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问吹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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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问吹箫-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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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也是旧识,寒暄客套几句便进入正题。

    “想不到茂公竟然这么做。他对李密真可是仁至义尽了。”听了郭孝恪的详细叙说,魏征不尽感慨,甚是佩服。

    “所以还请玄成兄带我去见李密,将信件交给他。”郭孝恪道。

    “这样吧,我让人送你去邢国公府,”事情的发展出人意料,魏征想了下才回答,“陛下一直非常关心黎阳那边的消息,你来的事他也知道,怕是正等着你去的。你要去李密那儿,我总得跟陛下禀告一下。”

    “行。”郭孝恪点头,魏征现在是李唐王朝的臣子,他能体谅魏征的难处。

    “玄成兄”临行前,郭孝恪欲言又止。

    “什么事?”

    “茂公他,真的只是不愿贪人之功,并非有什么二心。”郭孝恪还是说了出来,他不想让人误会徐茂公和李密还有什么藕断丝连。

    魏征笑了:“就你了解茂公吗?放心吧,”他拍拍郭孝恪的肩,“我会和陛下好好说的。”

    邢国公府,

    郭孝恪双手将清单奉上:“这是黎阳城所有土地、户籍人口、军队、马匹粮草的清单,请邢国公查收。”

    李密接过,随手翻了翻,便交给一边的王伯当,淡然一笑:“茂公还是老样子,什么都不在乎。”

    “邢国公却似乎正相反,什么都太在乎了。”听到李密一幅理所当然的语气,郭孝恪心里替徐茂公不值,嘲讽的话冲口而出。

    这话一说,李密身边的王伯当、房彦藻等人表情顿时不自在起来,李密却仍然笑得云淡风轻:“看来我把你送给茂公,倒是送对了。”

    “我也知道魏公的本意是让我监视他。”习惯成自然,郭孝恪还是用了旧称谓。再说有些事,他还真想和魏公说清楚,对,是跟魏公说,而不是和邢国公。

    “可我看,你跟他比跟我亲。”李密一直也不解,以前也曾不忿,但此刻只剩下好奇。

    “魏公知道为什么吗?”总觉得李密和原来有些不一样了,不是战败后那种自暴自弃,是…?是什么,郭孝恪一时也说不上来,毕竟他和李密也好几年没见面了,也不知李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我知道他人缘比我好。”以前说什么也不愿承认的事实,现在李密随口就道了出来,一点也不勉强。这让李密自己都意外,这就是放下的感觉吗?

    “不。我对茂公,决非出于私情。”不知道李密心中所想,郭孝恪表情严肃起来,辩解道,“我刚到黎阳,确实是抱着监视的目的去的。我想茂公也知道您派我去的目的。可他从没有防过我什么,黎阳的兵马都是他亲自招纳的,对我一个外人,他要整我是很容易的事。可你知道我来黎阳后,茂公所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是什么?”

    “放权。”

    “”

    “意外吗?”郭孝恪看看众人的表情,“我当时也觉得意外,”甚至他还想过徐茂公是不是玩得欲擒故纵的把戏,让他麻痹大意,“可茂公他是真的做到了用人不疑,以诚待之,我初到黎阳,很多事情都不熟悉,茂公他不会笑话我,更不会趁机整我,反而是手把手的教导我,可以说我在黎阳之所以能站住脚,是茂公的功劳。”说道当时的情景,郭孝恪忍不住激动起来。

    李密感叹,徐茂公那套经过数千年锤炼的军事手段和兵法战术,在金墉城就征服了无数人,在黎阳再多个郭孝恪也不奇怪。

    “人心换人心,四两换半斤,他徐茂公君子行径,我郭孝恪也不会做小人行事。”郭孝恪继续说道,“孝恪没有忘记自己是瓦岗的将士,当初投靠的是魏公。魏公派我去黎阳,任务有二,一是怕茂公他另起炉灶;二是让我协助他守护黎阳。茂公既然从无异志,那孝恪的任务自然只剩下协助守城这一项,孝恪自当尽职尽责。”

    “大人”

    没等李密对郭孝恪的这番言词做出任何反应,就有国公府的家丁进来禀报:“宫里来人,召黎阳来的郭特使进宫面圣。”

    李密淡淡一笑:“来得好快啊,那孝恪你去吧。伯当也一块去,把黎阳的那份清单顺便也给陛下送去。”

    据史书记载,唐主李渊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称赞道,“徐世绩感德推功,实纯臣也”。

    唐高祖武德元年(公元十月,李唐王朝正式任命徐世绩为黎阳总管、上柱国,封莱国公,后又加右武侯大将军,并赐李姓。又封其父徐盖为济阴王。其下属郭孝恪为阳翟郡公,宋州刺史。张亮为郑州刺史,仍统帅黎阳人马,固守其地。
………………………………

第三十七章 天女的羽衣

    黎阳城

    送走了前来道喜的各路官员,徐茂公坐下来,开始听郭孝恪讲他出行长安的经过。

    “想不到唐主,不,现在应该称作陛下了,”郭孝恪道,“陛下到是个开明之人,对茂公全旧主之义的行为大加赞赏,不但仍把黎阳交给我们治理,还赐茂公你李家的姓氏。我走时,陛下已让人把此事上报宗庙,据我所知,降唐的各家将领之中,只有幽州罗艺才得此殊荣。”这是不是就证明着,茂公的前途从此不可限量?

    “你见到邢国公他们了,他们现在怎么样?”徐茂公到没有象郭孝恪那么高兴,他的注意力还是在李密那边,要知道,李密可不是让人省心的主。

    “我先见到的是玄成兄,”郭孝恪按顺序讲道,“这次招揽瓦岗旧部,就是玄成主动向陛下自荐的,我走的时候,他正准备去魏州劝说元宝藏。”看来魏征也是不甘寂寞,在为自己谋划。

    徐茂公点头:“元宝藏和玄成是老交情了,他这一去必定又是大功一件。”想当初就是魏征劝元宝藏投李密的,如今又是魏征去劝他去投李渊,事态变幻,让人感慨。

    “据我所知,”房里只有郭孝恪和徐茂公两人,郭孝恪还是下意识压低声音,“玄成和太子那边好像走得很近。”

    “你见到李建成了?”

    “没有。不过我看到玄成和一个内侍打招呼,那内侍对他很热情,事后他跟我说那内侍是太子府的,你想想,那些在宫里当差的,哪个不是既眼高于顶,又善于察言观色。玄成不过是新任个秘书丞,用得着太子宫中的人主动巴结。我想应该是太子的举动影响了他们。”

    “这样啊,那秦王呢,你见到他了?”李世民到底在干什么,他和魏征又不是不认识,就眼睁睁看着他大哥招揽人才,还是他和李建成现在仍处在兄友弟恭的阶段,所以还不在意?

    “也没有。不过我到遇上了房玄龄,他说是奉秦王之命,邀我过府一叙,可你不是让我速去速回吗?我怕你这边等得心急,就婉拒了他。然后我也没再回邢国公府,就出了长安。”郭孝恪老老实实地回答。

    徐茂公表示赞同:“我们刚归李唐。与各边势力走得太近都不是好事。毕竟还有陛下在上面看着呢。”他们和魏征不一样。魏征只是一个人。他们后面却有一大批军队。一举一动。都太显山露水了。

    “这么说我不去是对地。”郭孝恪微笑。“还是茂公你冷静。”说着从怀中取出封信递上。“这是我临走前伯当给我地。说是邢国公亲笔。让我转交给你。”

    “李密地亲笔信?”若我不冷静你是不是就不上交了。徐茂公接过信一看。这。。。

    “信原本就是没封口地。”没等徐茂公发问。郭孝恪主动解释。“确切来说。这信封还是我后来怕弄坏信纸给加上地。伯当交给我地。就是一张写了字地纸。而且还是摊开来地。写了什么一目了然。而且他还是经邢国公府家丁地手。再递给我地。”其实郭孝恪完全可以把信封上再交给徐茂公。那就不需要再解释这么多了。不过郭孝恪认为徐茂公有必要了解事情地具体情况。王伯当是个细心人。他知道怎么样才不会给茂公添麻烦。至于那个怎么看都陌生。肯定不是瓦岗旧人地家丁。究竟是哪里地人。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徐茂公把信纸翻来覆去地端详。微微皱眉:“他地字越写越差劲了。”

    “大该是时间紧吧。”郭孝恪毫不在意。反正信地内容他已看过。没什么要紧地东西。

    ……

    ***

    袁紫烟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抬起头:“贺喜的人都走了?”

    “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徐茂公点点头,对她手里的东西表示出兴趣,“这是什么?”他走近细瞧。

    “刺绣啊。”袁紫烟扬扬手里的半成品,上面还插着绣花针。

    “我看看你的手。”徐茂公不管她绣了什么,只着急的捧起她的手仔细检查。

    “小心针。”袁紫烟急忙将绣品放下,知道他的好意,不便缩回手,心里也是暖暧的,口中却嗔道:“我像那笨手笨脚的人吗?”

    看到她的纤纤玉手仍象平日里那样白皙柔嫩,徐茂公才放下心来:“你当然不笨,只是我从不知道你还会刺绣。”

    “我也绣过十字绣啊。”那是在现代,不过到这里之后,见识了这边女眷的绣工,她就不敢“班门弄斧”了。

    “这绣的是什么?”金丝缠绕,好像是某种花纹,却不认识,徐茂公干脆直接问出来。

    “宝相花纹啊,你没在别人的衣袖、衣领上看到过?”她绣的有这么差吗,认都认不出来?

    “绣给我的?”听她语气不善,徐茂公赶紧把话往回带。

    袁紫烟点点头,语气果然柔和下来:“我想帮你做件长袍。”在瓦岗时,她就常见各家夫人亲手为丈夫裁衣,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没人时在偷着练习,好不容易有了成就,她也想亲自为自己的心上人缝制衣衫。

    徐茂公拿着绣品看来看去。

    “你到底穿不穿?”他要敢嫌弃

    当然穿,你一做好我马上就穿。”徐茂公急忙点头,大不了他穿在里面。不过看见这花纹,他想起了正事,“这是李密的信,你看看。”他取出信件给袁紫烟。

    “写了什么?”谈到公事,袁紫烟也认真起来。

    “你自己看,看出什么了没?”

    “字很潦草,不象李密一贯的风格。”别看李法主长年留学海外,写起这种繁体字来,他可要比徐茂公强多了,徐茂公简体字写惯了,写繁体字总觉得麻烦,这也是他总把公文推给别人写的原因。当然,李密并不知道这点。

    “你把信横着看。”徐茂公提点她。

    信还能横着看?袁紫烟依言把信纸横着拿,这下真看出点门道,这构捺汉字笔划看上去好像:“英文字母看熟悉就出来了,“天女的羽衣在金墉城以南五里外山中,标记为左边两块大石头,右边三棵柏树,在这中间挖土可得。”袁紫烟边看边翻译出来。这是…

    “他说天女的羽衣指的是…?”袁紫烟心中已有答案,却不敢肯定。

    “还能是什么,想想看李法主欠了我们什么?”徐茂公到很肯定。

    “他那些飞船零件,他真的肯还给我们了?”自从知道他们的飞船被毁,也回不去后,李法主似乎就变得有恃无恐,再也不提归还零件的事。“你没有和他说过我们还有一架飞船留着吧?”

    “当然。”他和李密向来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么秘密的事又怎么会说。

    “那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天上掉了馅饼,袁紫烟却慎重起来,“会不会这些零件都不能用了?”

    “能不能用,挖出来不就知道了。而且,看来我有必要亲自去趟长安了。”在了解到这封信的真正内容后,徐茂公就在考虑应对的方法,来这儿的一路上足够他想好了,所以对袁紫烟的提问才能对答如流。

    “长安,你是说…”

    “我们学过的只是飞船的应急处理,如果要大修,还需要专业人氏。”而机械制造业毕业的李法主自是不二人选。

    “你去长安,这边怎么办?你又用什么借口离开?”

    “有孝恪和张亮在。天越来越冷了,王世充和窦建德不会选在这时候开战。我就说要回家一趟,把圣旨拿给老人看,到时我们一起走,出了城你就去取东西,然后到我们放飞船的地方等着。我先回家,再去长安。”

    “这圣旨上的封赏有什么不妥吗?”听徐茂公的语气,似乎对这次回家很重视,不单单只是借口。

    “我爹只是商人,对李唐寸功未立,就被封王,太招人眼了。我想劝他辞掉这份封赏。”要说徐家可是终于找到可以依靠的“大树”了,但父亲是聪明人,他不会只顾到眼前的蝇头小利,而不明白儿子的苦心的。(几日后,徐盖果然上书,以寸功未立为由请辞,李渊道:“既已入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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