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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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称王-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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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了半天,却没有人回答,桃豹气得自己起身,走到门外,才发现守门的岗哨、亲卫都不见了踪影。

    在门口又叫喊了半天,才有一个亲卫捂着肚子跑来,桃豹一见,大怒:“混蛋,你们不好好站岗,干什么去了?”

    那亲卫哭丧着脸道:“晚饭可能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兄弟们半夜都肚子疼,去茅房了……诶呀,将军,请容小得再去方便一下……”

    说完那亲卫捂着肚子再次离开,桃豹闻言,怒火却消去了一半,心下觉得有些不对:“难道是食物腐坏了?难道是石虎故意在食物里下泻药不成?这个可恶的石虎,这是要戏耍自己么?”

    但此刻便意上涌,也顾不得再计较,这时正好有另一个亲卫出现,却急忙叫那亲卫拿来马桶,桃豹蹲了上去,一阵疏通这才缓过劲来。

    如此数次,只拉了个天翻地覆,双腿发软。

    心下,桃豹却对石虎更加愤恨起来,恨不得立刻天亮,好能去找石虎算账。

    眼看已近凌晨,桃豹在亲卫的扶持下准备再次休息,却又听得屋外一阵喧嚣,桃豹现在腹泻的连骂人都懒得再骂,眼角的余光却撇见窗户外隐约一片红光。

    桃豹大惊,推门而出,却见院子里早已经乱成一片,自己的四面、无论是营房还是街道、树木都已经陷入到一片火海之中。

    桃豹脸色一变,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陷入了一个局里,敌人看来是早有准备。

    桃豹却是仰天怒吼:“石虎,难道你疯了么,你就不怕主公回来找你算账?”

    那些亲卫闻桃豹所言,也是一阵惶恐,他们并不清楚自家将军为和要和石虎开战,可是今日的局势,却摆明有人要置他们于死地。

    桃豹自然不甘束手就擒,也顾不得泻肚泻得腿脚发软,喊兵卒们牵来战马,又勉强拿起马槊,喝道:“赵鹿将军在哪里?”

    有亲卫道:“赵将军正在指挥人救火。”

    桃豹气道:“这个时候还救什么火,来人,跟我杀进城去,找石虎报仇”

    桃豹却想自己手下人马远超石虎,而且石虎为人残暴,不得军心,不可能取得大家的支持,更不会想到自己会选择逆袭,却正好杀一个突然,把这可恶的石虎擒下,到时候有赵鹿佐证,他也好在石勒面前讨要说法。

    他却不知道,石虎早已经成为了别人的阶下囚,哪里又有可能来陷害他。

    此刻,在距离这坞堡数里外的一片荒野上,一片千余人的骑兵如沉默的树木一般,矗立在荒野之上。

    领队的两个骑士,抬眼看着坞堡方向腾起的火光照亮半空。

    坞堡内的人声就算远隔数里都能听见,火光照耀在谢艾平静的脸庞。

    敌人的嘶吼、怒骂和悲呼仿佛都触动不了他,猛然,谢艾对身边跃跃欲试的苏良点点头:“苏校尉,请你出战吧”

    “杀敌——”下一刻,苏良翻身上马,手中铁枪一指,全军爆发出一阵怒吼,瞬间震得大地都仿佛一阵颤抖。

    千余骑军如一阵旋风,向坞堡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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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纵流血,亦坚持

    第一百八十八章,纵流血,亦坚持

    昨天身体就不舒服,结果晚上呕吐不止,吐血了,大抵是胃出血……这本书写到现在这个地步,漏*点还是有的,但真的蛮累,希望是小火苗,遥遥无期……其实,就是因为不甘心,就像当年写大汉,真的是好不甘心,甚至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所以,我就是要坚持到底,至少,这文字可以陪伴我,不会失去色彩,可以让我激动,让我有一种继续的动力……等到真没有力量的那一日,再醒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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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坞堡内腾空而起的火焰,匈奴汉国火鹤营的骑士陈飞,略有些稚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

    陈飞,大晋冀州高阳郡人氏,祖上三代都是农户出身,到了他这一代,出生时,大字不识一个的父亲给他起了这样一个和乡邻子女“大树”、“狗蛋”、“宝财”这类决然不同的名字,就是希望他能一飞冲天,给家中带来一点新的希望。

    而陈飞,想象过自己,会是一个青衫飘洒的士子、先生;亦或是一个傲立在柜台后的账房先生;甚至是一个家有万亩良田的富家翁。

    可如今,二十三岁的陈飞,却是匈奴汉国镇东将军石勒麾下火鹤营的一名汉人士兵。

    而陈飞走到今日这一步,却也是被逼无奈,机缘巧合。

    因为年景不好,北地连年大旱,陈家祖上传下来的几亩薄田先后被当地的士族豪强以极低的价格换去。

    随后,就是胡**乱中原,大晋的官军一溃千里,陈飞一家老小饿死的饿死,被乱军杀死的杀死,就连那对陈飞寄于了无限希望的父亲也早早的病死。

    无奈,饿得实在没有活路的陈飞告别了家中哭瞎了眼睛的老母,与乡邻一起成为了流民,后来更是加入了乞活军。

    可是,饱饭没吃上几顿,陈飞的那支乞活军就被石勒的人马打散,陈飞为了活命又加入了石勒的军队。

    因为身子骨不错,在骑射上又颇有天赋,被提拔进入了由汉人精锐士兵组成的火鹤营。

    火鹤营名为营,实际上有数军之多,共约三万余人,都是石勒侵占冀州之地后征召来的强健士卒。

    陈飞进入火鹤营,总算是安定下来,虽然那些胡人军官一样看不起他们,但毕竟能吃饱饭,而且能跟着大部队欺凌一下比自己还弱小的人。

    陈飞偶尔也会感觉到茫然,自己曾经的理想已经劝人不见,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侩子手。

    这些年,他杀过人,也好几次差点被别人杀死。

    从开始杀人的不适应,到后来任意劫掠同为汉人的百姓,甚至一言不合就拔刀砍杀,陈飞慢慢蜕变着,期间有不忍,有痛苦,最后却变成了麻木。

    期间,家中的老母亲也托人带来口信,说现在附近的士族、豪强已经逃走,很多乡邻又返回了家乡,开垦了一些荒地,勉强可以养活自己,希望他能回家团聚。

    可是,陈飞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至少不会挨饿。而且,就算回家能养活自己又能怎样?兵马一过,无论是胡人还是大晋的官兵,不都要欺压劫掠自己?

    陈飞不甘心,他不甘心成为这样任人欺凌的蝼蚁。

    这一次,石勒北征幽州,将火鹤营大部带走,只留下了三千人在襄国城驻扎,陈飞就是其中一员。

    随后,祖逖、曹嶷骚扰冀州、豫州和青州边境,桃豹率领大军出征,陈飞亦跟随而去。

    经历了被敌人焚毁辎重,在雪地上跋涉了数日,返回了襄国城的陈飞,刚刚舒了一口气,在半夜就被喧闹声惊醒。

    习惯了和衣而睡的陈飞,第一时间跳了起来,当他手拿武器走出屋子的时候,却被眼前的火焰惊骇的有些不知所措。

    陈飞下意识的拿着兵器向坞堡外跑去,乱哄哄之中,也没有人注意到他这样奔走出坞堡。

    陈飞这一刻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想逃出这片火海,然后找个地方躲避起来。

    刚奔出火海,陈飞就觉得脚下的大地一阵震颤,耳边也传来了滚雷一般的声音,陈飞也是骑兵,立刻就醒悟过来,这是有大队的骑兵正奔向自己这边的征兆。

    陈飞抬起头,却只看见几百米外的黑暗中已经出现了一队高举火把的骑军。

    陈飞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长矛,带领那队骑军的将领坐骑的速度极快,青色的战马不过数息间已经跨越了这百来米的距离,他也看见了坞堡大门处呆立却手执兵器的陈飞。

    那汉子手中的铁枪猛的刺出,陈飞根本来不及抵挡,只觉得胸膛处像被巨锤狠狠撞击了一下,整个人就倒飞进了坞堡的大门里。

    陈飞睁大着眼睛,望着雪后深蓝色的夜空,这一刻四周一片静籁,身下柔软冰冷的积雪好像母亲的怀抱呢……

    陈飞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瞎眼的老母,那浑浊的泪水正不断滴落。

    “妈妈,我想回家……”陈飞的眼角滚下一滴泪水。

    他忽然响起,他的老母亲说过:“人死后,都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那样就永远不会再伤心,再受苦了……”

    可是,他并不想变成那无依无靠的星星,就算没有痛苦,可同样也没有了母亲,他现在只想回家,走回去、跑回去、飞回去……

    陈飞觉得自己漂浮起来,在濒死的一刻,他终于飞了起来,飞舞在敌人的枪锋之上……

    “我不是星星,妈妈,如果可以重来,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不让你流泪,哪怕只是这地上最普通的一个小蚂蚁,妈妈……”

    ~~~~~~~

    坞堡内,桃豹强忍着身体的虚弱,指挥手下救火逃生。

    却忽然听得远处传来阵阵滚雷之音,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桃豹立刻吼道:“有敌袭,全军上马,冲出坞堡赵鹿在哪里,赵鹿呢?”

    但这一刻,四面火海中,这些匈奴汉国士兵就算听到了桃豹的嘶吼,又怎么可能找到坐骑呢?

    曾经横扫北地的大军,变成了如今这幅溃兵的模样,桃豹心里愤恨无比。

    他已经认定是石虎策划了这一切,这个石虎为了夺权,难道想趁石勒不在就把自己赶尽杀绝么?

    石勒恨不得能立刻杀出坞堡,与石虎正面对决。

    在他看来,虽然中了石虎的奸计,但他手下这一万五千大军,怎么也不会被石虎的五千人马击败,更何况桃豹根本不相信那五千人马会追随石虎作乱。

    最不济也要先冲出这个地狱一般的坞堡,然后赶赴幽州,向石勒告状。

    但桃豹却忘记了一点,大军经过一夜折腾,很多人都出现了腹泻症状,此刻根本无力上马作战。

    剩余的七八千人又有很多人根本寻不到战马。

    有一两千人勉强上了战马,等他们拼死冲出着火的坞堡,苏良已经带着一千狂澜军骑兵冲到了他们身前。

    这些敌人如狂风一般,席卷而来,桃豹刚被亲卫簇拥着奔出坞堡,就见坞堡门口倒卧着几具自己手下士兵的尸体。

    而一员敌将正纵马舞枪,从坞堡大门处冲向自己。

    苏良一枪击杀了拦路的陈飞,再抬眼就看见了被一群敌人簇拥在中间的桃豹,看其盔甲装扮,认定这就是敌人的大将,大吼一声,冲了过来。

    身边的几个亲卫立刻迎了上去,却只见苏良手中铁枪上下左右连点,接着几个亲卫就从战马上倒飞出去。

    又有几个不怕死的亲卫上前,依旧没有一合之敌。

    这些亲卫顿时不复先前之勇,面对敌人他们不怕,可面前这个手舞铁枪的男子根本不是人,一杆铁枪根本拦截不住,力量之大,速度之快,简直闻所未闻。

    桃豹一见苏良这般勇武,却也是心下暗惊,略一做比较,怎么也是孔长那个级别的勇将。

    桃豹本身武功也不差,否则不可能在祖逖长槊下逃出生天,那日他是被设伏在前,又没有想到祖逖的招式精妙,十成武功发挥出不足一半。

    可今日,桃豹更没有什么信心,因为他泻肚在前,现在体力根本没有恢复,十成武功连三成斗没剩下。

    眼看阻挡上前的亲卫,就如那毫无反抗之力的麦子一样,被一个个轻松刺倒,桃豹心底抵抗的勇气顿时失去,但坞堡的大门总共只有十几步宽,若想跨越,必须越过苏良的阻拦。

    很快,苏良杀到桃豹身前,桃豹下意识的伸出手中马槊去抵挡,但刚刚腹泻的他,又怎么能比过苏良的神力,只一招,手中马槊就被崩开。

    桃豹直觉手臂似乎都要断裂一般,差点被直接荡下了战马。

    下一刻苏良纵马上前,手中铁枪猛戳,桃豹马槊已经被崩开,再无法抵挡,苏良一枪直接把桃豹扎了个透心凉,然后奋力一挑,顶在半空。

    苏良也不管那鲜血淋身,对着如无头苍蝇一般在坞堡内四处奔逃的匈奴汉国士兵大吼一声:“桃豹已死,你们还不投降”

    这一声,在喧闹的夜色里,已然传出百米之远,如阵阵滚雷回荡在坞堡上空。

    那些匈奴汉国士兵如被雷击,看向苏良,一看自家的主将已经被挑在半空,顿时惊骇的目瞪口呆。

    这时,只见坞堡四面都亮起了火把,喊杀声震天,一时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

    苏良正怒吼间,一人却纵马从一侧奔出,直取苏良:“纳命来……”

    苏良此刻双手高举铁枪,根本来不及还手,好个苏良,只见他猛的将手中铁枪一甩,连着桃豹的尸身一起砸向那偷袭的敌人。

    那敌人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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