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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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称王-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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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令狐泥为人颇知进退,知道这是众人抬爱让,对刘琨和王烈等人更加感激。

    而且王烈武功高,绝对过自己,当日对自己的挑战却一再忍让,这份情却特深厚。

    而他也很快知道了此次出征的真正目的,心下也是大为赞同,更决定一定要和王烈积极配合,不给父亲添麻烦、丢脸。

    其实,就算不看王烈的面子,有令狐艾做他们这一支人马的兵参军,令狐泥也不敢造次,他对自己这个八面玲珑的伯父可是佩服的紧。

    令狐艾若是了脾气,连令狐盛都不能劝阻,何况是自己这个当侄子的。

    这其关键刘琨也看的明白,否则以他护短的性格,是不会让令狐泥为一军之主的。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黑龙养好伤势,王烈等人就挥师北上,直指盛乐,为拓跋郁律光复祖业,也为他的狂澜军赢取新的展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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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白山黑河

    第一百一十一章,白山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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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建兴元年(年)o月,王烈、令狐泥带从晋阳北上,直奔鲜卑北都盛乐而去。

    此次出征,有来自并州军的五百名骑军,算上王烈从幽州带来的一百多名狂澜军骑兵、青山村的十几个猎户,以及谢极特意留给王烈的二十几名谢家的骑士,一共七百骑军,加上一千五百步军,共两千两百人马。

    这支名为“讨逆军”的队伍打着旗号,从晋阳东门奔出,刘琨亲自送行至城外十里。

    令狐泥等人统军先行,王烈却和刘琨依依惜别。

    临别前,刘琨拉住王烈的手:“阿烈,这一去何止千里,如果能顺利助拓跋郁律成为草原汗,你尽可以展翅高飞,实现理想;如若不成,你也不用灰心、争取早日返回,千万不要耽搁太久。为师这里永远给你留一席之地。在晋阳这些时日,我也没有教给你什么,空负师尊之名,但你记得,只要你有困难,我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

    看着刘琨因为疲倦、忧思,而更显苍白的脸色,王烈心下感动:“恩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这次去无论成败都不会轻言失败。我不在时,请您多多保重,师尊高洁,但请一定要多听他人之言。令狐将军忠义,可为老师爪牙,老师凡事可听其忠言;至于那匈奴汉国虽对师尊虎视眈眈,但刘聪为人多疑、残暴,手下所用大将刘粲、刘曜皆虎狼之辈,我听闻老师旧友卢湛被刘聪掳去为官,但一直心怀故土,老师可派人与他联系,但切莫让他带兵来降,可做潜伏在平阳散步流言,离间匈奴各部、各将关系,如此老师再与王彭祖联合纵横,晋阳可保。”

    这些话,王烈本来不想在这时候说起,毕竟以他的身份说出这些本该是纵观全局才能看透的道理,太过惊世骇俗。但刘琨对他不薄,甚至可以说是关爱有加,王烈也就横下心,说出这番肺腑之言。

    刘琨闻言,深深的看了王烈一眼,却扶起他,然后深深一拜:“阿烈,为师若能保得并州上下,你当受我一拜。”

    王烈忙搀住刘琨,心下感慨:这乱世之,豺狼当道,如刘琨、祖逖这样磊落的英雄豪杰要么被奸人所害、要么壮志难酬身先死,他王烈既然穿越而来,就要努力改变这些,英雄就该有英雄的道路,就算身死,也不能是死在小人之手、猜忌而亡。

    面对王烈卓越的眼光,刘琨身为权臣自然也能领悟其妙处。但刘琨却不会去问王烈是否得到了神仙传授了天书这种问题,但在他心里,自己这个弟子天纵奇才是肯定的,而且一心为自己着想,更是让他觉得老怀大慰。

    两人互相搀扶,心却觉得有许多话还不曾说尽。

    长路漫漫,古道飞尘,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老师,请回,他日我定会在您身边,日夜听您教诲”

    王烈骑在黑龙之上,对刘琨拱起双手,然后一带缰绳,追赶先行而去的令狐泥大军。

    这一刻,晋阳远去,天地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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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乐城,距离晋阳的直线距离在一千两百里左右,但如果算上一路山川、河流需要绕路而行,距离却是过了一千五百里,比之从幽州彰武到并州晋阳的距离差不多。

    而且从晋阳道盛乐的道路因为连年战乱的原因,缺少维护、修葺,加之王烈一行多为步军,还有很多辎车相随,所以每日行军却不过四、五十里。

    但这一路基本都由拓跋猗卢的势力控制,只要避过拓跋普根的耳目,却不用担心敌人阻隔、伏击。

    只是为了确保在抵达盛乐前不惊动拓跋普根,王烈等人出城后却是先往东南司州襄国城方向行去,而且特意做出一副潜行奔袭司州的模样。

    这一日足足行出近七十余里,才安下营寨,安营后王烈让令狐泥广布斥候,见到尾随大军的可疑的人马一概抓起杀死。

    直到半夜,众军再悄悄拔营起寨,趁夜折向西北小路,直插草原之都盛乐。

    而为了掩饰行踪,跟随王烈他们出的其实还另有并州军的一只运粮车队,和王烈他们一行的辎车粮队掺杂在一起。

    实际上,这支车队是去给前线的幽州军送粮,也算是加强刘琨和王浚的关系。这个主意也是王烈想出来的。

    王烈他们折向西北,这只前往前线的车队却继续向东而行,一路却故意留下不少痕迹,引人追踪。

    如此,王烈他们才算彻底消失在别人的视线里。

    这一路北上,秋意正浓,万物霜天,但因为北地干旱的原因,原本应该是天苍苍、野茫茫的草场、牧区,多少显得有些荒芜颓败。

    而且越往北走,道路愈显崎岖,人烟也越来越稀少。

    但即便这样,王烈他们行军却分外谨慎,侦骑、斥候撒出了十几里以外,就算偶尔遇到转场的小部落,也都被蒙浑等人出面,以运送粮草的商队掩饰过去。

    而且为了被这些牧民怀疑,大军则宁可选择绕行十几里,也要隐藏行踪。

    期间,拓跋郁律曾问王烈:“阿烈,你完全可以杀掉这些牧民灭口,为何辛苦绕行?”

    王烈一咧嘴:“如果我随便就杀掉这些无辜的鲜卑牧民,那么我和你口随便欺压胡人,嗜杀成性的大晋官吏又有什么区别?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未必都能做到,但一定会尽力去做,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异族的兄弟。”

    拓跋郁律闻言,少有的神色一正,却没有再说什么,但他心底最柔软的一块仿佛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他曾一直以为王烈和他之间也许有那么一点惺惺相惜,但更多的是互相利用,可是与王烈接触的时间越长,拓跋郁律就越觉得自己看不清王烈。

    说他豪爽仗义,可他却也有残忍狠辣的一面,而且很能算计自己的敌人,如对吴豫、对高乔、对龙季猛都是毫不留情,一踩到底;说他腹黑心坏,可是他对自己的兄弟却真的实心实意,甚至甘当风险,如那日在山谷他亲自率人马在绝壁上吸引敌军主力。

    今日,听王烈这般肺腑之言,拓跋郁律心下没有感动肯定是假,甚至在瞬间决定,只要王烈一直真心对他,那么他也不介意用这一辈子来真心换取这样一位异族的兄弟。

    “也许,是这辽阔的草原让一切狭隘的心胸都变得宽广起来吧?”对于自己这样非同一般的情绪,拓跋郁律给自己找着理由。

    但是,他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看着荒芜的大地,王烈心下也有自己的感慨,天地辽阔他很喜欢,但他却更期待的是十几年后,拓跋郁律成为草原霸主,这里将全部是控弦纵马的骑兵,而这些骑兵也必将是他王烈手下的一支王牌。

    那将是一种怎样的痛快啊,挥手之下,铁蹄滚滚,这才是男儿的人生。

    想到这些,王烈看向拓跋郁律的眼神愈炙热。

    拓跋郁律感觉到了王烈的注视,心惊胆战,问他:“阿烈,你想做什么?”

    王烈一咧嘴:“没什么,郁律兄,这次你回到草原一定要当上大汗,一定”

    拓跋郁律忙连连点头,因为这个敏感的家伙有一种感觉,若自己敢说丧气的话,眼前笑眯眯的王小郎君,一定会毫不犹豫把自己拽下战马,一顿暴打。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众人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却都是欢笑不已,他们两个人这般对话众人早已经习以为常。

    如令狐泥这般外表冷漠,实际上还是少年的家伙,甚至很是羡慕王烈能和拓跋郁律如此毫无间隙的交谈。

    自从进入草原,蒙浑他们这些鲜卑汉子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每天打马疾奔,兴奋异常,闲暇时高声欢歌,让整支军队的士气都提升不少。

    就连一直以来心事重重的西域商人穆萨和也是兴奋不已,能见识到如此浩瀚的草原,却比他那干旱少雨的家乡西域让人心旷神怡许多。

    这种欢乐,是真心的,无法掩饰的。

    甚至那些开始对突然改变行军方向有疑问的士兵,也都慢慢喜欢上了这样没有压力的行程。

    不用担心生死,不必在乎得失,天地辽阔间,心胸也自然变得开阔起来。

    草原,浩瀚的天地,远非晋阳上空那一小片似乎永远灰蒙蒙的天空所能比拟。

    但旅途终有尽头,这一路就算潜行藏踪,不断绕路,近一个月后,众人终于顺利抵达了盛乐外围,拓跋郁律获封的部落白山部也遥遥在望。

    ~~~~~~~

    盛乐城,位于乌兰察布大草原东北,也就是今天的内蒙古和林格尔。这里隶属大晋代郡管辖,而盛乐一带本是匈奴的故都,如今却被鲜卑索头部占据。

    至于这座赫赫有名的盛乐城,则是被鲜卑人称作始祖的拓跋力微初建,后经现任鲜卑大汗、代公猗卢重新修葺后,置为北都。

    几十年前,拓跋力微身死,其子拓跋汗的儿子拓跋猗陁继位,拓跋猗陁之后,就是如今被大晋封为大单于、代公的拓跋鲜卑大汗——拓跋猗卢。

    而今,拓跋猗卢在大汗之位已经十余年,其叔父拓跋禄官死后,拓跋猗卢更将其叔父分封的鲜卑北南三部合并在一起,建立起了一个强大的草原鲜卑王国。

    慕容氏、宇氏、段氏这些鲜卑的王族哪一个能比的上如今拓跋氏的强大?治武功十余年,拓跋猗卢开创了拓跋鲜卑一个新的时代。

    而且,拓跋猗卢正逐渐将鲜卑的政治经济心南移,先是治缮故“平城”为南都(今山西大同),并将拓跋鲜卑的主要官员都迁往了平城。建兴元年初又开始修建“新平城”于漯水南(今山西山阴北),令其长子右贤王六修镇守,统领南部。

    而拓跋猗卢只待时机一到,就正式昭告天下称王,而盛乐也经变为陪都。

    这日益强大的拓跋鲜卑,光是拓跋猗卢手下,就有能战的控弦之士(能战之兵,并非全是精锐)十余万,战马牛羊无数。

    但面对看似欣欣向荣的鲜卑,拓跋猗卢却有苦自知,他叔父拓跋禄官当年为一己的私心,将拓跋鲜卑一分为三,虽然在自己手右将北、、南三部重新合并,但分裂已久,人心思变。

    尤其是部盛乐,继承了其叔父拓跋禄官衣钵的拓跋普根一直不听他的号令,隐约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王国。

    拓跋猗卢可不是好脾气的人,数次想攻打对方,但一想道对方虽然不如自己,但也是兵强马壮,足有骑兵三万余人,就又只能暂且忍耐。

    真若强行征讨,只能是两败俱伤,让外敌高兴。

    这也是当年为什么,拓跋猗卢明明知道拓跋郁律不是自己叛逃,而是被拓跋普根强行送去石勒那里当质子,却装聋作哑的原因。

    而且,为了麻痹拓跋普根,拓跋猗卢甚至和刘琨约定,只要见到拓跋郁律逃回,就将其杀死。而且还特意将这个讯息传遍草原、

    甚至,拓跋猗卢修建所谓的新都“平城”,将重心南移,何尝不是对占据了盛乐的拓跋普根的一个让步呢?

    但在拓跋猗卢的心里,却是恨不得能将拓跋普根碎尸万段,真正将这个草原的一切全部掌控在自己的手。

    权利,让兄弟、父子反目,也让王者沦为魔鬼。

    曾经胸怀天下,纳百家之士为己所用的拓跋猗卢,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满腹猜疑、性格爆烈的大汗。

    不过,他能容忍这么多年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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