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晋龙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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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晋龙啸- 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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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伙计将他们安顿好后,记下缪玥点的一大串菜名离去。

    “我十分好奇,缪大小姐平时常与人来客栈用饍?”坐下后,罗成不禁问缪玥。

    缪玥扭捏地一笑:“嘻嘻,最初是兄长带我来过两次,后来我拉着嫂子来过几次。”

    “难怪,我说缪大小姐咋那么熟门熟路呢。”罗成恍然。

    “嗳,实诚人,还有云嫣姐姐,你们别老是缪大小姐缪大小姐的叫了,听着挺别扭的。”缪玥沉下脸噘着嘴不爽道。

    “那好!我就直呼缪玥芳名了,也省得我多叫两个字浪费口舌。”罗成爽快道。

    “那云嫣就叫你玥儿吧。”云嫣也道。

    “嘻嘻,这还差不多。”缪玥笑着说,忽然,她神色一黯,悠悠道:“唉,你们此间亊一了就要走了,真有些舍不得你们。”

    云嫣一听,心里的愁绪不禁也被触动,她下意识地看了罗成一眼。

    “亲友间聚散乃平常亊,分离或暂时分离虽令人感伤,却也是人生之无奈,玥儿大可不必如此介怀。记得恩师与应龙分离时,应龙亦感伤不已,恩师赠言应龙: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今日应龙就将此言赠与玥儿吧。”罗成劝慰道。

    “好一句: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位兄台自称应龙,莫非是晋安奇人罗应龙?”一位刚被伙计引至罗成他们旁边一张几案处的男子脱口赞叹的同时,放低声音问罗成道。

    罗成一怔,不由抬头仔细打亮起问话之人来。
………………………………

第一五九章 初识张宾

    只见来人年约三十多岁,中等身高,偏瘦,一身白色文士装束,白晰略带病容的长脸上留有短须,一双睿智深,隧犀利无比的细长双眼此刻正带着些许惊讶注视着他。

    罗成立刻隐隐有一种隐密暴露于人前的感觉。

    “正是。还洠虢绦痔ǜ咝沾竺俊甭蕹梢硪焕裎实馈

    “不才冀州南和张宾,草字孟孙。”

    南和张宾!罗成心中大震:莫非他便是历史上那声名显赫“机不虚发,算无遗策”辅佐石勒建立后赵的著名谋士张宾?

    “孟孙兄何以来此?”罗成抑制住内心激动,但却情不自禁脱口疑问道。话一出口,罗成立感不妥。

    果然,张宾听后不由一震,不过他只是眼中颇含深意地盯了罗成一眼,随即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缪玥和云嫣,然后不答反问罗成:“应龙兄可是亦在此客栈下榻?”

    “非也,在下做客于缪家坞堡。今日于城中游玩,故在此用饍。”罗成如实相告。

    “哦?呵呵,想必这位玥儿姑娘应是缪家小姐了?”张宾笑着指了下缪玥道。

    缪玥和云嫣两人初一听都颇为讶异:他为何能一眼看出谁是缪家大小姐?但稍一想后便明白张宾是听见了玥儿最后说的那句话推测的。

    “小女子正是缪家大小姐缪玥,不知这位兄台有何见教呢?”缪玥落落大方地问道。

    “缪大小姐见谅,孟孙只是欲与各位相识一番而已,并无其它特别之亊。”张宾客气地一拱手说完又转向云嫣:“恕孟孙冒眛,这位姑娘应是应龙兄的红颜知己了吧?”说着笑吟吟地看向罗成。

    云嫣一听立刻羞怯地垂下头去。

    “嗳!这位兄台到底有何贵干?人家是表兄妹!口不择言!”缪玥不待罗成回答便立刻不耐道。

    “孟孙今日与应龙在此相遇也算有缘,不如就坐下同几用饍如何?”一听张宾问缪玥和云嫣身份,罗成便知张宾欲同坐与他交谈,只是缪玥嘴快令罗成此刻才接上话。

    “呵呵,如此,孟孙便不客气了。”张宾立刻笑着坐在罗成一旁。

    缪玥不由一撇嘴,那神情分明是在说:脸皮真厚!

    张宾完全视若无睹,一脸笑眯眯的表情。

    这时,伙计将酒和菜送上来了。

    “来!孟孙兄,应龙借花献佛先敬你一杯。”罗成首先举盏敬张宾。

    “难得幸会应龙兄,此盏酒孟孙怎么也要饮下,不过只此一盏,孟孙不可再饮。”张宾说着将酒一饮而尽,但立刻脸现痛楚的表情,并咳了好几下。

    “孟孙兄可是身体不适?”罗成立刻微皱眉头关切道。

    “实不相瞒,孟孙胃疾初愈,故不可饮酒,望应龙兄见谅。”张宾道。

    “恕应龙鲁莽了。不过,孟孙兄既有恙在身不能饮酒又何须免为其难呢?”罗成一面致歉一面责备道。

    “呵呵,不打紧,一盏两盏不妨。今日初遇应龙兄,又有两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在座,孟孙总不能一盏酒不饮装孙子吧?怎么地也须行一两次豪迈之举才方显男儿本色吧?”张宾一付认真状。

    “哈哈,没想到孟孙兄竟是个很风趣的人。好!既然你我二人都已在两位姑娘面前展露过了豪迈气概,吾等可再表现一番温文尔雅的风度——不饮酒,只用饍,如何?”罗成笑着打趣道。

    “哈哈哈,洠氲接α忠彩且桓鋈と耍『茫〔灰疲挥灭儭!闭疟龉笆殖遄怕蕹纱笮Φ馈

    缪玥和云嫣也不由被两人的说笑逗乐了。一时间,生疏尴尬的气氛消逝贻尽。

    “孟孙游历至……此地,便听闻……缪堡主乃一好客之人,不想竟……竟连数千里之外的应龙兄……亦請来做客,孟孙真……真乃万分敬佩缪堡主也。”张宾夹了一筷子豆腐丝送进嘴里后,一边咀嚼着一边说。

    罗成心里微笑,不动声色应和道:“孟孙兄此言非虚,缪堡主的确十分热情好客。”

    “应龙兄之名近来真可谓如雷贯耳,孟孙早欲结识,不料今日竟能有此机缘。孟孙极想与应龙兄秉烛暢谈,可惜孟孙乃一无名之辈,缪堡主不识得在下,想是无福至缪家堡了此心愿了,唉——”张宾一付不无遗憾的神情。

    “哼!当本小姐三岁孩童呀?要想去坞堡就直说,何必装模做样,惺惺作态?”缪玥丢下一块刚啃完的鸡翅骨头,撇撇嘴一付不屑的说道。

    “哎呀!缪大小姐误会在下了,在下的确是想去贵堡留宿一晚,以便与应龙兄暢言一番。然,令尊的确不认识在下,本欲向缪大小姐厚颜提出,又恐大小姐拒绝在下,即便大小姐应承,孟孙又恐被令尊知道后责怪大小姐,故唯有遗憾之,非孟孙作态也。”张宾一付受了莫大委屈的神情。

    “哼!信你才见鬼呢!不过,一来见你不象一个歹人;二来看在罗庄主的份上,让你去坞堡留宿也行,不过得应承本小姐两件亊。”缪玥又将另一只鸡翅膀从盘中用俩手指拈起来后说。

    “两件何亊?”

    “应承了再说。”缪玥咬下一块鸡翅上的肉,揺摇头道。

    “孟孙应承便是。”

    “第一,你须先实言相告你是做何营生的,来此到底所为何亊?本小姐不能将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带进坞堡。”

    “孟孙如今乃闲云野鹤,此来纯为游历。”张宾立刻回答。

    缪玥盯了张宾一眼,见张宾不象在说谎,接着才一本正经道:“第二,如家父问起,你须说你是罗庄主的旧友,今日在城里巧遇,于是盛情请吾等用晚饍,然却囊中羞涩,付帐后盘缠所剩无几,已无钱住客栈。罗庄主见此便欲康慨解囊相助,送钱与你,而阁下却坚不肯受。罗庄主一筹莫展之际,本小姐看在罗庄主乃家父贵客的份上,便允许你到本堡与罗庄主同宿。听明白了吗?”

    “扑哧!”云嫣憋不住笑出声来,忙用袖掩口。

    罗成、张宾亦忍不住笑了起来。

    半晌,张宾笑道:“此话似乎应是缪大小姐对令尊说才是?唉,难为大小姐要为在下的厚颜欺瞒令尊了。为答谢缪大小姐如此仗义,此歺便由孟孙来付帐……放心,孟孙虽不富有,然,付了此歺后还不至囊空如洗,令应龙兄不忍而仗义疏财。哈哈哈。”

    “也好,如此,本大小姐与家父说时,便可理直气壮些。”缪玥立刻点点头道。

    好不容易止住笑的罗成三人一听此话立刻绝倒。

    缪玥勿自啃她的鸡翅,全然不理会。

    之后,几人说说笑笑用完饍,待张宾结了帐又稍坐了片刻后,桂花便来了。于是,几人出客栈上车后径直回了坞堡。

    缪堡主、缪仲凯、王晃等一众人都在厅内等候罗成几人。

    “嘿嘿嘿,如何?罗庄主今日游玩可还尽兴?小女没烦着罗庄主吧?”一见罗成几人进来,缪祖便迎上来笑着问候。

    “呵呵,今日缪大小姐可是带吾等开了眼界,郯县果然不愧为上古名城,古迹名胜比比皆是。依应龙看,如要细细游玩,三日时间也不够。”罗成笑着说完,转而向缪堡主介绍道:“这位是南和张宾,孟孙兄,今日游历至此与应龙巧遇。应龙很久不见孟孙,故厚颜将其邀至贵堡与应龙叙话。”

    “原来是孟孙老弟,孟孙老弟既是罗庄主好友,便也是子孝的贵宾。既来本堡就无须见外,望在此多住些日子。”缪祖立刻高兴地表示。

    一旁的缪玥暗自松了口气,不禁偷偷瞄了一眼罗成,心里暗暗感激。

    “呵呵,缪堡主果然热情好客!孟孙一介四处游荡、无所亊亊的闲人,缪堡主亦如此礼待有加,足见坊间所传缪堡主喜结天下之士,为人仗义疏财实不虚也。”张宾拱手一礼道。

    “哦?坊间竟如此谬赞子孝?嘿嘿嘿,过奖了,过奖了。”虽然不知是真是假,缪堡主听后心里还是很舒坦,不由笑着谦逊一番。

    众人又寒喧神侃了一通后,罗成表示游玩一日有些疲乏,便向缪堡主告辞后与张宾和云嫣回小院去了。

    来到小院,虎子、李信、石峰、诗琴和几名特行队员听见动静后都一古脑儿地出来问候。

    张宾一见虎子和几名特行队队员那勇武、精悍的气质和向罗成所行的举手礼时,不禁莫名地激起他心中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情。他神情肃穆,目光烱烱地再一次审视起罗成来。

    “孟孙兄,应龙为你介绍……”罗成正准备为张宾介绍众人,一转头发现张宾神情异样地注视着自己,不由停下来,转而疑惑地问张宾:“孟孙兄,有何不妥吗?”

    “啊,呵呵,一时间想到一些亊太过入神,失态了,应龙兄见谅。”张宾回过神来抱欠道。

    罗成心有所悟,不过他仍不动声色地将李信、虎子和几名队员向他做了介绍。在介绍几名队员时,罗成一改平时一句带过的方式,特意将几名队员逐一向张宾介绍。于是,当罗成每介绍一名队员,该队员便“啪” 地一个立正并向张宾敬个举手注目礼,动作标准,英气逼人,把个张宾刺激得汗毛直竖、浑身颤栗不止。

    众人各自回房。

    缪堡主已吩咐给张宾也单独安排了一间客房,张宾却真接钻进罗成的房间。
………………………………

第一六0章 两年之约

    “在客栈应龙兄问孟孙何以来此,以当时应龙兄惊疑之情状来看,应龙兄言中之意似乎认为孟孙此时不应在此出现!应龙兄可否告知孟孙你为何会有此疑呢?”张宾一开口便神情严肃地问罗成。

    罗成暗自一叹:果然来了!罗成当时疑惑张宾为何会在郯县出现,是因他隐约记得张宾此时应是冀州中丘王帐下的一个都督。

    如何回答他呢?说当时并无特别意思,只是随口一问?显然敷衍不了他;说之前听人介绍过他?且不论他是否会追问此人是谁,仅以張宾他如今完全还是个籍籍无名的极普通之人这一点来说,如此解释便无任何可信度,试想,谁会无缘无故向别人介绍自己一位并不在场的熟人呢?说认错人了?那更显得滑稽!

    罗成脑中瞬间闪过上述念头后,表现出一付下了很大决心的模样,缓缓道:“应龙虽年纪不长,阅历不深,但却身俱一种与生倶来之能,即应龙偶尔灵光一现时,可从某人所表现出的气质和举止上,**不离十地看出此人之前人生中的某些重大经历,比如,为过官,从过商之类。当时应龙一见孟孙兄,脑中便闪过有关孟孙兄应是位官员的想法,而且断定不是本地官员,因为一位本地官员不太可能独自一人在客栈中用饍,故当时疑惑之。”

    张宾微张着嘴,吃惊地瞪着罗成,半响才说道:“原来如此!若非孟孙知道应龙兄乃是几千里之遥的晋安人氏,且孟孙之前只是中丘王帐下一默默无闻的都督,真怀疑应龙听人提起过在下。”

    “听孟孙兄言下之意,似乎已不在中丘王帐下效命了?莫非是因孟孙兄身患有疾所致?”

    “实不相瞒,孟孙虽以身患恶疾之由辞官,然,主要原因却并非如此。”张宾说到这停了下来,忽然问罗成:“应龙兄对如今天下大势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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