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过金钱,那是什么?”窦线娘从未听过这种箭法。
见窦线娘似乎没听过这个名字,徐茂公稍稍放心,也是,他当初在瓦岗对王伯当和谢映登提到这种箭法时,连那两个神箭手也是闻所未闻。
“其实这种箭法共分三箭。每一箭射法不一样。名字也不一样。”徐茂公介绍道。“第一箭。要射进钱眼。还要待住了。不能完全穿过去。这一箭叫做金鸡落架。”
窦线娘想了想。这和她平日练箭没什么两样。也就是百步穿杨换了个名字。只要手上拿捏住劲度。不把箭完全射出钱眼就行。嗯。没问题。“那第二箭呢?”
“第二箭要把第一箭顶出去。但不能完全出去。两只箭一头一尾都要待在钱眼里。这一箭地名字叫凤凰夺窝。”
窦线娘皱了下眉。这第二箭地准头比第一箭更不好掌握。
“有什么问题吗?”徐茂公明知故问。
“没有。第三箭呢?”不想示弱于人前。窦线娘接着问。
“第三箭就容易多了,它要把第一,二箭推出去,三箭同时穿过钱眼,所以叫连过金钱。怎么样,公主殿下,我们比还是不比?”徐茂公微笑,当然,不比更好,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了。
把徐茂公轻松的微笑当成轻视的表现,窦线娘不服气:“当然要比了。”她就不信这个人的箭法真能这么好,瓦岗军箭法出名的只有王伯当和谢映登,徐茂公是以足智多谋闻名的,对了,说不定就是这人看了王伯当他们练箭,照猫画虎来唬人的。
下了这样的推断,窦线娘放下心来:“我们谁先来?”
窦线娘不知道,瓦岗箭法最好的是王伯当和谢映登没错,但最先提出“连过金钱”这种箭法的人就是徐茂公。
徐茂公也并非突发奇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事实上,最先提到“连过金钱”的人是他在现代的搭档傅云同。他和傅云同都是弓箭俱乐部的会员,然后有一天,傅云同在看古代小说时无意发现还有这一种箭法,爱玩的傅云同就在俱乐部广泛传播,结果他们俱乐部所有会员加老师,没一个能做到。
在来到瓦岗后,徐茂公看王伯当和谢映登每日练箭,便又提出了这个箭法,当然,他也只是闲着玩,王伯当和谢映登一听也来了兴致,一开始,他们也射不准,但这两位在弓箭上下的功夫可不是常人能比的。不几天,就被他们找到了窍门。
“我先来吧。”徐茂公说。自己的提议自然应该自己先来。
“请。”窦线娘把手中的弓箭递给他。对徐茂公的自告奋勇,她心中有点忐忑,这人在传言中应该是头脑好过身手啊,没听说他在箭法上也在行。
如果有瓦岗军的人在场,他们就会告诉勇安公主,徐军师确实是头脑好过身手,所以,他更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徐茂公弯弓搭箭,伯当说,射的时候不要用全力然后他松手,箭飞出去,正中靶心,吊在里面晃来晃去,金鸡落架!
鼓声响起,对真有本事的人,这些女兵也不会吝啬赞美。
徐茂公笑笑,把第二只箭搭到弓上,看着靶子,等到它不再晃动,映登说,第二箭比第一箭的力道还要收一下凤凰夺窝!然后一鼓作气,第三箭,要用全力连过金钱!
三箭连过,周围却都安静下来了,这个人箭法是真的好,女兵们担心地看向窦线娘,这次,公主不会真的输了吧?
还没有比过,怎能轻言胜负?窦线娘咬咬红唇,从徐茂公手中接回弓箭,张弓搭箭,比了比角度,放箭离弦箭正**钱眼,金鸡落架!
女兵们雀跃欢呼,金鸡落架,公主也可以做到!
窦线娘看看徐茂公,没有说话但表情很明显:怎么样,我也可以做到吧。这一箭让窦线娘信心倍增,是的,她也是箭术行家,这些箭法虽然名字耀眼,但只要掌握好力度,并不难做到。
徐茂公笑笑,“第二箭比较难点,公主请小心。”他“好心”提醒,然后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然公主输了就遭了,因为公主说会任凭在下处置的。”
窦线娘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转身用力张弓搭箭,箭离弦射出,然后,她就后悔了
周围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亲眼看到,第二支箭飞速撞上第一支箭,二支箭同时飞出钱眼,落在草地上,公主输了。
在第二支箭刚出手时,窦线娘就知道不对了,自己用力太大了,都是被这个男人气得,她明白过来,可惜迟了。
徐茂公笑得云淡风轻:“这么说,是我赢了。”
后悔也晚了,窦线娘涨红了脸盯着他,他要是敢提什么非分之想,自己宁可毁约也要教训他!
好像没看出这里严阵以待的气氛,徐茂公不紧不慢提出自己的要求:“请问公主,在下可以离开了吗?”
什么!?没想到这人只提出这个?女兵们面面相觑,照她们看,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至少也应该请公主到寒舍坐坐,或是一起散散步什么的,大胆点的就是当场向公主求亲也可以啊,毕竟是公主自己先说任凭处置的,就算闹到大王那边也占着理,何况,现在大王正盼着公主的婚事呢。。。
窦线娘却不会考虑这些,不提要求更好,她求之不得呢,“去吧,去吧。”她像赶苍蝇似的挥着手。
徐茂公原本就想这么离开的,可窦线娘的态度让他有些不快,自己什么条件都没乘胜追击,这已经很难得了,她还用得着这么烦吗?
徐茂公讨厌不懂得感恩的人,尤其是,当施恩的对象是自己时。。。
往外走了几步,徐茂公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对了,公主,在下好像忘了还有事想问问公主?”
周围原以为没戏可看的人顿时精神一振,不是她们不向着公主,不过,听听和是否支持是两回事吧?
身为当事人之一的窦线娘却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什么事?”她不得不问,心中警铃大响。
徐茂公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样子,微笑着开口,说得却是另一件事:“公主是不是曾在二贤庄住过?”
“是…”窦线娘不明所以,如实答道,“我父王曾把我送到单二叔家暂住。”那是大业八年,杨广选秀,幸亏单雄信仗义收留,她才不至于和青琴她们一样的命运。
“这就是了。”徐茂公恍然大悟般点点头,“难怪我好像听说过大王有位公主,原来是在单二哥那听到的。”
“单二…哥?”
“不错,我和单二庄主是结义兄弟。”徐茂公微笑,“在下告辞。”见目的达成,他转身开溜。
窦线娘铁青着脸,她管单雄信叫单二叔,他管单雄信叫单二哥,那她得管他叫什么!这个人,居然在这方面占自己便宜!?
窦线娘用力把手中的弓摔在地上。
……
“哈哈…”窦建德开怀大笑。
“女儿被人欺负了,你这当爹的居然还这么开心?”曹后嗔道。
“这算什么欺负?”窦建德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
第五十九章 未雨绸缪
各位亲爱的兄弟姐妹,谁的书架还有空位,可以安慰我受伤的心?)
“你又不是不知道线娘这孩子,”提起女儿,窦建德有一肚子苦水要倒,“我给她找了那么多年青俊杰让她挑选,可她呢?她是怎么做的?仗着自己箭法了得去欺负人?”
想想女儿那些花招,他就奇怪,自己和亡妻都是老实人,现在的妻子也贤淑端庄,女儿是从哪儿学来的那些古灵精怪?
“我给她找的可都是将军级别的啊,可你看看她对那些人做了什么,不过就是射箭输了,结果呢?一个让上屋顶捡风筝,然后把梯子撤了。一个看他斧子使得好,就让去厨房帮忙,劈了一天的柴,这不是大材小用吗。一个嫌人家木讷,让他下田里扮一天稻草人…唉!”
想起女儿的恶作剧他就头疼,为这,事后他没少花时间和精力去安抚那些受了委屈的年青将军,只是,人家再也不肯靠近他女儿了,驸马爷名字虽好,可他们丢不起那人…
听窦建德抱怨的这些事,曹后也忍不住笑了,线娘这丫头,还真敢干,“不过,她整王少将军的那次,是有点过了。”
曹后虽然也不喜欢那个轻浮的年青人,但让他举着靶子跑起来给她练箭,这不是把人当成活靶子吗?弓箭可没长眼睛,万一真出了人命弄得事后窦建德屈尊,向自己的老部下,好兄弟王伏宝亲自登门赔礼。
“哼,那小子,照我看,线娘可是整得好。”没想到窦建德竟然是支持女儿的。
“那你还抱怨什么?”曹后就奇怪了。
“我是说她不该这么整别人,这孩子,”窦建德忍俊不禁,“我说她不听,怎么样,这回踢到铁板了吧?这就叫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人背后又能人。”对有人能制住女儿,他显然很满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可是按辈分算,徐茂公是线娘的叔叔吧?”曹后想起来就觉得好笑,那年青人竟然用辈分压线娘,偏还让人挑不出什么不是。
“各算各个。又不是亲叔叔。”窦建德可不在乎这些。
“你真要把线娘嫁他?”曹后有些犹豫。
“只有他能让线娘哑口无言。不是吗?女孩子太强了。就会瞧不起丈夫。这对日后居家过日子并不好。总要找个能管住她地。当然。要是一味忍气吞声可不行。不过我地女儿。是不会吃亏地。男人。要让女人觉得可以依靠。女人。也要让男人保住自尊。”窦建德从他地经验说起。他和他地两个妻子。不都是这样过来地吗?
曹后点头称是。
“不过。”窦建德还是叹了口气。“徐茂公。我对他还是不太放心。”毕竟他是因为父亲落入夏军才投过来地。
“既然如此。大王为何不从身边那些老部属地子侄中挑一个。毕竟是自己人。也让人放心。”曹后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窦建德给女儿介绍地年青人多数都是没什么背景地?
“什么自己人?”窦建德不屑,“那些家伙让自己不争气的小辈围着我的女儿转,难道还会安什么好心?”
曹后吃惊地看着他。
屋里只有夫妻二人,窦建德和曹后向来都不习惯让人服侍,虽然这样,窦建德还是往周围看了一遍,确实没旁人在,他和妻子交底:“这事你也应该知道了,家业大了,有些人就不安分了。”
“大王是说”被丈夫的慎重举动和话里的意思吓着,曹后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没事,我也是以防万一,并不是真有什么。”怕妻子动了胎气,窦建德急忙安慰她。
“可是?”曹后还是忐忑不安,没事丈夫会这么说吗?
“我只是想让你自己小心点,别把谁都当好人。”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窦建德也知道,他不说清妻子是不会心安的。
“你看杨广,”他给妻子举例,“杨广对宇文述够好吧?把女儿都嫁给他儿子宇文士及了。结果呢?杨广最后就死在了宇文述的儿子宇文化及手里,他那个好女婿宇文士及也没有为岳父报仇,跟他哥哥拼命,反而丢下老婆投了李渊。”前车之鉴,他不防不行啊!
“所以,你选女婿反而选那种没帮没派的?”曹后放下心来,原来丈夫只是警惕性太强,真是,差点儿吓着孩子。她温柔地轻抚肚子。
窦建德看着妻子散发母爱的举止,声音不由放软:“我也是为你和两个孩子。我在还好说,我要是”
“夫君!”曹后打断他不好的比喻。
“我知道,”窦建德握住妻子的手,“可我必须要考虑到这一点,我们现在不是只有一,两亩地,不怕别人惦记。我们有的可是一,二十座城镇啊,线娘她一个女孩子,可承不起这么大家业。我必须挑个能帮上她的人。她要是嫁到王伏宝他们那样人家里,只怕自身都保不住,更别说保护弟弟了。这孩子,”他用手轻抚妻子的肚子,“我的儿子,我可不放心交给那些现在与我称兄道弟的人,只有他的亲姐姐,我才放心。所以线娘必须找个好人家,到时候,姐姐,姐夫将是这孩子最好的助力。我必须为你们母子提前考虑好。”
“夫君”曹后靠进丈夫怀中,柔情似水,这一刻,没有什么大王,王后,她只是他的妻,他只是她的夫。
“玉儿,”窦建德唤着妻子的乳名,一时间也觉得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过,“所以线娘的婚事你也要帮我多参谋参谋。”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会因为要有儿子了就忘了女儿,更不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