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谢蓝抱怨了一声，可是眼角那无法抑制的笑容却充分说明了她现在的心情。
她就知道不会白疼羊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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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以后，谢蓝已经神采飞扬的站在了卫清美容院的办公室里。
她有些得意的把黑色手提箱放在办公桌前，“喏，这里是二十万，你点点看。”
早些时候，她已经把自己的全部积蓄，十万元的存款给了卫清，当作是定金给了谢蓝……这也是她着急催羊羊借钱的原因，对这个美容院，谢蓝可是势在必得。
卫清还是没什么精神，一脸憔悴的点点头，打开手提箱只是看了一眼就合上了，“我这就叫律师过来，办理手续。”
谢蓝对她的冷淡颇有微词，瘪瘪嘴坐在办公桌对面，看着卫清打了电话。
“律师半个小时就到。”
“哎呀，不着急啦。”谢蓝装模作样的客气两句，“也不差这么几天……对了，你的出国手续都办好了吗？什么时候走？”
卫清咬着嘴唇，“还没有，就这几天应该就披下来了。我想尽快走。”
“也对。”谢蓝心头大石落下，有了闲情关心别人，她忧愁的看着卫清，“早点离开这个伤心地，也是个好事。你出去了有什么打算吗？一个女人孤身在外的……唉，你可要注意身体啊。”
卫清勉强挤出个笑容，“我知道。”
两个人就忽然都沉默起来。
谢蓝对着牛牛软硬兼施，昨天就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紫灵被费云升杀害，谢蓝想一想都觉得不寒而栗，饶是她这般伶牙俐齿，也最后只生生挤出四个字，“人伦惨剧。”
打心眼里，她有些鄙视卫清，这样做妈的可真不多见……在谢蓝的头脑里，和她大多数同龄人一样，对爱情没有明确的概念。她二十岁在工厂里经人介绍认识了老实巴交的安天云，两人第一感觉都还不错，没多久就顺理成章的谈婚论嫁。接着两个女儿出世，可以说，谢蓝的一生，女儿的重要性远远多过于丈夫，也正因为如此，她根本没办法理解卫清在这件事上的不作为。
“这个钱……”卫清的手无意识的摸在皮箱上，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谢蓝的口气充满骄傲，“哎呀，还不是羊羊，我这个女儿真是没话说，听说我想开美容院，一大早就派人把钱送过来了……”
“哦，是嘛。”卫清听到羊羊，口气有些冷淡。
谢蓝倒不知道因为羊羊的锲而不舍，给卫清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她兀自炫耀着，“羊羊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心里主意可大着呢，嘴里说什么我不适合做生意，可要钱的时候还不是爽快拿出来了？这孩子就是孝顺……”
“是啊。”卫清忽然叹了口气，“她是个好孩子。”
“可不是？不是我夸，羊羊长到这么大，真没让我操心过……”谢蓝笑的合不拢嘴。
“对了，羊羊也该结婚了吧？我上次看到过她男朋友，挺帅的小伙子，是个律师对吧？”卫清挤出个笑容，问道。
这下谢蓝笑不出来了，“帅有什么用？说起来，律师这职业也不错，可你也知道，我一向把羊羊当心头肉的，总觉得委屈了羊羊……”
“你也不要操心太多了。”卫清软言安慰道，“他们俩既然已经住在一起，那就是有了结婚的打算，我想……”
谢蓝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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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火焰第六十三章 暴力狂
羊羊一门心思扑在紫灵的案子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她和牛牛的想法一样，总觉得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至少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那具无名男尸和费云升扯不上关系。案发在五年前，只有十二岁的费云升不管怎么看，都缺乏做凶手的条件。
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紫灵的死和无名男尸是否有关系，但是同是窨井的藏尸地点，无论如何都让人心生疑窦。
基于这样的考虑，除了每天抱着从牛牛那里借来的资料努力翻阅寻找线索，羊羊依旧天天泡在医院里，不是和路海商量案子，就是四处打听些小道消息。费默林的儿子涉嫌杀害紫灵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遍了医院，医生护士聚在一起最近聊的都是这件事，可惜的是大多数人好像更感兴趣的，依旧是紫灵是费默林的女儿这件事，很少有人讨论那个无名男尸……
羊羊查了两天，也没发现什么她以为的重大线索。那些病例无一例外的字迹潦草，龙飞凤舞极度难辨认，再加上十之八九的病情描述羊羊根本看不懂，即便牵扯到什么医疗事故的问题，她都无从查起。
在这样焦躁郁闷的心情影响下，羊羊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就更加没了精神。
中午在医院食堂打饭的时候，她不经意的瞥见了郑敏。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脑筋一闪，想起了前一天晚上翻阅的病例。
“郑护士，这么巧啊？”羊羊扬起个笑容，端着饭，坐在了郑敏对面。
郑敏是一个人。在医院食堂里，大多数医护人员都不会和病人家属在一起吃饭，所以她的粉色护士服显得特别突兀。
“啊，安小姐。”郑敏见了羊羊，眼前一亮，“你还在调查紫灵的案子吗？有什么发现？我听说是费医生的儿子杀了紫灵已经被警方带走了，是不是真的啊？”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
“这个事我也不知道啊，警方可能还在调查吧。”羊羊客套的说着，“郑护士，有点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你问，我知道的就一定会告诉你。”郑敏很爽快的。
羊羊想了想，“是这样的。我听说宋晓柯护士的丈夫曾经在咱们医院住过一阵子，好像是车祸吧……当时是你负责看护的吧？”
郑敏听到宋晓柯的丈夫就皱起了眉头，冷淡的点点头，“是我看护的，有什么问题吗？”
“那倒没有，我就是好奇，他不是车祸住院吗？那应该在外科啊，怎么会由你这个内科护士看护呢？”
“嗨，别提了！”郑敏翻个白眼，“一开始是在外科，后来转到内科的。你还不知道吧？”她好奇的看看羊羊，“赵睿的父母在那场车祸里都过世了，他自己的情况倒是没那么严重，可能是父母过世给他的打击太大，他住了一个月的医院，一直不吃不喝，后来肠胃出了问题，精神也有些异常，就转到我们内科了。”
羊羊还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愣了一下，“精神异常？”
“切！”郑敏不屑的，“什么精神异常啊，我看他就是装的！没生病以前，他就经常打宋晓柯，这下生病了可算找到了理由，在医院的时候，当着我们一群人的面，抓着宋晓柯的头发往墙上撞，下手那叫一个狠……你说好笑不好笑，他父母过世了，他怪小柯命硬，克死了他父母！”
羊羊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你说赵睿？”
她完全没办法把印象中儒雅温吞的赵睿和郑敏口中的暴力狂联系在一起。
“可不是他？”郑敏打开了话匣子，“那个人看起来倒斯斯文文很有修养的样子，其实呢？我们都说他就像《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安嘉和，是个心理变态的斯文败类！”
“不会吧？”羊羊还是觉得很古怪，“我前一阵见过赵睿，他看起来不像那种人啊。”
“哎呦！”郑敏急乎乎的叫道，“不叫的狗才咬人你不知道啊？这种事哪里看的出来？我跟你说，我跟宋晓柯同期分配来的，她这个人我最了解，闷声不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当初要不是我发现她腿上的烟疤，她到死都不会告诉别人自己被老公打的事……你说这女人也是，被打成那样了，一声不吭。我是恨铁不成钢啊，跟她说了多少次，赶快离婚吧！你又不是古代的童养媳，凭什么受那个罪？她可倒好，我说破了嘴皮子，就知道哭！”
不管她怎么说，羊羊就是没办法理清个头绪，“可能宋晓柯很爱赵睿吧？他俩是自由恋爱吗？”
郑敏摇摇头，“这我可真不知道，小柯很少说家里的事，不过我想她这么忍着，可能也是没办法的事。赵睿家条件不错，父母去世前都是商人，给他留了一大笔钱。小柯呢，父亲早逝，母亲又一直身体不好，她一个人的工资连医药费的零头都不够……对了，我记得赵睿住院的时候，小柯的母亲也在我们医院住着……那段时间小柯忙里忙外的，差点没跑断了腿！就这样，赵睿还三五不时的找个理由骂她一顿，骂急了就打……简直是畜生！”
“啊……”羊羊越听越稀奇，“那他们俩现在还是这样吗？”
难道真像郎浩说的，施虐狂遇到了被虐狂，他们俩才是天生一对？
“谁知道！”郑敏撇着嘴，“赵睿出院的时候，医生诊断他患了轻微的抑郁症，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从那以后，小柯好像就很少哭了，身上的伤疤什么的也少了……我偶尔问起来，小柯都说没事没事……她那个人，我看天塌下来她都会说没事！”
“可是我听说宋晓柯一直和母亲住，只有周末才和赵睿在一起，他们俩应该也没机会再打架了吧？”羊羊马上问道。
这时候郑敏的手机响了，她接听了电话，很快挂断了，“护士长找我。”她说着站起身，“他俩的事，我可一点都不想管了！好像是前年吧，我有一次路过赵睿那个旅馆，遇到了小柯，她可倒好，连请我进去坐坐的意思都没有，还一直催我赶快走！我说我又不是警察，再说这种事，你都不着急，我干嘛替你担心？”
不等羊羊再开口，她又说，“我真要走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对了，紫灵的事有结果了你告诉我一声，怎么说也是同事一场，唉……”
说完就自顾自的走了，留下羊羊一个人在原地抓耳挠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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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火焰第六十四章 跟踪
羊羊和郑敏说完，心事重重也无心吃饭，扒拉了两口走出食堂。
谁知道刚走到医院门口，遇到了一路疾行的路海。这几天天气阴沉，路海只穿了件衬衣，跑的满头大汗。
羊羊一见心里一惊，“出什么事了？”
路海顾不上停留，匆匆丢下一句，“我奶奶的病情恶化了。”
羊羊见状，跟着路海跑上住院楼。路海的奶奶正在做化疗，费默林因为出差的原因，主治医师改为一个姓唐的女医生，看的出来路海对她还是比较信任。羊羊不是家属，不太方便听病情，站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好一会，才见路海出来。
“怎么回事？”她急忙迎上去。
路海面如土色，眼圈红红的，“医生说癌细胞转移了，我奶奶的身体恐怕没办法坚持到手术……即便做了手术，成功率也很低……”
生老病死，羊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海抱着头蹲在走廊里，呜咽了半天，忽然站起来，眼睛闪闪发光，咬着牙道，“都是费默林！如果不是他误诊，我奶奶的病就不会到这个地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羊羊怕他冲动做出蠢事来，赶快说，“现在还是治你奶奶的病重要，其他的先不要想了……”
路海虽然冲动，但是也不笨，点点头，“我知道，我最近要多陪陪我奶奶，如果我奶奶不在了，我不会让费默林好过的！对了……”他转向羊羊，“我听医院的人说，费默林的儿子可能是杀害紫灵的凶手？”
羊羊不想瞒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费云升已经被警方拘留了。”
路海咬牙切齿，“我就知道！这几天我到处托人打听，刚才我就是出去见个朋友，他告诉我，他帮我调查过了，费云升在紫灵遇害前，曾经跟踪过她！”
“诶？”羊羊一愣，“有证据吗？”
“还没有！”路海有些懊恼，“我本来准备给你打电话，然后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是不是找人再调查一下，或者让警方直接审问费云升……我就不信到这个时候，他还什么都不肯说。”
羊羊思索了一下，“好，我去跟警方联系。你最近不要到处乱跑了，先陪着你奶奶，也不要着急，配合医生治疗，总会想出办法的。”
路海懂事的点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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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出了医院，开了车直奔警局。
牛牛有任务在身，不在警局，羊羊也不管那么多，反正她这个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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