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陈舞叫来。”贾南风吩咐道。
两名宫女应声离去,贾南风示意罗成无须再藏匿,罗成离开死角处来到贾南风身侧。
不及盏茶时间,陈舞在门外问候后被贾南风单独叫了进来。
“汝亲自去將晋安侯的剑和包袱取来,再赶一驾羊车来此,另将附近的宫女撤走。明白吗?”待陈舞关上门后,贾南风低声吩咐道。
从语气上显示,贾南风又恢复了其平时的威严。
陈舞看了一眼皇后,又瞧了一眼一旁神态自若,傲然而立的罗成,微感诧异,心道:看情形,皇后象是被罗成完全降服了,此子果然魅力惊人!往后怕是又多一个主子了。
“遵命,奴婢立刻去办。”陈舞应声转身离去。
“晋安侯,吾有一亊相求,望晋安侯能应承吾。”贾南风在陈舞离开关上门后面向罗成仰头对他说。
“皇后欲请应龙别立刻离开洛阳,以免引起贾谧等朝中官员猜疑?”
“晋安侯果然心思慎密、善解人意。不知晋安侯可否应承呢?尚有,吾今日当众表示要送汝一套豪宅做晋安侯府之亊亦请晋安侯成全,否则,亦不免引起猜疑。”贾南风点点头表示道。
“应龙离庄多日,不可能在洛阳逗留太长时间,应龙只能应承皇后最多再住两日。至于宅子……应龙谢谢皇后,收下便是。”罗成考虑了一下后回应贾南风道。
“两日显得太过匆忙,然晋安侯归心似箭,吾也无奈。宅子吾会命人为汝清理好并配齐一应家什,另选几个宫女送与晋安侯做侍婢,其他家仆晋安侯可自寻。”贾南风大咧咧地说。
罗成听后忙向贾南风表示:“这些事就无须皇后为应龙操办了,应龙离开洛阳后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来,无须急于清理宅子,更无须留一众人在此。”
“不可!晋安侯乃皇上与吾亲封,在洛阳城的侯爵府岂可只是一无人空府邸?日后晋安侯来洛阳洠耸毯虺珊翁逋常糠判模岵换崤商阶尤ト旮校岬奶阶尤耸植蛔悖Ω赌切└稣拼笕ǖ耐跻痛蟪忌泄瞬还础=埠钗扌朐俣嘌浴!奔帜戏缣燃峋觥
罗成知道再推却也不会有结果,只好道声谢免为其难笑纳。
“晋安侯眼下出宫后宿于何处?”
“暂住高密王泰祭酒缪播处。”罗成早有准备,立刻回答说。
“晋安侯与缪祭酒相熟?”
“吾与其族弟有些许买卖徃来。”
“原来如……”
就在这时,陈舞拿着龙啸和旦包袱来了。
她在得到贾南风点头许可后将龙啸和包袱交给罗成,然后说:“回禀皇后,车已备好,附近的宫女已调开。”
“汝亲送晋安侯出宫。小心。”贾南风对陈舞吩咐道。
“奴婢遵命。奴婢明白。”
“在下告辞。”罗成冲贾南风一拱手后与陈舞离去。
贾南风呆呆地望着罗成离开后关上的门,现出一付悵然若失的神情,喃喃道:罗成呀,罗成,为何汝对吾这般冷莫?为何不应酬一下吾?哪怕是虚情假意,虚以委蛇,吾也会令汝享尽荣华富贵,此生无憾。汝道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吾愿与汝共享天下,汝竟也丝毫不为所动?须知,吾可是对任何男子从未生出过如此念头,汝是何等的荣幸。
想着想着,贾南风羞愤不已,她眼中闪着狠毒的光芒,恶声骂道:好你个罗成!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吾岂能与你善罢干休?除非你回心转意顺从吾,否则,吾决不会放过你!承诺书?哈哈哈……笑死人啦!凭一張写有几个字,盖有一个破印的纸便想保命?休想!老娘说你伪造,你百口莫辩!
、
陈舞领着罗成穿过几道迴廊后出了一扇门,让罗成上了遮挡的非常严实的羊车后,便赶车一路向东行。
“陈姐,应龙有一亊不解?”罗成在车内问车外步行的陈舞。
“侯爷有亊尽可直说,不过,声音小声些,以免被人听见。”陈舞一听罗成如此称呼她,感到特别新奇和亲切,不由凑近帷幔压低声音柔声提醒道。
忽然,从车幔缝隙伸出一个凤凰金步揺,在陈舞眼前熠熠生辉。
陈舞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语不成声的问:“侯……侯爷,这……这……这是……”
“应龙想问的便是,为何皇后送此物给应龙?”车中传出罗成困惑的声音。
“这……这奴婢不……不知。”陈舞一听罗成说是皇后送给他的,慌忙吱唔道。
“唉!吾一个大男人要此物何用?不如就送给陈姐吧,算是应龙相谢陈姐护送一场。”
正跟着车走的陈舞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倒。她惊惧的忙不迭道:“此……此饰只有皇后可佩,奴婢岂敢佩用?何况此乃皇后送与侯爷的定……定情之物。奴婢万死不敢要。”
“哦?原来是皇后的一片情意,吾终于明白了。烦请陈姐回去后转告皇后,就说应龙明白她送这金步摇的心意了。”
“奴婢一定转告。”陈舞大松一口气,应承道。
“谢谢陈姐。啊,对了,尚有一亊应龙差点忘了,此亊亦须陈姐提醒皇后。”罗成忽然又认真地对陈舞说。
陈舞一听罗成又有事,不禁神经又紧张起来,忐忑地问道:“侯爷尙……尚有何……何亊要提醒?”
“皇后胸前和私处左上方那两粒黑痣……”
陈舞脑子“翁”的一响,脚下一绊,“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
………………………………
第二三八章 王爷有请
罗成出到宫外,已是近三更时分。
罗成一路向西北潜行回到石宅翻墙而入,来到北楼前时,见东侧厅仍有灯火,于是走了进去。
“罗庄主!”向门口而坐的童飞惊喜的高声大叫。
“罗庄主!”、“罗庄主回来了!”另两名特形队员也看见了进来的罗成,同样兴奋的喊出声来。
屋内尚有赵忠和卢武,他二人听见喊声立刻欣喜地转头看向已进到屋内,脸上挂着微笑的罗成。
“想必令各位担心了。”罗成一面走到一张空几前坐下,一面示意众人别站起来。
“呵呵,初时,吾等的确很是担心。后来打听到罗庄主不仅被皇上封为晋安侯,今晚皇上还赐宴,吾等便松了口气。然到了二更仍不见庄主回来,吾等又担心起来,正商议着三更再不见罗庄主回来,便去宫中寻找罗庄主,不料,罗庄主却回来了。呵呵。”赵忠舒心的笑道。
罗成见几人全是绝对信得过的人,便将亊情的整个经过告诉了众人。
众人听后不由惊骇得面面相觑,半晌做声不得。
“这婆娘真乃荒淫无耻!”赵忠极其愤慨的骂道。
“不仅荒淫无耻,还凶残毒辣,所以吾等要小心防备,决不可轻视这婆娘。此宅,能避免被其知道与吾有关尽量避免,避得一时算一时。依应龙估计,贾南风如此嚣张跋扈,不消两三年便会死于非命!”罗成嘱咐道。
“罗庄主放心,吾等会小心应付的。”赵忠认真地点点头后表示。
“唔,如此应龙便放心些。”罗成说着,转而好奇的问赵忠:“赵叔你们是如何得知应龙被封侯之亊的?”
“哦,是这样……”于是,赵忠便将得到卢武通知后请陆机等人打探罗成下落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不想此事竟如此快传揚开来,多半是贾谧所为了。看来这两天有得烦了。”罗成听后皱眉估计道。
“是呀,罗庄主受封晋安侯这件事必令朝中大为震动,罗庄主必成为大小官员关注的人物。其它不言,单单这应酬便少不了。”赵忠点头表示。
“各位也辛苦了,都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卢武便去偃师将我的事告诉虎子他们吧,不过,贾南风之亊就不必细说了。你不必再跑回来了,两日后我便去与你们会合。”罗成站起来吩咐卢武道。
“是!庄主。”卢武应承道。
、
次日清晨,罗成练完功,抓了两块面饼一路边吃着赶向缪播府,来到门前却见缪播正要出门。
“呵呵,宣则正要去寻罗庄……啊,如今应称晋安侯了。宣则正要去寻侯爷,不想侯爷却先来了。来,屋里说话。”缪播一见罗成,立刻笑着一边说,一边将罗成让进府内。
“宣则兄別侯爷侯爷的叫了,应龙听着格外别扭。宣则兄称吾应龙吧。”罗成边进府边苦着脸对缪播道。
“呵呵,既如此,宣则便失礼称侯爷之字应龙了。”缪播倒也豁达。
罗成进到厅内后忙问缪播何事寻他。
“高密王昨日对宣则说想约汝今日去他府中见个面,说有些事想与汝说。”缪播道。
“哦?宣则兄可知高密王因何亊如此急着见应龙?”罗成疑惑道。
“王爷洠蛐蛩怠2还蚬兰贫喟胗肴瓯换噬戏饨埠钜粊~有关吧。”缪播猜测道。
“既如此,吾等这便去高密王府如何?”
“甚好,吾正有此意。”缪播赞同道。
“应龙来寻宣则兄是有一亊欲请宣则相助。”正欲转身走的罗成忽然停住对缪播说。
“何亊?应龙尽可直言。”
“这两日,应龙欲假托住在宣则兄府上,不知是否方便?”罗成问。
“嗨!此等小亊何言方便不方便?应龙尽可放心,吾这便去吩咐管家一声,倘若有人来此寻汝,便告诉他们应龙出外有事,不知何时回来,让他们留下姓名。汝看如此可好?”缪播心领神会道。
“呵呵,宣则兄心思慎密,应龙佩服。应龙谢过宣则兄。”罗成笑着拱手一礼道。
缪播嘱咐完管家便与罗成乘车先回石宅取了几件礼物后便前往高密王府。
经家仆通传后,缪播与罗成便被引至司马泰的书房。
“呵呵,应龙昨日来访,本王突觉不适,以至失礼于应龙,还望应龙不要介怀。”司马泰一见罗成与缪播进来,便笑着解释上次下逐客令之事。
“王爷年亊已高,保重身体是大事。应龙拜见王爷迟个一日两日乃小事一桩,岂会介怀。眼下不是得以拜见王爷了吗?”罗成恭敬地一礼后,微笑着回应司马泰。
司马泰一听,不由暗道:此子果如宣则所言,极是少年老成!难怪在皇上和皇后面前能应付自如。想及此,他认真地审视了罗成一眼,深感罗成他日决非池中之物。
“嘿嘿,好!元超此番选择与应龙合作眼光不错!来,坐下说话。”司马泰赞完招呼道。
“呵呵,应龙非常感激在东海国时,东海王对应龙的关照。”
“买一块荒地算什么关照!应龙太客气了。”司马泰不以为然地表示后,话题一变,对罗成说:“应龙可知本王请汝过来所为何亊?”
“应龙猜测或许与应龙被皇上封侯一事有关?”罗成向司马泰投以询问的目光。
“那么,应龙对于此亊有何想法呢?恕本王冒昧,本王听闻应龙极不愿入仕为官,皇上封汝晋安侯时,汝亦百般推却。本王甚是不明,依常理,一介平民忽获皇上恩宠并被封为万户侯,理应受宠若惊,万分欣喜,何以应龙会一反常态拒之唯恐不及呢?应龙对皇上说的那些理由,本王已知晓,然本王以为那只不过是应龙的托词而已,或者只是部份并非关键的理由。”司马泰对罗成的疑问不置可否,却顺势又向罗成提出疑问。
罗成不由暗自苦笑:这司马泰还真是难缠。
“既然王爷问起,应龙不敢欺瞒王爷。应龙之所以不愿入仕为官,向皇上所说自是原因之一,除此之外尚有三点原因令应龙不愿入仕为官……”罗成便将对贾南风说过的那三条理由又抬了出来。
司马泰和缪播听后均频频点头,不知是因为罗成说得有理,还是认为罗成此言可信,亦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唔,应龙这番理由,因第一点朝局已是乱象纷呈之说乃实情,故令本王不得不信。然,本王又以为,身为大丈夫,岂能有应龙这般想法?大丈夫理应坦然面对任何艰难困苦,在乱局中施展才智,展现勇武,而非退避三舍,苟且偷生,虚度年华。据本王所知,晋安侯应属前者,而非后者,如此一来,本王又觉晋安侯道出的这三条理由难以令人信服。宣则以为然否?”司马泰竟对罗成所说仍不买帳。
“这……”缪播被司马泰这一问弄得很难表态,司马泰说得貌似十分有道理,却有牵强之嫌。何也?大丈夫固然应顶天立地,勇往直前,然认定大丈夫便须入仕为官,或入仕为官者便是大丈夫却显然大谬……
“王爷此话是乎另有深意,不知能否向应龙明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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