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一听,笑道:“这好办,这位兄弟,你是要和我们一起杀敌么?”
那寒林主听了,连连点头:“盼与使君杀敌,。”
王烈道:“你可会骑马箭?”
那寒林有些自豪道:“我也是从小骑马的人术虽一般,但也能开得硬弓,而且我愿意带诸位大人抄小路去军营,助大人攻取信都城。”
王烈一咧嘴笑了,对身边亲卫道:“分他一匹战马,一把长枪,一壶箭,你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前边带路!”
寒林大喜,接过兵器和战马,一翻身上了马,动作的确潇洒娴熟,然后又道:“请大人也允许我带上这些原来的部下,他们也都和我一样出身,并不是什么石勒逆贼的嫡系。”
王烈点点头,那些跟随投诚的士兵也都分到了兵器和战马,一起跟着向军营跑去。
王烈不介意饶恕这几百名胡人士兵的罪过,毕竟他们已经努力用自己的行为表示出了足够的诚意,他王烈也不是真的杀人魔王,能收服一批,给更多的胡人做出一点表率,还是可以的。
在寒林的带领下,王烈和段末坯直ā小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顺利冲到了军营外。
而且一路之上果然再没有什么兵马阻拦,这寒林显然没有说谎。
此刻,信都城的军营外已经是一片大许是因为四面大火的原因,到处都是衣衫不整,满脸惶恐的敌军;而军营内,则是火光冲天,在火光的映照下,不断有撕杀声传来,显然荆展等人正和敌人恶战。
王烈一见敌人不断涌进军营,心下担心荆展他们的安慰,大吼一声:“狂澜军到,有抵抗者,杀无赦!杀敌——”
身后狂澜军骑士一起喊道:“杀敌——”
铁蹄隆隆,瞬间冲进了正盲目向前的敌军后阵,那些匈奴汉国的士兵就如炸了窝的马蜂,顿时四散开去。
而有那么几百个胡人想要抵抗,却都很快就被狂澜军的骑兵戳死在当场,但总算是把王烈他们拖在了原地。
而此刻,那个羌胡校尉却根本无暇顾及这身后的事情。
原来,那个羌胡校尉在接到羯人县令的报信后,就立刻组织人马,分出大半人马让县令带着去南救援。
而军营内存放有粮草和军资,一样不能有失,那校尉却亲自带着两千人攻打军营,奈何荆展等人利用粮草和物资,把通往军营内的道路点燃阻断,一时间却攻打不下。
而且,王烈他们的突然出现,也出乎了这校尉的预料。
若是按照正常路线,段末坯和王烈他们就算冲进了信都城,在前往军营的道路上也一定会遇到那县令率领的援兵;可是因为有了寒林这个意外,这家伙因为主要负责守护城一日间数次往来城和军营之间,对这道路极熟,所以带着王烈他们一路绕行,竟然无意中避过了那县令带领的敌军。
在那校尉想来,自己分给那县令三千多兵马,怎么也能控制住南局势了。
可是,没想到敌人竟然在一盏茶的时间里就攻陷了南并且出现在了自己的后军。
加之王烈他们在快抵达军营前放缓了速度,军营这边又嘈杂不堪,因此这校尉却是对王烈他们的忽然出现毫无防备。
眼看后军瞬间就被冲散,那校尉气得的不断大喊:“稳住,不要哪个再敢跑,杀无赦!”
那校尉已经看到,王烈他们最少冲进来数千骑兵,而之后还不知有多少人马正呼啸而来。
但这校尉不想就这样放弃抵抗,一则是他不相信其余的三千多兵马能这么迅速被敌人消灭,二来这军营建筑的颇为坚固,两千千步军背靠院墙站立,前边竖起盾牌,加之街道狭窄,只容五六骑并行,就算那军营前有一小块广场,但也只能进入数百骑,却不能用一拥而入。
如此地理位置,就算敌人有万人,也只能数百骑数百骑的上前。
最主要的,这个校尉在今日早晨刚刚收到来自襄国城的飞鸽传书,说已经有一只援军已经在五日前出发,此刻正在前来信都城的道路上。
只是这个属于军事秘密,他现在还不能说出,但心里却是有所依仗不提。
这校尉心存侥幸,但就在这个时候,王烈和段末坯人已经冲到了阵前,这两人艺高人胆大,随后身后只能跟上数十骑,但面对敌人竖起的长矛、盾牌阵,却是毫不畏惧。
王烈一带黑龙,黑龙竟然借着奔跑的力量飞跃而起,直接从矛阵上方越过,在匈奴汉国士兵惊愕的目光中,黑龙庞大的身躯就如一朵乌云覆盖在了他们头顶。
下一刻,黑龙的铁蹄狠狠砸在第四排匈奴汉国士兵的身上。
这一跃竟然足有十余步的距离,随后王烈手中大枪连摆,瞬间将面前的几个还处在惊愕中的敌军击杀。
而段末坯也紧随其后跃进敌阵,紧紧护在王烈身后。
其余几十骑虽不是都有王烈和段末坯这样好的骑术,但还是有十几人成功跃入,后边的狂澜军骑士一看,也都迅速冲进军营前的广场,不断越过敌军,或者用自己的血之躯撞击着这盾牌阵。
冰冷的矛锋刺入身体的瞬间,就算是再勇敢的狂澜军士兵也会发出一声嘶喊,体内的力气就仿佛顺着那个不大的血窟窿被迅速ou走了一般,但就算是这样,在濒死之前,他们也会纵着坐骑,将手中的长枪狠狠刺进敌人的iong膛,为身后的战友用身体撞开一条血路。
阵中的王烈,听着自己身后那用大晋官话冒出的一句句怒吼和嘶号,不用回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不是没一人都能纵马越过那生死的距离。
王烈心下腾起一股怒火,却是大吼一声,根本不再防御,瞬间就刺到身边几个敌人,然后直接一带战马,反向阵前那些树盾的敌军杀去。
段末坯和那些狂澜军骑士也跟着冲了回去。
这样一来,两面夹击,却是立刻将敌军前阵冲的大
这一刻,这校尉也顾不得保守秘密,大吼道:“给我顶住,我已经接到信息,明日主公大军就会来到,坚持这个夜晚,全军退入军营,将军营内的党杀死,胜利是我们的!”
匈奴汉国士兵一听这话,顿时像嗅到了蜂后味道的工蜂一般,开始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向军营内撤去。
王烈一看这种情况,却是愈发心情焦急起来。
若让敌军撤入军营,就算只有千人,凭借这高达数丈的坚厚墙壁,也可以支撑一晚不败。
因为王烈他们根本没有攻城器械,甚至连云梯都没有一架。
如果这样耽搁下去,军营内犹自坚持的荆展和一百多名兄弟就可能被敌军所害。
王烈,绝对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此刻,王烈目光炯炯,他却决定放手一搏,擒贼先擒王!
王烈一枪戳死面前的一个敌军,然后扫向那羌胡校尉所在的位置。
那校尉大约在他一百二十步之外,四周的亲卫并不太密,只有几个挡在他身前,但随着他的指挥走动,还是会暴lù;出大片的身形。
这种距离在白日里术精准的弓箭手,只要能开得硬弓,都有很大的可能中目标,并不算多稀奇的事情。
可现在却是深夜时分,天空中彤云密布,又有风声不断。
尽管军营内火光冲天,晃得那校尉身前一片光亮,但一百二十步外看去,那校尉有如一个昏暗的影子般不断晃动,加上风速的影响,寻常弓箭手肯定不中他。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身在亲卫群中的羌胡校尉才敢大吼大叫。
但他却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天下闻名的神手王烈,那个在黑暗中有一点光亮就能箭山林中急速穿行饿狼的神手。
此刻,王烈已经弯弓搭箭瞄准了黑暗中的那一个小小的身影,一百二十步外,那身影其实就比半个拳头大不了多少,若真计较起来,能中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已经算是神箭手了。
但在王烈的鹰目凝神之下,那目标却迅速的清晰起来,仿佛间那身影被慢慢放大,猛然,军营内一阵火光暴裂,借着这瞬间增强的光亮,王烈手中羽箭猛然飞出。
火光中,这一箭的白è;尾羽之上似乎也被涂抹上了一层橘黄的è;彩,下一刻那è;彩流星一般的消失在那个模糊的身影之上,只听得那羌胡校尉一声惨叫,咽喉中箭,倒地身亡。
王烈一见,收弓提枪,一指那校尉的方向,对着群胡大喝一声:“尔等首领已经授首,还不快快投降!”
这时那个投诚的胡人幢主寒林却也跟着高喊道:“弟兄们,那白虔每日自己作威作福,占尽好处,对我等却百般刁难,稍有不顺就大骂我等,如今他已经惨死,我等又何必为他卖命?”
此刻,那羌胡校尉的身边已经是成一片,匈奴汉国的士兵也都发现了不对,一听寒林这话,更是面面相觑,寒林却道:“想抵抗的也行,自己主动站出去,拿起你的刀枪去与晋军撕杀,但请不要连累兄弟们跟你们送死!这等世,能活命比什么都强,不怕你们笑话,我是降了的,你们愿意送死就自己去吧!”
几个那羌胡校尉的亲卫还要鼓动众人为大家报仇,吼道:“大家不要听这个蛋的,杀死汉人,为白虔大人报仇啊!”
但刚喊出,黑暗中三支羽箭同时飞出,一支来自军营内,两支来自王烈手中。
三支羽箭几乎不分前后到,三个亲卫惨叫着中箭倒地,接着军营内杀出一队人马,正是荆展等人觉得时机已到,放弃了防御,趁杀出,而刚才军营内的哪一箭正是荆展所
王烈这边也一挥手,众军顿时一起大喊道:“那个不降,杀无赦!”
这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一出,看着四周已经高举起弩箭,瞄准了他们的狂澜军士兵,这些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一干胡人士兵顿时纷纷跪倒。
这种时候大家都只恨别人比自己投降的更快一些,就连那个被段末坯扒了衣服的都尉,此刻也是鼻青脸肿、一身单衣哆哆嗦嗦的跪在人群里,显然这小子因为丢了军令,刚刚肯定已经被自己的长官修理了一番,吃了不少苦头;但此刻为了活命,也顾不得许多,却是带着几个军官躲在其中,生怕被抓去砍头。
段末坯一见,轻蔑的看了一眼这个在酒桌上叫嚣喊杀的家伙,本来对他的满腔怒火都化作了不屑。
很快,投降的匈奴汉国士兵都被解除了武器和装备,押解进几个大的营房内,集体看管。而那些敌军军官也被挑选出来,单独看管。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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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穆萨和的兄弟
第二百八十章,穆萨和的兄弟
敌酋授首,群胡请降。那个羌胡校尉死后,身旁的不足匈奴汉国士兵死的死,降的降,全部溃散。而那个侥幸活下来的羯人县令也很快被人抓到。
原来,这个怕死鬼带着三千兵马赶到城mén处,却正见到后续入城的狂澜军大军,根本没有撕杀的勇气,扔下军队,吓得掉头就跑,狂澜军一阵冲杀,将失去了指挥的三千匈奴汉国骑军在城内四处围剿杀光,那县令也很快被城内百姓献出,直接做了俘虏,被扔进了县衙内的死牢看押。
眼见城内大局已定,王烈命令狂澜军立刻紧闭信都城mén,然后全城搜捕度敌人的残余。
这一次他并没有向往日那般着急离开,因为此刻王烈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更大胆的计划。
而这个计划的由来,正是那个羌胡校尉的怒吼:“坚持住,明日主公的援军就会到达。”
王烈凭借这句话,敏锐的从开始那个已经成了死人的羌胡校尉的呐喊中发现了一个重要的军事情报——有援军即将抵达信都城。
当然,这个情报还没有得到证实,也要与段末坯商讨后才好做决断,王烈并不想现在就说出来。
王烈却先叫来了那个积极投诚,帮助狂澜军劝说匈奴士兵投降的西域胡人幢主寒林,当着全军,包括哪些还没有被押解走的俘虏的面,笑眯眯道:“今日寒林幢主却为我军立下大功,你可要什么奖赏?”
王烈这也是故意而为,就是让那些俘虏都看到是怎么对弃暗投明者的,要为他们树立一个好榜样。
果然,见王烈如此善待寒林,一干俘虏和投诚的士兵眼中都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那些拼死抵抗后才投降的俘虏自然是有些懊悔不该为那个羌胡校尉白虔拼命,现在却只能是俘虏;而那些跟随寒林一起反戈一击的士兵则是暗自庆幸自己选择的及时与正确。
这边,王烈仔细打量寒林,只见他中等身材,黄须虬髯,就算再军中,头顶也裹着一块头巾,而并不带头盔,这也是典型西域胡人的特点。
寒林见王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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