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问吹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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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问吹箫-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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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领头那两个年青将领?那是前面的,还是稍微靠后的?”只有这两人打扮与旁人不太一样,一看身份就比较高级。

    “那你看是前面的好还是后面的好?”窦建德这时倒不急了,人选是越多越好嘛。

    “你问我干什么,人好好,能不能重用,是朝廷的事,臣妾才不掺和呢。”曹后笑笑,继续绣手中的鞋子,现在对她而言,没有比迎接孩子的出生更大的事了。

    “不是朝廷上的事,我是让你以女人的角度帮我看看这两个年青人。”窦建德解释道。

    “你说什么呀?”曹后脸颊微红,她已为人妻子,怎好对陌生的年青男子指指点点,评头品足?

    “我是说,想让你帮线娘看看。”窦建德这才发现自己没把话说清楚。

    “线娘?王爷的意思是?”明白丈夫的用意,曹后可真是吃惊了,“他们可是降将啊?”王爷未免太厚爱了?

    “降将怎么啦?”窦建德对这点毫不在意,“你看单雄信,王世充对他如何?”他举例给妻子看。

    曹后还真说不出来了,窦建德认识单雄信时,她还没有嫁过来,进门之后倒是常听丈夫提到这个对窦家有恩的朋友。

    窦建德在听到瓦岗失守,单雄信被王世充所俘后,很是担心朋友的安危,曾亲笔去信向王世充讨人情,没想到单雄信在那边过得顺风顺水,还娶了王世充的妹妹,成了当朝驸马。

    举了这样的例子在先,窦建德再接着说出自己的忧虑:“你再看看我身边的人,那些个将军,哪个不是跟我出生入死到今天,他们的地位是配得上线娘了,可年纪上也够给她当叔叔伯伯了,至于那些人的子侄,你能挑出几个,不,一个,你能挑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吗?我不从外面挑从哪挑?”线娘都二十出头了,平常人家的女孩子,这个年纪的,早当娘了。

    “如果要从女人的角度看,”见丈夫忧心起女儿来,曹后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开始认真考虑,“臣妾认为,那两个人都不合适做人丈夫。”她缓缓说出自己的意见。

    “为什么?”这点出乎窦建德意料,照他看,那两个人都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材,怎会不讨女人欢心。

    “后面那个年青人,长得是不差,人看上去也精明干练,可眼角眉梢总带着那么点风流味,女孩子嫁给他,怕是看不住他,三妻四妾是难免了。而且,我看那人穿衣戴帽甚是讲究,怕是从小就长在富贵人家,我担心线娘和他合不来。”窦线娘虽不是曹后亲生的,但母女感情一样很好,曹后也是真心替她参谋。

    “那前面的呢?”窦建德见曹后这般用心,心中也是颇为感动。

    “前面那个?”曹后想了想,还是摇头,“我看不清。”

    “怎会看不清?”窦建德奇怪,后面那个看清了,靠前的反而看不清?

    “不是人看不清,那年青人长得是卓尔不群,可我看不清的是他的个性。总觉得隔了一层雾,朦朦胧胧的。。。”她是过来人,尚且看不清这男人,怎能放心把女儿嫁他。

    “什么雾,让你说人,怎么又扯上天气了,今天有雾吗?”窦建德只觉得好笑,女人啊,就是这样,什么不相干的事都能扯到一块。

    徐茂公,郭孝恪和魏征相携从徐盖的住处出来。

    魏征和黎阳一块失陷后,窦建德也是善待他,认命为起居舍人,就和窦建德一块回到洺州。

    “家父这些日子多蒙玄成兄照顾了。”自从黎阳城破后,直到今天,徐茂公才和魏征再见面。

    “哪里。”魏征可不好意思担他的谢字,徐盖比刚到黎阳时有些憔悴了,魏征都看出来了,徐茂公又怎会看不见?

    “我想伯父只是一时不太适应,其实王爷并未亏待他。”魏征怕徐茂公误会,低声解释。窦建德对老人如何,他是看在眼里的。

    徐茂公点点头,他当然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可这事急不得,只能一步步来。

    郭孝恪对窦建德并无好感,他一直记着另一件事,“对了,玄成,你知不知道当时洗劫府衙的是谁?”魏征当初留守府内,问他应该最清楚。

    “洗劫?”魏征被他的说词弄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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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洗劫,我和茂公的住处被人翻了个底朝天?难道你不知道?”郭孝恪也奇怪了。

    魏征是真的不清楚:“当时我和伯父在下棋,然后听见城破的消息,夏军没有伤害我们,可以说,我们除了自由,什么也没失去。”他没看见有人翻箱倒柜啊?

    “你屋里没丢东西?”徐茂公也觉得奇怪了。

    “没有。”魏征肯定地答复。“要不然我帮你们打听打听。”难不成有人敢假冒夏军,趁火打劫?

    “那就先这样。”徐茂公无可奈何,不是他小气,只是有些东西,是真不能丢的。

    徐茂公心不在焉往外走,正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上。

    茶盏落地的声音和宫女的惊呼声同时响起,茶水正洒在徐茂公衣摆上,他急忙用手去擦,还好,天气凉,茶水已经不太烫了,但衣服肯定是不能再穿了。

    “你是怎么干活的?”郭孝恪责怪宫女,他对这边的人可没什么好印象。

    “奴婢该死!”端茶的宫女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语调带着哭言,身子微微发抖。

    见此情景,郭孝恪倒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了,他就随口一句,就能把人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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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未知的危险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徐茂公扯扯**的衣摆,倒表现的很大度。那宫女端来的不是茶水,是参汤。想到这么晚还有人给自己父亲送参汤,他还有什么好生气的。而且说起来,是自己先心不在焉的。

    听到外面动静,徐安奉命出来查看,一见这场景,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三少爷,青琴不是有意的。”徐安一边帮那宫女解释,一边去拾地上的碎片。

    “行了,下次注意点就行了。”魏征拉拉郭孝恪,和徐茂公一起离开,这场面弄得,好像他们三个大男人合起来欺负一个小姑娘?

    “这什么人啊,一句话都说不得,胆小的和兔子似的。”郭孝恪悻悻地道,他从碰到过这样的女孩,弄得好像是他不对一样。

    魏征比他早到洺州几天,对这边的一些事比较了解,他解释原因:“那个宫女原是宇文化及从扬州带来的。”

    那又和胆子大小有什么关系?郭孝恪和徐茂公对这说法都不解。他们当然知道宇文化及杀了杨广,将隋宫中的宝物和美人一并带走,这其中甚至包括杨广的皇后萧氏。

    不过财物和美人宇文化及并未来得及享用多久,就便宜了窦建德。窦建德在这方面倒是个君子,上千多名美人就留下了几十个,剩下的都打发回家了。就算留下来的,也只是当做宫女,他的妻子,仍是只有曹后一人。

    对前朝皇后萧氏,窦建德也是以礼相待,嫁入突厥的隋朝义成公主,得知嫂子的下落后,派人来迎,窦建德又派人把萧后送到了突厥。

    “你们想想,杨广和宇文化及是什么人啊,前者是暴君,后者是暴徒,这些宫女能活到现在已属不易,至于胆子,早吓没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魏征叹道,乱世之中,谁活着都不容易。

    徐茂公和郭孝恪相顾无言,这点,他们还真是没想到。

    “可我又不是杨广和宇文化及。”别看这两个人都当过皇上。郭孝恪也不愿和他们相提并论。

    “其实我刚来时也不清楚。只奇怪为什么这些宫女都像惊弓之鸟一样。动不动就是死罪。饶命地。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地。”魏征是有意化解郭孝恪地尴尬。

    ***

    获嘉城

    郭孝恪看着士兵一箱接一箱搬着战利品。不禁感叹:“想不到区区一个小城。油水倒不少。”只可惜主将本事太差了。徐茂公连亲自出马都不用。郭孝恪自己就把城破了。

    徐茂公笑笑。低声道:“这里地东西。你看着喜欢哪个。随你挑选。”

    “不用了。”郭孝恪却摇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你还是都给夏王送去吧。”

    “在黎阳你的损失那么大,不想补上来?”徐茂公有些奇怪,自己又不会和窦建德告状。

    郭孝恪先左右看看,这里不比黎阳,窦建德虽然同意他们打王世充,但两人身边的士兵十之**都是原来的夏军而不是他们嫡系的瓦岗军,一举一动仍大意不得。

    见众人都被眼前的战利品吸引住,郭孝恪才小声说明,“既然我们想尽快得到王爷的信任,礼物自然是越多越好,我可不想只贪这些小利。”

    徐茂公赞同的点头,不错,他们图谋的是大事。

    “你听说了吗?”郭孝恪想起一件事,“滑州刺史王轨的事。”

    “知道。”徐茂公随口答道。

    唐国的滑州刺史王轨,被自家的仆人所杀,那仆人带着王劫的人头来窦建德这边讨封赏。谁料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窦建德勃然大怒,将这个“忘恩负义,恶奴欺主!”的小人斩首示众,将王轨的人头仍送还滑州。结果滑州的官员百姓都十分感动,举城投降,窦建德不费一兵一卒便得到了滑州。

    这还不算,连滑州周围的几个州县,听到窦建德的义举后,都纷纷归降。

    “夏王这点倒真是不错,光明磊落。”连对夏军没有好感的郭孝恪都不得不赞叹。

    “嗯。”徐茂公倒是心不在焉。

    “怎么啦?”郭孝恪奇怪,他们顺利攻下获嘉,得到窦建德的信任,打击了王世充,顺便还避免了和唐国交战,一箭三雕,多好啊!

    “我在想我们的下一仗,应该是新乡吧?”获嘉太小,只怕窦建德看不上眼。

    “那就打呀,反正是王世充的地盘。”郭孝恪不在意,凡是瓦岗的旧将,对王世充都没什么好感。

    徐茂公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顾虑的事:“新乡的守将是叫刘黑闼吧,为什么我对这名字这么耳熟?”隋唐年间的英雄豪杰太多了,就算他以前翻过史书,也不可能都记得。

    “原来你在考虑这个。”郭孝恪笑了,“这人我知道,他原来也是瓦岗的,你忘了?”这算什么大事,亏徐茂公想的这么认真。

    “他也是瓦岗的?我怎么不知道?”徐茂公皱眉,是这个原因,才让自己留意这人的吗?

    “郝孝德啊,你忘了吗?刘黑闼是郝孝德的部下,跟着郝孝德一块投的魏公。”郭孝恪提醒道。不过也难怪徐茂公记不住,他一直待在黎阳,和郝孝德都很少接触,更别说郝孝德手下的人了。

    郝孝德?一提这个人,徐茂公眉头皱得更紧。他和郝孝德还曾联兵做战过,打得就是黎阳仓。攻下黎阳仓后,郝孝德带走了不少的粮食,然后,两人就再没有接触过。

    徐茂公有点讨厌郝孝德这个人,当然,并不是心疼他拉走的粮食。黎阳仓的那些存粮,别说一个郝孝德,就是一百个,也拉不空。

    徐茂公对郝孝德的印象差,主要还是因为李密。李密在上瓦岗前,曾在郝孝德处避过难,可郝孝德并不待见他,甚至连让他添饱肚子都做不到,李密在饿急了时,连树皮草根都吃过。结果李密日后得势,郝孝德又厚着脸皮反过来投靠他。

    如果说李密接纳郝孝德是不计前嫌,李密杀翟让是忘恩负义,徐茂公不会否定。可李密为什么会冲动到去杀翟让,主要就是因为他不想再过逃亡的日子了,这与李密自己的心理素质有关,但按现代心理学分析,在给他造成心里阴影的人里,郝孝德绝对算一个。

    翟让是个大老粗,从来不懂得体恤士兵,所以他被杀后,想着给他报仇的也没几个。徐茂公虽然一上瓦岗便和他共事,但也从没和他深交,照徐茂公看来,这一切都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自己只能冷眼旁观,不过凭个人喜好看,李密,翟让,郝孝德这些人,他都没有好感。至于刘黑闼,反正是敌人身份,也不需要多做考虑。

    ***

    徐茂公没有想到,对这个敌人,他不考虑也不行。

    “茂公兄,孝恪兄,别来无恙?”新乡城门外,刘黑闼拱手招呼,态度亲热,而他的身后,却不带一兵一卒,新乡城大门敞开。

    徐茂公和郭孝恪面面相觑,这是唱得哪一出?空城计?那也未免太小瞧人了。

    “茂公兄,孝恪兄,现在可是在夏王麾下听命?”刘黑闼仍是笑容可掬。

    “不错,所以我们现在是各为其主。”郭孝恪出言答话,他可不认为刘黑闼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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