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去看着那环首刀,心中暗道:“这群魂蛋,果然不是好东西,这军中制式武器都能nong到,若说没有叛逆之心,打死我都不信”
正思量间,那xiǎo头目一听他说是“岑氏商行”的人,却立刻来了兴趣,一把将那个壮丁扒拉到一边去,自己来到车马前,掀开覆盖在货物上的油布,却见一台台已经组装好的鼓风机,一架架崭新的曲辕犁,整齐的摆在车子里。
那xiǎo头目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然后满脸轻浮道:“你们岑氏商行真是好运气,也不知道攀附上了哪个财神爷,能nong到这么紧俏的农具,这十几车货物在晋阳转销到盛乐或者平城,最少要赚上几百金吧?”
那少年却忙憨憨笑道:“大人说笑了,赚不了这么多的。”
那xiǎo头目却呸了一声道:“少他**和老子在这里哭穷,老子和气问你,你就当老子是白痴么?你们是什么身份你们自己不知道么?你们这是不良商贾,是要收取重税来弥补自己的罪过的”
商队一行闻言,面面相觑,自己怎么就变成不良的商贾了,还什么弥补罪过……、
那少年心下差点被气得笑出声来。
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就够能寻找借口了,没想到这种穷山恶水,还有比自己还能正义凛然找借口的家伙。
见商队一行人一副愕然的表情,那xiǎo头目显然十分满意,认为这些人已经被自己的“威严”震慑住。
那xiǎo头目却立刻道:“按照刺史刘大人人制定的最新的税负比例,像你们所贩运的这等暴利商品,每件加收五十贯五铢钱,听好了,是足额的五铢钱,其他银钱概不好用。伦同,你去查查他们有多少件货,然后把钱收上来。”
一个壮丁闻言,立刻笑着跑出,就要开始查摆货物。
按照规矩,这货物清点下来,他这个负责清点的,最后分钱的时候肯定会多分一些的,他又怎么能不高兴。
那商队的少年却一改刚才笑意,伸手拦住对方,惊讶道:“这位大人,你搞错了吧,我们一件货物一共才赚多少钱?你收取五十贯,我们可就赔钱了。”
那xiǎo头目闻言,却是不屑道:“尔等休要废话,我管你们赚多少钱,这税负比例可是刘刺史制定的,刘刺史知道么?是我朝的大将军,怎么,你们不服么?”
那少年却道:“若是刘刺史所制,我怎敢不服,但请大人你拿出刘刺史增加赋税额度的文书,我看过后,如数jiāo税”
那xiǎo头目闻言,大怒:“你xiǎo子,还敢要刘刺史的文书,你这是找死么?”
他们哪里有什么文书,所有东西都是信口开河,上边给他们收取税负的比例,他们却要多加上三成。
而多收取的在这些,自然全部要落入他们的腰包,这些又怎么可能有官府的文书佐证?
见少年却是步步不让,坚决要看到文书才肯给钱。
眼看磨叨了半天,身边其他壮丁都忍不住发出不满的讥笑声,这xiǎo头目再也忍耐不住,却是恶从心头起,竟然一把chou出腰刀就要劈砍对面的少年。
这少年后退两步,却摆手道:“你这人真是粗鲁,不要动怒,我给钱就是”
那xiǎo头目犹豫了下,对方若是哪个xiǎo商行或者是鲜卑那边来的,杀了也就杀了,估计也没有什么后患,但那岑氏商行如今是北地最大的商行,据说你商行老板和那幽州的王烈有jiāo情,而王烈怎么说也是刘琨的弟子,若真恶了这条人命,以传闻中王烈暴虐嗜杀的性格,还有刘琨护短的性格,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却是啐了一口,骂道:“**,牵着不走,非让老子生气;算你xiǎo子走运,赶快把钱准备好。”
少年眼中寒光一闪,转过身去,这时身后一个魁梧汉子走了上来,附耳轻声道:“大哥,已经查清楚了,几个暗哨都已经处理掉,现在动手,十息内定能冲进壁垒,壁垒内的烽火台也已经被控制,下令吧——”
少年点点头,却是毫不犹豫,转身向车队走去。
而那个魁梧的汉子却是在商队间传递着信息。
那xiǎo头目还以为他去拿钱,得意的撇着嘴,算计着自己今日能贪墨下多少银钱,而今夜是不是又可以去找那个风sāo到流出水来的相好作乐。
正想着美事的时候,那少年已经转身,然后将手中一个钱袋扔出:“接着——”
那xiǎo头目欢喜的张大了嘴巴去接着钱袋。
下一刻,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少年手中变戏法一般出现了一张长弓,接着一道寒光,如流星赶月一般飞来。
那xiǎo头目心下肝胆俱裂,但还未等他闭上嘴,下一刻那羽箭直接射进了他的嘴中,锋矢尖锐处却直接从后脖颈传出,带出一蓬血雨。
下一刻,只听着弓弦、机弩声不断,不过十几息间,几十个壮丁全部中箭倒地。
接着这一群人却是快刀砍断拉车马匹的缰绳,也不带上鞍马,直接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就手举弓弩和长刀,冲进了大mén四开的壁垒。
壁垒处本来还有几个壮丁,但却都散漫的偷懒坐在那里,一边闲聊,一边看着关卡这边的热闹。
心下却都羡慕这些人又有féi羊可宰,但今日他们不当值,却也只能白白眼馋。
但等到他们见商队中人忽然举箭射杀壮丁,然后飞身上马冲来的时候,这瞬间的惊变,却让他们吓得惊呆在原地。
有几个人刚要喊人,从壁垒内已经冲出几个商人打扮的汉子,把他们砍翻在当场。
下一刻,这一队骑兵已经顺利冲入壁垒。
壁垒内本还有百余名壮丁,但在猝不及防下,面对这几十个如狼似虎的骑军,却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这些人就如手拿着玩具刀枪的孩子遇到了武功高超的大人一般,没有人是这些骑兵一个照面外的对手。
而且,还不断有暗箭从壁垒内部的角落射出,射在他们的身上,更让敢于抵抗的壮丁胆寒不已。
战斗持续了不到半柱香时间,当那个带头的少年喊出“我乃幽州王烈,尔等再敢抵抗杀无赦”的时候,这些壮丁却是彻底失去了斗志。
王烈,那可是名满天下的杀人魔王,更是刘琨的弟子,就算给这些壮丁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再动手反抗。
更何况,主事的头目已经在第一时间就被魂进壁垒内的狂澜军斥候刺杀,群龙无首下这些人更是恨不得立刻投降,免得被砍杀在当场。
可是,他们不反抗,却并不等于王烈会就此放过他们。
王烈让人将让们全部集中后,不分青壮老弱,尽皆杀死。
这并不是王烈嗜杀,而是一旦走漏风声,势必引起其他壁垒的集结反抗,到时候突袭就变成了攻坚战,那事情就随时可能从铲除并州内部的毒瘤,变成与匈奴汉国的敌人正面jiāo战的场面。
毕竟那些敌对势力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些拉拢多年的势力被铲除掉,必然会趁并州的内耗,派兵进攻。
顺利攻取第一个壁垒,王烈却是命手下迅速换上这里壮丁的服装,押着所谓的商队继续向下一个壁垒挺进。
随后几日,乐平县和沾县境内的十几个壁垒都一一被攻破,就连盘踞在两个最大壁垒内的袭氏与韩氏的族内高层也全部被抓住,包括那个贪赃枉法,包庇家族的乐平太守韩据。
这个倒霉的太守,在王烈开始袭取壁垒的第一日,就被所谓来督察乐平郡政务的官员哄骗至沾县县城内的太守府,秘密软禁起来。
等到大事一了,直接被押送去晋阳,刘琨却是拿着早就整理好的一条条证据,当着并州文武百官的面,念给他听。
韩据自然是无话可说,俯首认罪。
接下来,在西河郡也上演了同样的一幕,只是故事的主人公换成了另外的世家、豪强,而一个接一个壁垒、坞堡被荡为平地。
在攻打这些壁垒中,对壁垒内的敌人,无论是投降顺从的,还是负隅顽抗的,王烈却都是毫不留情的屠戮。
投降顺从的,投“敌”了当然要杀;负隅顽抗的,你之前就是当地一霸,同样不能留下继续为患。
至于那两个最早被王烈等人假情报yin*去抢夺拓跋郁律马匹的豪强,袭氏和韩氏却更是被直接诛戮了三族。
这等为了一时的贪念,就能半公开的抢夺商旅的恶霸,如不及早铲除,早晚会给刘琨的统治带来麻烦。
如此,连续十余日,附近乡镇、县城一听到这一支来自襄国城的敌军,无不闻风色变。
随着一家接一家的士族、豪强被铲除,那些不服管辖的乡镇却主动上报刘琨,恳求他派大兵入驻保护。
于是,刘琨顺理成章派兵入驻壁垒、坞堡,控制了这些区域。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世家都被剿灭,对于肯及时投降,或者主动承认罪责的,王烈还是收下留情,放了他们一马,只是在刘琨的人马入驻壁垒后,他们的私人武装全部被解散,编入并州军,并集中调往晋阳城重新训练。
至于他们的家财,王烈却建议刘琨按照他们的罪责收取赎罪款,只要将来不再作恶,就收取这一次;但若再不服教化,危害地方,就没收全部家产,诛杀三族。
王烈真的不在乎被世人称作什么“杀人魔王”,杀人又如何?只要不违背自己的良心,若能杀尽天下该杀之人,那就是一时人杰,绝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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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王烈加冠
运动会,运动会,劳民伤财的运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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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琨的恩威并施下,随着刘琨大军入驻各个壁垒,这次入境骚扰并州的“敌人”终于退去,并州境内大大小小的豪强势力,要么是被“石勒”消灭,要么是主动投靠了刘琨,明眼任虽然已经看出这一定和刘琨脱不了干系,但却什么证据也没有。
可以说是,兵灾过处,鸡犬不留,出了罪大恶极的豪强被屠戮三族外,其余作恶或者不肯投降的豪强却都被王烈带兵抓捕,秘密送往了幽州,进行生产建设。
不论手段如何,但这一次却终于让刘琨彻底掌控住了并州,而且对刘琨的声誉也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毕竟贼兵过境,而且死的又都是些罪大恶极的豪强,普通百姓才不会为他们伤心。
而且,按照王烈的建议,这些世家和豪强所建造的壁垒、坞堡却是全部保留了下来。甚至有选择的将其进一步加固后,供并州军驻扎使用。
在王烈看来,这些壁垒也是那些豪强耗费了大量财力、人力才建设而成,在质量方面,以及防御性能上,绝对要超过那几个破败的县城。
而且,豪强被灭后,王烈建议刘琨把附近百姓迁徙进去,自此这壁垒和坞堡便是是当地百姓的家园,将来一旦有敌人来袭,为保卫自己的家园,却更能激起百姓同仇敌忾,抵抗外敌的心理。
所以,这些壁垒加固后,将完全用于当地的普通乡民自保,当然这一次世家和豪强却绝对严谨再控制壁垒,所有的壁垒原住民都外迁到晋阳为户。
然后将那些对刘琨比较忠诚郡县的居民迁入,同时迁徙进一幢的并州军,驻扎保护当地居民,平时则义务参与当地农业生产,也算促进并州军民团结。
自此,并州的乐平郡和幽州常山郡之间的蜿蜒山路恢复了往日的平安,却逐渐成为了两州来往贸易的黄金通道。
平定完附近郡县,处理好这些事情后,王烈和拓跋郁律却结束了“秋季围猎”,回到了晋阳县。
而在这之前的三日,刘琨就已经接到了王烈对此次战况和壁垒建设情况的建议汇报,刘琨看后,却是对王烈赞赏有加。
现在,在刘琨看来,王烈这个弟子简直是他的福将,每一次来晋阳城,都给自己解决了很大的问题。
因此,一见到王烈,刘琨就扶住他的手臂,高兴道:“得阿烈如得那诸葛武侯襄助一般。”
王烈顿时脸红,他再有能力,却也比不过那独立支撑了孱弱的蜀汉数十年的诸葛亮。
相比诸葛亮,他唯一的优势就是敢借势,也就是敢想敢做敢动手,因为之前的一穷二白,二世为人,所以做起什么事情来不会瞻前顾后,算计好后就会去做,加上够努力,运气也不错,这才成就了一番基业。
而且,在王烈眼中,现在的并州虽解决了心腹之患,但却仍有其隐患,他和刘琨的关系自然不用隐藏自己的观点,却认真道:“师尊,居安应思危,现在师尊虽然已经将并州境内大多数豪强势力连根拔起,但并州却并非可长久固守之地,师尊你还是应该为未来寻找更好的安身之所才对。(w w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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