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部族首领却是面面相觑,这狗日的完颜宏为了巴结崇祯皇帝,当真是一点点儿面皮都不要了,向来被他藏着掖着的完颜玉卓看样子都要被她卖给大明天子了。
崔呈秀心下也是好笑,方才那个精明的汉子不知道哪儿去了,如今地完颜宏,更像是推荐自己一双儿女的媒婆一般。
虽然心下感觉好笑,崔呈秀却不敢忘了崇祯皇帝的吩咐,便接着道:“那倒是要恭喜完颜族长了。儿女双全才是福啊。”
完颜宏咧嘴笑道:“谢崔大人吉言。只是不知崔大人方才所言是指?”
崔呈秀笑道:“其实和完颜族长所想地差不多。
自太祖高皇帝以降,我大明向来不曾对外和亲,因为,令郎若是想尚公主,还得先入了汉籍才是。更何况,如今天子正当年少,膝下尚无公主。与圣天子平辈地公主又都已经出嫁,因此上,令公子可以说是没甚么机会了。”
完颜宏闻言,失望中却又怀着一丝希冀道:“莫非是小女?”
崔呈秀笑道:“不错,正是令媛。当天天子正当青春年少,早闻令媛天仙一般的人物,可入宫伺俸天子。”
推荐作者群里好基友的一本历史书《战国赵为王》,曾经在数据榜单上碾过暴君。当然,现在是暴君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第九十八章 册封
待从崔呈秀嘴里得到了确切地消息,完颜宏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把女儿完颜玉卓嫁给大明皇帝,不算亏。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大明皇帝都要比建奴奴酋黄台吉强出十万八千里去。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崇祯皇帝堪称是年轻有为,坐拥大明万里江山,又英明神武,锐意进取,待有朝一日平定了建奴,整个锡伯族都会跟着受益无穷。反观黄台吉,如今已经三十六岁了,虽说正当半年,可是这混账东西比之自己也小不了几岁。
再想想,若是大明皇帝英明神武灭了黄台吉,自己这女儿,还有整个锡伯族,不都得跟着遭殃?
不管怎么看,这黄台吉都没办法和大明的崇祯皇帝相比,他也想染指玉卓?美得他冒出大鼻涕泡!
完颜宏与崔呈秀两人各怀鬼胎,但是却达成了一致性地目的,这一下好比干柴遇烈火,色狼碰野鸡,两人那是一拍即合。
原来就近于黄台吉压力而想要北迁一些的完颜宏此时有了大明在背后撑腰,当即便高兴地道:“不知道圣天子的旨意何时能到此处?小女得以入宫伺俸圣天子,乃是我锡伯族不世出地荣幸,小可也好多准备些好些嫁妆。”
崔呈秀闻言,见这完颜宏先是从你家皇帝,到大明皇帝,再到大明天子,如今跟着自己称呼起了圣天子,当真是不要面皮。于是便取笑道:“莫非完颜族长便这般急着想要做这大明国丈?”
完颜宏闻言,也不在意崔呈秀地取笑,却是将脸色一正,说道:“崔大人有所不知。那黄台吉小儿属实欺人太甚。”
崔呈秀也是将脸色一正,问道:“彼辈禽兽也!又得干得出甚么人事儿来?却是不知如何压迫于贵族了?”
完颜宏苦笑道:“其实方才所说的要我族依附建奴,乃是确有其事,不仅如此,还要抽丁打仗。这倒也罢了,如今更是要我族年年上贡,岁岁朝觐,直把他自己当做了皇帝一般。”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而且,黄台吉那狗建奴已经三十有六,却垂涎于小女的美名,意欲逼迫小女下嫁给他。
本来想起族中大军与那狗建奴一决高下,可惜的是这族中人心不齐,只有今日在场的这些部族才是与我一心,故而拿那狗建奴没有甚么办法,说不得,也只得再北迁一些了。”
崔呈秀闻言,却是笑道:“如今好了,便是在场的这些部族加起来,有我大明源源不断地兵备武装起来,已经可以教那狗建奴如何做人了。”教做人这句话,还是崔呈秀从崇祯口中听到的,只觉得此时说出来,那是十分地提气。
完颜宏神色再不复之前的平淡,却是笑道:“不错。我们这些部族,原本便是因为铁器不足,装备不精,才拿那狗建奴无可奈何,倘若得了大明相助,倒是如崔大人据说,好好教教那狗建奴如何做人。
再者,虽然我锡伯一族地处偏僻,却也是知道些大明和建奴的情况,如今圣天子登基在位,正是中兴之时,小女得以入宫伺俸圣天子,乃是她的福分。”
崔呈秀笑道:“完颜族长,不对,以后却是不能如此称呼了。要称呼为完颜国丈才是。”
说完,便将面色一正,起身整理了下衣冠,才道:“有旨意,完颜宏接旨。”
完颜宏一听有旨意,便知道这崇祯皇帝是早有预谋,或者说自己等人的反应也早在崇祯皇帝的预料之中,不禁心下一凛,按照汉人话本中所说的,行了五体投地大礼,口中唱道:“完颜宏接旨。”
屋子里的其他部族首领一看完颜宏跪下接旨,面面相觑一番,便也学着完颜宏地样子跪下,只是匆忙间未免有些不伦不类,颇为有些滑稽。
崔呈秀却视若未见,只是打开圣道,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军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
尔锡伯族完颜宏,淳维之后,份属炎黄苗裔,今率部来投,朕心甚嘉之,授以传命公理宜然也。兹特授尔传命扈伦公,锡之敕命于戏,威振夷狄。深眷元戎之骏烈,功宣华夏,用昭露布之貔熏,暂锡武弁,另加丕绩,钦此。”
见完颜宏愣在地下,崔呈秀估计这货是听不懂这圣旨里边儿说了些什么,便笑道:“完颜族长,圣下亲封您为传命扈伦公,世袭罔替,还不领旨谢恩?”
完颜宏这才明白过来,不禁大喜过望,这明朝皇帝就是比建奴黄台吉那狗东西大方的多,自己这什么都没干,便得了个传命的国公,当即便拜道:“臣扈伦公完颜宏,领旨,谢恩!”
不待他从地上站起来,崔呈秀却是笑道:“扈伦公先不慌起来,还有一封旨意,是给令媛地册封旨意。”
见完颜宏又恭恭敬敬地跪好,崔呈秀这才又取出一封圣旨,打开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维崇祯元年,岁在戊辰,尔扈伦公完颜宏之女,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婉妃,于四月十五日进内,钦此。”
完颜宏听完,直不敢相信这册封诏书中所描述的真是自己那个女儿,只是不管怎么样,这旨意已经下来了,肯定是要接旨的。
当下便拜道:“臣完颜宏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完颜宏从地上起来后,崔呈秀笑道:“完颜国丈当真是好福气啊。”
完颜宏也是笑道:“崔大人过奖了。某远离京师,此后还需崔大人多多在圣天子面前美言几句才是啊。”
两互相恭维完后,完颜宏又笑道:“本来小女得以入宫伺俸圣天子,乃是天大的喜事,只是某还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礼物敬献圣天子,如今,却是有一桩大礼,还请崔大人转呈送圣天子,聊表臣的心意。”
第九十九章 两条大鱼
看着完颜宏一副心心满满的样子,仿佛这礼物一定会讨得崇祯欢心一样,崔呈秀却是好奇道:“哦?不知是何礼物?”心下却想着,莫不是前元失落了的传国玉玺?传说元朝的传国玉玺在草原上失落了,至今下落不明,莫不是到了此处?
完颜宏却是拍拍手,唤进来两个心腹侍卫,对侍卫到:“点上人马,把建奴那边儿来的两个人捆来见我。其他的随从一应杀了,一个不留。”
待侍卫应声出去后,完颜宏这才对崔呈秀道:“崔大人有所不知,但是在你们来之前,便已经有建奴的使者来这儿了。本来某便打算杀了他们后直接再往北边迁移一些,以躲避建奴的报复,不成想正好接到你崔大人要过来的消息,因此上这两个建奴来的使者和他们的便被好生看管了起来。”
崔呈秀心中暗骂老狐狸,脸上看着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心里的花花肠子只怕也是不少。倘若自己此行带来的条件不能让这个完颜国丈满足的话,只怕此刻被捆起来的该是自己了。
虽然心下暗自警觉,但是脸上却是堆笑道:“区区两个建奴罢了。倘若是黄台吉或者是什么多尔衮么,那圣天子自然是欢喜的。若是普通建奴,只怕不足以打动圣天子罢?”
完颜宏笑道:“若是普通建奴,某自然不会请崔大人转交天子,那样儿不是打自己的脸么?这两个建奴,一个是建奴四大贝勒之中,老大代善之子岳托。单独此人倒也罢了,可是这另一人么……”
崔呈秀见完颜宏卖关子,便如相声中捧哏的一般,配合着问道:“哦?这另外一人,莫非还大有来头?”
完颜宏闻言,便笑道:“此人的来头么,倒也说不上大。便是身份,比起岳托也是多有不如。”
这下子,崔呈秀便有些迷糊了。身份不如岳托,但是看完颜宏把他单独列出来说,明显是比岳托还更重要一些,这下子便不好猜。依着当今天子恨那些汉奸多过恨建奴的性子,心中便隐隐有些猜测,只是不敢肯定,便试探着问道:“莫非,此人是宁完我?”
完颜宏道:“不是宁完我,但是也差不多了。此人原是沈阳‘新勇营’副将加都督佥事衔,后来在建奴伪汗努尔哈赤天命七年因兵败降了建奴,在建奴那边儿仍然是个副将。”
“鲍承先!”
崔呈秀脱口便唤出了这个名字。自己身为兵部尚书,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个东西。先帝天启二年时,这狗东西便降了建奴,当时自己还只是个御史,还因此上书弹劾过此人。
完颜宏笑道:“不错,正是此人。某派去建奴的细作回报过,说当今天子曾经派人擒了范文程回去,用生铁浇成了跪像,便猜想当今天子只怕是恨汉奸甚于建奴。此番得了这鲍承先,只怕圣天子也要高兴一番吧?”
崔呈秀道:“不错,若是得了此人回去,只怕圣天子要高兴得很呐。这般一来,你完颜国丈可就真个是简在帝心了。”
两人正在互相客气之间,前番完颜宏派出去的侍卫已经过来复命。
那侍卫身上沾了些许血迹,整个人看起来杀气腾腾地,单膝跪地道:“回首领,您要的两个人已经带来,此刻就在外面。随从共计二十二人,都已经杀光了。”
完颜宏笑道:“好,你干的不错。把那两个人带进来吧。”
那侍卫复又出了门,与几个锡伯族的兵丁,一起将捆得严严实实的岳托和鲍承先推搡了进来。待来到完颜宏与崔呈秀面前时,猛地一踢两人的腿弯,口中喝道:“跪下!”
两人早在进帐之时,早已看见汉人打扮的崔呈秀。岳托虽然情知不妙,却不认识崔呈秀,可是鲍承先如何不识得自己的顶头上司?只是两人腿弯处吃痛,只得跪了下来。
鲍承先却是抢先开口求道:“崔大人,崔大人求我。卑职投降建奴也是情不得已,求大人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求大人求我啊!”
崔呈秀却是冷笑道:“情非得已?你莫不是要跟我说兵尽粮绝,万不得已才投降的?”
鲍承先如何听不出崔呈秀言语之中的冷意?只是哀求道:“崔大人,卑职当时兵尽粮绝,孤身一人,躲了好久才被建奴找到,卑职只想留着有用之身报国,未敢轻死,如今得见崔大人,卑职愿意一起回归大明,再为大明效力!求崔大人开恩呐!”
崔呈秀不理,冷笑道:“自古被俘的多了。便是故宋的文丞相也被俘了,可是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当今天子是个什么性子,从范文程的下场便可见一斑,如今你既然落入我的手中,我也只好将你上交给圣天子发落了。你,自求多福罢。”
鲍承先闻言,心知落入崇祯皇帝的手上必然是讨不得好,再想想被铁水浇成跪像的范文承,以下更是胆寒,便用力往旁边儿的桌角上撞了过去,只求速死,免得落个和范文程一般的下场,千年之后还要受人唾弃。
完颜宏本身常年打猎,眼疾手快之下,一把便将鲍承先给擒了起来,笑道:“莫急莫急,你若死了,本公爷上哪儿再寻这么好的礼物上呈给天子?”
说完,又怕鲍承先咬舌自尽,便一把抓住鲍承先的下把,一用力,便将鲍承先的下巴脱了臼,又随手从桌子上抓起抹布,塞入了鲍承先的口中。
此时的关外可是苦寒之地,布料可是稀少的很。这块儿抹布也不知道是穿了多久的破衣服实在无法再行缝补才改用做擦桌子抹布的,长年累月地用下来,自有一股子洗不掉的馊味儿,呛得鲍承先直翻白眼。
旁边儿的岳托一开始并没有发声,如今见了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