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一片千年秋季才新开发的土地,掘鲤淀如今寄托了幽州太多人的希望,因为这里水草丰富,土地féi沃,开垦后几乎无旱涝之年,旱时可用王烈发明的新式水车提掘鲤淀附近河水灌溉,涝时则直接将水派进附近的掘鲤淀;又因为掘鲤淀地处章武郡、高阳郡与常山郡三郡之间,地理位置优越,很难遭受兵灾侵扰。
如今,它与掘鲤淀之间的方圆近百万亩土地都已经被开垦成了良田。而且,自从这里被开垦后,就迅速吸引了来自各地的流民近十万户,王烈却将他们全部编上户籍,归为幽州之户。
如今,这积攒了数百年的féi沃土壤,供养出了最丰硕的稻谷,却是在今年秋天时迎来了一场罕见的大丰收。
也正是因为这里如此féi沃高产、适宜耕种,幽州百姓现在都把这里当成幽州的新粮仓。
而随着掘鲤淀的开发,王烈更是在这里建设一座新型城市,名曰瀚海。
而瀚海城的兴建,初始并没有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甚至王烈刚刚开始开垦掘鲤淀时,大部分势力还暗笑王烈是钱多luànhuā,在这种臭水泡子旁怎么可能种粮?再说,就算收获一点粮食,又怎么能够幽州百姓食用?
结果,事情出乎了所有等待看王烈笑话人的意料,短短一年多内,掘鲤淀方圆数百里本是荒无人烟的荒地就已经变成了稻谷满地的宝地。这其中所产的粮食不但足够幽州军民食用,甚至还被王烈高价卖给了缺粮的势力。
而就在掘鲤淀旁十里处,一座名为瀚海的坚城,在众人不经意间就已经拔地而起。
而越来越多的人也被这座城市所吸引,来到这里。
这座城市的初始,不过是几个穷苦渔民的窝棚,然后变成了一排开垦掘鲤淀荒地民众与军人的营地,接着又由营地扩展成一个村镇,然后就开始有大量的工匠和正规军涌入,开始兴建城池,短短半年内,一座城墙高达六丈,周长超过了三十里的城市就矗立在了掘鲤淀边。
这城市的出现是数十万汉家百姓和军民努力建设的结果,更是王烈治下强有力财政支持的结果。缺少一样,都不可能在半年内竣工。
也因此,不但各方势力在瀚海建成后才发觉了不对,表示出惊讶;就连目睹了这一切的瀚海城的新居民,也无不对王烈表示出了自己的崇拜与尊敬,在他们看来如果没有王烈,幽州就根本不会有今日的景象。
也因此,这里的百姓无疑是最支持王烈各种新政的一个群体。
而对于即将开始的针对石勒的大战,虽然大多数人并不知情,而且整个瀚海对外也丝毫没有兴师动众,但内部却已经如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为这个目标服务起来。
根本不用王烈动员什么,当王烈以提前准备明年掘鲤淀春耕,招揽幽州百姓前往瀚海城垦荒的消息后,大批居民和民工就自动汇聚到了平舒城和瀚海城,在两地官府的统一安排下,先后抵达了掘鲤淀边,开始修建新的营房,为建兴四年春天的开荒做准备。
王烈甚至将狂澜军一部分的军械设备也运送到了瀚海,现场锻造各种器械。
在这些民工和百姓眼里,现在多吃一分苦,不但有丰厚的工钱可拿,更会让明年的丰收打下基础。
没有人清楚这次所谓开垦春荒对未来幽州,乃至整个中原局势的影响,而那些魂杂在民工队伍中的狂澜军士兵却隐约明白自己的使命。
在看似波澜不惊的建设工地上,正酝酿这巨大的风暴。
而就在这个机器高速运转的同时,保证这个机器运转的润滑剂——白文一行也悄然抵达了瀚海,为狂澜军开战前清除境内的敌人密探、奸细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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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锄奸记
第二百六十九章,锄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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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州,你随便拦住一个路人,问他王烈如何?治理州郡是否得力?那人基本都会回答:“是一个好主公,把幽州治理的风调雨顺,州强民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就算偶尔有反对者,但也只是能攻讦下王烈张扬的性格和有些惊世骇俗的政策,却不不能否认王烈入主幽州两年多来,为百姓所做的一切。
你若把相同的问题对狂澜军的士兵提出,得到的则更是狂热的答案:“王明扬,是我们的统帅,是我们的偶像,我们愿意誓死捍卫他!”
因此,对着这些士兵来说,王烈既是他们的将军,是他们的兄弟,更是带领他们去的一个个荣誉的引路者。
而且,这个堂堂大晋的镇东将军,实在是毫无架子,不但每日与士兵一起训练同甘共苦,更是对军中各项违纪严抓不殆,无论是贵为校尉,还是普通士卒,却是一视同仁,众家士兵无论是王烈亲自招收训练的狂澜军新兵,还是原来的幽州军将士,都对王烈信服无比。
而原幽州军步军队主韩云,现在的狂澜军重骑军幢主韩云,就是王烈的崇拜者其中之一。
从一个贪生怕死的普通士卒,到狂澜军重甲步军中的幢主,韩云看起来似乎还是那般贪生怕死,一谈起有可能发生的战斗总是唉声叹气,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老子若先死了,一定是你们把我推在了前边,为你们挡刀枪了。”
但了解他的人却知道,在如今的战场上,韩云一旦发起疯来,却比带领他们的校尉胡大海还要可怕。
这种蜕变,正是王烈以及身边那些兄弟带给他的。
韩云的内心里更是把每次战斗都冲锋在前,勇猛无匹,又智谋百变的王烈敬服不已,私下里更对孙安说过:“如此luàn世,主公当为天下之主!”
其实,又何止是韩云,如曾经在激鸣寨落草的荆展,北地猎户出身,跟随王烈远赴盛乐,被王烈发现了他的才干,却主动要求加入费辰的情报组织,甘当狂澜军最隐秘也是不为人知的无名英雄——密探。
随后,又因为协助费辰和白文破获了石勒在幽州的据点,居此功被调给白文为执法队的副手,对王烈更是死心塌地忠心耿耿,曾经对王烈明言:“我愿做主公手中之刀,为主公斩杀主公不能斩杀之人。”
这些人,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无论是在明面的战场之上,还是在暗地里的情报战线,都被王烈若有若无的影响着。
而且,王烈也的确是一个善于发现别人长处的人。
比如韩云,放在一般主公那里,肯定会为他的贪生怕死而惩罚他。
但王烈却敏锐的发现了韩云贪生怕死外表下对兄弟的忠诚与热血,还有那十分灵活的头脑。
王烈也似乎并不想把韩云简单的当做一个士兵或者军官去使用,通过几次事情的观察,王烈发现韩云的确十分有头脑,他的所见所识,绝对不是普通贱籍军户所能拥有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之前王烈也曾听孙安提起过,说韩云吃醉酒时曾和他们说起过自己的身世,但只是说了寥寥数句,说自己是什么大户人家之后,再问深入,就已经不回答。
至于白文那边查到的情报是韩云参军前的家族的确是大户,但似乎并不是他本家,而是被收养的,之后因为战luàn,那个家族也已经毁于战火,再往前就很难查到了。
王烈却是毫不在意韩云的身份,在他看来,韩云今日已经完全融入了狂澜军,又有这般才能,不好好开发利用实在可以。
王烈却命令韩云现在的直接长官孙安,在日常战斗里多照顾韩云,甚至可以让他少顶在第一线,免得这样一个人才折损在战斗中。
这却正遂了这个家伙的心愿,但心里却对王烈更加感激涕零,尽心尽力起来。
而在这期间,韩云和荆展等人,却都跟随各自的长官来到了掘鲤淀附近,为即将展开的对石勒的战斗做着最后的准备。
同时,王烈开始抓紧从日常学习、训练优秀的普通士兵中选拔出底层的军官,毕竟在一个好的队主或者幢主的带领下,士兵们才能更好的发挥战斗力。
而选拔的方式就是军内的举荐加上比武。
一切,都紧紧围绕一个目标——进攻石勒,赢取胜利。
狂澜军战力的提高却只是保证这次战斗获胜的基础,谢艾计划中更重要的部分却是联合各方势力一起进攻石勒。
而派往青州、豫州以及并州的各路探马都已经带回了消息。
曹嶷、祖逖都欣然同意,表示王烈若出兵石勒,他们将鼎力协助,当然王烈也答应事成后会与他们共同瓜分石勒的冀州,同时也给曹嶷和祖逖送去了辎重与粮草。
当然,为了保密,防止消息走漏,王烈并没有对他们明言何时进攻石勒。
至于刘琨和拓跋郁律那边更是不会拒绝王烈的要求,拓跋郁律甚至直接让méng浑先行带领一支五千人的骑军从代部鲜卑直接东进,秘密抵达幽州,随时准备协助王烈出兵。至于大部人马则等待王烈消息后再行触动。
王烈这边在将一万步军调往常山郡后,似乎就再无动作,依旧是在平舒城中组织城市建设和军队训练。
只是,在平舒城西北数百里外的掘鲤淀,这些日子王烈以开垦新土地,以为来年春耕做准备围殴理由,调入了数万军民前往建设营房、打造器械。
这些军民本来都是普通流民或者百姓,因为长期跟随狂澜军参与各种建设,在接受考核后就逐渐有了一个统一的身份——军民,他们享受有比一般民工更高的待遇,但又不用上战场,所以很多人都想进入这种队伍。
这次调动,落在其他势力眼里却依旧没有引起怀疑。
因为王烈开发掘鲤淀早已经不是秘密,而且掘鲤淀的开发成功,更让王烈的做法为很多势力开始模仿,在自己势力内有这种湿地的更是开始立刻就进行了荒地开垦。
只是缺少技术、设备和远景规划的他们,一时半会是达不到王烈的这种速度和水平了。
而当日王烈初恳掘鲤淀,也派进了数万军民入驻掘鲤淀,后期更招揽到十万余户流民到掘鲤淀附近居住,而如今哪里已经俨然有了一个二十余万人口的县城瀚海。
所以,这次王烈再派大批军民进入,却也符合每年春耕开垦的需求,加之掘鲤淀一带并不是什么军事要地,却实在引不起大多数势力的重视。
而那些军民入驻瀚海后,看好样子也的确是开始为垦荒屯田活动做准备,只是因为现在天寒地冻,不能做更大规模的建设,他们做的也大都是前期的一些工具打造。
毕竟很多器具不方便远距离运送,而在原地打造成本和时间也更有保障。
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些军民中却魂杂有大量的狂澜军精锐士兵。
每日这些士兵也与军民们一起出工、下工,一样拿着工钱,看起来就和任意一个军民都没有什么两样。
此刻,就在掘鲤淀附近新建的城市瀚海城外五里外的一片滩涂上,一个满脸冷漠的汉子身穿普通的军民服装,魂在一群人中,正搬运着刚刚由辎车运来的物资。
这汉子年纪三十左右,身高在八尺左右,相貌平平无奇,几乎毫无特点,即便是看上十几眼也未必能记得住他的相貌。
唯一算得上有些身材的是那一双眼角微微上翘的凤眼。
这汉子看起来并不强壮,身材也顶多算得上是匀称,可是搬运起辎车上的包裹却是很快,一百余斤的东西在背上一背就走,步伐稳健快捷,十几步内就走能走到库房,每一次的步伐都似精准量过一般。
而且这汉子话很少,只是闷头干活,根本不向其他人那般,偶尔还会与身边人jiāo谈调侃,就算是歇息时也只是一人蹲在角落。
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人看这汉子如此能干,却忍不住赞道:“老文,你这身板真不错,劲头这么足,以前也是庄稼汉吃苦出身的吧?”
那汉子闻言,依旧是满脸冷漠,也不回头,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就又搬起了一个麻袋走向库房。
旁边的几个人见他这样,却是不屑道:“老何,你何必理这个家伙,一副被人欠了钱的模样,还当自己是个大将军呢。”
老何却道:“你们几个xiǎo子狗眼看人低,这样能干的汉子就算现在落魄,将来也必有出息,算了,你们还是太嫩,说了你们也不懂。”
然后,老何看着自己这个刚加入军民队伍中不到一个月,却沉默寡言的伙伴,那背影单薄却挺拔,就算是百斤的包裹压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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