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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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称王- 第4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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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陶侃这边忧心忡忡,王烈这种示好的举动,却让王敦和琅琊王睿放下心来,就连江左的百姓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毕竟如果双方这样对持下去,进而开战的话,最后倒霉的只能是百姓。

    早在京口之战结束后的数日,随着来往的商旅。战斗的情节就已经绘声绘色的在建康城的街市酒坊里传扬开来。

    虽然大多数百姓不曾亲眼看见战局,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发挥充分的想象,来描绘、夸大整个战斗。

    尤其是王烈战后杀海贼,血染江水的事情更是让很多百姓深感恐慌。

    所以。一旦和平的消息传来,最高兴的无疑是这些提心吊胆的百姓。

    而促成了这次平稳过渡的重要人物,丞相府司马王导也被人倍加赞赏,甚至有人说他将江左从危机中解救出,是黎民百姓的救星。

    王导本就在江左百姓和官吏中名望极佳,经此一事声望更胜。

    而王敦也越来越信任自己这个兄弟,别人不知道详情,看王导和王敦两人依旧一副若即若离的模样。但王敦自己知道,若不是王导帮他,他还一直被蒙在谷里,不知道自己差点中了别人算计。

    不过。既然知道是陶侃在幕后搞鬼,王敦让然不会放过他,命沈充秘密带兵,严查荆湘两地来往江左的商队、行旅,然后苛以重税。想要先从经济上击垮陶侃。

    同时,以大将军的身份,命陶侃三月内带兵出征巴蜀,征剿成国李雄。

    不提王敦紧锣密鼓的对付陶侃。那边王烈已经收到来自荆湘两地的密报,只说令狐艾和费辰已经带人将王真救出。目前正寻杜彛揖於ァ

    有了这张底牌的王烈,心下大定。只要能将杜彛刂谱。敲茨歉瞿缓蠛谑志烤故撬蝗站涂山蚁

    但按照约定,王烈再过三日就要前往建康,正式拜会司马睿与王敦,王烈自然是信心十足,但他的手下却多有担心。

    尤其是苏良和冉瞻等人,坚决反对王烈犯险,就连谢鲲也建议由自己先代替王烈赶赴建康,确定司马睿和王敦真无贰心后再赶赴不迟。

    王烈看众人如此关心,却咧嘴笑道:“这种事情避是避不过的,尤其是王敦哪里,我既然投之以桃,他现在正忙着挖内奸呢,哪里还有心思来算计我,除非他有信心一起对付内奸和我,还有琅琊王的三重打击。”

    谢鲲闻言,继续道:“将军,你可知你这一来江左就得罪了多少人?琅琊王和王处仲也许碍于面子不会亲自出手,但暗中想要害你的人怕不在少数。”

    王烈剑眉一挑,不屑道:“一群宵小,我手下狂澜健儿足矣对付他们,再说不还有幼舆公您照看么?”

    谢鲲闻言,苦笑一声,原来王烈早就把注意打在自己头上,想用自己的人脉来替他疏通调停呢。

    想到这里也就不再相劝王烈。

    又过了三日,王烈只带一军一千五百人马,在谢鲲、谢艾、冉瞻和荆展的陪同下前往建康,却将苏良留在京口,以做后援。

    大晋建兴四年初秋,乘着微凉的东北风,王烈一行离开京口,逆水而上,不出一日,王烈他们所乘十艘快船如约抵达了建康城外的码头。

    之所以选择乘船,就是为了避免沿路狂澜军骑兵奔驰,给人造成一种大军过境的飞扬跋扈和紧张感。

    要知道,这些狂澜飞骑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好汉,只要一上路,那种肃杀之气就难以掩盖,尤其是在民风羸弱,人口相对稠密的江左,这样一只骑兵穿州过郡,一个不好就容易和当地人产生摩擦。

    王烈心思缜密,在这种小节上自不肯给人落下口实。

    得知王烈前来的消息,王敦、司马睿、王导等江左权贵悉数到场迎接,算是给足了王烈面子。

    他们之前也大都听人描述过王烈如何如何嚣张、粗暴,更看过密探传递来的王烈的肖像,但他们更期望能亲眼看一看这个初始不过是一个小卒,如今却成为统帅一方的刺史的模样,是敌是友,或者说暂时的联盟中,王烈究竟会如何表现,总要相见了解了才能知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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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王烈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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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兴四年秋,大晋扬州刺史府建康城,城东破冈渎。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找小说素材就到吾读 )

    破冈渎本是毗邻长江的一片荒废滩涂。

    后因船只经京口来建康,一路风高浪急,多有翻船。赤乌八年(公元245年)东吴孙权下令开凿运河,自句容东的小其至丹阳西的云阳西城,连接两端的原有运道,使太湖流域的船只经此道直达建业,所凿通的分水岭名破冈,所以称破冈渎。

    此河纵坡较陡,水源缺乏,由冈顶向两侧各建7座堰埭,共14座,用以平水和节制用水,成为有记载的最早的完全用建筑物控制的运河。后来因为其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有晋以来又在此兴建了码头、船坞,使之逐渐成为了建康城的水路转运中心,甚至可以说是掌握建康水路运输的经济命脉。

    平日这片河道里舟船蔽日,商贾云集,就算是在战乱时也是大晋经济贸易的中心点。

    可今日,江面上却不见一艘普通的商船,来往舰船都是打着大晋水军旗号的快船,几艘快船甚至将江面彻底封锁,严禁船只顺流东去。

    这样的行为,开始还让很多商贾百姓不停抱怨议论,但随着码头上越来越多盔明甲亮满脸肃杀的兵卒的出现,议论声就转变成了腹诽。

    而当一个个身穿华服的官吏在这些士兵和随从的簇拥下出现在码头的时候,这些商贾已经明白。今日一定是有什么大人物要莅临建康城了。

    这些人在临近巳时赶到的码头,一直过了晌午却仍不见远客到来。

    这时节尽管已经入秋,但头顶火辣辣的太阳却仍然在肆意散发着威力,那些身穿盔甲的士兵大多已经是汗如雨下。有些已经是面带疲色,但碍于军令却不敢懈怠。

    而那些身穿华服的官吏,虽然早有随从搬出毯子、胡床,供他们休息,甚至还不时有人送上糕点、茶水、时鲜水果,但大多数人还是已经变得没精打采,有几个人甚至已经要人搀扶才能坐稳。' 找小说素材就到吾读'

    这种景象,却让人不得不感叹江左风气却与北地不同。

    但大晋镇东大将军。加都督江扬荆湘交广六州诸军事、江州刺史、汉安侯王敦却始终安然立于百官之前,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整个人如巍峨山岳一般。

    此刻,王敦眼见一干官吏经不住烈日、丑态百出的模样。鼻子一抽,发出一声冷哼。

    和他并排而立的大晋左丞相、琅琊王司马睿听到他这一声冷哼,却面露尴尬,本来已经有些佝偻的身体也变得挺拔起来。

    司马睿虽然疲倦,但怎么也不肯在王敦这个老对手面前落了下风。

    王敦看了一眼司马睿。严重微微闪过一丝惊讶,片刻却笑道:“王爷,这等烈日,你自去休息就是。我在这里替你等候即可。”

    司马睿一听,也笑道:“君为何不去稍息。”

    王敦慨然道:“我闻那王明扬用兵极严。手下官兵令行禁止,就算是文官也多有严求。我身为江左大将。岂能因炎热而避,叫人轻视我们江左之人?”

    “大将军,你多虑了,我江左多文士风流,体力上稍逊那些北地儿郎也是事出有因,我们又不和他们拼蛮力。”一旁的从事中郎陈颁满脸含笑,对王敦道。

    王敦闻言却勃然变色,厉声道:“难道陈君不是北地南渡而来乎?”

    陈颁一听,满脸笑意顿时凝固在脸上,这码头上的百官,不说百分之八十,也有大半是因为战乱,衣冠南渡而来。就连王敦自己,也是出自北地的琅琊王氏,所以今日才会在江左与本地世家明争暗斗。

    王敦今日虽以江左英杰自居,但骨子里却还是彻头彻尾的北人,陈颁这个马屁却是直接拍在了马腿之上。

    甚至将大多数在场的北地出身的官吏都得罪了。' 找小说素材就到吾读'

    想到这些,陈颁在心里暗骂自己多事,怪不得刚才王敦的谋主钱凤都不曾开口,想来是等着自己出丑呢。

    众人一见陈颁吃瘪,顿时噤若寒蝉,陈颁可以说是王敦的亲信之一,尚且遭到呵斥,别人就更不敢再擅自进言了。

    再者,人多有傲骨,这些自命不凡的文人雅士骨子里更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有王敦做出的表率,一些平日里就和王敦不对付的官吏也都强忍疲倦,站直了身子,恐自己先倒下,一副软弱模样被人耻笑。

    要知道风流可不等于软弱……

    更不用说那些以王敦马首是瞻的亲信官吏了。

    司马睿也是面带愠怒,召来一个主事,吩咐几声,不一会就有人来回宣召:“左丞相令,百官不得失仪,有违者严惩不殆。”

    不过有些人实在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强自坚持了不到一刻,就又已经昏昏欲睡,无奈下竟然从怀中掏出平日用来壮阳发泄、刺激神经的五石散扔进嘴里。

    片刻,就变得神采奕奕,目露精光。

    可这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秋老虎的威力又是何等之强,这人只觉得一会儿就变得浑身燥热,下一刻已经开始神志不清的褪去衣衫,片刻就已经将官服撕扯掉。

    四周的百官一见大惊,有人看出这人是服用了五石散的症状,有与他平日里交好的,想要上前阻止他,却被他一把推开,进而撕扯在一起。

    一时间码头之上鸡飞狗跳,一阵大乱。

    王敦和司马睿很快就了解到发生了什么情况,王敦气的面如锅底,司马睿一张俊俏的白面也是一片煞气。

    眼见王烈随时能到,这些官吏竟然做出如此蠢事,若叫王烈看到,岂不是要轻看江左众人?

    “真正混蛋,该死!”司马睿紧咬牙关,那失态的官员正是他这一系的。

    “来人,把这个混蛋叉出去,扔进江中让他醒醒!”王敦大喝一声,就算那个官吏是司马睿一系,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再继续下去,这可是丢尽了在场所有官员的脸面。

    司马睿也是冷声道:“不要扔在这边,扔到后面那个粪池里去,一个时辰若他还活着送去我府上仗责五十。”

    这话等于是对那官员直接宣判了死刑,但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出言相劝。

    几个士兵冲出,架着那神智不清的官吏走了出去。

    那官员被拉下去后,现场很快恢复了平静。

    王敦看着眼前这些表情麻木的江左官吏,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莫名的懊恼,只觉得自己是与一群蠢猪共处庙堂。

    又看了司马睿一眼,忽然正色道:“王爷,你我虽多有不和,但今日敦有一言相告。我江左虽富庶,但民风着实羸弱,百官也多不思进取,如此早晚为人所占!”

    司马睿一愣,刚才的情况虽然让他也很恼怒,但他却绝对没有想到这么多,而且他也不会认为凭这件事,就可以危言耸听到江左被别人占去?

    难道王处仲这个老鬼是暗指王烈,在激我去对付王烈?

    他却不知道,王敦这的确是有感而发,尤其是出了身边有人为别人充当内奸,谋算自己的时候,王敦愈发的认识到,若自己一味和司马睿争斗,只会便宜了别人。

    至于王烈,他当然会提防,但至少今日他所指的并不是这头北地狼。

    可惜,司马睿不是王敦,体会不到他的心思;司马睿也不比王导,能看到迷局后的真相,这一刻他选择了笑笑,然后道:“大将军放心,江左还是我大晋的江左,是司马氏不能放弃的土地。”

    王敦闻言,暗叹一声,正要再说,却听得一阵号角之音,四周百官都是精神一振,嗡嗡道:“来了,他来了!”

    王敦的神色也是一凛,向远处江面上那正逆流而来的舰队望去,只见帆影点点间,似乎有一面黑色大纛正迎风飞舞,而那大纛下一个身影挺拔如枪……

    “王烈……竖子——不,英杰……”王敦的心中竟然有些矛盾,既期待快点见到王烈,但似乎又有些怕见到他……

    与那个躲在暗中谋算自己的人不同,王烈的行为似乎一直都摆在明面上,我不在乎你们怎么看,我只在乎你们如何对我……

    王敦的嘴角忽然扬起一道讥讽的笑意,因为他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司马睿神情紧张的看着远处。

    说到底,挟至尊之命而来的王烈,已经让这个心头不轨的王爷心有忐忑了。

    当王烈的旗舰停靠在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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