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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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称王- 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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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士林的舆论毕竟是强大的,王烈的檄文“杀虏书”可以在民间流传,造成巨大的影响,却很难改变一些人根深蒂固的观点。

    不过,随着半个月后,长安至尊司马邺的一道圣旨,所有的质疑都被压了下去。

    司马邺的圣旨很简单,只有几十个字:“镇东将军奉朕旨意王烈剿灭石勒逆贼,屠戮害我百姓鞑虏,实乃扬我国威、长我华夏黎民志气之壮举,因此高,特封烈为武功侯,赏帛千匹,赠邑三万户,狂澜军上下有功之臣各有封赏,普通士卒皆升一级。”

    至尊对王烈的肯定,迅速给王烈此战和杀俘行动定了性,就算士林内有反对,但也不敢再拿到明面上来指责,只能暗地里中伤而已。

    更何况,那些百姓为此也更坚信王烈行为的正确,在这些百姓眼里,司马家正统至尊的话,可比什么几个酸腐儒生的夸夸其谈更有力度的多。

    而王烈在二十一岁的年纪就被封侯,比之那大汉的霍冠军也不容多让,一时间天下谁人不识君?

    至于某些士林酸儒的中伤指责,王烈当然是毫不在意,也没有时间去管。

    甚至有几个儒生直接跑到他在平舒城的府邸外大骂,气得胡大海让们要痛殴这几个人,都被他拦下,用王烈的话说,就是:“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骂让们的,只要不影响到我们的行动,我们何须为他们脏了手?”

    王烈虽没处理那几个儒生,但得到王烈好处的平舒城百姓却愤怒了,一群百姓集合起来,将几个儒生围在城中一顿狂扁,事后这几个儒生在成内求医,竟然没有医馆和药店肯医治他们,而他们想乘车离开,也没有车马行肯租车给他们,这事后他们才明白王烈在幽州是如何的得民心。

    这些事情王烈听后也只是一笑了之,他现在关心的是如何处理战后的各种问题,如怎么继续让盘踞在襄国城的王阳等人失去抵抗之力,然后如何将去年俘虏的石勒的儿子石弘送回襄国城让他自立,再逼他远走左国城,未来好能祸乱整个匈奴汉国,却又不引起敌军怀疑;还有就是如何找到理由正式入驻江左,又如何取得至尊司马邺的支持。

    前一件事,一直按照计划进行,在石勒失败后已经可以说是十拿九稳;后一件事,王烈入驻江左不但是要制止司马睿和王敦的内斗,更有心找琅琊王氏的麻烦,为自己父亲报仇的心思。

    而且,王烈一直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王抗会这么就死在他乡,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父亲还在江左。

    这一切,都需要他亲自去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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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遥望江左

    “进军江左,掌控住江左的局势,为父亲报仇,然后挟余威西进,横扫成国、匈奴汉国等国,恢复汉人正统地位,实现自己的理想,最后功成身退。”这就是新获封武功侯的王烈目前的想法。

    至于是否取代晋室大统,说实话这不是王烈目前所想到的。

    取代一个朝代绝对不是想象的那样简单,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王烈现在的所做的一切,更像是一个尽心修补大晋帝国这座漏雨房屋的肱骨忠臣,而非是一个想要拆毁这座房屋,取而代之的枭雄。

    但无论如何,入驻江左都是王烈进一步扩充实力,实现理想的重要一步。

    王烈虽然人在幽州,但却有信心在年底前入驻江左并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并不是王烈盲目乐观,而是这一切都已经准备了至少一年,所有的前期工作都已经铺垫好,只待令狐艾和费辰等人从江左返回,带来与陶侃的盟书(这个时候王烈还不知道令狐艾已经以他的名义与司马睿和王敦为盟),以及长安那边司马邺的旨意。

    也许在常人哪里,想取得司马邺的支持,进军本不属于自己的地盘,肯定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可王烈不同,他名义上是司马邺的臣子,但实际上是司马邺真心敬仰的大哥,可以说若没有王烈,司马邺现在不过是长安城中的一个傀儡泥胎而已,在司马邺哪里王烈就是忠臣代名词。

    因此,司马邺对于王烈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认同和尊重,这次索辰来幽州,特意带来司马邺的一道密旨,那就是准许王烈以他的名义便宜行事,当然进军江左这样的大事,还是要正大光明的取得司马邺的圣旨才好进行。

    所以王烈丝毫不怀疑司马邺会不同意他入江左调停司马睿和王敦的奏请,只要圣旨一下,王烈将按照谢艾的计划,寻到江左的内斗的理由,他即可已天子之兵的名义去江左收拾乱局。

    而这个理由,无疑正是身上江左的令狐艾来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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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起令狐艾,王烈脸上就浮现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从令狐艾离开幽州,前往江左,如今已经将近四个多月,王烈一直不曾得到令狐艾发回的最新消息,心里确实有些焦急。

    也许在别人眼里,令狐艾多少有些玩世不恭、阿谀奉承,不是一个值得托付重任的人。在能力上,令狐艾也绝对算不上出类拔萃,论大局他比不过谢鲲,论机智他比不过谢艾,论政务他也比不过一直替拓跋猗卢治理代部鲜卑的卫雄。

    但在王烈心中,令狐艾却是值得信任的男人。

    这个男人心底的那一份固执与忠诚,不会比任何一个满嘴大义正义凛然的家伙差。

    至于令狐艾的能力,则更是常人难比,不说他是一个政务、军事和思辨的全才,单就从理解王烈新式思想上来说,令狐艾具有这个时代汉人少有的变通。

    可以说,令狐艾的心里和王烈一样重商逐利,而且不会假道学一般以此为耻;而在狂澜军中,大多数人开始并不是因为认同王烈的想法而为他所用。

    他们选择的道路虽然与王烈相同,但处理事情的方法却与王烈大相径庭。

    也因此,这也是王烈饱受诟病的原因之一。

    而这些人之所以追随王烈,是因为感受到王烈的重视,或者对王烈为人的欣赏和认同,又或者因为想报答他的恩情。

    却未必能理解王烈的思想,和他所提出超越了这个时代的一切。

    但令狐艾不同,在王烈落草山寨之时,落魄为一个手下只有百来人的山寨大王的时候,令狐艾就认同了王烈的大部分想法,这种认知上的相和在王烈看来却是如此珍贵。

    而且令狐艾为人很懂得进退,虽然一直受王烈信任,但从不居功自傲,更无什么仗势欺人之事,该拿的他一点不会少拿,但不该拿的他却一文不取。

    而且他对王烈和袍泽宁可做有话直说做真小人,也不会背后腹诽,这一点是下位者尤其难得的品质。

    也因此,尽管王烈手下现在可以说是谋臣如云,良将如雨,可也一直对令狐艾委以重任。

    令狐艾的地位在王烈心里没有人可以取代,令狐艾就和一个可以交心的风趣兄长一般,和他在一起时王烈会感觉很轻松愉悦,却又能在这轻松愉悦中完成很多公务。

    此次令狐艾奉命出使江左,王烈为了保证令狐艾的安全,更是先后派出数批人马赶赴江左,要求只有一个:宝哦胡令狐艾的安全。

    虽然后来王烈奔袭冀州,返回后又直接进入了掘鲤淀,没有时间过问令狐艾的事情,但心底却一直惦念着他的安危。

    此刻,一处理完手头上的活计,加之江左的事情已经到了关键时期,王烈又一直不曾得到令狐艾的消息,命人将白文召来,询问令狐艾的消息和江左的近况。

    自费辰去了江左,白文现在就如停不下的马达一般,一边要布置“护送”石弘回襄国城,祸乱匈奴汉国的大事;一边又要统辖狂澜禁卫的执法队与暗组,保证费辰不在时狂澜军情报畅通。

    这些日子,王烈也忙着处理战后的事情,所以两人已经数日没有见面,今日王烈召见,白文自是不敢耽搁,一到王烈的帅府,王烈开门见山询问起江左事宜。

    白文这边也是菜接到令狐艾在建康城的所作所为的消息,但还没有他去京口县后的新消息,却挑重点将令狐艾与司马睿和王敦见面的事情一说。

    王烈一听令狐艾已经自己做主代表他和司马睿和王敦结盟,忍不住笑道:“元止去时,我只要他稳定江左局势,莫要在我抽不出空前,引发江左矛盾,那样就等于白白便宜了别人。他如今却到好,四处为盟,难道还要让江左上下团结一心,打造成铁桶一般么,如此一来我又该以何种名义去江左了?”

    谢艾闻言笑了笑,他听出王烈其实对令狐艾的决定很满意,至少令狐艾目前在表面上是安抚下来了江左各个势力,王烈也能将心思全部用在对付匈奴汉国之上。

    而且,王烈还没有派人出使长安请求司马邺的旨意,加上这边要动员兵马、筹集粮草,这些事情处理下来,真正要出兵江左,怎么也要在夏末秋初了。

    不过谢艾有一句话却没有说,他的计划里根本就不是稳定江左,而是要让江左越乱越好,因为现在石勒势力即将被一扫而空,江左就算混乱,其他胡人势力也很难进入。

    而且,现在江左越乱,王烈出使江左才越有理由将司马睿和王敦等人的势力一扫而空。

    至于巴氐成国,固守一地有余,想要出蜀却只有二条路,一则荆湘,二则关中。

    荆湘有陶侃,关中有司马邺,他们绝难越过,所以也不怕他们趁机出蜀地夺取基业。

    而在石勒败亡后,除了刘聪就更没有鞑虏能渡江威胁江左,所以江左现在越乱,王烈才越有机会。

    王烈见谢艾笑的欢喜,忍不住狐疑道:“谢参军有何妙计,为何欢喜不止?”

    谢艾神色一凛,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忙正色道:“无他,主公剿灭石勒逆贼在即,江左又诸事平缓,只要令狐艾大人能顺利回来,我军就可以展开下一步行动了,艾正是为此欢喜。”

    王烈点点头,他并不是怀疑谢艾的忠心,谢艾可以说比狂澜军内所有人对他都忠心,甚至忠心到疯狂的地步。

    就说他和苏良发动狂澜军中将士成立的那个“近卫军”组织,这组织如今已经由百余名军官参与,变成了一个覆盖整个狂澜军上下的系统性团队。

    而且他们行事激烈无比,直接提出凡事皆以王烈为主,只尊王烈,不尊其他。

    而且一直希望王烈的手段可以更激进,甚至希望王烈能在某些恰当的时机自立

    这些白文自然定期会向王烈汇报,王烈也没有刻意阻止。

    但也正是因为谢艾所做的这些,才让王烈觉得谢艾行事太过偏激,而且王烈并不想这个组织、或者说狂澜军最后只沦为自己野心的附庸。

    所以,王烈此刻却是有心借今日的事情来典醒一下谢艾,免得他明明是出于好心,却背着自己做出坏事。

    王烈已经不是那个刚刚走出山村的少年,也承认自己已经和刚刚加入军队时的想法不再一样。

    他已经有了壮大实力,割据一方、打造新天地的野心。

    可这个野心却绝对和谢艾理解的那种立刻自立为王,取代晋室不一样。

    谢艾是军事上的天才不假,可却实在是政治上的小白,野心不等于狂妄,尤其是你身后有一个不但不能阻止你野心,反而推波助澜的组织存在时,野心越大,危害越大。

    虽然这样的组织在战斗时可以最大限度的凝聚起超强的战斗力,可在平时控制不好则会成为野心的助推剂。

    到时候,不是王烈希望自己怎样就怎样,而是会在情势的推动下,身不由己的做出很多违背他本原的事情,甚至让王烈转变成希特勒那样的疯子,最后害人害己。

    黄袍加身固然好,可多少人一旦身披黄袍,就是身败名裂之时呢?

    谢艾这个人聪明是聪明,也有统领全局的能力,但实在有些太自以为是,加上在政治眼光上的短缺,让他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如在刀锋上跳舞一般。

    他对王烈忠心耿耿,就总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在为王烈谋利,所以行起事来,颇有些不择手段,笑看别人生死,甚至对反对王烈的人,比王烈本人的反应还要激烈。

    王烈又是一个宽厚的主公,自重用谢艾后,基本对他放权不管,所以谢艾一直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但他却不知道,王烈早就想在此间事了,见一见其中的骨干,一则提升下他们的士气,二则鼓励他们向良性方面发展。

    王烈还是很相信政党政治的,虽然大晋的识字率不高,但这并不意味不能开展政党政治,反而因为人民群众缺少生活希望和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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