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在经历过宜国的生活之后,她又突然觉得跟着阿彪回去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不行,我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阿青猛地将自己的脑袋埋入了水面之后,拼命地摇晃着脑袋:
“我是阿彪的妻子,我爱他,我一定要跟他回去……”
剧烈的摇晃让水花溅了一地,半晌之后阿青才将脑袋从水面下拔出。重见天日的阿青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并且看着房间中的装饰一阵出神:
“但是……我真的爱他吗?”
少女情怀总是诗,年轻的女生对身边优秀的男性总是会抱有好感的,之前的阿青就是这样。早在十二三岁情窦初开的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部落中最强壮最勇武的男人,阿彪,并且想发设法地接近他引起他的注意,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俗话说得好,君以此兴必以此亡,阿青因为强壮和勇武喜欢上阿彪,将来就极有可能会因为这个原因和喜欢上其他比阿彪还要强壮的男人。如果阿彪对阿青有什么救命之恩的话,阿青或许还会因为感情原因而永远地忠于阿彪。可现在的情况是阿青救了阿彪的命,是阿彪欠阿青的,而非反过来,这情况就有些特殊了。
商离比阿彪还要勇武,这是不争的事实。兼之商离还能给阿青带来以往不曾拥有过的奢华生活,同时在榻上将阿青治得服服帖帖的,三管齐下之下,阿青觉得自己对阿彪的感情似乎发生了某些变质。
“香皂虽好,却洗不掉身上的咬痕。”
阿青抓起一旁的香皂,在自己的胸口打抹了一番,而后用手轻轻抚摸胸口的咬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回去了,阿彪他就会接受我吗?”
虽然这个时代的贞洁观念不如后世那般强烈,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男人就对自己妻子的经历毫不在意了。如今的阿青虽然是初为人妻,但是也知道自己如今的状况是绝对不可能让阿彪感到高兴的。
“哐当!”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听到声音的阿青先是心中一惊,而后又迅速放松了下来。这里是宜国的王宫,能够自由进出这个房间的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座王宫的男主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个强占了自己身体的男人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在用侵略性的眼光打量了自己的身体一眼之后,便快速上前将自己从浴桶中抱了起来,朝着床榻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阿青确实有过反抗的想法。但是一想到商离的力气,她便放弃了无畏的抵抗。与此同时,之前与商离相处时美妙的记忆又再次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让她的双腿不自觉地摩擦了起来,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片刻之后,房间中便响起了一阵令人销魂的呻吟声。
“过去的日子,或许已经永远回不去了吧?”
完事之后的阿青本能地抱着商离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想到。
下一秒,她便沉沉地睡去了。
深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谁!?”
处于睡眠状态的商离突然惊醒,对着门外喊道。
“王上,王叔回来了。”
一名侍女在门外说道:
“此次他非但带回来了数百名俘虏,更是将敌首的首级也给一并带回来了。对了,据王叔所说,那个敌首的名字似乎叫阿彪,是夫人的……前夫。”
“什么前夫?他们没有行人伦之理,就不算结过婚。”
商离对着门外呵斥一声,而后对着身边已经转醒的阿青问道:
“怎么样,你要去看看吗?”
“我……呕!”
阿青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腹中一阵恶心,差点就要吐了出来。
见状,商离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抓起了阿青的手腕。片刻之后,商离对着阿青说道:
“你怀孕了。”
是的,把脉。当初读书的时候,商离曾经去中医系听过讲座,简单学习了一下把脉的技巧。当然,别的脉他是不懂的,但是喜脉这玩意儿作为所有脉象中最简单的一个,商离还是通过一个学期的时间给学会了。原本商离的目的是将来出了社会之后相亲的时候可以避免当接盘侠,结果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
“什么?我已经……怀孕了吗?”
听到这话,一旁的阿青不由一阵失神。在低下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淫靡之气之后,阿青最终摇了摇头道: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说完,阿青便再次躺了下去,抓起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对此,商离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快速在侍女们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朝前方大殿走去。
临走前,商离还对着侍女们嘱咐道:
“看好她,别让她做傻事。”
虽然阿青已经表现出了和阿彪的疏离感,但是商离依旧担心她在自己走后做傻事,因此必要的防备还是要做的。
而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商离这才来到前方大殿,见到了子旬。
“臣参见王上。”
子旬朝着商离行了一礼,而后将大军此战的收获说明了一下,最后拿出阿彪的头颅,对着商离问道:
“敢问王上,此人应该如何处置?”
“给他做一个好一点的锦盒,而后找地方埋了吧。”
商离仔细打量了阿彪的头颅一眼,而后摇了摇头道:
“毕竟是一代英豪,虽然战败了,但是必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随意丢弃过于不敬,还是给他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埋葬吧。”
说完,商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大争之世,赢者通吃。不单单是土地人口,带来着失败者的妻子儿女,都将成为胜者的囊中之物。
“所以说,不能输啊。”
商离看着大殿外的夜空,目光幽幽。
261。营丘问答
山东,营丘。
在经过几个月的旅途劳顿之后,沃操终于带着大部队返回了这里,并且在安顿好族人之后只身前往姜太公的宫殿。
“太公让你进去。”
宫殿外,一名卫兵从宫殿内跑出,而后对着守在门口的沃操说道。
“多谢。”
沃操对着卫兵行了个礼,而后主动将身上全部的武器上交,这才朝宫殿内走去。
营丘的宫殿是沿袭当初蒲姑国宫殿建造而成的,蒲姑国是小国,其宫殿自然不会大到哪里去。同理,沿袭自蒲姑国宫殿的齐国宫殿在规模上同样也非常小。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沃操就已经进入了宫殿的中央大殿,并且见到了姜太公。
“吕丁呢?”
端坐在上首的姜太公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沃操。
“启禀太公,吕丁已经身死。”
听到质问的沃操仿佛受惊的野兔一般,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而后立马朝着姜太公跪了下去,恭声禀告道:
“在南下的途中,我们遭遇到了一场飓风……”
说着,沃操便将商队之前遭遇了台风的事情述说了一遍。
“所以说,我派出去的4个探子,全都死在了那场台风之中?”
姜太公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大有一个不对就立马喊人将沃操拉下去砍了的架势。
“并非如此。”
虽然没有看到姜太公的目光,但是沃操却依旧感受到了危险,当即按照之前商离的吩咐道:
“那场台风只吹死了3名探子,吕丁并没有死于那场台风之中。”
“哦?是么?”
听到这话,姜太公的目光缓和了许多,不过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道:
“那吕丁又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启禀太公,他是被人烹杀的。”
沃操急忙回复道。
“砰!”
闻言,姜太公立马一掌拍在了身前的案几上,冷声道:
“你说什么?烹杀?”
“是……是这样的……”
似乎是姜太公身上的威压太强了,沃操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能哆哆嗦嗦地回复道:
“他被江南的越人部落给抓住了,那个越人部落以吃人为乐,因此便直接将他丢入大瓮中,给烹杀分食掉了……”
“越人部落?什么越人部落?”
姜太公发现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当即沉声问道:
“我不是让你们去找吴国吗?那个新来的越人部落是怎么一回事?”
“启禀太公,事情是这样的。”
眼见商离的计划成功,沃操不由心中一喜。不过很快,他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而后继续按照原定计划道:
“在我们启程南下江南之前,江南就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一个名叫越国的国家开始大肆征伐周围的部落,试图将他们全部兼并。”
“但是兼并部落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许多部落虽然打不过越国,但是跑路的本事还是有的,他们在被越国击败之后连夜北逃,一路逃到了大江南侧,与吴国比邻的地方。”
“这些部落虽然之前打过一场败战,各个部落人口都不多。但是他们毕竟同出一源,都是成鸩氏的后裔。再加上大江南侧生活条件较之震泽要恶劣不少,为了抵御来自天地与其他部落的袭击,他们便主动联合成了一个新的部落,并且主动惩罚大江南侧的国家。”
“而我们这次的目标吴国,就是他们的首要攻击目标。”
“原来是这样。”
虽然心中依旧没有完全相信沃操的话,但是姜太公还是捋了捋胡须,点头道:
“然后呢?这和吕丁身死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当时渡江的时候我们借助的是吴国的船只,因此在那些越人的眼里,我们便成了吴国的盟友。”
沃操继续“说书”道: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如此的话,那么吕丁也不至于就被越人给抓走吃掉了。问题的关键,其实还是出在蔗糖种子的身上。”
“这和蔗糖种子又有什么关系?”
姜太公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混乱了。如果是十几二十年前的话,哪怕沃操绕得再厉害,姜太公也能轻松地将其中的关系给捋顺。但是如今的他已经八十多岁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年龄对思维的束缚还是很厉害的。至少此时的他已经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很多事情都要亲自问明白才清楚,而不是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对方才刚起个头,自己就能将经过和结局全部想到。
“太公您忘啦?咱们这次南下的首要目标就是蔗糖啊!”
沃操抬头看了姜太公一眼,而后立马低下头道:
“吴国确实种有一片可以炼制蔗糖的甘蔗林,但是这片甘蔗林并不在吴国的国内,而是在国外。当时吴国和越人正在处于战争之中,那片甘蔗林好巧不巧正好位于两方交战的正中央位置。”
“在得知我们的来意之后,吴国的国君立马就同意了我们取走甘蔗种子的要求,但是作为交换,他们也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那就是让我们加入他们的军队,帮他们夺回那片甘蔗林,因为甘蔗的种子都在那片甘蔗林之中。”
“然后你们就答应了?”
听到这里,姜太公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并且沉声问道。
“当然没有。”
沃操摇了摇头:
“我们的目的是获取甘蔗种子,至于吴国和越人的战争当然是不关我们的事的。为了她们的甘蔗林而去牺牲自己部族的族人,这样的事情哪怕是我,也是不会去做的。”
“所以?”
听到这话,姜太公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继续开口追问道:
“你们到底是如何应对的呢?”
“很简单,去吴国的普通国民那里买。”
沃操没有让姜太公久等,直接抛出答案道:
“吴国既然种植有甘蔗林,那么没理由他们的国中没有储备的甘蔗种子啊!既然我们的目标是种子而不是甘蔗,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为了一片甘蔗林而去与越人开战。只要将种子从吴国国人的手中买回来,我们的目的不是照样能够达成吗?”
262。外臣
“嗯。”
姜太公捋着胡须点了点头,至少到目前为止,沃操说的话都是可以逻辑自洽的,因此姜太公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应对,而是示意沃操继续说下去: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发现我们想错了。”
沃操苦笑着说道:
“将作物的种子收集起来,以待来年继续耕种,这是咱们中原的做法。但是在江南,当地的土著是没有这个习惯的。”
“没有这个习惯?这是什么意思?”
姜太公皱着眉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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