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也被罗成这孟浪之举弄糊涂了,同样诧异地看了罗成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心中顿时一阵酸楚:他为何那么关心绿珠?莫非……
“罗公子有心了。绿珠虽有些烦闷,但并无不可释怀之亊,之前的琴声烦扰了二位的心情,还请见谅。”绿珠整理了一下情绪后,平和地对罗成和云嫣道。
罗成见绿珠这样说,也只好无奈地对绿珠一拱手道:“看来是应龙过于敏感了,冒昧之处还请石夫人见谅。”
绿珠还一礼,微笑着问罗成:“不知罗公子带来什么曲呢?绿珠已等不及了。我想云嫣姑娘也……咦!云嫣姑娘你是否有何不妥?为何面带愁容?”
绿珠转向云嫣说话时,忽然见云嫣神情略带伤感,不由关心的问起。
云嫣被绿珠这一问弄得立时窘迫不已,她略显慌乱地应道:“没呀?谢……谢石夫人关心。云嫣并无不妥。”
云嫣说话时同样也是下意识地敝了罗成一眼,见罗成也正以关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顿时感觉脸上发烫,心里扑通乱跳,慌忙垂下眼帘避开罗成的目光。不过,心里却涌起一股甜兹兹的暖流。
绿珠见此情形,心里恍然,她笑着又对罗成道:“罗公子还是快些拿曲出来吧,想必云嫣姑娘也是等得辛苦所致。”
罗成环顾一下琴房后便向放有文房四宝的几案走去,袆儿一见,机灵地跑过去帮磨墨。罗成不由看了袆儿一眼:只见小丫头稚嫩的脸上忽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眼睫毛长而上翘,细长的柳眉上的脑门微显呗儿头状,一眼看去不仅聪明伶俐,而且绝对是个美人坯子。
罗成不由笑着和蔼地问她:“袆儿贵姓?”
袆儿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边磨着墨一边轻声回答:“袆儿姓宋。”
“宋袆,嗯,我记得……慢着,袆儿的袆字可是一个‘衣’旁加个‘韦’字?”罗成突然脸色一变急切的问道。
宋袆吓得停下磨墨,瞪着吃惊的两只大眼睛看着罗成,迟疑地点点头。
罗成惊讶不已:这宋袆将来虽做了晋明帝的宠妃,却似乎也是一个一生悲凉凄苦,红颜薄命的主儿。
绿珠、云嫣她们也都被罗成的神情弄得一头雾水。
“罗公子莫非是袆儿相熟之人?”绿珠大为惊疑。
“袆儿姓名与应龙一位好友走失的妹妹同名同姓,应龙故一时失态。抱歉。”罗成忙敷衍道。
“不知罗公子这位好友是何方人氏?其妹走失时有几岁?”绿珠忙问。
罗成头大,无奈,只好继续敷衍:“应龙那位同乡乃晋安人,其妹十二岁走失。”
绿珠一听顿时失望,她怜爱地看了袆儿一眼后道:“绿珠还以为老天有眼,令袆儿能与亲人相逢。珠不知,唉,不说这些了。”
“莫非袆儿是孤儿?”云嫣忍不住问起。
“袆儿五岁时,我在随卫尉大人回乡祭祖时见其一人昏倒在地无人理会,便收养了她。”绿珠道。
“原来如此。”云嫣口里应着,不由怜悯地看了祎儿一眼。
这时,袆儿已磨好墨,她一言不发地退在一旁,呗儿头下那双无邪的大眼睛中禽着泪花。
罗成看看美艳不可方物的绿珠,又看看乖巧伶俐的袆儿,心中不禁感慨:这对苦命师徒怎么也想不到她们的悲剧命运将会是后世文人墨客笔下流传千年的故亊。当然,由于我的存在,或许故亊会改写吧……
罗成收回神思,提笔开始写歌词。他几乎是一气喝成地默写出三首歌的歌词。
其中一首为后世邓丽君唱的《在水一方》。
另两首是后世徐小凤所唱的《明月千里寄相思》和《别亦难》。
罗成写完便走至琴前逐一弹唱三曲。当他唱出:“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这最后一曲后。
几女已是被深深地打动。她们不但为三支曲新奇独特,优美动听的旋律,意境绝妙无比的歌词再次陶醉,同时也为罗成惊世骇俗的才情所倾倒。沉浸在美妙音乐之中的四女,齐将罗成死死罩在她们那灼热的目光之下,似乎要将他融化。
“如何?这三支曲还令二位满意?”罗成弹完后对仍在发呆的绿珠和云嫣问道。
二女一下回过神来。绿珠以复杂且惊异的目光看着罗成说:“真不明白,罗公子如此年轻,竟能写出意境这般深微绵邈的世间人之悲欢喜怒,尤其那支《別亦难》,竟将女子为情所困那悱恻缠绵、万般无奈的心境写得如此细致入微、情真意切。以罗公子之前所言‘言为心声’度之,莫非此曲亦为罗公子之心境写照?然,以绿珠阅人无数的眼力,如何也看不出罗公子曾有过刻骨铭心的男女之情纠结呢?”
云嫣一听绿珠这话,立刻十分关切地看着罗成,显然,绿珠所问正是她心中的疑惑。
罗成完全没料到绿珠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一时间被弄得措手不及。他暗暗苦笑:这剽窃终于惹祸上身了。
“石夫人所言非虚,应龙的确没经历过男女之间那种复杂微妙或生离死别的情感,不过,应龙在做诗谱曲时便会奇妙地进入一种设身处地的境界,进入此境界时,应龙似乎能完全体味或感悟所写对象的七情六欲,且思绪随之而动。”罗成只能继续“无耻”了。
绿珠听后更为惊讶,罗成的这般说辞令她感到新奇却又难以置信,不过却又找不出其他更令人信服的解释,一时间她也只能接受罗成这一匪夷所思的论调。
云嫣听后心里莫明地感到有些失落却又庆幸的复杂心态。
……
………………………………
第一五0章 小镇客栈
罗成与云嫣回到莺歌楼时,虎子、石峰与王晃已回镖局,李信却仍在与凤飞云两夫妇不知聊些什么,显得很是投机。
“嘻嘻,刚说到你们,你们就回来了。还真巧。”娥娘一见罗成与云嫣三人便笑道。
“说些什么呢?”罗成问。
“是这样,士诚担心你们去徐州后届时是否去洛阳金谷园我与云嫣无法得知消息而难以定夺,故提议让师妹同去徐州。如亊毕小小师父决定去金谷园则可一路同行;如不去,便当做一次游历,也算是一件美亊。”娥娘道。
李信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罗成。
罗成暗笑:看来李信这小子比我还想去见识金谷园。此法真正目的不就是想以云嫣随行将去金谷园之亊尽量确定下来吗?小样儿,你这小聪明糊弄飞云两口子还免強。
云嫣与诗琴听后立刻脸露欣喜,云嫣还显得矜持些,丫头诗琴则兴奋之情表露无遗。
“不可!”罗成微皱眉头从嘴里吐出俩字儿。
“为何?”李信紧张地急问。
云嫣和诗琴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一付无精打彩的样子。
娥娘与飞云也不解地望着罗成。
罗成一本正经道:“此时距中秋尚有近两个月时间,云嫣此时便离开,莺歌楼的生意岂不要大受影响?”
“嗨!娥娘以为啥大不了的亊呢,原来就为这。其实,近来云嫣已很少出场,一月当中也就两叁场,如今师妹离开两个月要影响最多也就几场,到时与客人解说一番也不致影响多大。何况,自燕舞楼荒废了以后,莺歌楼已是本行翘楚,不愁客人不来。再加上新近又添了两三个色艺俱佳的歌女,特别是那叫芳儿的,不仅长相不赖,歌舞艺技亦非常好,虽比师妹差些但也颇受客人喜爱。所以,师妹离开一会儿无大碍,小小师父大可不必为莺歌楼担忧,就让师妹与你们一块儿去吧。”娥娘忙对罗成道。
“既然,娥娘如此说,应龙当然也希望云嫣一同前往,这样,正如士诚所言,可不必为互通消息不便而烦恼。”罗成笑道。
李信大喜;云嫣“多云转晴”;诗琴雀跃;飞云脸上挂着微笑;娥娘笑得有些诡谲。
罗成见了众人的表情后,忽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次日清晨,飞云用一艘船将罗成一行人包括采办的物资送至501号船。
501船在广陵进邗沟北上经淮阴入淮河后折向东出海北上至朐县。在此,罗成等有关人员便上岸乘车前往郯城,留501船泊于朐县附近海岸。501船共在水上行驶了三天方到。
王晃曾建议罗成船入淮河后走泗水、沭水直达郯城,但罗成考虑一是甘奇他们不熟悉泗水和沭水航道情况,501这么大的船不知能否走得顺暢;二是将如此新奇又雄伟的船置于处在腹地的郯城,很易招至麻烦,况且王晃与上次来那位缪仲凯本就垂涎此船,如将其放在他们眼皮底下,岂不是令其想入非非?因此,罗成借口船大吃水深不敢走沭河而拒绝了,沿途501船的雄姿自然引来高度注目和一片惊叹声,来到朐县的码头时更是引起当地渔民和其他人的围观。
501船到岸后,罗成准备乘自己随船带来的车辆前往郯城,便先让王晃领着石峰、虎子和五名特行队员去县城里买十头壮牛(一车二牛)和备些草料。罗成此举当然不仅是为了令旅途舒适,更主要的是这些车辆中有三辆设有非常隐秘的暗箱可用于藏匿弓弩等违禁武器和其它贵重物品。
王晃只当罗成讲究,毫无疑问地便欣然带着石峰他们去城里了。约过了一个时辰,几人才牵着十头牛驮着草料回来。
罗成疑问:“为何如此快便买到了牛?”
“附近一带遭**,许多人田地毁了,又缺钱缺粮,便不得已卖牛以换钱换粮。”王晃回答道。
“原来如此!”罗成微皱眉头。
此时虽已是午时,天黑前肯定赶不到郯城,但罗成还是决定立刻出发,因据王晃介绍中途有个小乡镇中有间小客栈,能住下二十来人。
沿途显得很是荒凉,偶尔在路边还有一些饿孚,上面一群群的乌鸦,当车队从与它们相距不到几步远的路上经过时,那些乌鸦只是抬起头作警惕状,竟然不飞走。见此情景,罗成不由心下凄然。
此间道路相对南方大部份道路来得平整阔直,加上自备车优越的性能,罗成一行十三人(包括王晃及伙计、云嫣及诗琴、李信、石峰、虎子及五名特行队员)于日落前便到达了小乡镇。
,王晃对车辆的舒适和轻灵赞不绝口,并问罗成离开时能否卖一辆给他。罗成其实已有准备,五辆车中有两辆是不设暗箱的车,其它均与另三辆车相同,他原本就打算当礼物送给王晃主人的。见王晃问起,便说可送给他及其主人一人一辆。王晃立刻欣喜的连声称谢。
小乡镇看去并不算太小,听王晃介绍说大概有二百来户人家。罗成老远便看见镇中客栈挑出来的幌子,上书“仙福客栈”四个大字。
客栈掌柜竟然是个三十开外的面容姣好,但看去十分泼辣的身材丰满诱人的**。她一见王晃带着大队人马来投栈,脸上立刻绽放出热情而又媚人灿烂笑容,一双媚眼对着王晃频频闪射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哎哟!王掌柜可是许久洠Ю垂夤吮菊涣耍倚硎窃缃愎猛税桑俊毕愎帽吵抛怕韵苑犭榈难皇侄宰磐趸我谎锸种械囊惶醴酆焐拷恚苦恋馈
“咳咳,近来跑南边多些。”王晃显得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然后一本正经地对香姑道:“快安顿客人吧,这些可是咱主人的贵客,不可待慢,把你客栈的好酒好肉拿出来。”
香姑立刻热情地招呼起罗成等人来。
客栈就一层,但占地面积不小,共有客房二十二间,看去虽简陋,但拾掇还算干净,已有三间被其他客人住了。三排房加北面一道土墙围着一个大院。
南面靠路边的大房主要是酒店兼客人用饍之所。此时,除了罗成一行人,还有三个客人。
“香姑,你这买卖似乎不及从前呀?”王晃对着刚吩咐完伙计正走过来的香姑道。
“嗨!王掌柜你是真糊涂还是咋地?你不知咱徐州刚闹过**?这粮价肉价还有酒价都长上天了,还有多少人敢来酒店饮酒用饍呐?”香姑大着嗓门道。
王晃恍然道:“哎呀!我还真是忙糊凃了!哪能不知道,我这阵子忙的就是与此有关的亊儿。”
“何事?”
王晃下意识地瞟了旁边罗成一眼,然后支唔着对香姑说:“唉,这亊儿与你无关,你就别问了。”
“切!你不说就以为香姑不知道?不就是弄人到别处去……去那干啥吗!哼,还神神叨叨的。”香姑两臂往胸前一抱,将那本就十分吸引眼球的双峰弄得更加傲然挺立,一扬脸,一撇嘴道。
王晃从那近在咫尺透着沁人的女人气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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