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
我知道你们都想出宫,出去就不想回来了。小公主一针见血。
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就说出这么明白的话,紫烟和秀娟都一愣。
见她们不语,当她们默认的小公主哭得更大声了,眼见得要将周围的人都吵醒了,袁紫烟急中生智:公主,你喜不喜欢听故事,我给你将故事听好不好。在现代被人强拉去儿童医院做义工时,她的故事就是最受小朋友欢迎的
小公主继续哭,捂着脸的双手却悄悄露出一条缝,向紫烟偷偷看去。
装作没看到公主的小动作,紫烟清了清嗓子,自顾自地讲了起来:从前,有个叫辛伯达的年青人
当她讲完辛伯达第一次的航行时,不仅小公主早已忘了哭泣,连一旁的秀娟也听呆了。
只要公主乖乖睡觉,明晚我就给公主讲辛伯达的第二次航海。紫烟趁机哄道。
小公主连连点头,乖乖地躺好。
后来紫烟从秀娟口中才知道,小公主猜得没有错,乳娘是真的不回来了,乳娘的家乡出了一伙人造反,听说乳娘的丈夫也在其中,她又怎么能再回来,就算她想回来,也没人敢再把公主交给她带了,只是这事,是万万不能让公主知道的。
袁紫烟无语,有那样一个昏君做父亲,即使身为公主也不见得有多幸运,而紫烟所能为她做的,只有奉献出一个个精彩的故事,让她能多开心一些。
说完了辛伯达的七次航行,又讲起了阿里巴巴的传说,一千零一夜的故事,紫烟不愁没有话题。
紫烟讲的是虚幻故事,青琴带来的消息却有实用价值。
侯夫人自尽了,皇上读了她的诗,见了她的遗容,才知自己竟错过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佳人
大怒之下,皇上提审许公公,许公公招出收受贿赂一事,被皇上处死
为了不再有遗憾,皇上命众秀女只要有色有才者,都可献艺于君前,他亲自挑选
紫烟姐姐你为什么不去?你那么好看,皇上见了一定会喜欢的,你看冶儿姐姐都被皇上选中了!青琴替她可惜,她自知自己才貌有限,但两个姐姐都对她很好,她希望她们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若去了,干什么呀,我又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也不会像冶儿那样,练得一身好剑法。袁紫烟气定神闲。
可你会讲故事呀。青琴还在争取。
你把皇上当成小孩子吗?紫烟失笑。
青琴不敢再说了,皇上岂是她能议论的。
原以为就这样躲过去了,不想她终有碰上隋炀帝的时候,起因还是因为故事。
这日春光正好,御花园中袁紫烟正在给小公主讲故事,不想被旁人听在耳中。
如果朕也有这样一张魔毯,便能飞跨辽东,何愁高句丽不灭一个身着龙袍的中年男子从花丛后步出,叹道。
父皇。小公主盈盈拜下。
袁紫烟也赶忙施礼,他就是杨广?偷偷打量,只见这位皇上有四十多岁,身形清瘦,虽然金冠华服,也掩不住眉间的一丝憔悴。
杨广扶起女儿,又叫紫烟起身。
他好奇的打量袁紫烟,只见她不施脂粉,却淡雅出众,虽是寻常宫娥打扮,却别有一种丰姿。
杨广原本只是对紫烟所说的故事好奇,才忍不住走了出来,如今却对紫烟本人更感兴趣了,只是小女儿在旁坐着,不好太过,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刚才讲的故事又叫什么,这世上可真有一张魔毯?他从女儿的兴趣出发,探问。
回皇上,小女子姓袁名紫烟,江西贵溪人,刚才的故事名字就叫魔毯,据说传于古波斯,是否真有其事,紫烟没见过,不敢肯定。袁紫烟的回答不卑不亢。
这样。杨广并不失望,魔毯遥不可及,美人却活生生在眼前。
日前殿上献艺,你为何不去?如果不是他今日适巧碰上,岂不是又要错失一美人了。
紫烟不敢接触皇上。幸亏袁紫烟以防万一,早准备好一套说辞。
可是怕朕天威难测?杨广猜道。
这是其一,其二还在小女子自身。
自身?
正是,如果皇上不信,可叫一个侍卫出来一试便知。袁紫烟放下左边的衣袖,将纤纤素手藏于袖中,才连衣带手一起伸出,只要侍卫一碰便知。
隋炀帝暗暗点头,这不是个轻浮的女子,知道既然身为朕的女人,便不能由男子随便碰。
杨广随手一指,让一名侍卫上前,反正他也只能碰到衣袖,占不到美人的便宜。
那侍卫领命上前,他也是有分寸的人,在皇上面前又怎敢放肆,小心的伸出一根手指,搭上去
啊!他大叫一声,身体向后倒去
这是怎么回事?杨广大惊。
皇上恕罪,那侍卫好不容易爬起来,急忙叩头道,微臣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碰她时,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人不知怎的就飞出去了,微臣的手指现在还麻麻的他苦着脸。
你,也去试试。杨广指派另一个侍卫。
有了同僚的前车之鉴,这个侍卫更加小心,伸指沾了一下就缩回来,回皇上,是有刺痛的感觉,就像针扎一样。
我也碰碰。小公主看得有趣,伸手上前。
吉儿。杨广想阻止。
小公主的手已伸了上去,碰碰,没事。再摸摸,还是没事。我就说嘛,儿臣跟紫烟姐姐待了这么久,可是天天碰都没事。小公主得意非常。
这是怎么回事?杨广追问紫烟。
说来都怪紫烟学艺未精,这次下山师父怕紫烟有个闪失,所以将一件棕衣化作寻常衣裳,让紫烟穿上,上面附了师父的法咒,若是有男子碰触,便会被棕衣上的芒刺所伤。而且没有师父的解咒,紫烟自己也无法脱去。的朝代离得近,她没敢和小公主讲起,这时却正好借来一用。
世上竟有这样的法术,杨广惊叹,不知尊师何人,住在何处?
家师住在终南山,只说是世外老尼,不言俗家姓名。袁紫烟早有准备。
那紫烟和令师学什么,又怎会进宫。杨广追问,既不能侍奉君王,又为何进宫。
紫烟所学,就是观星辰走势,察江山运数。有道是‘学会文武艺,卖于帝王家‘,紫烟虽是女儿身,也愿为国效力。既然已经当不成寻常宫女了,索性让人不敢轻视也好。
没错,紫烟姐姐常指天上的星星教我看。小公主在旁作证。
杨广大喜,能得此高人,何愁大隋江山不稳。
朕先封你为贵人,今夜陪朕登台观星,如果你果真看得准,朕另有赏赐。杨广也不笨,不是几句话就能糊弄的。
谢皇上。袁紫烟遵命谢恩,神情自若。
………………………………
第十章 指点江山
是夜,星光灿烂。
杨广受不住女儿的撒娇撤赖,只好携她一起登台与紫烟观星。
朕自负文治武功,无所不精,唯独对天文一项,不曾涉猎,那些钦天监们,又往往夸大其词,报喜不报忧,久了朕也懒得理他们,如果紫烟你能断吉凶祸福,常常陪朕观观天象,岂不甚好。
袁紫烟只能在心里苦笑,杨广虽说得好听,但从来向他说实话的,几个有好下场,君昏则臣不明,原也不怪那些钦天监胆小。
陛下请看,那颗就是紫微帝星。袁紫烟指向星空。
杨广急忙看去:这颗星如此明亮,是否代表朕运势正稳。他希冀。
正是。隋朝还有五。六年的气数,只是帝星闪烁,主天子好游。如果皇上能少出几趟门,百姓就能少受几次罪。
那这边又是什么星辰?杨广根本没去在意她的话中之意,只要江山还在就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不堪被冷落的小公主雀跃的抢答。
那吉儿就跟父皇说说。杨广慈爱地看着女儿。
紫微左垣八星依次是:左枢,上宰,少宰,上弼,少弼,上卫,少卫,少丞。说完杨吉儿看向袁紫烟,寻求她的肯定。
袁紫烟含笑点头。
小公主得意地看向父亲。
这都是你和袁贵人学的?杨广惊喜的看着女儿。
是呀。
袁贵人,朕再加封你为女司天监,专管内司天台事。未了不忘鼓励爱女,只要吉儿学会观星之术,父皇就经常陪你看星星。
嗯,我一定会跟紫烟姐姐好好学的。小公主兴奋的保证,她多想父皇能常常陪她。
"今后要称袁贵人,不能再叫姐姐了。"杨广教导女儿,怎可乱了辈分。
紫烟淡淡一笑。
***
徐茂公在桌前,伏身看桌上铺开的地形图,这是他凭着一路走过的记忆所画的河南诸郡的地理环境,回家后又找人修改,如今已初具规模。
年前在山东会了会秦叔宝,也是很欣赏他的英雄气概,不巧听说东郡的翟让已经造反,担心家人安危,只好匆匆而别。
不过这翟让还是个人物,虽然造反,也没去打家劫舍,乱杀一气。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从家丁中挑选了近三十人,亲自训练,白天教他们练武,晚上教他们识字,完全按军队的模式,做为自己的亲兵备用。
三少爷,老爷要我告诉你,有客人找你,他已让人带到你这儿来了。徐安进来禀报。
知道了。徐茂公起身,整理下仪容,向会客厅走去。
徐安仍紧紧跟上,现在的他自觉可是今非昔比了,三少爷亲自挑选的那三十个人里就有他,看他机灵,三少爷还让他做了个小队长,手下也有近十人归他指挥,威风的很。
最重要的是,他会写自己名字了,记得幼年家贫,他只有眼巴巴瞅着别家的孩子进学堂,自己在一旁羡慕的看着
如今他也能认字了,还是三少爷亲自教的,三少爷还夸他写的好。
跟着三少爷真的不错,吃穿用度都比一般家丁强,府里没备选上的人可眼馋呢。
没人会议论老爷夫人是否偏心,三少爷的本事在那摆着呢。
不说别的,就说让徐家的女人一年不梳洗的事吧。
当时又有多少人不满,说实话,他徐安也想不通,让他天天对着那些脏兮兮的女人,他也不高兴。幸亏夫人对三少爷信任有加,坚持了下来。
结果如何,皇上的圣旨下来了,不管是否有婚约,只要是适龄女子,品貌端庄,都在入选范围内。
在选秀期间,民间更是严禁嫁娶,这不是不让人有活路吗?
可徐家的女人久不梳洗,丑女的名声早就传了出去,选美的人还不大相信,非要亲自来看看,结果被吓跑了。想起当时那些人的表情,徐安就觉得好笑。
现在三少爷将这道命令解除了,徐安细算算,其实还不到一年。
这件事后,族里的女眷对夫人可是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再不敢有一丝轻慢。
族里谁不感激三少爷,免了他们骨肉分离之苦。
三少爷不是一般人,据说他师父就是神仙呢大家都在这么传。
其实三少爷也是神仙,不然他怎么会从天上下来?徐安暗自思量,不过那天发生的事老爷下令要守口如瓶的,他们一群人都靠徐家吃饭,自是不敢多嘴。
那天还是我第一个发现‘太阳‘落下来的。徐安只能在心里嘀咕。
单二哥。看见厅中人熟悉的面容,徐茂公喜出望外,快步迎上前去。
茂公。单雄信也是喜不自胜。
这位是?两人欢喜过后,徐茂公看向和单雄信一起前来的客人,那人四十出头,穿一身赫色锦袍,身材魁梧,看来也是习武之人。
这单雄信左右看看。
见此情形,徐茂公相邀到,两位还是到小弟书房一叙吧。
进入书房,三人依宾主落座,徐安奉上茶水,出去看着点,不要让闲杂人等打搅。
等屋里只剩他们三人后,那客人起身告罪:韦城翟让见过茂公兄,冒昧来访,还请茂公兄不要见怪。
翟让?徐茂公觉得有意思,单雄信竟把匪首领到他家来了?当下含笑不语,只等单雄信开口解释。
见徐茂公并无不悦之色,单雄信放下心来,向他细细道来。
原来今年刚开春,圣上就下旨选秀女。
他以前有个好友叫窦建德,女儿也在这次的入选名单中,那是个烈性女子,死也不愿进宫,窦建德膝下仅有此女,又怎忍心将女儿往火坑送,于是将她悄悄送到单雄信处暂住,希望借单雄信绿林的影响力,帮女儿躲过此劫。
谁知单雄信这儿是无人来查,窦建德当地的官府却不肯放过他,又听说他和反贼孙安祖。高士达有旧,便诬陷他也是反贼,要害他全家。被迫之下,窦建德索性真投了高士达,被任命为司兵。
有了落脚的地方,单雄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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