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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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称王-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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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佑闻言,心下恼怒,却以退为进道:“我也想建功立业,奈何手下只有左将军给我的五百陷阵铁骑,还请诸君支援我一些兵马吧。”

    石勒他们偷袭王浚后,王浚留在蓟城的数万兵马并没有损失多少,但大部都被石勒和慕容廆收编去了。

    张宾一听刘佑这话,却是答应的痛快:“好说,我去与我家镇东大将军说。”

    于是,改天后,石勒慷慨的给了刘佑五千兵马,刘佑接到手后,气的差点跳了起来,原来都是些石勒和慕容廆挑选剩下的老弱残兵。

    为了这些事情,刘佑对石勒和张宾以及慕容廆都心有怨恨,认为自己被他们坑骗了。

    而这期间他写信给王敦,王敦也对他不闻不问,显然王敦只是想借他人之手除去不听他调度指挥的王浚,对于谁主政幽州并不关心。

    此刻,张宾将刘佑出言讥讽,却是面不改色道:“德祖兄若怕损失,自可带你那五千人马驻守营寨,有我主公和慕容可汗的大军,却可一战歼灭王烈。”

    刘佑听了,又想起那五千老弱的凄惨,顿时怒火中烧,却是闷哼一声,不再说话。

    张宾虽然言语里,和慕容廆站在一线,但慕容廆显然不会那么轻易被人当枪使用。

    他沉吟片刻,却建议速战速决,因为这时他已经接到情报,宇文鲜卑已经和拓跋鲜卑求援,而据说不日,那拓跋六修就会打着平叛的旗号兵发辽西。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而从上党到辽西,根本不必经过章武,直接顺草原就能抵达,而且一路无险可守,若行军迅速,十日内就可抵达。

    想那拓跋六修自得到上党郡后,招兵买马,兵力已经迅速扩充到了六万,而且他本人由是勇武过人,乃是饿狼一样的人物,若让他出兵辽东,不劫掠得尽兴,绝对不会回归。

    到时候石勒大可以在一旁作壁上观,他却要正面与敌人对决。

    等他们两个争的两败俱伤,石勒若这时出手,到时候拓跋六修可以逃回代部鲜卑求援,他慕容一族怕就要彻底并入石勒的麾下了。

    一想到这些,慕容廆就觉得张宾实在是一个计算高手,想要把自己和刘佑都算计进去,在平舒城下消磨掉两人的锐气,好能为他主公石勒收服幽州铺路。

    张宾这个建议一出,就引起了众将强烈的反弹,不但慕容廆和刘佑反对,就连已经养伤差不多的孔长也请求立刻带兵攻城,以报被射伤之仇。

    慕容翰也是一再请战,自前几日被程翯假扮的王烈一箭震退,慕容翰日夜苦练,自觉可以与王烈一争高下,却很想再次约战王烈。

    石勒被众人的争执吵闹得头大如斗,但他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决断。

    正这时,一羽飞奴忽然落在大帐前的木杆之上。

    负责收放飞奴的军官一看那飞鸽腿上所系的红色细线,顿时面色一变,就算不用看飞鸽腿上绑系竹筒里的内容,光看那那红色的绳子,就知道是襄国城出了大事。

    那军官不敢耽搁,取下飞奴,又把装有棉帛的小竹筒解下,紧紧攥在手里飞奔进大帐。

    “报——有紧急军情”

    石勒见那收发信鸽的士兵跑了进来,心头远期正无处可发,却是不满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军官忙跪下,举起竹筒道:“襄国城急报”

    石勒看着那军官手中高举的青色竹筒,虽不过半个小指粗细,但那刺眼的红色却直接跃入了他的眼帘。

    下一刻,石勒的心却仿佛忽然被什么巨大的物事塞满了一般,许是第六感一样,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难道是虎儿与桃豹发生争执?这个痴儿,怎么就不能让我省心?”石勒暗想,却是尽量把事情往影响最小的方面去想。

    但心里却是砰砰的跳跃着。

    别人可以不知道石虎和桃豹的恩怨,可他却多少有些了解,但却并不以为意,甚至此次安排两人一正一副镇守襄国城,就是为了让他们互相牵制,因为石勒也早就看出自己这个侄子性格暴烈,颇有野心。

    他之所以重用石虎,是因为实在不喜欢性格懦弱、又体弱多病的长子石兴,而他现在身后又无其他子嗣,加之石虎领兵作战勇猛,所以才用石虎而弃石兴。

    但他虽重用石虎,却不等于不提防他。

    而且,这次自己临出兵前已经一再叮嘱石虎,不可与桃豹发生争执。

    之所以用桃豹牵制石虎,就是因为桃豹为人稳重,又是汉人出身,所以行事非常小心,加之和石虎有一定的摩擦,不会像其他将领那般可以讨好石虎。

    可是,为什么自己这样的安排下,城内还有两万大军,怎么还能出现大事呢?

    难道是石虎觉得自己不在,就想对桃豹下手么?

    石勒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接过竹筒时差点掉在地上。

    一旁的张宾看到这些,心下暗叹,却是对慕容廆等人道“我家主公有些家务想要处理,今日就探讨到这里吧。”

    慕容廆和刘佑对视一眼,心下狐疑,但这种情况下明显是石勒有自己的事情不想与他们分享,他们也不能厚着脸皮赖在这里,遂转身告辞。

    随后,一干将领和亲卫也都被请出大帐。

    出帐后,慕容廆看似无意的对刘佑笑道:“德祖兄可能猜出石勒将军收到什么信。”

    刘佑一翻白眼:“总归不会是什么坏消息吧,人家家大业大,我怎么能妄自揣测。”

    说完,却是一拱手离开。

    慕容翰盯着刘佑背影,有些不屑道:“父亲,此子狂傲无礼,你为何还要与他交好?”

    慕容廆摇摇头:“他,可不那么简单,这次能撇下脸皮不要,甚至不顾在江左别人的攻讦,与石勒联合,就说明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慕容翰闻言,点点头:“那父亲却可以让他出头,为我等谋利。”

    慕容廆拍了拍慕容翰的肩膀,自这次出征平舒,慕容廆越发的觉得说自己这个庶出子实在是有勇有谋,只可惜出身实在低微,否则未必不能接任自己的大统,但总归是值得好好培养的。

    但心里,面对刘佑远去的背影,却是暗骂一声:“刘佑,你装的未免太过了,不过若石勒那边真有变化,我却一定要为慕容一族寻好退路,决不能让你们毁了我慕容一族的基业。”

    慕容廆和石勒与理由的性格都不相同,他这种人可以说是朝三暮四,却完全毫无一丝压力,转换及其自如,这也是他这么多年能在地少人稀、兵微将寡的情况下,与段氏和宇文氏周旋的原因。

    人不要脸则无敌,尤其这个不要脸的人还有一定的谋略和实力,那么他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祸害,亦早除之。

    这边慕容廆和刘佑各怀心思不提,大帐内石勒双手捏着竹筒内倾倒出的棉帛,已经是双手颤抖、面色青紫,片刻一声怒吼,起身喝道:“王烈啊王烈,你焉敢夺我襄国城”

    此刻,帐内只有石勒、张宾和夔安三人。

    石勒怒吼一出,张宾和夔安都是默然无语,张宾是隐约猜出了信笺的内容,夔安却是已经震惊到麻木。

    “襄国城丢了?怎么可能?王烈大军完全被困在城内,怎么能分身去攻打襄国城呢?”

    夔安痛苦的低下头,却百思不得其解。

    他自诩这一代羯人中的智者,却不能为石勒分忧,自觉十分惭愧,此刻甚至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石勒却是不住的咆哮、怒吼,但心底的怒火却始终无法消解。

    他的家眷、积攒多年的金银、财宝,都在襄国城里,最主要的是他的声望,若被人知道王烈以区区数千兵马就夺取了他的襄国城,天下人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他石勒就算能打下平舒,这一个污点也是终生无法洗去了,而史书上也必定记载这样一段文字:“建兴二年冬,晋将王烈手下参军谢艾、校尉苏良率五千骑军,偷袭石勒之襄国城,一战即下”

    “主公,襄国城究竟是如何丢的……”张宾轻声道。

    他纵然计深如海,但桃豹此次出兵并没有请示石勒,毕竟他们远在平舒,这一来一去就要十几日,按照桃豹和石虎当日的推算,有十日的时间,就可以解决祖逖和曹嶷的问题了。

    等立下这功劳再上报石勒,让石勒高兴、封赏,岂不是更好。

    却哪想到,这反而造成了石勒这边没有及时得到事情的内幕。

    就连石勒留在城内的暗探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等谢艾攻克襄国城,严格控制城内的信息发送和飞鸽出入,等数日后寻到机会再发出信息,已然什么都晚了。

    石勒此刻已经愤怒的说不出话来,把信笺递给张宾和夔安,红着眼睛看着张宾:“大兄,可有良策?如今我军是进,还是退?”

    张宾和夔安看完信后,总算明白了王烈原来是利用祖逖和曹嶷把襄国城内的桃豹引走,然后混进城,绑架石虎后骗开了城门……

    计策很简单,但没有置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和临机决断的大智慧,却万万不能成功。

    消息是由石勒留在襄国城的密探传出的,信笺发出时,王烈手下已经控制住了全城,而且严禁信鸽这类飞禽放飞,只要发现,立刻射杀,这封信估计也是千辛万苦才发送出来的。

    夔安看完信后,也是心下焦急,不待张宾说话,却抢先道:“主公,回襄国城吧,弟兄们的家眷还在城里,若耽搁的时日久了,等这消息传出去,恐怕军心不稳啊。”

    张宾沉吟片刻,却道:“消息一定暂时不能让士兵们知道,但如果现在回去,一切都将前功尽弃……而且,这也是最下策……”

    夔安怒道,有些口不择言道:“胡说,你前几日不是赞同撤军,说那是上策么?”

    张宾也不恼怒,苦笑道:“当日是当日,支雄将军新败,敌人有了我们无法对抗的新武器,我们及时退兵,进而控制幽州其他地区,平舒城一座孤城却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可是现在,如果我们撤退,敌人那边既然能偷袭襄国城得手,你觉得他们不会知道这个消息么?一旦他们知晓,一路追赶而来,大军归心似箭,后有敌人追击必然大乱,到时候的损失更加惨重,如今根据情报显示,敌人虽控制住了襄国城,但桃豹将军的一万五千大军还在外未归,如果桃豹将军能夺回襄国城……”

    夔安却怒道:“如果夺不回呢?一万五千人攻打五千人驻守的襄国城,又没有攻城器械,能做到么?”

    张宾道:“就算攻打不下,我们这边也需耐心忍耐,等王烈缺粮,然后诱其出城,只要能击败王烈和幽州军,控制住幽州,那么襄国城之危自解。”

    夔安却道:“怎么说你都是有道理,张孟孙,那帮助汉狗骗开我城门的佛图澄就是你一力举荐的,都是你用人不当”

    张宾闻言,脸色一变,牙齿紧咬,心中也有一股怒意升起,他为石勒尽心尽力,却始终被这些胡人官吏排挤,别人也就罢了,他夔安又不是没有脑子,号称十八骑里智谋第一、羯人之中的智者,如今却把责任全推在自己身上,难道他张宾的家人就没陷在襄国城里么?

    石勒却是大吼一声:“够了,这件事情就暂且先按孟孙的意思办,全军给我死死围住平舒,不许一粒粮食运进去!这个消息也只能我们三个人知道,不可传出一字,对了,夔安将军,一会你去安排下,将那个收发飞奴的小子处理掉,莫被他走漏了消息……”

    夔安神色一凛,暗叹一声,那收放飞奴的军官却又再次跑进来:“主公,襄国城急报!”

    石勒几乎是骂出来一般吼道:“又他**怎么了”

    那军官一愣,他是没有权利阅读这等密信的,他只能从信筒上所系绳子的颜色来判断情报的紧急程度,但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宾却走过去,结果竹筒,示意那军官退出。

    那军官惶恐而下,张宾结果信笺打开一看,脸色急变:“主公,桃豹将军所率一万五千大军被击败,桃豹将军、赵鹿将军皆……皆阵前遇害!”

    石勒闻言,刚刚恢复过来一些的脸色瞬间再此青紫起来,接过张宾手中的信笺扫了几眼,大叫一声:“天不助我,可恼可恨啊——”

    然后,一口鲜血石勒口中喷出,脸色变得苍白无比,仿佛瞬间有一股巨力击中了这个强者的内心一般,有些什么东西正从他身体身处散去,纵横中原十数载,从未服过输的石勒,却是第一次倒在了两军对垒之际。

    这一刻,石勒只觉得耳边的一切如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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