，所以郝处俊与崔冲迅速的将名单交给李宽，他们也不知李宽想做什么，总之听话照做没错。

　　　　至于昨日招来的人，李宽已经没有耐心去等待一个不守时的人，干脆将其抛诸脑后，一门心思都放在囚犯名单上。通过郝处俊、崔冲两人的合作，男囚中整理出一百人，女牢则是五十人适合。

　　　　“大人你要这些做什么？”郝处俊狐疑的看着李宽，还真的从未听说过大理寺狱丞不知道大理寺狱的情况，这让他有些郁闷。既然已经上了贼船，想跳下去也是无路可退。

　　　　“待会便知！”李宽神秘的笑了笑，手里拿着人员名单，这次他没有急匆匆的前往大理寺狱苦牢，反倒是出了大理寺狱，留下一句话：“待会那人要是来了直接让他走，就说大理寺狱这个庙容不下他这尊大佛。”

　　　　大理寺狱的苦牢堪比人间炼狱，所以李宽坚信他们都想着摆脱现在困境，奈何没有门自然找不到入口。只要他们想，李宽就给予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李宽再次在上班时间回王府，这次王槐等人并未做声，反倒是一切皆由李宽主持。这次他从王府中挑了二十余人，全都是以一挡三的好手。王槐担心人手不够，还主动要求他多带些人前去傍身被李宽婉拒。

　　　　接着，李宽又马不停蹄的往大理寺狱赶。

　　　　“这些是？”郝处俊看着李宽出去一趟便带来二十余人的队伍，大为吃惊。崔冲看着李宽带着这些人倒是见怪不怪了，之前他就亲眼目睹过。因此，李宽的解释崔冲自然知道，他知道郝处俊不知情，这才有此一问。

　　　　“帮手！”李宽神神秘秘的笑了笑，又吩咐他们前往苦牢，依照名单上的名字逐个点名将他们全部带出来。

　　　　崔冲、郝处俊大吃一惊，均反对李宽如此做：“大人万万不能这么做，要是传扬出去影响极大！”

　　　　“等影响大了再说！”

　　　　李宽完全没他们两人的劝阻当回事，他清楚私自放了重犯会被判罪，可是李宽俨然没放在心上。大理寺狱由他说得算，就算传出去也无所畏惧，再说大唐开国以来除了流放外地且身怀武艺，非穷凶极恶之人才有可能化囚为差。

　　　　现在李宽直接从大理寺狱苦牢中选拔官差，这于理不合且违背大唐律令，放眼整个大唐无人敢做的事情。今天李宽却打破这个规定，绝对是承担巨大风险。纵然如此李宽依旧如此做，那便是明知违法也要去做，传扬出去必会受到监察使弹劾，轻则罚赎铜，重则判刑坐牢削其官爵贬为庶民。

　　　　男女囚犯合计一百五十人均被带至大理寺狱内的教武场中，对于苦牢中的犯人而言，外面的风景与阳光都是最好的，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抬头望着刺眼的阳光，这一刻他们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活着。

　　　　男囚在左手边，女囚则在右手边。李宽面对着一百五十人的囚犯，说真的他还从未众目睽睽的发表演讲。在簇拥的目光下，李宽缓缓走上台，扫视一眼，众人均是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寻思着他究竟是何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新上任的大理寺狱丞李赟！”李宽简短的自我介绍，继而开门见山的说出此次召集众人目的，“我知道你们心里疑惑，为何会出现在教武场上？其实这次目的很简单，我要从你们之中挑选出二十人担任大理寺狱官差，名额有限希望大家不要松懈。”

　　　　众人大吃一惊，从未听说过大理寺狱的囚犯还能当官差，这样的好事落在他们头上吗？俨然众人都不相信李宽说的话，哪怕他是大理寺狱丞，依旧得不到他们的信任。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不过我敢保证，只要你们通过官差考核，我必信守诺言决不食言！”李宽郑重其事的保证，下面的囚犯又是一阵骚动，有人壮着胆子提出质疑：“你凭什么保证？”

　　　　此话道出所有人的心里深处怀疑，大理寺狱丞说大点是个没品阶的官，说得不好听根本就是牢房中的头头，芝麻绿豆大小的官根本没什么话语权，更别说对他们的承诺会兑现。

　　　　“就凭我是李赟！”李宽正声道，“我说出去的话必会言而有信，若是不信者大可以转身离开，我李赟绝不阻拦。但是我提醒一句，这是你们最后改变命运的机会，要不要抓住由你们自己决定。”

　　　　众人一阵沉默，说真的他们对于李宽的话有些不信任，可是摆在眼前的机会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与其待在苦牢中受苦，倒不如放手一搏，兴许真能换来自由。

　　　　大多数人将信将疑，少部分人直接离开，他们不愿意相信他人，尤其是做官的更是深恶痛绝，绝无好感。因此，李宽说得机会对他们而言没有丝毫吸引力。

　　　　李宽说得出做得到，那些离开回到牢房中的囚犯，李宽没有阻拦也没有挽留，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给了他们机会自己不愿意把握，李宽可不是大慈大悲之人。

　　　　机会是给你了，要不要随你自己。

　　　　经过粗略估计，留下的仅有一百人，女囚走得也仅仅是十人，反倒是男囚走得较多。李宽见一百人留下，这已经是不错的人数，至少他们懂得把握机会，哪怕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话，依然选择留下来，自然是为了博得最后的机会。

　　　　“既然你们选择留下来接受考验，那么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李宽高声说道，“习武的站在他的前面，念书的站在他前面，懂得女红的站在她面前……”

　　　　李宽迅速得将人数安排好，读书识字懂得女红之类的囚犯占有六成，其中四成是习武，真正读书识字的也就二十来人，余下的则是奴隶出身，这些都不沾边，只得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不动，失望与不甘的眼神付出脸上，可他们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各自站队，唯有他们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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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章　错过

　　　　张冲、冷锋面前站着六十人，他们便是有武功在身的囚犯考官；郝俊达、崔冲则是念过书的囚犯考官；肖怡、肖秋水则是女囚有一技之长的考官，最后什么技能都没有的奴隶囚犯则是李宽亲自考核。

　　　　“你们很幸运由我亲自考核！”李宽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四十人，众人怯怯懦懦的看着李宽，不知他会出什么考题，困难的他们不会，简单地不会出，所以他们比任何人都紧张。

　　　　张冲、冷锋考核的标准很简单，他们两人再加四人也就是六人为一队伍，而六十名囚犯为一队，人数相差十倍的情况下，只要他们击败张冲、冷锋等六人便获胜，最后再由两人点评去留。

　　　　如果他们失败了，那么直接被淘汰出局，六十人都无法击败六人的情况下，证明他们不堪大用，留下来也是浪费机会。于是，他们这组考核率先开始，整个教武场成为一片战场。

　　　　郝俊达、崔冲则是出题目，让读书识字的囚犯作答，犹如参加科举考试一样；肖怡、肖秋水则负责一技之长的女囚，唯一遗憾的是未能发现有习武的女犯，这让肖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