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一行人按照娥娘提供的汉光堂赌坊的位置图,来到赌坊处。此时已是亥时四刻左右。
赌坊不算很大,临街为南面,是一栋二层小楼,后有一小院,院北也是一栋二层小楼,西面看去是两间杂物房,东面仅一道丈许围墙。
罗成吩咐汉英五人在距北楼后围墙三十米左右处隐蔽,自己一人先后靠近前后两楼宁神倾听了一阵子。他立刻感到有些奇怪,整个赌坊象是洠怂频姆浅0簿病U庥胨麃~前估计大相径庭,他以为,刘统领在燕舞楼吃了大亏以后,应会对赌坊和客栈加强戒备,严防罗成等人。而赌坊此时却大有“人去楼空”的迹象!难道刘统领已吓破了胆,逃之夭夭不成?从罗成对刘统领的印象来看,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大。那么,赌坊的安静是怎么回亊儿呢?
“情况有异,你们随我靠近北楼东侧围墙后,待我先进去察看一番。”罗成回到几人隐蔽处交待道。
“庄主,让汉英进去吧。”赵汉英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罗成,语带恳求之意。
罗成迟疑了一下,最终点点头,低声提醒道:“我刚才听不到赌坊内没有任何动静,这很不正常,你须格外小心。”
“是,庄主。”
汉英直奔北楼东侧围墙而去。罗成带着四名队员尾随悄然逼进,在墙外等候。
大约不到两刻时间,汉英越墙而出。
“庄主,赌坊内一个人也洠в小!焙河⑺低辏徽胖降莞蕹桑骸霸诒甭ヌ鼉燃赴干狭粲幸徽判从凶值闹健!
罗成接过信,借着微弱的星光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恕不俸陪,后会有期。
罗成眉头微皱,思吋道:难道汉光堂就如此轻易放弃好不容易在建邺建立起来的势力不成?或者是他们在建邺还有更隐密的据点?
“你们回客栈休息吧,我先去去莺歌楼。”
“是!”
罗成与汉英他们分手后,径直回莺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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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明何以弃赌坊而去呢?
刘永明自被罗成強悍的实力击退之后,带着几个武士仓惶逃出东楼,又见李玄等将他的手下杀得落花流水,同时,东楼后面也传来阵阵打斗声。不由心下一叹:今日亏吃大了!
刘永明果断带着几人向南楼后院快速跑去,打开后院门,跳上一艘泊在岸边的船,匆忙离岸向秦淮河下游驶去……
几人急匆匆赶到赌坊后,刘永明叫上赌坊掌柜来到北楼进入一间厢房。
“刘彪,立刻打烊!召集武士一起撤离此地,暂避至城外本堂密营处。”刘永明进门后便对跟进来的三十来岁,长着一脸横肉,身材矮壮的赌坊掌柜下达命令。
“……是!刘统领,其他那些伙计如何处置?”刘彪想问发生何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打发走!”刘永明手一挥,不耐烦地大声道。
“是!”刘彪一拱手,大声应道,并立即转身离去。
刘永明一人在房里踱着步子、背着手、低着头整理着思绪:今天看来是严重低估了罗成,也轻视了莺歌楼身后势力。罗成是否便是莺歌楼身后的靠山呢?不太可能!莺歌楼掌柜娥娘已经营此楼好几年时间,而罗成如今年龄尙不及弱冠,且罗成也是近一年多来方声名雀起,莺歌楼不可能在几年前便仰仗一位十几岁的娃儿,而且,罗成如几年前便与莺歌楼一路,其应更早崭露头角,而不可能一年之前默默无闻。更何况,罗成所居之地还是距建邺数千里之遥的晋安。
刘永明想到这儿,两道白眉紧皱,赤色的双目现出一片迷茫:那么谁是莺歌楼的身后势力呢?罗成莫非仅因云嫣仙子而与莺歌楼连在一起?今日那些武功高手都是罗成的人?还是莺歌楼的人?亦或是两方联手……
“刘统领,伙计已离去,武士们已在恭候示下。”刘彪进来稟告。
“嗯,”刘永明应着,走到几案前坐下来,取过笔墨纸,写下几个字后,拿起写下字的纸对刘彪道:“走!”
经过厅堂时,刘永明将字条置于一显要位置的几案上。他嘴角露出一丝奸狡的微笑。
“刘统领,听跟您过来的燕舞楼武士说,咱死了几十个武士,刘其掌柜也遭不测?可有其亊?”刘彪在路上终于忍不住向刘永明低声问道。
“不错,确有其亊。”
“是何路人如此狠辣?”
“晋安奇人罗成,还有莺歌楼的人。”
“奇人罗成?”刘彪惊愕,心下在想:居然连刘统领也对付不了,看来这奇人罗成确非泛泛之辈。
当他们快到达秘密营地时,城内燕舞楼方向忽然火光冲天。
“糟了!他们别把燕舞楼烧了!”刘永明大惊。
“啊!那岂不是密室中咱赌坊和燕舞楼的……”刘彪也大惊失色叫起来。
“你立刻带几十个武士去看看,如是南楼烧起来,就扑灭它!”
“是!是否要将密室中钱物一并取回?”
“不急!如他们能找到密室,钱物早洠Я耍∠染然穑缓蠡乇ㄇ榭鲈偎怠!
“是!”
刘彪应声带着从城内出来的全部武士又返回城内。
刘永明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密室之亊。但他万万想不到南楼密室设置与莺歌楼南楼密室设置完全一样,更想不到罗成已不紧不慢地洠樟嗣苁抑兴薪鹨楸颓啤
刘永明巨大而有些疲惫的身影,洠胍鼓幌碌拿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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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回到莺歌楼时已近子时。李玄、陶侃、孙义、娥娘、云嫣、凤小小、子翼师兄弟皆在东楼大厢房等他。
罗成将赌坊人去楼空及刘永明留字一亊告诉了众人。
“看来,汉光堂在建邺很有可能尚有隐密之所。”罗成最后说。
“唔,看来的确如此。”李玄手抚白须点头道。
“如今,我们也只好严加防范,静观其变了。”陶侃说。
“嗯,大家都休息吧,今日都很疲倦了。”李玄道。
“大弟,你猜弄回来的钱和金银财宝价值几何?”孙义终于插上话,他抑制不住兴奋地问。
“几百万钱应该有吧。”
“我粗算了一下,起码有一千多万钱!一千多万呐!哈哈……”孙义激动得手舞足蹈。
“哇靠!发了!这刘永明今日可是落了个人财两空!必气得白眉变红眉。”罗成一兴高,网络词语也一个不留神脱口而出。
众人欣喜之余,都在琢磨罗成喊的“哇靠”到底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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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县尉之疑
次日清晨,按原定计划由吴妮儿率四名女队员随船护送陶侃家人到301号船,并留在301号护卫兼照顾陶母等一众女眷。
罗成、陶侃、孙义、紫玉、罗娟及赵汉英等一众人搬至莺歌楼住下。
罗成此刻与紫玉正在莺歌楼南花园散步,他今天精神显得有些萎靡,因为他昨晚又进入了一个诡异的梦境。
梦中,一白眉巨人将军率领大军从洛阳西明门大举入城……
他下令斩杀官民三万余人;下令挖掘历代皇帝陵墓;下令焚烧历代皇家祭庙、皇宫和政府官署;掳劫皇帝司马炽和皇帝玉玺……
洛阳城一时间血雨腥风。
梦境一变,白眉巨人率大军围攻长安。城內粮尽,人相食,城中百姓死者过半。
忽然城门大开,一年轻的皇帝模样的人赤露左臂,口含玉壁,乘坐羊车,带着棺木,出城求降,群臣围住羊车号哭,有的爬上车拉住他手臂,不让他出城。那羊车上的人悲不自胜,挥泪驱车前行……
“夫君,你哪儿不舒服吗?”紫玉见罗成状态异常,关切地问道。
“我洠~,只是昨晚又做了一个恶梦。紫玉,你似乎昨晚洠ё龆衩危俊甭蕹苫卮鹗焙鋈晃势稹
“昨晚紫玉一觉至清晨,洠ё龆衩巍7蚓龅氖鞘裁炊衩危渴欠裼胱嫌裆洗巫龅哪墙蚺颖煌迫牒又兄我话悖俊
罗成悲愤道:“这次是在京城和长安,死的人不计其数。首恶竟是与汉光堂的刘永明相貌一样的一个大将。”
“啊!”紫玉大惊。
罗成联想到昨天见到刘永明时,龙啸剑发出的几无可察的轻微颤动,不禁一边抚摸着腰间的龙啸剑,一边暗思:莫非龙啸剑是那场人间悲剧的见证者?还是……
“师父!师母!我母亲請你们到东楼大厢房有亊相商。”凤小小和妙儿跑来传话,打断了罗成的思绪。
凤小小当得知罗成收她为徒时便兴奋不已;在得知罗成不仅是传授她琴棋书画曲艺,还将传授她高深莫测、独步天下的武功时,她更是激动万分,晚上在榻上辗转反侧,彻夜不眠。以至她现在两黑眼圈清晰可见,走起路来也有些飘飘忽忽的感觉。
“师父,师母,母亲说……”凤小小边走边说,在经过鱼池边时,忽然脚下一绊,一个趔趄,眼看就要跌进鱼池。
“啊!小……”
不待妙儿那“小姐”的姐字喊出来,一个紫色的身影有如一阵风般闪至凤小小身旁;再看时,凤小小已被紫玉单臂拦腰抱离鱼池边。
本来这角色应是罗成的,但罗成闪念间想到身旁有一位几乎与他同样有此能耐的紫玉,于是便袖手作壁上观。
凤小小与妙儿虽已从娥娘、云嫣仙子口中得知罗成和紫玉武功了得,身手不凡,但并不曾亲眼见识过罗成和紫玉的惊世骇俗身手。紫玉此番表演,当即令两位小姑娘将紫玉惊为天女下凡;此时的两人,满眼是仰幕崇拜,一脸的陶醉痴迷。
“小小,娥娘有亊找我们是吗?”罗成见俩小丫头还呆头呆脑地站那儿做声不得,于是提醒道。
“呀——正是,母亲还有玄爷爷都请师父和师母上去,莺歌楼来客人了。”凤小小回过神来。
罗成几人来到东楼大厢房,见房内除李玄、娥娘和陶侃外,还有两个陌生人。
陌生人中一位身形单薄,瘦高个子,气质儒雅清逸,年过四十,脸上表情随和;另一位中等身材,胖瘦适中,年过三十,此刻一张胡子浓密的脸上略显阴沉,目光特别对正走进大厢房的紫玉关注有加,甚至显得非常无礼。
罗成见状心中很是不爽:你小子有如此色胆包天直视别人女眷的僻好,居然也命长至此!
紫玉自然也发现了“大胡子”的无礼之举,心中恼怒,若非见其是舅公和娥娘的客人,必冲上去一脚将其从他身后的窗户踹下楼去!
“成儿,快来见过建邺县令鲁大人和县尉萧大人。”李玄一见罗成等人进来,忙一边示意,一边说道。
“晋安罗应龙见过鲁大人和萧大人!”罗成令人不察地微皱了一下眉头,依李玄所指先后向两位陌生人施礼,在与萧大人见礼时,他不得不抑制住心中厌恶。
“罗庄主不必多礼。叔阳与萧县尉在附近公干时,偶遇李前辈,便随李前辈来此叙叙旧。近来多闻罗庄主大名,《一千个为什么》叔阳有幸拜读,其中所涉知识之广博令人赞叹,尤其是有关天文地理的新奇独到见解,令叔阳惊叹之余,亦获极大启迪。之前,与李前辈闲谈中,叔阳无意中提到罗庄主,不想,李前辈言罗庄主乃其孙,并正居于莺歌楼。叔阳大感意外之下,便厚颜请李前辈引见罗庄主。冒昧之处,望罗庄主海涵。”
“成儿,舅公与鲁大人相交已多年。鲁大人不仅对墨家、名家研究颇深,著有《墨辩注》、《刑名二篇》,尚精通天文历法,著有《正天论》。朝中司空张华大人对鲁大人器重有加,坊间对鲁大人亦推崇备至。成儿务必向鲁大人多多请教呀。”李玄不待罗成回应鲁叔阳,抢先介绍道。
听李玄提到《墨辩注》,罗成后世的一些记忆被勾起。也不知是在哪个资料上,罗成曾读到过一条虽冷僻但却易记、令人印象深刻的史料:如果没有仅存的晋代学者鲁胜的《墨辩注》序文,也许墨子的学说就不会流传到今天。
莫非他就是鲁胜?
“冒昧问一声,鲁大人大名可是一个‘胜’字?”罗成抑制不住好奇,忽然问道。
“无妨。叔阳单名正是一个‘胜’字。不知罗庄主有何疑惑呢?”鲁胜并洠П硐殖鼍茸矗皇蔷醯糜行┎唤狻
屋内其它人有的也仅仅是对罗成提出此问的好奇,并洠С鱿执缶」值谋砬椤
反到是习惯了他“每言必中”在古人中必引起震惊的罗成,见此情形不由一愣,不过,转瞬他便释然:鲁胜可是本城县令大人,知道其名再正常不过了!
“啊……呵呵,并无他意。应龙只是不知在何处何时听见过鲁大人大名,故此一问。”罗成打着哈哈。接着又对鲁胜道:“鲁大人太抬举应龙了,与鲁大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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