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如何去,稍后应龙自去便可。”罗成道。
“也好。莺歌楼西约五十步开外一高悬题有秦
淮别苑字样牌扁的大宅院便是卫尉大人的别苑……其实,石大人之前吩咐过小可,说如果应龙兄有好友同来可一并相请。”小凡道。
“哦?那一会儿应龙问过他们,看他们是否有其它亊,如无,应龙便携他们一同前往。”
“甚好,小可先回去向大公子和卫尉大人禀告。告辞。”花小凡说完一拱手后,一摆腰转身离去。
“这卫尉大人当真只是欲与小小师父相识一番如此简单?飞云以为小小师父本应拒绝才是,为何如此爽快应承?”凤飞云有些疑惑地表示。
“他已富甲天下且官居四品,相信应龙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因奇言奇文博得些许虚名的所谓奇人罢了,他并无任何有求于应龙之处,更无理由加害应龙。其约见应龙,应该只是为满足好奇心而已,飞云兄无须多虑。应龙应承他除了不愿无谓得罪这些高官外,也是因应龙对此人有些兴趣,既然有这机会见上一见,不愿错过罢了。”罗成道。
飞云听后无奈地点点头,道:“此话到也在理。”
这时,丁进从后院进来了。
“对了,飞云兄,你熟悉扬州别驾此人吗?”罗成问。
飞云摇摇头道:“谈不上熟悉。听娥娘说这別驾来过几次莺歌楼,但没过多打交道。”
“报告庄主,扬州别驾叫顾颜,年约三十,据闻其有龙阳之癖。”丁进在一旁回答罗成。
“呵呵,难怪小凡同志与其能成为主仆关系,原来还真是那么回亊。”罗成不禁笑道。
凤飞云三人一听“小凡同志”的称呼颇觉新奇有趣,脸上均现出会心的笑意。
“丁进,去請那几位客人出来。”罗成对丁进道。
“是。”丁进应承着离去。
“飞云兄一起去凑凑热闹?”罗成转而问飞云。
“船队尚有些亊待料理,飞云就不去了。”凤翔表示后,语中满含期盼地对罗成道:“小小师父如不急着走,在此多留一两日,咱也多叙叙话?”
罗成明白他的心情,笑道:“明日不走。应龙来此不与飞云兄喝上几罈酒好好叙叙话岂会甘休?何况飞云兄与嫂夫人娥娘未听到爱女凤艺之近况,又岂会轻易放过应龙?哈哈。”
“嘿嘿,娥娘的确是整日挂记着小小,知道小小师父你来,不知会高兴成啥样。”飞云也笑道。
“人之常情,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罗成说着,神情不由为之一黯。
说话间,雷焕等人来到大厅。
罗成便将石崇约请一亊告诉了他们。
“不瞒贤侄说,老夫与敬之虽与此人从无交往过,但对其所做所为却多有耳闻,可以说,老夫对石崇无一丝好感,老夫去后,恐怕届时闹出不愉快。贤侄尽可自去应酬,吾等还是不去为妙。”雷焕听后皱眉道。
“孔章兄所虑极是,如石崇宴中真如传闻般行荒唐残暴之举,敬之亦不会顺其意或坐视不理,届时必闹个不欢而散,甚至与其结下仇怨。故敬之与孔章兄就不去了。”许逊也明确表示。
接着王晃也表示说坐了十几日船太疲乏也不去。
“呵呵,孔章兄、敬之兄和王掌柜那一定得赏面去莺歌楼,飞云为几位洗尘,几位万不可推却。”飞云忙笑道。
“既然这样,雷世叔、许先生和王掌柜你们便去莺歌楼吧,石崇处应龙与士诚、李虎去应酬便可。”罗成道。
雷焕三人应承。行人同时出发,行至莺歌楼处,罗成三人与雷焕等人分手后继续西行去石崇的秦淮别苑。罗成决定带李信是因知道他喜欢凑热闹,何况李信本人也并没提出不去;带虎子去则是考虑让他去见见世面。
秦淮别苑建于秦淮河边,占地至少在三千平米以上,临街是一道高两丈许的围墙。大门宽阔高耸,门左侧蹲着一个滚绣球的雄石狮,右侧蹲着一爪前卧着一幼狮的雌石狮子,显得十分气派。
罗成三人到时,花小凡正站在大门台阶上引颈等候他们。
“嘻嘻嘻,应龙兄快有请,卫尉大人、別驾大人已在苑内久候。”花小凡一见罗成三人忙走下台阶笑逐颜开地迎接。
罗成等在花小凡的引领下进入别苑。罗成进苑后眼前顿时一亮,只见苑内花埔中各种鲜花争奇斗艳;水池中荷叶随风轻揺,假山嶙峋奇趣,一群群鱼儿穿梭游戏;花岗岩铺就的道路主道尽头是一幢雕栏玉砌的两层楼的大宅,两侧小径或宛转于花甫池间,或延绵至廊桥亭台。整个苑內各种景物规划设计精妙独特,工艺巧夺天宫,尽显主人富贵奢侈。
罗成三人随花小凡进入大宅,穿过装饰豪华的前厅后来到一间更大更加富丽堂皇的大厅。厅內装饰之奢华已完全超出人的想象;厅内还弥漫着一种令人陶醉的,清悠迷人的异香。大厅内已有四个男宾在座,周围侍立着几名带刀侍卫和十几名罗衣华衫、窈窕婀娜、美**人的不知是姬妾、歌伎还是女侍。
尽管罗成已有心里准备,但还是被如此豪华气派的场面弄得为之一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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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绿珠献舞
李信和李虎两人则更是恍如进了梦幻世界。李信还稍好些,毕竟他也算是富贵岀生,且见多识广,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但还算把持得住。李虎就惨了,其实自进大门那一刻开始,他已感觉自已坠入了一个奇绚的梦境之中,一路飘飘然地走到大厅的过程恍如梦游;进入大厅,眼见这番景象,加上香气一熏,虎子的大脑几已处于幻想状态,整个人立刻热血蒸腾,浑身紧张至麻痹,手脚不听使唤,走起路来有如醉酒之人。
罗成很快定下神来,并同时感觉到身后虎子粗重的呼吸及异常状态,他不待花小凡介绍,立刻远远冲首座上一位俊逸的五十来岁男子一拱手,以丹田之气朗声道:“晋安罗成,罗应龙携好友同乡李信、李虎拜见石大人!”
罗成的声音洪亮悅耳,极具穿透力,突然发出有如晨钟在虎子和李信耳边响起,立刻令两人心神一震湥压础
石崇被罗成这突兀之举弄得不由一愣,其他人也都为之一愕。
石崇很快回过神来,他站起已发福的身躯,笑道:“呵呵,奇人罗成果然与众不同,竟然拜见之法亦与众不同。来来来,本尉先将在坐各位介绍与应龙老弟。”
“应龙唐突之处望大人见谅!”罗成依然凝气朗声说着走了过去。
“嘿嘿嘿,不妨,不妨,来了就好,来了就好。”石崇干笑着回应道。
接着石崇便将先到的几人向罗成做了介绍,来人中除了扬州别驾顾颜,还有顾颜的三个同僚,一个为主薄赵秀大人,一位治中(刺史佐官)刘宝大人,还有一位是参军王邃大人。
一阵客套之后,双方入座。石崇立刻吩咐开席。
“虽然之前已获知奇人罗成乃一不及弱冠少年,然见到应龙老弟仍令本尉难以置信,本尉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一位少年能身怀如此多世人哪怕穷极一生也难以获得的才艺;应龙老弟不仅诗书画三绝,天、音律杂艺亦古今称奇。本尉十分好奇,到底是何方高人传艺应龙呢?”石崇首先问起。
“石大人谬赞了,应龙惶恐。应龙所学乃一隐世高人所授,恩师不愿留下姓名,他已于两年前辞别应龙不知所踪。”罗成坦然应对。
石崇听后一脸狐疑,口中道:“原来如此。奇哉!奇哉!”
“嘿嘿,石大人所叹极是,也只能有此等奇遇,方能成就奇人呐,哈哈哈。”年约四十气质阴柔的顾颜显然也对罗成的回答不满。
“其实,自应龙君所展示之才艺可以看出,应龙君之恩师必定是一位神仙般的人物。否则,不客气的说,以应龙君不及弱冠的年纪,岂能有如此博杂且古今闻所未闻的才识呢?”比顾颜稍显年轻,肥头大耳的赵大人拈着下颏不太长的胡须自做聪明道。
“呵呵,赵大人所言非虚也!应龙自见到恩师那一刻,便惊疑恩师乃神仙下凡!”罗成面现惊讶道。
赵大人立刻显得颇有些自得。石崇与顾颜、王参军、刘大人则不禁深深地看了罗成一眼。
说话间,十几个身着锦绣的美艳年轻女子托着盛有各式美酒佳肴银制托盘从厅东侧一扇门鱼贯而入,步履轻盈,姿态嫚妙,笑靥如花,美目含春。
一片佩饰声响起,一阵异香飘飏,原侍立于厅内的十几个佳丽动做熟练地分别从托银盘的美婢手中接过美酒佳肴,恭敬而忧雅置于宾主前的几案上,接着玉手执壶为宾主酙上酒。
美婢婆娑轻摇离去,佳丽含情殷勤侍酒于宾客身边。
乐声起,一队歌舞姬翩然舞蹈而出,随着乐声,其中一位十二、三岁乖巧秀丽的黄衫小姑娘边舞边唱: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开眼了!罗成心下震憾。
李信和虎子则完全傻眼了!
那几位扬州官员亦不能幸免大受刺激,刘大人、王参军显得手足无措,满面惊奇和感叹之色;顾大人和赵大人则是脸上挂着笑,大张着嘴,两眼**喷涌,整个人兴奋不已。罗成见状心中暗汗:看情形这顾大人还是个男女通吃的主儿。
“哈哈哈……”石崇见众人被搞得不是手足无措,就是神魂颠倒,不禁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他大声道:“各位开怀畅饮吧!来!先饮了此杯!”
“谢过石大人的盛情款待!应龙先干为敬!”罗成端起盛满酒的金盏一饮而尽。
“嘿嘿,好!爽快!”石崇高兴道,随即也举盏一仰脖子将酒饮尽。
歌舞相伴,美人侍酒,空气中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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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 绿珠求曲
绿珠先是对赵大人一礼,随后对石崇盈盈一拜后说:“大人过奖,绿珠惭愧。卫尉大人,奴婢曾听大人说,大人听过罗公子所谱之曲后,感叹奴婢所写《明君》曲之词若以罗公子之曲风谱曲,不知是否会另有一番韵味。眼下既然这位大人提出,且罗公子又在此,是否由奴婢吹笛,另一歌姬唱奴婢所写明君歌,歌毕,如罗公子亦不介意,便请罗公子宴后为奴婢所写明君歌谱一曲不知可好?”
石崇听后眼前一亮,一脸期盼和兴奋地问罗成道:“应龙老弟可否赏面谱一曲?”
罗成在听绿珠说时就开始头大如斗,如今听石崇这一问则更是哭笑不得:你如此说我能说不赏面吗?不过好在还有余地,只是让我宴后谱曲,如此,倒也可来个移花接木**,将后世某首差不多的名曲套上也不是件难亊。
想到这,罗成神情轻松了许多,他一展谦逊的微笑,对石崇一拱手道:“卫尉大人,应龙些许粗俗之曲怕到时难入大人和尊夫人之耳,还是别令应龙献丑了。”
罗成还是抱着能免则免的态度婉言推辞一番。
“哈哈哈,应龙老弟果然谦逊。”石崇大笑着表示后转而对绿珠道:“应龙老弟已应承了,快吹笛唱明君曲吧。”
“是!卫尉大人。”绿珠应声转身去拿笛并叫歌姬唱曲去了。
罗成目瞪口呆:我那分明是在委婉地推辞呀?咋一下变成应承了呢?莫非古代不兴来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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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颇为哀怨的前奏之后,在如泣如述的笛声和其他乐曲的伴奏下,歌姬唱出了绿珠所写的明君歌来:
我本良家女,将适单于庭。辞别未及终,前驱已抗旌。仆御涕流离,猿马悲且鸣。哀郁伤五内,涕位沾珠缨。行行日已远,遂造匈奴城。延我于穹庐,加我阏氏名。殊类非所安,虽贵非所荣。父子见**,对之惭且惊。杀身良不易,默默以苟生。苟生亦何聊,积思常愤盈。愿假飞鸿翼,乘之以遐征。飞鸿不我顾,伫立以屏营。昔为匣中玉,今为粪土尘。朝华不足欢,甘与秋草屏。传语后世人,远嫁难为情。
笛声悠悠清凄,声声似泣;歌词哀怨凄凉,愁绪万千。
果然好才情!难怪传说中石崇要用三斛珍珠换取绿珠并将其视为心头肉掌中宝,以至后来掌握生杀大权的司马伦的宠臣孙秀索要时,竟断然拒绝,以致被孙秀灭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