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议啊?”
王烈拜倒道:“老师,烈并无一丝私心,但若任这些士族豪强如吸血蚂蝗一般,附在您身上吸血,您的基业早晚要被他们祸害,还请老师痛下决心,烈甘为师尊杀手,除掉这些祸害”
刘琨犹豫了一下道:“容我再想想。”
王烈这边暗叹一声,告辞而出。
回到馆驿,见王烈一副有心事的模样,众人不明所以,谢艾却道:“主公可是为并州的未来心忧?”
王烈看了看这个跟随自己去长安后,就极少发言的少年,才发觉自己竟然白白làng费了他的智谋,却道:“谢参军可有良策?”
然后把自己的担忧和刘琨的犹豫都告诉给了谢艾。
谢艾一听,却笑道:“主公,刘大人不忍收拾这些宵xiǎo,并不等于他不恨这些人,而且刘大人重视名节,我们只需给他一个理由,就可以让他做出决断。”
王烈看了谢艾一眼,谢艾却是一脸正气。
王烈忽然笑道:“很好,谢参军的计划甚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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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琨这次的决断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一日后就做出了决断,而促使他做出这个决断的,却是那些因为就在这一日的清晨,刘琨接到了鲜卑可汗拓跋郁律的投诉,说他放养在晋阳城外,为王烈准备的上好马驹,被贼人盗走数百匹,期间为看马的牧民发现,那些贼人竟然打伤了十几个牧民后逃走。
刘琨闻言大怒,一经追查,竟然是下属郡县几个世家勾结所为。
当然这些世家抢劫马匹前,并没有查清这是拓跋郁律要送给王烈加冠礼的贺礼,加之拓跋郁律的这些战马并没有在军营旁蓄养,而是找了个水草丰美的地方散养。
而这些世家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个消息:“最近有一批草原的卖马的商队要经过晋阳,前往长安。”
这些人知道后,派出探子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让偶然见财起意的那几个世家动了贼心。
这些世家豪强也是大胆,见看马的不过是几十名普通鲜卑牧民,以为这就是一般鲜卑贩运马匹的商队,偷盗不成,竟然伤人硬抢。
得到情况的拓跋郁律大怒,亲自来到刘琨的大将军府,要求刘琨做主,并说如果刘琨不做主,他就亲自带人去找那些世家报仇。
此事一出,刘琨震怒,这已经不是并州的问题,真要惹恼了拓跋郁律,恶了和代部鲜卑的关系。
拓跋郁律看在王烈的面子上虽然不能对刘琨做出什么,可是必然以后不再供给并州牛羊、战马,更不会有军队支援了。
想到这些,刘琨就恨得牙根发痒,终于下定决心,要铲除这些毒瘤。
要铲除这些世家、豪强,最好的人选无疑就是一开始就提出这个建议的王烈。
王烈也不管刘琨要兵,却带领自己的狂澜军和西凉甲卫人马出战。刘琨很信任自己这个弟子,也知道他把一个近似废墟的平舒城建设成为了更胜幽州治所蓟城的所在,这次既然下定决心铲除并州的毒瘤,却是给了他充分的权利。
不但可以先斩后奏,而且只要发现有不法的世家、豪强,若敢聚众反抗,都将诛三族,趁这个机会拔除。
不过,为了保证并州安定,不扩大魂luàn的影响。不给暗中窥探的匈奴汉国的密探和其他敌对势力的探子知晓,更是为了保全自己老师的名节,王烈他们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出兵。
而且,在王烈看来,这正是一次训练自己手下士兵的好机会,若用大兵围剿,反失去了练兵的意义。
其时,已经进入初秋,正是草木茂盛、瓜果飘香的时节,王烈和拓跋郁律等人以出城游猎的名义,只带一幢的人马,在并州各郡县的山林、草场间游荡。
王烈并没有着急动手,他并不想肆意屠杀,造成万民恐慌、出逃,赤地千里的局面。
而且这些一旦被有心人利用,不但对刘琨的声望是个损害,更容易引起那些还没被处理的豪强外逃,甚至勾结胡虏,祸luàn并州。
毕竟大晋的上层社会目前还是由世家、豪强把握,无论从何种角度都不能完全屠戮完毕,现今最好的办法是杀一批、震慑一批,利用一批,区别对待。
而借着出猎的名义,王烈也要细细甄别,防止错杀好人。
十几日下来,王烈带着谢艾跑了五六个县城,却的确发现了不少问题。
刘琨境内的县城相比大晋其他州郡还算繁庶,这大抵与刘琨宽厚待民,税负较低有关。
但却也存在大晋所有地方乡镇的共通点,地方豪强势力颇大,尤其是刘琨属于外来势力,虽然在两年前王烈的那次晋阳之行,王烈帮刘琨出去了高乔、龙季猛等人,并重用令狐盛。
可是当地的土著势力依然很强盛,尤其是距离晋阳较远的几个郡县,根本不服刘琨号令,虽然没有明确反叛,却也是拥地自重。
尤其是这里靠近塞外,民风彪悍,稍有对官府不满,就可能是结壁垒自保,名为自保,实际上就是盘踞乡镇,欺压良善、不服管理,肆意增加赋税,中饱私囊。
刘琨之前的前任,那时候五胡尚未luàn华,这些豪强尚不服管理,若xiǎo范围的兵马来征缴,则坚守不出,大兵来袭却是直接远遁塞外,甚至入胡人占据的领地。
现在却更是肆无忌惮,为害乡里,这次王烈却是誓要把他们全部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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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杀戮不留情
第二百三十九章,杀戮不留情
在烈日下排了一天运动会的彩排,本来就黑,xiǎo飞彻底变成了xiǎo黑……晚上6点回家后才开始写,不容易啊,悲泣,呼唤月票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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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的并州,却是延续了前汉、三国时期的地理版图,共有六郡。
从南到北、自西向东排列分别是雁mén郡、太原郡、新兴郡、乐平郡、西河郡、上党郡。
其中上党郡原为石勒的老家,为石勒所控制,后来王烈用计引拓跋六修奔袭,占据了上党。
因为上党紧邻石勒的地盘,又是石勒曾经的老巢,所以刘琨根据王烈的建议,却是上报朝廷,加封拓跋六修为上党郡太守,用他来防守并州的这个mén户。
至于乐平则和幽州的常山郡接壤,但也因为靠近石勒的原因,地方治安、环境复杂。;至于西河则是靠近刘聪的匈奴汉国,情况却和乐平差不多。
所以,而今刘琨真正能实际控制的其实只有雁mén、太原和新兴三郡。
而其余郡县的太守、县令等官职,除了太守是刘琨任命意外,其余官员多多由这些地方豪强选举、担当,根本毫无监督、管理的作用,完全等于是他们的保护神一般。
而那些太守要么被架空,要么同流合污。
而且,这些豪强不但互相勾连,甚至其中还有不少暗中勾结石勒和刘聪。
刘琨不是没想过处理他们,但却顾及到这些豪强的反弹,而且并州刚刚恢复生气,却是一直没有动手。
上党郡现在有拓跋六修控制,刘琨自不用操心,可是乐平和西河却是不能丢弃,而这次抢劫拓跋郁律送给王烈马匹的那几家世家、豪强却正在乐平郡。
这些人盘根错节,警惕性极高,遇到可疑的外乡人就可能逃跑。
至于来往商旅则是一个都不放过,不刮掉一层皮都不放行。
针对这种情况,王烈先求助令狐盛,让他派本乡本土的探子到这些壁垒、坞堡的虚实,然后却是让拓跋郁律和自己手下的士兵扮作商队,故意经过这些地方,引这些世家豪强见财起意,将他们困留、肆机魂进壁垒以做内应。
这些探子很快将这些世家、豪强违法的证据收录齐全,却是一齐上报给了刘琨。
刘琨在看到这些东西后,却是气得大笔一挥,让王烈酌情处理,斩草除根。
王烈得到刘琨的首肯后,和拓跋郁律借了五百亲卫,加上自己的八百多兵士,尽皆扮作匈奴汉国的士兵,以襄国城缺粮的名义,挨个攻取各个壁垒坞堡,劫掠走所有物资,却全部偷偷运进晋阳。
当然,所谓的攻取并不是攻坚,而是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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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建兴三年八月中,大晋并州乐平郡,乐平郡下辖乐平县、沾县两县,治所为沾县。
乐平作为并州东部的mén户,因为紧邻石勒占据的上党郡的缘故,前些年连遭战火侵袭。
也因此这里民风彪悍,几乎每个乡镇都结有壁垒。
而盘踞在这里的主要士族却有两家,一为袭氏,一为韩氏。
两家都不是什么一流士族,甚至连二流都算不上,在三流之中也只是末尾。
但在士族南渡,乐平十室九空的情况下,这两家却趁势而起,不但广敛田产,更是建造壁垒坞堡,盘踞在乐平。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不论名望,单论财力却已经是不逊色于二流士族了。
两家却是各据一县,其中乐平县为袭氏所占据,沾县为韩氏所占据。
而这乐平县的太守,却正是韩氏的族长韩据。
但两个县城都破败不堪,城防几乎等于没有一般,其实这也不能完全说是韩据无能。
石勒强盛时,几乎每年都会派兵sāo扰乐平郡,就算是乐平城墙再坚厚,也只能保守一城之地,整个乐平郡还是要被石勒控制。
更何况,对于这乐平郡内两大士族来说,乐平郡的两座县城保存的再完好,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反不如在他们自己控制的区域内,建设起一个接一个的坚固壁垒、坞堡,而这些壁垒因为都是结山临渊而建,而且沿途乡镇都设有烽火台,敌人一旦进入瞭望范围,百里外就能做出反应,因此却比县城的防御更牢靠几分。
而盘踞在这一个个壁垒坞堡里的人正是士族和他们家眷、附庸,以及打手。
刘琨也曾派人秘密潜入这些壁垒、坞堡,却都无功而返。
这也是刘琨一直犹豫没有下手收拾这两大士族的原因,一无证据,二难断根,刘琨又不是一个果断的性格,却是慢慢养虎为患。
但这次,王烈内外下手,却终于收集到了袭氏、韩氏共同劫掠拓跋郁律战马,暗中勾结石勒的证据,而王烈也正决心从这两个胆大妄为的世家下手。
这一日的正午,从幽州常山郡方向的官道上走来一队打着岑氏商行旗号的商队。
这一段官路却是这韩氏出资修葺的,用韩据自己的话讲,那就是:“如果连官道都不能行走,哪怎么还会有商队肯来,没有商队来,我们哪里有税可收?”
却是颇懂得不固泽而鱼的道理,而修葺官道的资金自然是máo出在羊身。乐平郡和常山郡jiāo汇的地方,属于太行山的余脉,山地丘陵颇多,若想去晋阳,这官路却是唯一的坦途。
因此,来往客商虽然通行方便了,但被盘剥的却更多了几分。
自从进入乐平郡境内,这支打着岑氏商行商队旗号的队伍就已经被人发现,表面上一切如常,官道上也没有什么人阻拦,但消息已经被层层传递到了韩氏占据的壁垒之中。
这商队进入乐平不过十余里,就被关卡拦住。
这关卡后就是一座占地数里,依山而建的壁垒。
面前的这座关卡也正好截住了整条官道,关卡后几十个青色衣衫的壮丁正手执刀枪,不怀好意的看着商队。
壁垒内的人并没有把这一对商队放在眼里,虽然看起来这队人马还算精壮,但毕竟都是寻常百姓的打扮,而且一路下来也是行走缓慢,神色萎顿,看起来是毫无威胁。
这几十个汉子却都暗自庆幸:“等了几日,才等来这么大一队féi羊,不好好宰杀一番岂能对得起自己?”
那商队带队的却是一个相貌英挺,但笑起来很和气的少年,这少年显然也是经常过这样的关卡,到了关卡前,距离还有十几米远,还没等对方喝止。
就主动停了车队,然后翻身下了一匹看起来蠢笨高大的黑马,笑眯眯的走了上来。
见这少年如此识趣,那关卡后的一个xiǎo头目不屑的哼了一声:“果然是群废物”
却是一边懒洋洋的用草茎剃着牙齿,一边斜着眼看着那少年,然后一努嘴。
一个壮丁立刻走上前,一摆手中的环首刀喝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那少年忙道:“我们是岑氏商行的,要去晋阳贩卖农具。”
眼睛去看着那环首刀,心中暗道:“这群魂蛋,果然不是好东西,这军中制式武器都能nong到,若说没有叛逆之心,打死我都不信”
正思量间,那xiǎo头目一听他说是“岑氏商行”的人,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